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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医生说,我哥的求生意志很强,所以他们才能从鬼门关上把他拉回来。小遇那会儿才八个月,剖腹抱出来情况也不好,在ICU的保温箱里呆了很多天。我哥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小遇,他伤口都没愈合,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斯宁的声音很平静,覃峥的心却无法平静,他心脏忽然一阵抽痛,但他知道,比起斯槐的痛,这点生理性的痛根本不算什么。

“确认小遇平安之后,我哥第二件事,就是问起你。他不愿意让大伯母知道,只告诉了我你是孩子的生父,他整个人都虚弱得不行,却要强打精神等着你的消息,可那时我哪儿有什么消息,新闻上说你死了,沸沸扬扬占了好几天的头条,我不敢让他知道,只好骗他新闻是假的。”

斯宁叹气:“好在新闻真是假的,你最后活着回来了,我才敢让他看你那会儿最新的媒体照片,他说你瘦了,可其实他才瘦得不成样子,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在病床上也躺了一个多月……你不要怪十点不喜欢你,她小时候被卖到欢幕场,被alpha欺负,又知道我哥是因为一个alpha才遭了那么大的罪,她就更讨厌alpha了。”

“我哥叫我不要怨你,他说小遇是他强求的,出意外也是因为他自己踩空了楼梯,有什么罪,都活该他受着。”

覃峥只觉得喉咙发紧,舌尖发苦,苦得他口干舌燥。

斯槐曾经那么痛苦,却依然在乎着他、挂念着他。难怪在井山山道上,斯槐会那么恐慌又那么愤怒,那则身亡的假消息给斯槐带来了巨大的阴影,以至于时隔五年,斯槐仍旧心有余悸。

而覃峥呢?他自问,五年过去自己还是没改掉喜欢以身犯险的臭毛病,让斯槐为他担惊受怕,再次相认后,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只会死缠烂打,喋喋不休地纠缠,追着斯槐问个不停,试图剖析斯槐的内心,殊不知他的每一次的逼问,都是在剜斯槐的心。

覃峥艰难地开口:“那他……他的腺体又怎么了。”

“大伯出事以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公司,等着瓜分集团股份。我哥是个omega,他在集团里,就像一只羊被群狼环伺。他为了确保自己不受信息素影响,很早以前就做好了切除腺体的打算。可生下小遇后他的身体状况太差了,根本达不到切除腺体的指标要求,再加上腺体切除手术的技术条件也不成熟,风险太大。

“我哥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omega身份,那时几个老股东咬得很紧,拿我哥长期不在集团说事,质疑他的性别,想逼他让出位置。他没有办法,只能做了信息素阻断手术……具体原理我也不懂,总之是在腺体的位置上放了一个阻断器,可以防止信息素外溢,杜绝发情。据说这已经是国内外最安全的手术方式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每隔两年就要去换一次阻断器。”

斯宁越说越顺畅,他抬眼看覃峥的表情:“覃将军,你是alpha,应该知道腺体对alpha和omega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器官。人的后颈本就特殊,阻断器放进去,不仅抑制信息素,还在压迫他的颈椎和神经。他的信息素是被物理隔绝,而不是不存在,那些无法被药物分解的东西会留在他身体里。”

过去已经过去,覃峥心疼也好、懊恼也罢,即便他内心翻起惊涛巨浪,那些亲历的苦和痛也只有斯槐才懂,这世上本就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可话说出口,就不能白说,人都是有私心的,斯宁说这些,除了想让覃峥知道真相,也希望覃峥能有办法让斯槐顾及自己的身体。

“覃将军,如果你是真心为我哥好,就请不要再做让他担心的事,也不要再让他为你难过。”斯宁低头又抬头,手指在膝盖中间来回摩擦,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做不到的话,就放过他吧,否则……我、我不会饶过你的!”

斯宁小时候在大伯的庇佑下成长,长大了又有兄长照顾,一路过得顺风顺水,他胆小、懦弱,最爱打退堂鼓,对着覃峥放“狠话”,已经是他鼓起勇气能做的最勇敢的事了。

覃峥恍惚了许久,说要送斯宁回学校,但他的表情实在是太难看,斯宁站起来溜了,覃峥竟也没有叫住他。

覃峥一个人在长椅上坐了许久,坐到路灯亮起,夜风卷起寒意,路边的情侣依偎着前行,覃峥的影子落在圆弧形黄色光晕中,更显得他形单影只。

等覃峥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再次驱车来到斯家大门口,从车窗抬头望,只能看到二楼的房间透出暖光。

院子里的树被风刮得刷刷作响,离得远,只凭一点灯光又能看出什么呢?覃峥拼命压制住自己想要下车敲门的冲动,他关掉车灯,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又枯坐了很长时间,才缓缓离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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