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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便到了金羽司。
周逸正好準备出去,被萧久屹叫住。
扔过去一块牌子,“拿着去刑部大牢把疑犯和永善提过来。”
“和永善?”
周逸想了会儿,才想起这人是谁。
多嘴问道:“殿下,您管他的事儿做什麽?”
萧久屹瞟了他一眼,“叫你去就去,多带些兄弟过去。”
闻言,周逸似乎明白了什麽,神色霎时凝重起来,立即返回去点了队金羽卫,带着肃然之气出发了。
等待总是会让时间变得缓慢。
孟千姿始终静不下心来,终于开口问道:
“殿下,要是要不来人怎麽办?”
萧久屹隔着案桌看向她,知她对孟峥之事心急如焚,不忍斥她。
换做任何人问这种话,他要麽冷冷甩记眼刀子过去,要麽斥责一句。
温声道:“那本王就亲自去要人!”
孟千姿提起的心顿时落进肚子里,焦虑一扫而空。
殷勤地替他换上新的茶水。
萧久屹略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心道:就没见过如此……如此见风使舵之人!
就这丫头竟做得顺手极了……毫不遮掩。
等了许久,周逸等人和几名官差押着和永善过来,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个人——裴砚辞。
锺毓皮笑肉不笑地沖他说道:
“怎麽,我们指挥使的信物不好使了?提个死囚而已,还劳裴大人亲自来过问。”
裴砚辞倒不至于敢打金羽司的脸,纯粹是想借机来撞孟千姿。
忙道:“您说笑了,本官今日正好不忙,便想着来把手续完善一下,也免得金羽司的兄弟再跑一趟。”
锺毓轻哼了一声,挥手让手下焦珏带他去完善手续。
裴砚辞的目光落到孟千姿身上,隐隐担忧,在心中反複思虑三遍后,终于擡起脚步想过去问候一声。
哪怕随便说点什麽也好。
孟千姿却漠然地转过脸,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朝周逸走过去。
裴砚辞僵在原地,直到焦珏回头来催促,才不得不离开。
这一幕,被周逸和锺毓看在眼里,均是心头不爽。
既知道孟千姿的真实身份后,自然就知道新科状元裴砚辞与孟家、与她的关系。
不管顶着谁的身份,孟小姐已经是準雍王妃,那裴砚辞算个什麽东西,还敢用这样腻人的眼神看她?
想破坏他们大人的好事不成?
二人暗戳戳地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打定主意以后绝不给裴砚辞好脸。
敢把主意打在他们头儿的媳妇儿身上,别说区区五品,就算他官再大也不够看!
几人也不耽搁,当即把和永善带进诏狱。
半途上,孟千姿悄悄问周逸。
“刑部没有为难你们?”
提起这件事,周逸心中就不舒服。
当即牢骚道:
“怎麽没有?要不是他们东一个借口西一个推脱,怎会耽搁这麽久?”
孟千姿暗暗点头。
金羽司的地位摆在明面上,前世她可是听说过无数次金羽卫的霸道行事。
别说提个疑犯,就算是即将问斩的犯人,他们也能把人带走。
当然她父亲这种情况属于例外,金羽司再横毕竟也是仗着皇帝,总不敢连皇帝的脸也敢打。
但这并非坏事,正因为对方从中作梗,才说明有人不想和永善落到小雍王手中。
越是这样,越说明和永善的案子有问题。
想了想问道:“你知道是谁下令阻拦吗?”
听她如此一问,周逸神色顿时複杂起来,顾左言他道:“反正人已经带回来了,您想怎麽问怎麽问。”
孟千姿明白了,周逸不信任她,有些事不方便跟她说。
当下也不再追问,盘算着待会儿从哪里切入,直击和永善的心灵,破开他的心防。
再次进入诏狱,孟千姿不适地皱了皱鼻子。
不经意间看见和永善浑身已瘫软下去,需得一左一右押着他的人用力提着,才勉强直立。
不由得暗喜,此人精神如此脆弱,必定坚持不了多久的,怕是都无需用刑。
和永善被带到刑房。
不大的房间里阴气森森,石墙铁壁,封闭严密,仿佛是人间地狱的缩影。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铁鏽的味道。
形态各异的刑具陈列在四壁,有的锋利如刃,有的狰狞如兽,每一件都诉说着过去的残忍和痛苦。
墙壁上斑斑血迹,仿佛是冤魂的哭诉,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不仅是肉体的折磨,更是心灵的摧残。
和永善毫无反抗之力,被金羽卫按在已经看不出本色,只余下一层厚厚的褐色血迹的椅子上,面如死灰,眼里一片绝望之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