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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鹭扬面如死灰地被反拧胳膊押起来,他怨恨地看了一眼斯槐:“你从一开始就骗我。”
这一次,斯槐连半个字都不想回应他。
斯槐当然做好了万全准备才来,他和覃峥分头行动。
斯槐带着设备来和蔺鹭扬周旋,拖延时间,覃峥带来的警卫队队员,换上日常装分散在商场里,观察地形、等待命令伺机而动。交通局那边申致带人紧盯着监控,大致找到斯遇可能在的范围后,配合斯槐胸前针孔摄像头录下的画面,由军方专业人士定位具体位置。
即便蔺鹭扬不跟他拉扯戒指的事,斯槐也会想办法拖延,他一直等着耳机里的消息,等到文生那头确认了斯遇所在地点,为避免蔺鹭扬和手下互通消息,两边同时开始行动。
蔺鹭扬的狂妄自大让他只在露台出入口留了几个保镖,覃峥带来的警卫队队员开玩笑似的说:“还以为能酣畅淋漓地打一架,没想到只有几个菜鸡。”
覃峥佯装生气,虚踹了那队员一脚:“嫌每周特训不够?回去加练!”
队员嘿嘿一笑,问起要紧事:“这些人现在怎么处理?”
“姓蔺的单独关,其他人关一起。”覃峥冷笑,“明天我亲自送他进警察局。”
露台上的警卫队士兵有序撤退,所有人通过员工通道离开,无声无息。楼下的餐厅和商场依然热闹非凡,没有人注意到楼顶发生了什么。
覃峥很快收到文生的信息,信息简短,只有两个字:平安。
斯槐紧绷的精神瞬间松懈下来,浑身像脱力般,手脚都软了,覃峥一把抱住他,斯槐的脸紧贴在覃峥身上,眼泪透过衬衫沾湿了覃峥的胸口。
覃峥拍着斯槐的背,哄孩子似的:“没事了,没事了……”
“斯遇就是我的命,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让蔺家全家偿命。”斯槐憋了太久,他一直在克制自己,他告诉自己只有冷静才能救斯遇。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感到后怕,他控制不住地想斯遇发生意外的可能,他需要发泄。
覃峥安慰他:“我们不想了,小遇平平安安的,我们马上就见到她了。”
“我怎么会这么粗心,整天想着加班加班,都不去幼儿园接她?”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不是你的错。”覃峥抱得更用力了,他察觉到斯槐在抖,“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是斯槐第一次在覃峥面前表现出真正的脆弱,他曾经装弱小,也装坚强,他给自己穿上坚固的盔甲,因为他要保护的人太多,不可以让自己受伤。
覃峥的出现让他慢慢变得柔软,他卸下沉重的包袱,把后背交给覃峥,他不再独自一人,有人会为他吻去眼泪。
斯遇的状态良好,文生带人来救她时,小姑娘还十分警惕,直到文生拿出自己和覃峥的合照——他被覃峥调到身边时拍的,向斯遇解释:“我是你爸爸的下属,来带你回家。”
文生向来不善言辞,更不会哄小朋友,他感觉到斯遇其实很紧张,又不知道怎么逗她开心,抓耳挠腮地从车上翻出一副墨镜给斯遇戴上。
斯槐和覃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斯遇被文生牵着从对她来说有点儿高的军用越野车上跳下来,脸上的墨镜歪了,她伸手去扶,和文生一大一小两个,在漆黑的夜里戴着墨镜抹黑往前走。
看到斯槐,斯遇大声喊着妈妈冲出去,扑到他怀里,斯槐抱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覃峥揽着斯槐的肩,伸手揉斯遇的头,又亲亲她。
见到父母,斯遇再也忍不住,嘴一瘪就开始哭,墨镜从眼睛的位置掉到下巴,陌生的大人带走几个小时,她怎么可能不害怕,但她知道哭没有用,她必须坚强。
于是斯遇一边哭,一边抽抽搭搭地跟斯槐说:“我……我不是故意要跟他们走的!”
斯槐一张口,也有些哽咽:“妈妈没有怪你,你已经很棒了!”
斯遇又继续打着哭嗝说:“我知道打、打不过他们,我就没有反抗,爸爸妈妈肯定会来找我的……但是,但是我没有吃饭,他们给我的东西,我怕有毒……”
“妈妈带你去吃,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斯槐自己也满脸都是眼泪,手抖个不停,斯遇在他怀里往下坠了一些,覃峥接过斯遇:“爸爸抱,让妈妈歇会儿。”
覃峥摘掉已经挂在斯遇脖子上的墨镜,从兜里掏出纸巾给她擤鼻涕:“小遇今天特别特别勇敢,来,鼻子用力。”
斯遇红着鼻头,伸手搂住覃峥的脖子,覃峥问她:“来接你的叔叔阿姨们帅不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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