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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我还听说蜃之所以厉害,是因为有龙族血脉……”薛冲道。
三娘嗤笑:“你们凡人就是想的多,只要是水里的东西,稍微厉害点就是有龙族血脉。龙族是跟谁都能生么?”
“呵呵,不是还有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么?”薛冲道。
“龙族,纳妾也顶多选个蛟,蜃本体就是个大蛤蜊,你跟我说说龙跟蛤蜊怎么生下一代?还有说什么牛象马……怎么生下一代?”三娘无语的问。
“哈哈哈,凡人都这么说……”薛冲笑起来。
“凡人都说,龙性本淫,那是因为龙交媾一次时间长。并不是龙没事就做这个事。”
“虽说种族不一样,那也可以都化作人形啊。”薛冲还是笑着辩解。
“你呀你!总觉得人形尊贵,那是你们人的想法。因活在凡间的妖族多,总要化作人形才好行走。至于天上,那是因为曾经的天帝是人族飞升,所以大家学他。人族确实很聪明,可有了智慧的种族并不会觉得人就是最好。更多的妖族也并不是活在凡间的。你说,一条龙和一头牛,大家变成另一个种族人类,然后去做夫妻?图什么?”
薛冲开始沉默。
“所以为什么蜃妖和蛤蟆成亲了?”
“可能是……喜欢奇形异状吧?”三娘眨眼。
这可真是无解的命题。
主要是,不光是喜欢什么的问题,不同种族之间孕育子嗣的可能性不大的。
需要付出很多才行。
看这蜃妖珠子都给蛤蟆了,那说明它肯定是死了。
这得是什么感情,才能情愿跟蛤蟆一起生崽崽?
三娘不能理解。
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薛冲做了一个梦。
他成为妖族之后,极少做梦。
梦里,是一片浅粉色迷雾。
迷雾中传来哭泣声,薛冲走近了看,是一个样貌极其美丽的女子,只是衣衫不整。
薛冲忙别过头。却看见那女子被锁在一张床榻上。
并且不是扣着锁的,而是一根不知什么材质的链子,穿过了女子的手脚锁着。
那穿入肌肤的地方竟也没有血迹,只是看着十分吓人。
女子哭的悲伤,忽然又来了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
第234章 悲哀
是个长相极其猥琐的男人。
他进来就嘿嘿笑。
那女子几乎不敢挣扎,一挣扎,手脚上就是钻心的痛。
可她哭的厉害,求那男人不要过来。
那男人嘿嘿笑:“你跑不了的!给老子乖乖生个孩子。”
“不要,我不要给你生!”女子哭着。
“那可由不得你,生子的药你都吃了。”男人道。
“不,我不能生,生了我会死的,我不要!你放了我吧,我愿意伺候你,只是不能生孩子,求你了!”女子痛哭。
“管你死不死!来吧美人儿!”
接着,薛冲就背过去被动的听了一场交媾……
只有一个感觉,恶心。
那女子全程都在哭泣求饶,骂人都不会。
梦中的时间像是很自由,又不知是多久,那女子依旧被锁着,这回不光锁着,还从她胸以下大腿上横着有两条银色的链子,倒是没有陷入肉里,但是可以看得出,她挣扎也无用。
比起上回来,这回她憔悴多了,肚子已经隆起,若是按照人的月份计算,已经有七八个月了吧。
不过不知她的计算里是多大。
那男人再来,就只是给她喂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绿色糊糊。
吃完了,她能精神一点,但是整体还是虚弱的。
时间再转,就到了要生的时候了。
那男人根本不等她好好生出来,而是直接剖开肚子取出了孩子,因那女子是人身,所以孩子也是人形。
取出孩子后,那女子还活着,只是也奄奄一息了。
那男人竟还不肯死心,将她的妖丹挖出来。
失去妖丹的女子一瞬间就老去了,身体也渐渐僵直,化作一个巨大的灰褐色空壳贝。
然后迅速风化成粉末。
而那男人看都不看她,只是将那蓝色的珠子喂给了婴儿。又把婴儿抱去一个用洁白羽毛铺成的大石头框子里。
又去将洞门封上,没错,薛冲视线只能跟着梦中人。所以方才是不知在哪里的。
然后那男人又凭空从那婴儿身上拉出一道魂魄自己吞了。
再然后,薛冲看见那男人坐在原地,将自己的妖丹也逼出来,自己的魂魄离体,钻进了婴儿的体内。那绿色的妖丹就在婴儿上头停留着,散发莹润的光芒照着那婴儿。
那男人的身体倒下之后,也渐渐风化消失了。
婴儿陷入了沉睡。
接下来,就像是走马灯,薛冲看着那婴儿一点点长大。从一个小婴儿变成小孩子。
又变成少女,又变成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子。
然后,薛冲就醒来了。
三娘正看着他:“又梦见了?”
