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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此刻的样子才是她原本该有的样子,也正是他喜欢她、欣赏她的样子。
他应该高兴才对。
如此一想,之前的失落和挫败感便被他驱散,自然而然地应对起来。
微笑道:“说是协同查案,但其实是以姑娘为主,由你来主导此事。”
孟千姿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文书上。
“既要以我为主导,那就不能写协同查案四字。”
裴砚辞有些不解,“为何?”
孟千姿勾起唇角讥讽道:“怎麽,等着我查出真相来,好让其他人领功吗?”
这完全是她随口胡说,目的只是在拖延时间,暂时不想接这文书,她必须问过小雍王此事该如何参与,才敢接这文书。
裴砚辞俊秀的眉毛皱了皱,稍微压低了点声音,劝说道:
“其实协同查案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若是出了什麽差池,你也不用担责。”
孟千姿不耐地挥了挥手,“把文书改过后再来。”
说罢,也不给裴砚辞再说话的机会,拎着早点往后院走去。
“关九姑娘……”裴砚辞跟上两步,却被周逸堵在跟前。
周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叫什麽叫,还不赶紧回去改文书?”
裴砚辞收回目光,淡淡扫视了周逸一眼,眼底是不着痕迹的暗讽之色。
不过是跟小雍王一样惨淡的下场,容你蹦跶几日又如何?
……
孟千姿将早点交给皇甫乔,对方沖她擡了擡下颌,“醒了,去看看吧。”
看着这丫头急急忙忙转身的背影,皇甫乔幸灾乐祸地笑开了。
等独孤来了就有好戏看了。
那浑人才不管你是皇帝还是皇子,要娶他宝贝徒弟,先打一架再说。
就那小子这破身板,估计一拳都承受不起。
算了算时间,大约最迟半个月后,独孤就该来了。
萧久屹住的屋子没关门,孟千姿走近就看见青浪刚给他套上中衣,墨发如瀑般垂在白绸中衣上,衬得他肤色越发的白。
男人懒懒靠在床头上,垂眸间微微上挑的眼尾凝出一抹阴影,显出些许脆弱感。
门前的阳光被人挡住,萧久屹擡眸朝孟千姿看了过来。
展顔一笑,“我熬过来了。”
男人此刻的模样像是做了件多了不得的事,等着夸奖的小孩。
孟千姿也笑了,“殿下真棒!”
屋外的皇甫乔抱着手臂抖了抖,一脸恶寒地快步走向前院。
恕他看不出来那小子哪里好棒。
青浪极其有眼力地退出屋子,贴心地关上房门。
孟千姿自然而然就坐在床沿上,仔细去瞧萧久屹面上的肤色。
似乎、好像比之前多了些生气。
“殿下感觉如何了?”
萧久屹全身乏力,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皇甫前辈说,第一次清除的药力最多,再泡两三次就能正常治疗了。”
“痛吗?”孟千姿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心疼之色。
萧久屹看在眼里,只觉得昨夜的痛苦完全不算什麽,凝视着她黝黑的眸子轻声道:
“痛,但我能扛。”为了替你撑腰,再痛苦我也能扛过去。
“……”孟千姿似乎读懂了他的未尽之言,低下头摆弄衣裙上垂下的丝縧。
“白总管之前问,我们哪日大婚,你觉得呢?”
蓦地,头顶上传来男人缓慢而悦耳的声音。
孟千姿猛地擡头,“这种事情我怎麽懂?”
她原以为只是挂着个未来王妃的名头也就罢了,等父亲沉冤得雪后,他就可以请皇帝解除婚约。
他这是真要把这婚约坐实吗?
萧久屹略有不满地看向她,“怎麽,你都没想过这些?”
那目光微微一沉,便现出一丝疏离之意来。
孟千姿敢保证,只要她敢回答一句没想过,这男人必定又要开始对她甩脸子。
忙道:
“不是,我、我哪好意思……”越说声音越小,一想到自己真要与他行婚礼,耳尖脸颊都红透了。
少女羞涩的模样顿时让男人忽上忽下的心安定下来。
不自觉伸手握住她的手。
声音愈加柔和起来。
“是我没考虑周到,日子就定在我正式治疗有了效果之后,可好?”
这是一个没有确定日期的日子,他承认自己有私心,他想赌一把,兴许他真能痊愈给她撑一辈子腰呢?
若他不能痊愈,即便是个假婚礼他也不能进行,怕断了她往后的幸福。
孟千姿睫毛轻轻颤抖,低低地“嗯”了一声。
只觉得此时有什麽东西在两人之间蔓延,让她羞涩又甜蜜。
这种感觉实在是陌生,令她既感新奇又觉得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生出不该生出的贪念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