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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恩只轻吐出一个字：“都。”
浮生俯首领命，“遵命。”
谬恩转身离场，浮生迎风扬起下巴，神采重新注入她的眼睛，衣摆被气流鼓出英雄斗篷的气场，剧烈地左右摇摆。她高声下令：
“时间紧迫，全员听令——”
“巡逻队1、3负责收集小机器人，不要暴力破坏，使其失去行动能力即可。”
“巡逻2队和会场秩序组把园区封闭，所有客人统一请到罗马广场上，控制住场面，必要的时候演几出杀鸡儆猴。”
“组长们统率大局。宅女去罗马广场，艾泊斯和巫师组织收集机器人，有任何情况及时向我彙报。”
浮生每落下一次话音，就有一批人从平台上抽离，到最后还站在原地的只剩祈夭一人。
两人无言对视，谁都没有率先把目光移开。
浮生缓步朝向祈夭走来，嘴里呢喃：“3807，3807。”
她歪了歪头，“你说巧不巧，3807正好是Forza发动机的储存室。嗯…我记得当初是谁跟我提过这个词来着…嗯……谁来着？”
祈夭没明白浮生想干嘛，干脆装傻充愣不出声。
见祈夭没反应，浮生也不恼。她面带微笑，温柔地抚上少年的头发，指尖从耳根划到下巴，像冰冷的刀片在皮肤上游离。
“我不知道你做事的底气是什麽——或许是你还不了解疯貂主强到了什麽地步，妄想可以通过瞬移逃出生天，但悲哀的是，他同样掌握着顶尖的空间系异能。如果他想一个人死，那麽那个人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浮生声音婉转，吐字轻飘飘的，“啊，不过不用紧张。你的心思只有我知道，而对我来说，你活着没关系，死了也没关系。集团内部发生的迷案并不罕见，你懂吗？暗卫组织里有三十来号人，最后不了了之的案子可比人头多多了。”
两人离得很近，祈夭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眸底的野心。
“你的能力正好符合我的近期需要，这些日子里实战表现也不错，所以我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乖顺的人，我一向仁慈。”
浮生忽而一笑，“虽然你没什麽选择权，不过我还是决定为表尊重问一下——闪蝶，你意下如何？死，还是以后都听我的命令？”
祈夭将浮生上下打量一遍，喉咙微动，声音颤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你想架空疯貂主吗？”
“呵。”浮生从鼻腔里发出笑声，“没必要上纲上线，只是控制你们而已。”
祈夭硬挤出几个字：“我以后不会继续呆在暗卫组织里。”
“暗卫组织，精神病院，疯人院，军情机构，特务组织，行刑场，拷问室，随你怎麽称呼它。”
浮生耸耸肩，“离开了也没关系，我要的是你为我打工。既然你已经沦落至此，我不妨告诉你——我是海城最负盛名的中间人，每周几百个单子，小偷小抢啦，杀人越货啦，一个人可干不完。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十成有九成都是你们的功劳啊。”
“慢慢考虑吧，我给你三天时间。总之你是逃不掉的，因为我是一个手握秘密又身居要职的神经病。”
浮生说完便翻过护栏，自顾自坐到顶楼边缘，俯瞰着底下的一切。
天色昏沉，偶尔会有飞沙从远处被吹动。蚂蚁似的人们被驱赶到广场中央，蚂蚁卵似的小机器人被抓捕收集。
浮生很享受。
如此规矩，如此有序，如此令人安心。
突然，刺耳的光脑来电提示音划破天际。
[Emergency_艾泊斯紧急来电]
浮生眼神一凛，当即接听，“喂？”
“长官，遭了遭了！那个真实载体机器人被拆开了！”
浮生回眸瞥一眼祈夭，低下身，捂住扬声器责问：“怎麽回事？谁给你们批的权限？”
“是、是年家小少爷身为主要股权人自己有权限，运气好正碰上了就拆开了，鬼知道那几千分之一的概率怎麽就砸他身上了啊！”
艾泊斯欲哭无泪，“他现在拿着Forza发动机，就在B栋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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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轻举妄动, 我马上到。”
浮生挂断通讯，看向祈夭，“听清楚了吧？B栋, 带我过去，速度。”
祈夭眨眨眼，“起步里程三公里, 起步费三千，超过三公里后每公里收费八百。这里距离B栋4.8公里, 但念在你是我的上级, 这样，一口价，我算你四千五。”
浮生瞪眼，“你大爷的在想什麽？”
祈夭义正言辞：“我的服务不是免费的, 长官，至少目前不是。”
他深信，治神经病的最好方法就是成为神经病。
“靠…转你账户里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