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确定完后,太忙了,被别的事岔开了,就忘记了,晚上收到短信才想起来。”
不知江既迟是信还是没信,他盯着倪雀的眼睛看了几秒,点了下头,说:“行,就当是你白天忘记了。那晚上打的电话我没接到,怎么后来就再也没打了呢?”
这个问题让倪雀想到去年十月份,他们刚遇到时,江既迟问她为什么三年多没联系他的事,她当时用“忙”“不好意思打扰”这样的理由蒙混过去了。
现在江既迟问的,和当初的问题,大差不差,倪雀认为,有必要保证前后答案的统一。她如出一辙道:“……第二天就开学了,之后一直忙学习,休息的时候有想起过的,但是觉得你肯定很忙,还是不打扰你好了。”
说着说着,她脑子里灵光一闪,话从口出:“还有啊,你都用别人的名字代为转账了,我猜你肯定是想做好事不留名,我……我后来闭口不提,也是为你考虑!”
倪雀说完,心虚更甚,不敢看他的眼睛。
江既迟的目光却追了上来,和她对视上后,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说:“我明白了。”
“?”
“我们小倪雀太善解人意了,处处为我着想。”
倪雀没有贸然接话,直觉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江既迟眼皮一垂,耷下眉眼:“但我没想到,我们小倪雀竟然是个知恩不图报的。”
“……”
这么大一罪名扣下来,倪雀懵了一瞬。
“我没有,”她总不能说我是觉得你讨厌我不想和我再有瓜葛所以干脆就再也不联系你了,这等于变相承认她知道了他发现她暗恋他的事,而这恰恰是倪雀想永远埋在心底再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她无力地辩驳后,慢吞吞地解释说,“我记住了的,我是想等我以后有能力了,赚到钱了,再联系你,我会报答你的。”
江既迟被她这充满稚气的发言逗笑了,问:“就不怕找不到我了啊?”
“我有你的手机号。”
“要是我换号码了呢。”
“我可以找冯老师。”
“万一我跟他绝交了呢。”
“……”倪雀想了想,说,“你是长空科技的老板,你总会去公司的,我可以去你公司找你。”
江既迟笑:“还挺坚持。”
“嗯,说了会报答就会报答。”
“现在还想报答啊?”
倪雀点头:“嗯。”
“都男朋友了,这报答起来,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倪雀敏锐地嗅到了些许暧昧:“……怎么不一样?”
“你总不能还想还我钱。”
“不可以吗?”
江既迟给她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当然不可以。”
倪雀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并不疼。
“那你想我怎么报答?”倪雀问完,脸和耳根就开始发烫,她隐隐感知到接下来的剧情走向。
她预感的半点没错,江既迟上身前弓,愈发凑近她,唇角弯起,低着嗓音蛊惑道:“小倪雀,亲一下,抵一个月生活费怎么样?”
第68章 妈妈
倪雀脖子往上,瞬间红了个彻底。
一双柳叶眼,一对凤眼,近距离对视,这一边饶有意趣,那一边紧张羞窘。
倪雀内心慌乱如麻的同时,还不忘心算了一把。
江既迟2020年9月开始经由他人按月给她转生活费,一直到2023年6月资助截止,一共34个月,难不成亲34下这生活费就一笔勾销了?
这一算,倪雀的紧张感都散去不少,一股劝人别做赔本生意的正义感油然而生。
“你这,”倪雀给出善意提醒,“会不会太亏了?”
“亏?”
“一个月生活费5000呢,这一个吻也太值钱了。”
江既迟对她时不时冒头的清奇脑回路已是见怪不怪,扯唇笑了下:“你倒是提醒我了。”
“?”
“那这样,”江既迟说,“亲一下脸,抵半个月生活费,亲一下嘴唇,抵一个月生活费。”
“……”倪雀脸上的热度才刚降下去一点,又迅速回升,“那也贵。”
“还贵?”江既迟挑眉,继而慢腔慢调地反问,“你该不会是想多亲几下,才这么说的吧?”
“才不是!”倪雀立马反驳,反驳完,又撇开眼小声说,“哪有在一起第一天,就亲的啊?”
“那有规定在一起第一天就一定不能亲的?”
倪雀答不上来,更加不好意思看他,说:“反正,循序渐进慢慢来比较好。”
“你告诉我一下,循序渐进大概是个什么节奏?”
“什么什么节奏?”
“就是要过几天我才能亲你,或者你亲我也行。”
“……”
倪雀震惊了,她一直觉得温柔的同类词,是含蓄、委婉、内敛、闷骚之类,哪怕内敛、闷骚和江既迟不太搭得上边,但含蓄、委婉,他这种性格温柔的人,起码能占上一点吧。到底是她狭隘了、刻板印象了,温柔的人也可以直白、大胆、明骚。谈恋爱时的江既迟尤其如此。
“这种哪有规定什么时间的,”倪雀硬着头皮道,“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会发生了啊。”
“我怎么觉得现在就挺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啊。”
倪雀又一次哑口无言。
江既迟看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皮,低笑一声,克制地收敛了分寸,起身道:“走吧,下午不是还有课么?也快中午了,带你去吃个饭,完了送你回学校。”
倪雀问:“你不用在医院陪叔叔吗?”
“ICU不是时刻能进的,有事医院这边会给我打电话。”
倪雀点了点头,仍一动不动地仰脸看着他。
江既迟把手伸向她,示意她牵上:“不走啊,还是说你想坐这儿发展点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
倪雀微窘,垂了眸光,把手放他掌心,站了起来。
吃完饭,江既迟把倪雀送回学校,之后又返回医院。倪雀进到宿舍时,三个室友刚爬上床,正准备午睡,见她回来,一个个正襟危坐,端的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不等她们中的任何一方发问,倪雀十分自觉地报告重大消息。
她神情还算恬淡,只嘴角弯弯的,挂着柔柔的笑,一字一顿地宣布说:“我、脱、单、啦。”
翟梦毫不意外,从坐变躺:“意料之中。”
叶槐仰面感叹:“我还以为你起码得让江既迟追个一月俩月呢,看来我们清醒理智的倪雀同学,在江既迟的西服裤下也坚持不了多久,到底是色令智昏啊。”
倪雀才不赞同这点,驳道:“他也不是只有色。”
“看看看看,这还不叫色令智昏,这就开始护夫了!”
倪雀咕哝:“实话实说。”
叶槐啧啧两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