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管得了,倘若见死不救,心里永远都过不去。我不能这么活着。”
“……那我去报信。我也害了原娘子,也该将功赎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奶娘,你不会鳬水。”
“我现学。”
“现学来不及,况且奶娘你腿脚受伤,下不得水。”
江嬷嬷语塞,池敏坚决道:“奶娘,你得留下,咬定我投河自尽,让赵玦不知提防。我走后,你只管哭,喊简管事打捞救人,千万别嚷嚷报官申冤,如此大抵不会被为难。此后你或留在清波港口,或去通州田庄,但凡我有一口气在,一定来找你。”
江嬷嬷捶胸哭道:“我这都是几世不修,这辈子要受这般苦楚?”
于是在那春日的夜里,池敏攀上船舷,跃向河面。
晚风呼呼划过脸颊耳畔,很快噗通一声,她沉入河中,河水灌进耳孔鼻孔,浸湿她肌肤衣物。
时隔多年重回水里,池敏手忙脚乱,险些呛着。
上甲板前,她在船舱房里刻意活动筋骨,此刻落入水中,照样冷得一激灵。
她凝神屏气,尚未浮上水面便隐约听到江嬷嬷在船上嚎啕大哭,瞬间心脏因此揪得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她始终不曾回头,尽管前方水域广袤漆黑,好似危机四伏,远远比不上船上安逸,船上还有个为自己伤心欲绝的奶娘。
她必须做该做的事,方能心安理得回到江嬷嬷身边,好好地和她一块儿活下去。
如同鱼儿摆尾,池敏抬脚踢水,往黑暗的远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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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增加并改动两个细节
增加的是婉婉会见赵玦,发现他手受伤,询问伤势
最初安排婉婉和赵玦见面,她在床上养病,隔着床帐和赵玦说话,因此没注意到他手伤
后来以为于礼不合,婉婉不会肯这么做,就改成两人直接见面。一旦面对面,婉婉很难不注意赵玦手上异样,我当时疏忽了,没将这个相关细节一并更动
其次是变动时间线,原本赵玦和婉婉谈条件,以及韩一收到信件这两件事同时发生。后来觉得时间安排仓促,可能影响其他后续事件,就将后者发生时间模糊处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从赵玦提出五年之约又过了一段时日,赵玦如常忙于公务,但日日上原婉然的院子说话。
原婉然眼见情势相持不下,束手无策,事态又生变化。
一日赵玦又安排她出游,这回一去三日,而且他事多并不同行,仅由下人陪护。
赵玦人虽未来,出手照样阔绰,在路上包下整座客栈供原婉然过夜。
原婉然带上嗷呜,且玩且走了两日,到得第三日赶了一日的路,在黄昏时分下榻客栈。
出门在外,原婉然轻车简从,身边仆妇有限,打水送饭等粗活由客栈下人代劳。
这日客栈的老妈子打水来,她走到上房附近,嗷呜便叫。
嗷呜在陌生地界对陌生人很是警觉,原婉然等人习以为常,不以为异,那老妈子却不知情,在房外啊哟惊呼。
原婉然拍拍嗷呜脑袋:“嗷呜,没事。是客栈的人,不是坏人。”
嗷呜眯眼摇尾领受原婉然轻拍,而后嗷呜一声,仰翻在地露出肚腹要人抚摸,原婉然从善如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多久老妈子走到门口,将水盆交给丫鬟,不敢擅进。
原婉然离开嗷呜,走近房门向老妈子道:“老人家,对不住,我家狗儿吓着你。”
那老妈子喜欢原婉然软款有礼,笑道:“不打紧,不打紧,打京畿来的就是不一般,连狗儿叫起来都气派十足。”
她胡乱闲话一句,岂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原婉然心生疑窦。
大夏的京畿包含京城长平及其四周附近地方,广达数州十来县。原婉然思忖自己走得虽远,今日到底走了一天回头路,原该进入京畿才是。
但以老妈子说法,此地在京畿以外。
原婉然问向身边管事娘子:“我们还没回到京畿吗?”
那管事娘子恭敬道:“我们并未往京畿走。”
原婉然意外:“玦二爷只让我们出来两日,如果逾了归期,你们可不是要受罚?”
“如今行程也是玦二爷嘱咐,晚间他便过来,自会和娘子细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玦如管事娘子所言,果然到来,原婉然因问道:“玦二爷,这趟行程和你原先说的有出入,可是临时遇事,必须更改?”
赵玦摒退仆妇,道:“这才是真正行程,这趟出京畿,我们不再回去,要往别处安身。”
原婉然如同头顶响起焦雷,忙问道:“这是为何?你要去哪儿?”
赵玦听得原婉然话中用“你”字,而不是“我们”,可知她对自己始终壁垒分明,不曾打算同路,不禁生出幽怨。
然而经历地动那场劫难,他对原婉然纵使动气也只得一瞬,此后都是心软。
“西北。”他带着安抚意味答道。
“西北?”原婉然惊愕,她这辈子都在京畿生活,除开韩一可能遭到流放那会儿,她作梦都不曾想过前往远方。
赵玦道:“路上食宿皆已安排停当,你在别业使惯的衣饰器物也都收拾送来,这会子正在路上。西北水土与中土大相径庭,但我尽力让你像在京畿这般生活起居。”
“这不是起居的事……西北……大老远的,怎地没来由跑去那儿?我只当这回和往常一般,出门走走便回……”
“是我不好,”赵玦口气更柔,“理该提前和你通气,往后再不这样。只因担心百密一疏,家中隔墙有耳,教小人加害,我必须以游玩为托词将你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究竟怎么回事?”原婉然意会这次出游别有内情,抓住赵玦话中最分明的线索探问,“你说‘小人’,小人是谁?”