上回他是梦见了燕京城的陷落。
薛冲点头,三娘就去看了他记忆中的梦境:“啧,我就说,蜃妖都比较孤僻,轻易不肯来凡间。看来是那蛤蟆用了什么秘术。”
毕竟蜃可是海里的,蛤蟆是水里的,不一样。
“所以,是那公蛤蟆换了个壳子?他吞了自己的孩子?”薛冲皱眉。
“其实就是夺舍。他夺舍了自己孩子的身体。你看到的,是那蜃最后最痛苦的记忆。后来那蛤蟆大概是吸收了那蜃珠的一些能力。他应该是本体受损或者是再难寸进,所以才会这么做。”
“这种东西,天道不管么?”薛冲问。
“天道只有法则,并不会专门去管谁,不过他不也没能逃过法则么。虽然换了一具身体,还不是自爆了。自爆的时候,他自己的妖丹已经没有了。蜃珠因为不是他自己的,又还没能全部吸收,所以留了下来。但是看起来,那蜃妖比他道行高多了。就只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
三娘道。
“那条链子?”薛冲道。
“链子是锁魂链,但是一开始如何控制住蜃妖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都死了,也没法追究了。就是这不男不女的蛤蟆这些年,不知吸干多少人……”
“你说那死去的涂扬要是知道自己跟一个癞蛤蟆……然后这癞蛤蟆芯子其实还是个猥琐丑陋的男人……那得多难受。”三娘坏笑。
薛冲眉头死死皱起来。
无他,太恶心了……
薛冲大概是实在受不了了,一起床就把自己好好洗了一遍。
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但是没几天就听说了那涂家,将三儿媳妇赶回去了。
说是她克死了丈夫。
可是那媳妇孙氏委屈至极,明明她嫁过来的时候,丈夫就已经是那样了。新婚夜也跑出去的。
从来都没有圆房。
可是涂家丧子也不肯听她解释。
无缘无故背上克夫的名头回了娘家,可娘家人竟也这么说她。
嫂子容不下她,就连她自己的母亲也是恶语不断。
十来岁的侄女更是哭着要她滚,不然以后嫁不出去都怪她。
孙氏进退无门,最后上吊自尽了。
可就算是上吊死了,也没换来家人一句好话。
只是骂她果然是个克夫的丧门星,死在家里,日后岂不是叫家里不得安宁?
骂这些话的都是女人。她的母亲,嫂嫂,侄女。
她浑浑噩噩出现在无味馆。
哭着问:“为什么啊?女子本就不容易,可为什么还要为难女人?涂扬明明是自己死了的,可他娘咒我是个扫把星克夫。我娘我嫂子明知道我是无辜的,却要这样骂我咒我。为什么 ?”
三娘仰头叹气:“可悲吧,因为她们已经被男人驯化了。她们意识不到自己身为女子的悲哀和不容易。妄图用一句女人不就是这样嘛的话来阻止任何人觉醒。”
“她们乖乖的尽本分,默认自己就是低人一等。然后也不接受任何人打破这个规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