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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唐的官话倒是说得顺嘴,既然你们小时候就被卖到了江南,怎么会在魏博待上那么久?”

“我们姐妹根本不知什么魏博。”玉子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各位贵人,我就让你们看看我是什么居心。”袁明早有准备,从容地从怀中掏出几张文书,“没去过魏博,你们怎么会有各地官府的行文?至德二载入河朔境,后拿着魏博的官方行文去了剑南道,袁晁起事之后来到浙东道。跋山涉水路途遥远,敢问可有人护送三位花容月貌、姿色上等的姑娘?”

周围的权贵们怀疑地打量着袁明手中的文书。他们绝不相信如此重要的官籍文书能被这样一个小角色捏在手中。

袁明也绝不会告诉众人,升平坊里的一个低贱龟公,就是自己的小弟之一。在确定了几位花娘有问题之后,他便秘密指派那小弟找得机会,潜入三位花娘的房间之中,盗得文书。见众人的反应,袁明也懒得解释,将手中行文举起,任人查看。

李自良拿过行文仔细看去:“是真的。”说着将文书传递给众人观看。

玉子突然一跃而起,拿下藏在房梁上的一把黑倭刀,朝袁明的面门劈去。

袁明一躲,屁股下的圆椅被劈开,戴在胸口的赤头郎面具被划成两半,朝后跌了一个大大的屁股蹲。

“敢在监军院逞凶杀人,给我动手。”一着急,鱼继典尖细的公鸭嗓音听着更加刺耳了。

后堂屋顶的瓦片破裂,落下数人,将鹤子、玉子、寻子三人围在中间。五把臂弩瞄着三人,如此近的距离,一般高手反应再快也绝不可能躲过。

“鱼监军少安毋躁,不如让我来问问几位姑娘如何?”薛兼训突然说道。

“薛节帅,这里是我鱼继典的监军院。”

“好!鱼监军请,我们都听着。”

“你们三人,可是这一年多来在夜雨里逞凶的杀人恶鬼?”

三人不作答。

鱼继典拿过一把臂弩朝鹤子的腿射去,鹤子吃疼跪下。

“我问一句,你们必须如实回答,否则就当你们蔑视本院。”

“哼。”跪地的鹤子冷哼一声,一脸讽刺地看着鱼继典,“鱼监军好一身见风使舵的本事,你不是早就怀疑我们嘛,何必在这里装模作样?”

平日里明的暗的怎么玩,大家都会遵循一套不成文的规则,只要不过底线,各方也就隐忍不言,相安无事。但是如果和这些闹得越州人心惶惶的杀人恶鬼扯上关系,坐实了证据,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众矢之的。

鱼继典感受到周围权贵们怀疑的目光,他镇定地清了清公鸭嗓,抛出了早有准备的说辞:“我一直怀疑你们三人的来历有诈,只是看着远道而来的魏博贵客晦老与你三人关系不错,我才暂且不追究。没想到你们细作的身份今日还真被我监军院的赤头郎给查了出来,那是我赤头郎的大功劳。你们三个快快束手就擒,别做无谓反抗。”

寻子突然扔出两颗石子打飞了两名兵丁的臂弩;鹤子甩出长鞭卷下房梁上的两把漆黑倭刀,三人成阵势朝鱼继典和薛兼训杀去。

暗卫从角落出现,将鱼继典护在身后;李自良闪身挡在薛兼训身前。

“鱼大人的赌注下早了,你以为杀了我们三人,事情就……”玉子正要往下说,突然,三人气绝倒地,没有一丝挣扎。

晦天收回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死到临头,居然还想破坏魏博和浙东道的友好关系,此等凶贼恶人,当诛!”

