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州大地已经太平了近百年,自那次妖族大战之后,魔修一道也一同被仙神清空,自此销声匿迹,怎么现如今又冒了出来?
更关键的是,如果慕容越的老师是被魔修之人所杀,那季家上下势必也是为同人所害,但一个凡人的家户又是怎么招惹上的魔修之人?
虽然眼下已经有了重大突破,但是凡事牵连上魔道必然伴随着极端的危险。
更何况还有藏在暗处的权势斗争,这一切就像透着血光的白雾似的,散发出不详的征兆。
上一世发生的一切仍旧历历在目,墨北抿紧双唇,这一世,绝不能让季川佑搅和进这滩烂事!
第16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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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季川佑和墨北与慕容越道别。
这个你拿着。慕容越递给季川佑一个罗盘似的东西,这是四方宇盘,我老师留下的遗物,手持宇盘者,能够知道另一方的位置。
她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宇盘,演示道:你看,如果我想联络你,只要这么轻轻一拨,它上面的指针就会转动。
只见季川佑手中的宇盘像受到召唤似的,漂浮到了空中,周身发出淡淡的金光,上面原本到处转动的指针刷的一下就在一个方向上定住了,正好指着慕容越的宇盘所在,而慕容越的宇盘也同样指向了季川佑。
哇!季川佑发出惊叹声。
慕容越又拨了一下宇盘侧面,两者便同时落下,恢复成了一个普通摆设的样子。
她笑着说:这样以后彼此有什么消息,或者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可以及时通知对方了。
太好了!季川佑连声道谢,自从他知道了慕容越是名女子之后,就对她有些不自在,言语间更加谨慎,唯恐怠慢了对方,这就多谢慕容兄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慕容越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
马车上,季川佑端着四方宇盘左看右看,啧啧惊叹声不绝于耳,直到墨北不耐烦的喝道再夸一声我就将它砸了,季川佑才安静下来,半响又小声嘟哝了一句:暴力狂,小气鬼。
半日后,他们回到了碧烟酒楼,季川佑跟着墨北下了马车。
还没等他走远两步,头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伴随着叮铃哐啷桌椅倒地的声音,随即一声巨响,几个身着兽皮马夹的大汉压倒木栏摔了下来,正巧摔到了马车上,马匹一声嘶鸣,偌大的马车瞬间被华丽丽的压垮。
小心!墨北一把将季川佑拉到身后。
砸在马车上的大汉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但嘴里仍在骂骂咧咧,楼上破裂的栏杆处探出来几个脑袋对着楼下破口大骂:滚回你的荒地去!一群吃生肉的蛮子也敢来金安城撒野,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骂得威风,殊不知,活的不耐烦的可能正是他们自己。
墨北看到粉碎的马车,眼神一暗,手指微动,楼上结实的地板立刻毫无征兆的四分五裂,随即不堪重负的哗啦一声彻底破碎,嘴里还骂个不停的几个人脚底一空,瞬间加入到了底下马车顶上的那伙人之中。
这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双方都愣住了,几道目光一齐望向了楼上那个蹊跷的大洞上,季川佑却注意到大洞边上的一根柱子正在微微颤动,似乎也要挣脱房屋飞到那两伙人身上,让他们永远彻底闭上嘴。
他眼角瞥到墨北默动的嘴唇,顿时明白他们招惹到了这位真正的暴力分子,于是连忙拉住墨北的袖子:给他们一个教训就行了,没必要杀人!
墨北嘴唇停下,柱子也随之安分了,他看了一眼季川佑,鼻子里哼的一声,说:让他们赔我的马车。
季川佑: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像一个三岁小孩说的呢?而且您不是有钱得很吗,还在乎这一辆马车?
他心里腹诽着,嘴里却哄道:是是,必须让他们赔!敢砸了我们妖王陛下的马车,当真是无法无天!
墨北扫了一眼季川佑。
那两伙人经过短暂的熄火之后,瞬间又扭打成了一团。
你个残竖子,还敢对佑圣真君口出狂言?
我就说,怎么了?!还佑圣真君,我看是狗屎真君还差不多!
狗屎真君的扫把早就被我们火神教主一把火烧干净了!养了几百年的胡子都烧焦了!
放你娘的臭狗屁!你这个贱种!今天老子不把你收拾了就枉为我们天乘教的大护法!
还大护法,你撒泡尿照照自个儿吧,就你那鸡胸龟背的样儿,我要是狗屎真君我都得自己抹脖子上吊。
我日你奶奶的
季川佑听了半天,总算从污言秽语中听明白了他们在吵什么,敢情是两拨信奉不同教宗的人为了自己信仰的神而大打出手。
他简直是哭笑不得,刚想上前将两拨人拉开,却听他们话锋一转,又说到了别处去。
我看燕国的糟祸都是你们火羊魔弄出来的!前些日子季大人一家也是被你们杀害的吧!一群畜生,竟敢祸乱朝廷重臣!
你他娘的脑子里都是狗屎吧!火羊魔作乱,必有大火,季家哪一点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我看是你们做贼心虚,倒打一耙,明明是你们的妖魔作祟,还怪到我们头上来了?
放肆!天乘教乃金安城的护城之教,怎会杀害宰相大人?
那你说,那晚的黑魔气是从哪来的?你们大名鼎鼎的狗屎真君的眼睛瞎了不成?
你!
你们再说什么?!什么黑魔气?季川佑大喝一声,上前拽住一个人的衣领将他拖了出来,你给我说清楚!
那人手脚还在兀自踢打,冷不丁的被拎出战场,脚底一个踉跄,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又是谁?那人怒气冲冲的对季川佑说。
你说你是天乘教的人?季川佑盯着他的眼睛,你和我说清楚,你们刚刚说季家是被什么杀害的?妖魔?
那人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川佑,不屑地说:你们这些凡人自然是看不见,但我们天乘教的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晚金安城黑气冲天,可全都是冲着季家大院过去的!必然是有什么污秽的东西作乱。他说到最后,又挑衅似得望着另一方的人。
眼看着他又要冲回战场,季川佑却没有再拉他,而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脸被雷劈过的神情。
墨北皱了皱眉,上前拉过季川佑,眼神冷冰冰的往旁边一扫,几人顿时被一股无形的气流吹散,摔倒在四处,墨北再不理他们,拉着季川佑往酒楼里走去。
原来是这样季川佑两眼有些涣散,嘴里喃喃自语。
墨北脚步一顿,说: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他们的胡说八道吧?
他们说的没错,肯定是妖魔干的。季川佑转过头,这样就全解释的通了!为什么杀人不留痕迹,为什么找不到凶器,因为这就不是凡人所为!
无稽之谈。墨北果断道。
怎么会是无稽之谈?季川佑看着墨北,认真道,我已亲眼目睹了妖的存在,又为何不能相信世上有魔?
墨北一怔,似是被他问住了,沉默半响,又说:季家又非修仙之人,又怎会招惹上妖魔?
季川佑瞥了一眼墨北,心道,那我一个凡人,不还是莫名其妙被你盯上了吗?
但他知这是两码事,遂按下不提,心中却在思考墨北的问题。
妖魔,修仙,法力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忽然,他灵光一现,抓住墨北的胳膊,激动地说:我想起来了!那晚我晕过去之后,做了一个梦,梦里就有人提到奇怪的名字。
梦?墨北拧着眉头。
对,梦!季川佑使劲回想了一番,说,我之前想起来过,但没当回事,但现在看来,那个梦必有深意。梦境里似乎是很久远之前的天地,有雷声有大雨,还有一个男子的声音,他提到了羲和道人和寻真山对,就是这两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