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辛根本不在意陆启鸣是否真的间接动手杀了陆父陆母,陆启鸣能够摆脱陆父的控制,他比谁都更开心。他对陆启鸣是忠诚的,这份愚忠甚至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就算是陆启鸣让他为自己死,他或许也是愿意的。
自陆启鸣父亲死后,所有与之相关的人或物,都被陆启鸣悉数清理了,唯独留下尚且年幼的何辛,也胜在何辛天资过人,经过一年多努力成功走到陆启鸣身边,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
何辛这一陪就是十几年,这些年来,虽然陆启鸣对自己还怀着戒备心,但他对陆启鸣的忠诚从未改变过。他亲眼见证陆启鸣从一个终日只能躺在床上的先天性肾衰竭患者,成为今天这个行动自如、智力超群的陆总,他见证了他从一间幽暗的小房里走出来,自此高楼万丈起他比任何人都想要陆启鸣活下去!
可是逃亡多日,直到现在,他发现陆启鸣好像变了。
何辛轻手轻脚关上矮小的房门,船舱的房间低矮,他微微弓着腰站到陆启鸣跟前:陆总,昨夜在别墅不是说好上船就将他迷晕取肾吗?船上的医生早就准备好了,怎么
怎么?陆启鸣坐在圆形的窗边,扭过头时目光凌厉:怎么我还需你来命令我吗?
不,何辛不是这个意思何辛垂下头去,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刚才在游艇上谢离明显看出来你的身体有问题了,我怕他逃跑
你懂什么?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可是何辛扪心自问,他真的不懂吗?
陆启鸣摆手: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到南亚再说,没有我的允许,谢离就不能死。
你出去吧,让我清净清净。
好。
何辛深吸一口气,向来杀伐果断的陆启鸣总是对谢离尤其纵容,三年前取走谢离的右肾之前也为此拖延了许久,陆启鸣非要得到谢离的同意才肯动手。如果当时谢离再犹豫一分钟,何辛恐怕会将他当场敲晕直接生挖他的肾。
不,这一次,他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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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离独自走到船上散步,无论他走到哪,都必有一名船工打扮的人距离自己十步之遥。这些穿着船工服装的人,实际上都是乔装的保镖,看他们走路时右手并不怎么摆动又总是靠近腰后位置,便可知他们身上都有枪,并且都保持在高度警惕的状态。
或许知道谢离一行人是船上的贵客,他们对谢离并未太过关注,只远看几眼便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