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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继典自始至终都关注着两个地方,一个是灵堂,另一个是薛兼训、李自良所在之处。他带着几个兵士从另一侧悄悄靠近薛兼训。

灵堂内,激战正酣,两个东瀛杀手在偷袭不成后,翻身借势滚到杜阴阳身后,回身掷出两枚十字飞镖。同一时刻,灵堂梁顶又落下三个东瀛杀手。飞镖之后,五把东瀛倭刀随即袭杀过来。

这种看似势均力敌之势,是杜阴阳刻意营造出来的。在倏忽一瞬,他有不下十种角度可以一招毙杀五个东瀛杀手,但是他没有那样做,理由很简单:对付晦天这种瞻前顾后又武功一流的小人,只有先温水煮青蛙,务必看准时机。一旦操之过急,自己的孙女就会有性命之忧。

两枚飞镖和五把倭刀被宽刀挡了回去。异变突起,五块地砖裂开,又跳出五名杀手,其中两名在现身之时甩出锁链,缠住了杜阴阳的一双脚踝。

杜阴阳动弹不得,剩下的八名杀手同时发难。杜阴阳只觉四面八方险象涌来,眼看着就要陷入绝地。所幸,他挣脱铁链,蹲下身子堪堪躲过八柄夺命的东瀛倭刀,随后宽刀横扫,暂时击退八人。

双方各有负伤,杜阴阳的身上也挂上了几处浅浅的、很是显眼的皮肉伤。

第二十五章 马蜂斗武士,巧针定人质

漆黑的洞穴中,倭刀映着杀手眼中的幽绿,刺向邓奇的面门。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邓奇感知聆听的世界里依旧安静无比,一片漆黑。

这时候,命运说了:这个瞎了眼的卖伞郎命不该绝。

邓奇首先应该感谢第一天来到这个山洞时,遇见的那只作息不规律的蝙蝠。那是一只好奇心极重,且很没有眼力见儿的蝙蝠,所以它去招惹了杜阴阳,被杜阴阳一巴掌拍得七荤八素,爪钩卡进了石缝里;那是一只毅力极好的蝙蝠,几天了,它还没有放弃挣扎,不睡不吃一门心思地要把自己的爪钩从石缝里拔出来。

随着“吱吱”两声,这只与众不同的蝙蝠经过几天几夜的挣扎,成功地将爪钩从石缝里拔了出来。

然后邓奇遇到了他第二个应该感谢的对象——石缝中,随着蝙蝠爪钩拔出而崩出来的那颗小石子。

小碎石落下,恰恰砸在了袭向邓奇的倭刀上,碰撞之下发出了“叮”的一声响动。

邓奇脑袋一歪,蹲下的同时刺出一刀。

邓奇的几缕头发被倭刀削断,掉落在地;杀手的心脉被邓奇手握倭刀刺穿,断气倒地。

气脉里空空如也,险些丢了性命的邓奇向外走去,走到了这几日练功睡觉之处。

坂本止住了血,已经站了起来,真田拿下自己的面巾,露出留着八字胡的真容。“那三个人呢?”

邓奇将染血的倭刀扔在地上:“你说呢?”

如果此时老阎王在旁感知到了全过程,说不定还会试试对邓奇痛下杀手。他一定会想知道一个问题——是他阎王要收人管用,还是命运赠与这个瞎眼卖伞郎的“运气”管用?

杜阴阳看上去自顾不暇,很是狼狈。他“不得不”抽出怀中真正的杀器,一把比匕首大不了多少的短刀。

缠斗还在继续,一大一小双刀在手的杜阴阳看上去轻松了许多,重伤了一名杀手。剩下九个齐心协力配合着偷袭,刁钻招式层出不穷。

晦天紧张地注视着场中你来我往的搏杀。这只狡猾的中山狼就是不肯入场,即便杜阴阳已经身中数刀,他还是不肯放松警惕。

“鱼监军,快让你的弩手杀了他!”晦天低声道。

鱼继典没有回应晦天,此时他已经挪到了薛兼训身边。

“打扰你们父子团聚了,只是我抢回来的人一声不吭走出地牢,是不是太不把监军院放在眼里啦?”

