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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妈不在。”覃峥抬头望天,“我的计划啊……”
斯槐轻笑:“计划赶不上变化……走吧,先进屋哄哄小遇。”
小孩子受惊很容易引起各种病痛,再加上冬天气温低,斯遇穿得厚实,紧张冒汗,在外面是又冷又热,容桉怕她半夜发烧,请了家庭医生,开了儿童专用的安抚药剂。
药物作用下,斯遇很快入睡,容向明心里惦记,非要和容桉、保姆一起轮番守夜,容攸劝他两句,容向明还不乐意,执着道:“老年人觉少!”
是了,老年人觉少,谁也搞不懂他们到底几点睡算晚,几点起算早。
总之覃峥开车回覃家老宅时,客厅灯火通明,覃学平板正地坐在沙发上看夜间新闻,看起来精神矍铄,神采奕奕。覃仕焜心大,在小沙发上给自己搞了条毯子和眼罩,睡得正香。
室内的氛围和外面完全不同,这是斯槐第一回 到将军的家里,从临近的道路开始,每隔一百米就有站岗的卫兵,覃家院门口还有标准的岗亭和道闸,覃峥的车开近,放下车窗,卫兵看清人后,才敬礼放行。
覃峥把车停在院子里,在房门前顿住脚步,朝斯槐伸手,斯槐诧异地看着他:“这样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覃峥二话不说牵起斯槐的手,果断开门进屋,覃学平盯着电视,也不知道是看新闻看得专注还是赌气,覃峥喊了他一声,覃学平头都没转。
斯槐和覃峥对视一眼,覃峥来的路上特意说不要叫覃老将军,这样太生疏了,于是斯槐小声喊:“……覃爷爷。”
覃学平耳朵一动,他没想到覃峥带了“外人”,佯装严肃的样子转身,先瞪覃峥,再看斯槐。
看到斯槐的时候,覃学平明显眼前一亮,他尽力露出温和的笑容,招呼斯槐:“来,来坐。”斯槐走过去的同时,覃学平拿起手里的遥控器扔向睡着的覃仕焜:“还不起来!”
覃仕焜浑身一震,掀起眼罩坐起来,摸摸头又拍拍脸,看起来比斯槐还拘谨,还主动站起来和斯槐握手:“你好你好。”
斯槐忙不迭站起来,弯腰双手回握:“叔叔好!”
覃峥的这对父母,真是一个赛一个的礼貌,覃峥大大方方挨着斯槐坐下:“爷爷,老爸,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未婚夫斯槐。”
斯槐闻言又要站,覃仕焜赶紧说:“坐着就好,别紧张。”他自己坐在斯槐对面,双手无处安放,在大腿上搓来搓去,没比斯槐好到哪儿去。
覃学平重重地哼了一声:“你怎么不结完婚再通知我们。”
覃峥心道,起初是有这个打算来着。
覃仕焜:“斯槐……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斯槐谦虚道:“家里做点小生意,开了个公司。”
“公司是……”
“思岳集团。”
覃仕焜惊讶道:“这可不是小生意啊。”
覃学平撩起眼皮,覃峥的爱人身份如何他都不在乎,放眼整个星辉国,他自认覃峥配得上任何人,他更在意的是覃峥对这件事的隐瞒:“说说吧,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男大当婚,到了年纪正常恋爱结婚,有什么不能说的,这……这还有了个孩子,什么时候生的?斯槐身体怎么样?”
斯槐心想偏偏他们俩就不是正常恋爱的流程,估计覃学平以为这曾孙女是刚出生不久。
覃峥:“您的问题太多了……”
“还是我来说吧。”斯槐抓住覃峥的手,抢先揽锅,“都是我的错,我们俩五年前认识的,那会儿我太年轻冲动,没告诉覃峥我怀孕就走了,半年多前我们才重新相遇。我们怕您担心,想感情稳定以后再告诉您,您别怪他。”
覃学平皱着眉头:“五年前……覃峥才刚回国啊。”
“那会儿他在外面住,还带了个omega回去,后来不是还……”覃学平的声音戛然而止,斯槐点点头:“那个omega就是我。”
覃学平一口气堵住,愣是没能说出话来,直到覃仕焜感叹:“你们俩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怼儿子的潜意识发作,覃学平:“放屁,他这是新褡裢换破口袋——一袋(代)不如一袋(代)!”
五年前覃峥说救下个欢幕场的omega,没多久那个omega就不见了,覃峥生平第一次为那个omega发了疯,在全国大张旗鼓地找人,覃学平骂了覃峥好几顿。这几年,覃峥不提,覃学平也装不记得,他催覃峥结婚,实际也是怕覃峥一直忘不了那个omega,闹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忘,绕了个大圈子,找的还是同一个人。
覃学平无语至极,也不想深究小年轻们的爱恨纠葛,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亲儿子亲孙子都搞未婚先孕这一套,他还能说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