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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错过,要是外卖员给覃峥打电话,他还得想理由解释。
斯槐进屋正要关门时,一只手突然按住了门边,斯槐猛地抬头,外卖员去而复返,站在门边。斯槐的汗正从额角渗出,他冷静地盯着外卖员:“有事吗?”
外卖员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随即才笑道:“帅哥,记得给个好评。”
斯槐:“知道了。”他关上门,从猫眼的位置看出去,外卖员仍站在原地,斯槐无声无息地拿起玄关上的摆件,大约等了三四分钟,那个外卖员才转身离开,斯槐松了口气,背上的汗更多了。
外卖装在看起来包装完好的环保袋里,斯槐看了一眼,把东西连袋子一起扔了。
下午申致准时赶到约定的地方,他穿着有些皱的西装,手里拎着黑色的公文包,看样子是直接从公司赶过来的。斯槐身无分文,挑了露天咖啡店最角落的位置,他摘下口罩,申致愣住:“您的脸色不太好。”
斯槐有力无气地说:“没钱、没吃午饭,先给我买点吃的。”
申致忙去前台点餐,端着现烤的面包和咖啡过来。
斯槐是真饿,他要是再这么搞下去下去,很快就能得胃病了,他吃饭,申致从包里掏东西:“手机,卡里有您家里人和我的联系方式,还有小蔺总的。现金我没拿太多,数量大您不好携带,这张卡是以我的名义办的,里面有十万,密码在背后,您随取随用,这样不容易被发现。”
“辛苦了。”斯槐翻开通讯录,斯家和容家人的号码都在上面,他放下手机,开始询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我爸现在怎么样?”
申致迟疑道:“小斯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斯槐神情微变:“他到底怎么了?”
“斯董仍旧昏迷不醒,医生说有一定概率成为植物人。”
斯槐如遭雷劈般愣在原地,他绝对想不到会有这种可能,他的父亲,也许就这样醒不过来了?
申致劝慰他:“医生还没下结论,只是有这种可能,也可能某一天就醒过来了。”
斯槐的脸色比吃东西之前更难看了,几乎毫无血色,申致怕他出事:“小斯总,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很不好。”
斯槐闭上眼睛定定神,摇头道:“不用,我自己缓缓。”思岳集团的顶梁柱倒了,小叔斯成繁在经营管理上的能力都平平无奇,他是集团的合法继承人,他不能倒。
斯槐强迫自己把父亲的身体搁置到一旁,继续问申致:“车祸的事有眉目吗?”
申致:“警方把消息封锁了,我们以当事人身份去问也没有得到结果,据他们对外公布的信息,是油罐车司机疲劳驾驶撞上护栏引发的连环车祸和爆炸,除了我们的车还有十几辆小车受波及,表面看起来只是一场意外,但警方没有解释枪击的问题。当晚现场不允许进入,第二天我去警局,高速路上的监控被炸毁了,什么也没留下,车也没看到,警方说所有事故车都要扣留接受调查。”
斯槐皱起眉头:“我记忆里有枪声,离我们很近。但我应该是撞到了头,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我去查了当天出事的人的信息,都是普通人,只有您和斯董身份特殊。我们接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斯董和大部分伤者一起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容老师立刻叫人把斯董接走,我留下来找您,没在伤者这边找到您,我吓坏了,硬着头皮去死者那儿一个一个看,还好也没有找到您,但消息已经被传了出去,速度太快了,很像有人提前安排好的。
“容老师推测有人从现场把您带走了,但既然带走了,就至少证明您还活着,当时的舆论已经发展成了斯董和继承人都相继去世,我们不敢大张旗鼓找您,只能私下派人找,为了稳住大局,容老师请斯宁少爷帮忙假扮您露面,暂时瞒了过去。”
斯槐叹气无奈道:“为难斯宁了,他那个性子,敢站出来帮忙已经很不容易了。”
申致一本正经道:“小斯董对斯宁少爷说:‘整个斯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是不想搬出现在的房子,以后因为吃不起饭嫁给alpha,除了生孩子就是带孩子,就给我把口罩带上,想象自己是你堂哥!’”
斯槐勉强笑了笑:“小叔太了解斯宁了。”
他回忆着:“我隐约有感觉,那时有人把我从车里拽出去,但中途应该是发生了意外,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货车车厢里了。”
他苦笑着对申致说:“刚醒那几天,我失忆了,再加上……总之一些特殊的原因,没能联系上你们。”他没有把身陷欢幕场的事说出来,他怕申致告诉容桉,让容桉平白为他费心神,母亲已经够累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