“多谢晦老出手相救,魏博援军的到来,我们自然极力欢迎,绝不会因为几个倭国细作就破坏两道的信任友好。”鱼继典皮笑肉不笑,挪到后堂的门边,暗中朝门外做了一个手势。

廊道的瓦顶上,一众兵丁脑袋探出瓦脊,严阵以待,鱼继典才觉安全。诡谲莫测的晦天实在让他在自己的老巢里都很没有安全感。

几名暗卫在鱼继典的授意下也趁机接近双杨校尉,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绳子和穴道。

越州的权贵们也很自然地站了起来,与晦天拉开距离。

李自良始终站在薛兼训的身前,全身紧绷,随时准备动手。

恢复自由身的双杨校尉来到李自良身边,随时准备合二为一,应付危机。

“各位这是作甚,老夫我才帮你们解了危机,难不成有人要过河拆桥?”晦天声音阴沉。

“晦老说的哪里话,我们感激晦老还来不及。”话是这样说,鱼继典紧了紧臂弩,摸了一把穿在衣内的软甲,不住地给自己宽心。

“鱼监军,这三个贼人死不足惜,但是她们死前的一句话倒是有些意思。赌注别下得太早,赌错的话,最后还要自己兜着。”

“晦天,我浙东道的事,由我浙东道自己解决,你回去告诉田悦,请他班师回府,两道之事我薛兼训可以当没发生过。”薛兼训语气变得有些严厉。

“薛节帅,哈哈哈……”晦天大笑,“我魏博一片好心,跋山涉水来助你浙东道一臂之力,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就算我极力劝阻,田节帅也不可能半途打道回府。快的话,魏博的骑兵牙将今夜便到。”

“魏博大军要来浙东道?我们怎么不知道?”大部分不知情的权贵纷纷质问起了薛兼训。

“不是六日之后吗?”鱼继典也惊讶道。

“骑兵下马就是步兵,步兵上马则是骑兵,河朔儿郎哪一个不是马背上练出来的?一路互相换乘,全速赶来,你们派去的老鼠在黑夜里看得不一定清楚。”

“那又怎样?只要城门紧闭,我越州将士守城不出,十日内必有朝廷大军赶来支援。”薛兼训这样说是为了给越州的大小权贵、中坚力量宽心,如若内部先乱,那越州真是危矣。作为浙东道的州府,若越州危,则浙东道危,浙东道危,则江南危。实则,他心里早就打起了鼓。要不是因为儿子薛瑞很有可能就被关在监军院的某个角落里,他真想现在就奔回府去,与小儿子仔细商讨御敌制衡的对策,再快马奏报朝廷,争取些援兵来。

“薛节帅,你确定城门关得住?”晦天捕捉到了薛兼训语气中的担忧,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薛兼训的双目,好似要将他所思所想洞穿一般。

薛兼训不动声色地避开晦天的眼神,朝一旁的李自良和鱼继典看去。

“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自然欢迎,什么闭门不闭门的,不是待客之道,还不快给晦老看茶。”鱼继典看似大胆地走到人群前,站在离晦天最近的位置,也正是晦天和薛兼训两人之间的中心位置。

时下,已经没有人再去管史环的尸体,家眷都惊得躲在一旁。

“圣人是否下了诏?请田大人将诏书示众。如若圣上的诏令是让魏博大军进城,那便是名正言顺,我等自然大开城门,夹道欢迎。”叶飘的质言让在场的一些人又露出了纠结之色。不得不说,江南这方烟雨蒙蒙之地确实是温润阴柔有余,而这温吞吞的气息是一定会磨掉刚断果决的血性。

“我魏博大军保证配合浙东道守军。如若再任弹丸倭国掠夺欺辱,我大唐颜面何存?”晦天朝在场的权贵们保证道,至于诏书之事,他是闭口不提。

一只信鸽飞进节帅府的后院,落在了薛安平的手上。木签上刻着“节帅府外游斥候信”字样。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只信鸽飞入越州西北八十里外的魏博大军的帅帐。田悦解开信卷,信上写道:“神策军绕道浙东道南侧,已于今日出石林,入驻台州镇,两日之内便达。”

“来人,把那两人给我带上来。”

郑苑清和郑文悠被带上了大帐。

“你二人是从越州逃出来的吧,在我驻军地外鬼鬼祟祟,有何图谋?”

“大人,越州出了杀人恶鬼,整座城都乱了,我们根本待不下去,为保命只得逃离越州去投奔亲戚。”郑文悠慌忙解释道,他希望这个神色不善、不知身份的将军能将他们父女当过路的蚂蚁,抬一抬脚就给放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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