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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乔:“……”
好好的门栓不知道用,可见这丫头有多慌神。
瞥到周逸背上的人,顿时明白了,心道女大不中留啊!
倒也不废话,让周逸把人放在一张用来给病人平躺检查、特制的长条软榻上,一把拽开周逸。
皇甫乔先是翻了下萧久屹的眼皮,“啧啧”出声道:
“算这小子运气好,老子今日原是要出城办点儿事的。”
周逸闻言,心头一松,听这人的意思,他能把景瑞救回来。
一放松这心思就活泛了。
心道你是不知眼前这人是谁吧,还小子小子的喊,一会儿吓死你!
又撇了撇嘴,你就吹吧,城门都封了你怎麽出城?
孟千姿小脸绷得紧紧的,言简意赅道:“前辈您快看看他。”
皇甫乔翻了个白眼。
执起萧久屹的手腕摸脉,渐渐的,脸上本来轻松的表情凝重起来,看得周逸和孟千姿心头又是一紧。
皇甫乔又摸了萧久屹另一只手的脉,眉心越皱越紧。
良久后,擡头看向孟千姿问道:“他是不是吃了什麽药?”
孟千姿一怔,“就上次您给我那颗。”
皇甫乔摆手,“不是那颗,另外的。”
孟千姿望向周逸,周逸赶忙摇头,“我也不知道。”
皇甫乔沉吟道:“他服下的药兇猛无比,几乎是在消耗他的生机来压制顽疾,若非受到什麽刺激应该能让他多延长两月的命。”
孟千姿和周逸的重点都放在那句“几乎是在消耗他的生机来压制顽疾”和“延长两月的命”上,顿时心头狠狠颤动。
孟千姿面色瞬间煞白,急道:“有办法除掉那药的药效吗?”
问完,自己都觉得不切实际。
那药已经被他完全吸收,融入身体里,如何还能去除?
皇甫巧不答,招呼孟千姿去后院厢房把银针取过来。
孟千姿一阵风般去了。
周逸小心问道:“大夫,殿下还有救吗?”
皇甫乔皱起眉头,想了想,“若他没服下那种药,老子有八成把握,现在嘛……不到五成。”
闻言,周逸竟全身放松下来。
这麽多年,从没有哪个大夫说过有几成把握,别说五分了,一分都不敢说。
如今都有五分了,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他自动忽略了对方不到五成前面“不到”二字。
顿时喜形于色道:“请您务必全心替殿下治病,有什麽要求尽管提。”
皇甫乔嗤笑一声,斜眼看着他。
“大言不惭。”
周逸俊脸一红,辩解道:“钱财自不必说,往后保您在京城能横着走。”
皇甫乔的目光落在他金羽卫的衣袍上,知他也不算吹牛。
可惜,他要的不是这些,对方也给不起,别说他,就算是眼前躺着这个也给不起。
除非他老子今日就死了,由他顶上。
皇甫乔原是默默腹诽,随便想到的,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顿时觉这简直是一则妙计。
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一拍大腿道:“老子现在有七成把握治好他了。”
周逸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暗道果然还是钱权动人心。
仅仅能在京城横着走这一项,不知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
孟千姿拿着一包银针,跑着回来。
皇甫乔没好气道:“急什麽?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孟千姿抿着唇,不还嘴,一双美眸紧紧盯着萧久屹越发青白的脸,总觉得比刚才多了层灰色,手指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皇甫乔打开银针包,突然转过头对杵在跟前的孟千姿说道:
“老子要把他脱个精光,你确定要在这里?”
闻言,孟千姿面红心跳,急忙闪身躲到屏风后。
直到此刻,周逸也看出来了,这大夫跟孟小姐关系匪浅,说话的语气跟个不太正经的长辈一样。
不由得又好奇,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皇甫乔招呼周逸脱去萧久屹的衣衫,一边用火炙烤银针,嘀咕道:
“还缺两个打下手的,还得老子亲自打杂。”
话音未落,也不知他如何做到的,银针乖乖排在他手指之间,一列数枚。
飞快朝萧久屹上身扎去,周逸收手不及,差点挨了一针。
这一手一露,周逸顿时惊为天人,对他能治好萧久屹病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皇甫乔嫌弃道:
“笨手笨脚的,去厢房把老子摆在架子上第一排最后一个瓷瓶拿过来,莫要在这里碍事。”
周逸不敢有任何不满,屁颠屁颠地听命照办。
待他返回时,便看见萧久屹上半身已密密麻麻扎了无数银针,活像正在遭受某种酷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