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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指挥使,依旧没能找到段大人的蹤迹,据城门官说,那日好像看见段大人独自一人出了城,当时那人穿着一身短打,所以他也不能确定是否看错。”
“秉指挥使,鼓楼街的所有人都问过了,段府出事那一夜,除了最后那丫鬟的呼救声,他们没有听见任何异样的声音。”
“秉指挥使……”
“秉指挥使,何大人不允许封教坊司……”
萧久屹在听到其余之事时都未做声,当听到这名金羽卫的禀报时,倏地冷笑起来。
讥讽道:“我金羽司办事什麽时候轮到他何巳轩置喙了?不用理他,也不必起沖突,叫兄弟们守在教坊司外就是。”
那名金羽卫领命而去。
孟千姿觉得此计甚妙,金羽卫跟门神一样杵在人家门口,还是一群。
以金羽卫的恶名谁也不愿去触霉头,任谁也不会去光顾,跟封了也没什麽两样。
萧久屹见她面露微笑,“很閑?”
“啊?”
孟千姿有些茫然,萧久屹抓起一卷案宗朝她扔了过来。
“你既閑得慌,那就看看这案子。”
孟千姿麻溜地接过,腹诽道:您自己忙拉我下水做什麽?
却还是认命地看了起来。
翻开卷宗,很快就被吸引进去。
【清平二十三年五月初九,晋阳郡最大的冶铁商和永善因失手杀人入狱,疑犯拒不认罪,其家属四处奔波打点,后案子被刑部提起重审,按惯例应由刑部派人去疑犯原籍审理此案,疑犯却被押往京城等候重审,尚未结案。】
看着这卷宗,孟千姿的心跳越来越快。
第一反应就是这冶铁商是受人陷害。
脑海中有条线将这个案件与父亲联系起来。
无他,父亲于四月三十日截获那批精铁,五月初九这冶铁商就犯了死罪,未免也太巧了些。
那批精铁极有可能就出自这个叫和永善的冶铁商之手,见事情败露,背后的人要灭口。
只是为何对方不直接杀掉他,反而拐弯抹角地嫁祸于他?
蓦地,鼻间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松柏香气,孟千姿擡起头来,才发现不知何时萧久屹已站在她面前。
心头猛地一惊。
她在他面前竟然失去了习武之人应随时保持的警惕心。
这可不是好习惯……一旦习惯了放松,随时可能将自己陷入险境之中。
萧久屹高大的身影挡住门外的光线,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的五官更显立体,优美得让人想要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看出什麽来没有?”
孟千姿微微有些激动。
点了点头,“我先说说,若是错了殿下勿怪。”
萧久屹心说你会怕我怪?稀奇!
“嗯”了一声。
孟千姿将之前的想法说了一遍,晶亮的目光黏在他面上,期待着他的肯定。
若小雍王也这麽想,那麽她就可以从这个冶铁商入手开始调查了。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一线光明,指引着她寻到让父亲沉冤得雪的证据。
萧久屹抱起双臂,单手敲在下巴上,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只是你的猜测,和永善也许确实杀了人,除非……”
孟千姿紧张地问道:“除非什麽?”
“除非你能让他开口。”
孟千姿心口突突猛跳,认为这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忙道:“殿下可否安排我见见他?”
“不能,他被关押在刑部,本王的手没那麽长。”
萧久屹无情地拒绝了她。
孟千姿微微一怔,口中泛起一股苦意。
她才刚刚有了点希望……
萧久屹看着她面上显而易见地失望落寞之色,不知为何心中极不舒服。
薄唇抿成了一线,声音冷硬道:“你若对本王失望,大可自己去想办法。”
孟千姿惊讶地望着他,他说的是什麽话?
她几时对他失望了?
到目前为止,她对他只有感激。
不管是让她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还是昨日他闯去永寿宫带她离开。
她没法忽略他在永寿宫看见自己安全之时,那瞬间眼神的变化。
还有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在无条件地信任她,审问金文时带着他,让金文去策反襄王世子没避开她,更是承诺制造她杀死金文的假象去取信于太后……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显示他是在帮她。
可他再能耐也不是神,也力有不逮之时,她怎麽会因为这件小事就对他失望呢?
她又不是不知好歹。
见男人的面色越发冷冽,孟千姿忙道:
“殿下您误会了,我、臣女发誓,殿下的恩情臣女会铭记一辈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