“家母。”赵玦道。
“令堂?”原婉然吃了一惊,她在赵玦两处居所都不曾见过或听说他父母,只当他是孤儿,原来至少母亲仍在世。
赵玦以小人一语形容生母,看来母子之间颇有嫌隙。岂难道他也像赵野一般,遇母不慈?
赵玦的答案远远出乎她预料。
“家母谋害亲夫,毒杀家父,同时掌握我身家性命。这些年我隐忍未发,为她经营长生商号。”
原婉然张口结舌,谋杀亲夫对她来说是戏文上才有的事。
正事要紧,她强自凝神思索,问道:“你热衷做生意并非爱好使然,而是想保命?”
赵玦见问,一时心生感触:“我想走的从来是另一条路:继承家父志业,替他分扛肩头重担。家父教养我也不为买卖逐利。”
他暗忖原婉然未必愿意听自己家事,却仍然想和她诉说,遂往下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小名叫‘阿欢’,出生时节家父取的,一来他欢喜得了我这个儿女;二来对我别无所求,唯愿一生常欢。”
到头来父子俩谁都不曾如愿。
那份绵延终生的弥天痛楚,却是一句最老掉牙的话便能说尽。
“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赵玦轻声道,仅仅陈述世情道理,无所谓自怜自艾,悲愤不平。说到底尘埃早已落定,对于自身结局他再清楚不过。
原婉然问道:“玦二爷很孺慕令尊?”
赵玦提起旁人旁事——只要不是韩一或赵野,口气都平和沉敛,唯独在生父事上流露分明感情。
赵玦道:“家父是天底下最慈爱的父亲,至死都在护佑我。”他说时,不觉看向自己双手。
他亲手杀了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以那人倾囊相授予他的箭法。
他自幼晨昏练箭,风雨不辍,弑父之后,从此再碰不得弓。
赵玦凝注自家双手出神,原婉然在旁不发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上过赵玦撒谎的大当,起先不免疑心他又砌词使什么诡计,言语未必是实,至此相信他说了真话。
她认识赵玦以来,见识过他诸般面目,温和的,冷酷的,仁善的,狠毒的,内敛的,愤怒的……无论如何变化,赵玦都透出一股刚强,头一回他现出悲伤心绪,露出脆弱痕迹。
她对赵玦的抵触暂时消减了。
她很清楚子女通过父母遭受的伤害,兴许终生都无法释怀。况且赵玦好强又要体面,能对她坦言阴私,是真拿她当自己人。
话虽如此,她始终缄默,不曾出言宽慰赵玦。
温柔未必是慈悲。
赵玦行事用情剑走偏锋,她委实无法回应,倘若向他表示任何好意,没准要教他生出不该有的期盼,误人害己,多添事端。
她所能做的,只有静静聆听,让赵玦说出他郁积胸中的心事。
赵玦那儿将头轻轻一摇,话归正题:“明面上我效忠家母,私底下谋划拉她下马。如今我布局已毕,犯不着再留在大夏。”
原婉然听说,又吃一惊:“岂难道你说去西北,不是去大夏的西北边疆,而是大夏的西北邻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错。”
“邻国……”原婉然如堕冰窖。
她几次逃脱未果,多少为之气馁,渐渐作出最坏打算,思量实在不得已,便留在赵家坐牢。
对此她尚且不情不愿,没想到还得远走异域。
如今她固然回不得家,无法见到韩一和赵野,好歹和他们仅仅相隔数十里,心里有个安慰。这一去西北邻国,千里迢迢,打听他们的消息都得隔上数月方得回音。
“不能留在大夏吗?”她语带恳求。只要能留在大夏,她住山沟海沿子,天天吃糠咽菜都乐意。
“留不得,我反叛一事即将见光,届时再留在大夏,纵使躲到天涯海角家母都会穷追不舍。”
原婉然又一惊:“令堂能耐这般大?”
“她入宫为妃,有些权柄。”
原婉然像挨了一记重锤砸落脑袋,懵了半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猜到赵玦生母绝非等闲之辈,否则无法拿捏赵玦,并且手握偌大商号,但“入宫为妃”四字还是大大超乎想像。
由于她震惊太过,开口求证时,都忘了尊称赵玦生母为“令堂。”
“玦二爷,你母亲是义德帝的妃子?”
“是。”
原婉然忖道,怎地赵玦也和皇家沾亲带故?
等等,义德帝和赵野是父子,而义德帝的妾妃和赵玦是母子,那么赵野和赵玦因为父母的缘故,他们在伦常上是继兄弟。
说起来,她作为赵野妻子,合该喊赵玦一声“大伯”,赵玦则得喊她“弟妹”。
原婉然万万料不到自己和赵玦做了姻亲,尚未缓过来,赵玦接下来的言语又是一记重锤砸来。
“家母封号德妃。”
德妃这嫔妃封号有些耳熟……原婉然搜索脑海,灵光一现的当儿,就从椅上站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