“鱼监军,你派人救我回来,薛瑞感激万分。可我不知哪里做错了,监军要将我锁在地牢里?”薛瑞佯装不解地问道。

“监军院院使鱼继典,长白山山头天池水,乍一看清澈空灵,实则深不见底。”薛兼训嘟囔着一首小范围流传,专门形容鱼继典的打油诗。

“是我请瑞公子回大牢,还是瑞公子自己走回去?”

“鱼监军这是要把各方筹码都拿在手上,一次性赢个盆满钵满?”

“在监军院的地盘上,无论薛帅怎么说,都要按我的规矩办事。”“鱼大人难道就看不出我越州有半点赢面?”

“薛帅,我为什么要冒险?”

“你真的是李辅国的人?”薛兼训直截了当地问。

“承蒙辅国大人一路提携,知遇之恩唯有以死相报。”鱼继典神色崇拜地说道。

“如果辅国大人和圣上的意见相左,你听谁的?”

“自然听心怀天下之人。”鱼继典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圣上自然是心怀天下之人。只是鱼监军盘算着权势和利益,不知有没有体会过亲情?”薛瑞发问。

“我没有夫人,也未有生育子嗣的能力,哪来的亲情?瑞公子是在嘲笑我这个没有宝贝的人?”鱼继典显得有些懊恼。

“鱼大人十五岁进宫,十六岁起跟随李辅国左右,我可有说错?”

“这个天下皆知。”鱼继典神色不善地盯着薛瑞。

“那鱼大人进宫前的子嗣,就不算子嗣了?”

“你说什么?”鱼继典恼羞成怒地举起手,随时准备下令射杀。

在一旁的薛瑞一伸手,从人群中拉过一个戴着皮帽的兵丁,将他的皮帽脱下来。这是一个身高八尺之人,仔细看面容的话和鱼继典有几分神似。

此人被突然摘下皮帽,也不气恼,只是一副憨傻的样子,朝着鱼继典傻笑,就要开口喊出声。

薛瑞一下捂住了这个高大痴傻之人的嘴,哈喇子从薛瑞的指缝里漏了出来。

“没想到监军院的地牢里别有洞天,说是豪宅都不为过啊。”

鱼继典抓着两人走出人群,以免引起他人注意。好在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灵堂内的动静给牢牢吸引住,没有多少人关注这边。鱼继典压低声音道:“你怎么知道的?”

“骗了守卫,偷了钥匙。地牢那么深,好奇之下往里走去,没想到深牢之中别有洞天,地牢尽头是一座华丽的大宅,守卫重重,侍女往来。好奇之下我便探了一探……如果让人知晓鱼监军在入宫前有个儿子,叫鱼承恩,你猜圣上会怎么想?李辅国大人会怎么想?天下人又会怎么想?江南道监军院院使,仕途一片光明啊。”

“你想怎么样?”

“只要鱼大人还我自由,我这人记性不好,可以忘记想忘记的事情。”

“好。”鱼继典毫不犹豫地说道,“如若日后有任何人以此事威胁,我拼得失去圣上和辅国大人的信任都要让你们不得安生。”

“鱼大人放心,此事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们只是从地牢里顺手带出了个人,鱼监军要带回去请便吧。”薛兼训说道。

“好。”鱼继典亲昵地给鱼承恩擦擦嘴边的哈喇子,连哄带骗一番,让人送他回了密宅。

杜阴阳越发显得吃力,堪堪躲过致命的攻击,稍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他一边努力演着戏,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围攻的中心——自己,不着痕迹地挪向晦天和自己孙女所在的位置。

武功的高低是一回事,武学的天赋又是另一回事。当晦天还在紧张地观摩思量之时,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他在演戏。”就冲这份眼力,若有高人指点,说出这句话的人日后武学必在晦天之上。

晦天被这声音一提点,回过神细观,立马发现杜阴阳的方位已经不对,比最开始离自己近了十步有余。受惊之余,晦天手指微微一抖,扎在花姑双肩上的银针立马深入了半分。

花姑发出痛苦的呜咽。

这一声痛苦的喊叫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砸进了杜阴阳的心里。顷刻间,他气息失衡,心绪失守,被一把倭刀刺中了脊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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