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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就给我五年的福运吧。我替你搞清楚为什么,再替你除掉那个画皮鬼。还送你一顿饱餐。”三娘道。
“好,娘子说什么都好。”烟罗激动道。
三娘笑了笑,就先进了厨房。
之前就熬煮的白粥已经快要好了,三娘洗了一条鱼,去掉骨头和内脏,将鱼片切好。
把鱼片放进分好的砂锅粥里。再煮一会。同时加入了姜丝,食盐。
鱼肉很好熟,边缘都要化掉的时候,就可以出锅了。
这时候,米也正好软烂。
再撒上一点葱花,滴上一滴香油。搅拌好,便可以上桌了。
“想必你也不稀罕那些山珍海味,就吃一碗粥去吧。”三娘道。
烟罗谢过三娘,拿起木头勺子,吃了一口。
粥很是丝滑,米的香气,混合着鱼肉的鲜美,口感极好。
再就着胡大娘做的咸菜丝儿,虽然简单,却十分的叫她觉得暖心。
吃完了一小个砂锅,挽罗原本青白的鬼脸上,就像是有了红润。
她由衷的笑了笑:“仿佛二十二年来,吃了那么多好的,都不如这一碗粥。踏实,温暖,实实在在。”
“总算,你对这凡间,并无多少怨尤,这样就极好。”三娘一笑。
“不怨了,谁又不苦呢?”烟罗看着漆黑的天,轻叹道。
第219章 痴情女子绝情汉
是啊,世人皆苦。
三娘取了烟罗的一丝惦念,水镜展开,就是她生平之事了。
那是二十二年前的事了。
一个样貌绝美的女子跪在另一个中年女子面前。
她肚子已经很大了,看得出,是快要临盆了。
中年女人厌恶的道:“早就叫你打了,你不肯听。如今如何?你那情郎回家成婚去了。你也是,你一个青楼里的花魁,伺候过的男人不知凡几。竟还非要给人做个正头娘子去。如今好了,人家连抬你做妾都不肯。孩子也不认,你怎么办?”
那女子抹泪:“是我不好。”
她一双眼空洞,像是心神都被抽走了。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不生也不行了。生了之后,养一养就继续接客吧。只是你如今也做不了花魁了。好在你长得好看。还有饭吃。以后清醒一点吧。”老鸨道。
那女子只是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几日后,那女子临盆,却难产了。
九死一生,终于是生出了一个女婴。
她自己还有积蓄,所以孩子还是留下来了。
老鸨倒也没说什么。还给她抓药,叫她补身子。
可那女子大伤元气,又因为情郎的事,十分难过。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的。
可最后她并不是病死,是满月后,她不死心,又去找那男人了。
那男人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之所以以前能跟花魁一度春宵,也都是朋友带来,装面子罢了。
后来,是花魁看上他,倒是不少接济他。
只是那男人也没考出个功名,虽说答应了花魁要娶她。可其实从未真心这么想过。
他觉得自己是个读书人,要是娶了一个青楼女子做嫡妻,那不是丢人?
可花魁着实美丽,他又极其贪恋她的容貌。
一纠缠就是一年多。
如今,花魁游月拖着病体找来,连那男人还没见着呢,就挨了他妻子一巴掌。
新娶的妻子冯氏见着游月就有气,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过日子要紧,她可没学的那一套贤良淑德。
家里还一团糟呢,这还一个花魁来找。
能不气?
那男人的娘也是一顿臭骂,只把个游月骂的站不住脚。
她哭着说自己生了女儿,可王家这两个女人谁也不会承认。
都说不是他们家的。毕竟她不知伺候过多少人。
游月又是难过又是痛苦,死守着王家一天,终于是那王有之觉得丢人坐不住了。
出来见她。
见了王有之,游月哭着抱他的腿:“王郎,你真是好狠心!”
王有之虽然看着这女人也觉得可怜,可可怜也没用。
他不可能接她回家的。
于是狠下心:“你也不必这样,进青楼是一回事,你如今粘着我是怎么回事?你生了孩子,与我何干?你去找你那些恩客啊,找个有钱的,叫她们纳了你不就是了?”
游月震惊的抬头看他:“王郎……我……我与你正经在一起后就不曾接客了呀……”
为这个,没少被老鸨骂,还好她还肯见客。只是不陪睡了。
“你少胡说,你接客不接客,与我无关。你是个花魁,哪天不得接好几个,你说的什么胡话!”王有之道。
这就是胡说了。
越是花魁,越是不会频繁接客。
游月这样的,天天接客都是大忌讳。
十次里,有四次都算是好的。并不是给钱就可以了。
哪里有什么一天好几个,这就是说那下等窑子里的了。
游月整张脸红白交加,万万没想到这个与她吟诗作赋的男人,如今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的,说的都是她多么不要脸。
王有之还像是说的起劲了一般,又道:“虽说我王有之门第不高,那也是清白读书人。读书人逛窑子是难免的,可窑姐不能接回来不是。你也别赖我,我是不会承认的。”
一口一个窑子,一口一个窑姐。
虽说青楼不见的多好,可与窑子窑姐,那是天壤之别。
青楼里,虽然有皮肉生意,可绝不止如此。
这些个姑娘从小学的比大家族的小姐们还要多,还要好。
可又如何?世人眼里,依旧是下贱的。
只是,游月想不通,当初这男人口口声声说她是因家道中落被卖进青楼,都是身不由己,其实她内心比谁都干净。
可转头,他就能这样辱骂她。
她就算是再下贱不堪,可对他王有之,是问心无愧的。
一年多,她在这个男人身上花了那么多时间,心血还有钱。
是了,还有钱。
“若是你如今这样看我,就把我给你花的钱都还给我!”游月当然不是想要钱,她只是很气不过。
王有之面色一变:“你要不要脸了?从来都是嫖客花钱给窑姐,没听说过窑姐给嫖客的!你如今是讹人来了?”
什么钱不钱的,钱都叫他花了,多的也拿去娶媳妇了。
哪里拿得出,拿得出也不会拿的。
有与王家关系好的邻居,也上来不屑的帮着王家说话。
一时间,挤兑的游月站不住脚。
王家新媳妇冯氏大概是听烦了,这会子拎着顶门儿的棍子就出来了。
“好你个不要脸的娼妇,没完没了的闹是吧?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游月本就生产亏空,身子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如今又是气,又是怒,又是冤屈。能站在这里都是她骨头硬。
哪里经得起打?
被那冯氏一棍子就敲在腰上,当时就摔倒在台阶上。
头磕在了台阶上,满脸的血。
那冯氏还不解气,挥着棍子就打。
她也不是个会打架的,不知哪里能打哪里不能打。
游月更是没力气抵抗。不过几下子,她就已经不成了。
有人看出来不成了,忙来拉冯氏,可冯氏还不解气,最后这一下,竟是对着游月的脸打下去的。
头骨多结实啊,都听到了一声闷响。
整个脸皮已经是被打烂了。
众人一见这样,显然也是活不成了,吓得忙都跑了。
与王家亲近的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当街把人打死了,只怕是瞒不住的。
也有与王家关系不好的,早就溜了报官去了。
第220章 还过了
所以,就在王家想着如何处置的时候,那官府的衙差已经赶到了。
王有之和冯氏一个也跑不了。
都被拿了。
主要是这游月不是个籍籍无名的人,她虽然这一年生孩子去了,可过去还是绣画楼里的头牌花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