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心公园的小美人石像碎裂时发出了可怖的声响。
小镇的房屋粉刷总是喜欢用明丽重彩的颜色,装饰繁复而精致,整齐的坐落着,这座漂亮的旅游城市像是油画里的世界。
而现在,房屋在轰炸下损毁,硝烟开始弥漫。
城市破碎了。
我的精神海转眼间变成了一片废墟。
那个说要守护这片精神海的向导,就像是中心公园的小美人鱼石像。我试图修补过无数次,可总是无济于事。
石像碎了,人也没了。
我伸手抚上那双蔚蓝色的眼,替他阖上眼皮,黏稠的血液站在手心,我不知怎的忽然想起胸口别着的小蔷薇。
粉白色的小小的一朵,看起来有些不合时宜。
我取了下来放在了他的胸口。
我还是最喜欢送你白教堂的小蔷薇。
起身站起时,有些头晕目眩,鼻腔里流出了温热的液体,我下意识用手背蹭了一下。
是血。
聚集的路人原来越多,声音嘈杂,有一女士好心地向我递出来手帕,我伸向她……
还没拿到,我便失去了意识。
--------------------
第二个失去的是嗅觉,不是晕血……
好久没更了,这个假期我一定会更完的。
第22章 他走之后·痛觉1
卡尔文再次回到康斯坦丁的温德尔宅邸时,已是两个月之后。
他被美杜莎小姐调教了好久。
现在已经习惯了复杂的女装穿着,即使是束腰也不在话下,掌握了捏着嗓子用假音细声细语的说话,用美杜莎小姐的话来说,他现在是一名优雅的女士。
顶着“艾琳·温德尔”的名讳。
名义上是“温德尔夫妇”领养的女儿。
最近备受人关注的上将温德尔突然冒出个女儿看起来确实很可疑,可是这是许久之前就已经备案在册,办理完了领养手续。
那时候乔伊斯甚至都还活着。
乔伊斯不喜欢小孩子,又嫌男孩子聒噪,一直想养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可以说得上话的优雅文静的女孩子。
刚办手续时,女孩十三。
只是战事耽搁了,一直寄养在菲尔德的远房亲戚家,一直没有接回来,转眼间四年一过,女孩子都十七了。
温德尔夫妇只与女孩有一面之缘,结果又让卡尔文捡了个便宜。
也幸的卡尔文年纪轻,二十出头,长相偏阴柔,稍加调教,扮演起来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自从卡尔文从报纸上看到自己意外身亡的消息起,他那颗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整个人放松下来,又回到了之前轻松开朗的心态。
他或许还没有深刻意识到卡尔文的社会性死亡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只是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里。
是温德尔家的管家将他接回来的,那是位脾性温和,白发苍苍的老者,卡尔文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即使是他穿上裙子,换了个身份重新站在他的面前。
管家也只是温声称他为“小姐”。
卡尔文领着缀满蕾丝边的行李箱,里面全是美杜莎小姐精心为他挑选的当季最流行的女装,他步履轻快地重新住进了他的房间,还不忘嘴贱多问一句:“管家先生,温德尔先生……不,是我的父·亲·大·人呢,他去哪了,怎么没有出来迎接我?”
卡尔文有信心绝对能恶心死他。
管家的扑克脸有了裂痕,卡尔文是第一次见他面露难色。
管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口:“先生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门,近三天送上楼的饭菜都没有碰过……敲门无人回应,我担心他身体安危,冒昧闯入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最近有什么反常表现吗?”
“自从退役归来,温德尔先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唉……这也没办法,毕竟乔……”管家不自觉地噤了声,那个名字对于爱他的人来说提起来都是痛苦。
“不过,他应该没有离开这里。”管家继续说,“先生出门习惯性报备,每次都会叮嘱周全才会安心离开。”
卡尔文像是若有所思。
他到家后第二天,温德尔依旧没有出现,管家一脸愁容,生怕他把自己活活饿死。
于是卡尔文拎起裙摆,直接上了三楼禁地,这段时间的相处加上美杜莎小姐的支招,他多少算是对温德尔有了一定了解。
温德尔有时候只是看起来挺唬人的。
实际上也就看起来而已。
不论什么理由,他都不会对自己人下手的。
这可给怂人卡尔文壮了胆,他提着管家重新热好的早餐,步态优雅地敲响了温德尔卧室的门。
没有回应,也没有人让他滚。
房间没有锁,他轻而易举地推人而入:“温德尔先生……?”
没有拉窗帘,清晨的阳光洒进来,冷色系的卧室平添了一分暖意。房间很大,东西不多,书桌的桌面很乱,床铺倒是整洁的像是没有动过,床头摆着两个人的合影。
卡尔文走上前,拿起来端详,温德尔表情有些拽,眼里有光,笑起来神采飞扬。他没有见过温德尔这样的表情,印象里不是虚伪的假笑,就是在阴阳怪气。
整个人晦暗的像是蒙了层模糊的阴影。
另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乔伊斯·菲尔德。
卡尔文看着他,抬手将鬓边的碎发别在耳后,上将乔伊斯的信息都属于机密,肖恩·洛克斯也反对他想要通过模仿乔伊斯来接近温德尔,所以他拒绝提供任何资料。
卡尔文辞去职务前,虽然品衔不低,实际上因为肖恩的缘故,他逐渐被架空,是个手里没有实权还备受监控的花瓶。
所以他能所能查到的资料除了已经公开的信息,道听途说,便只有那张开国大典上,温德尔抱着的“黑白遗像”。
怪不得温德尔总说他俩一点也不像。
乔伊斯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眼神坚定,气势果决,有这样的同僚或者上司大概会很有安全感。
而卡尔文自认是个泥菩萨,自保都成问题,谈什么保护别人,简直是开玩笑。
他放下了两人的合照,思索着温德尔的现状,他现在已经彻底分化为一名哨兵,五感通达,在一间屋子里要找一个人并非难事。
对方毕竟是那位上将温德尔。
卡尔文放出了精神体白狐,一人一狐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伫立在房间的正中央,蔚蓝色的眸子再睁开时,转瞬即逝的表情竟有几分像乔伊斯。
他笔直地走向了房间里的衣帽间。
停在一面衣柜前。
握着门把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径直拉开,阳光争先恐后的闯了进去,落在温德尔的眼皮上,他的睫毛颤了一下。
那个高大而又瘦削的男人将自己藏在了衣柜里,因为许久未进食面无血色,那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狭窄逼仄的房间让他不得已蜷缩着身子,这不是个舒服的姿势,但周围的痕迹处处显示着他已经在这里面呆了很久了。
卡尔文没有出声,他忽然间有些懊悔于自己的莽撞。
不该……打扰他的。
他想关上衣柜的门,可那个男人却让他难以挪开视线……温德尔的头发发质很软,乌黑柔顺,与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反差。眉眼深邃,眼尾微微一挑,鼻梁挺翘,仅限此时,他看起来乖巧无害。
下一秒,温德尔睁开了金色的眸子。
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
卡尔文就像偷看时被抓包一样,瞬间汗毛倒立,他调节反射似地关上了衣柜的门。
背靠在衣柜上平复呼吸,他脑海里却想着。
他就像猫一样。
--------------------
第23章 他走之后·痛觉2
我低头认真进食,不自觉地回想,这段时间以来浮躁的情绪让我懈怠了不少,二感缺失再加上疏于锻炼,战斗力肯定有所下降,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