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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貂主翘着二郎腿，光面皮鞋抖了抖，“阿克塞，你安排一下，让祈夭对接浪潮山庄的收购案。”
“好的。”
阿克塞兢兢业业站在沙发旁，沉静得与周围格格不入。他戴着面具，穿着一件黑制服，覆住薄薄一层肌肉，很精干的样子。
“但这种事一般来说不是技术部负责的，他可能会起疑。”
“那就在收购会前一刻突然塞给他，他想起疑就起呗，把事办利落了就行。”疯貂主语气上调，“反正，我要看的不是他的态度，是血雀主的态度。”
黑发美人闻言，将身体摇晃着歪在谬恩身上，娇嗔：“大人，谁呀？”
“跟你们不是一个赛道的。”谬恩笑着站起身，拍拍美人的脸蛋，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房间内剩美人和阿克塞隔空相望。阿克塞冷脸询问：“先生，您还记得第二十一条规定吗？”
黑发美人面色惨白，“不能讨论工作相关…”
“是的。”阿克塞点点头，掏出枪，“您逾矩了。”
——
另一边，艾泊斯几乎刚放下光脑，祈夭的身影就出现了。
艾泊斯小跑着上去迎几步，惊叹：“这麽快？”
祈夭说：“我饿了。”所以又偷偷用异能了。
“哦对，应该的。”艾泊斯一巴掌呼到脑门上，恍然大悟般，“你刚刚消耗太大了。”
祈夭说：“第三个数据点被损毁了，我们直接去吃饭吧。”
“怎麽会？售货机的板材挑的都是最好的，只有赛博疯子那种强度才可能击穿。”
“就是赛博疯子。”祈夭点开新闻给他看，“饿疯的。”
艾泊斯一个字一个字地读标题：“惊，百万富翁破産后拉不下脸去吃霸王餐，在饿死与疯死之间选择后者。”
祈夭定定看着他，旁敲侧击道：“做人还是要没皮没脸一些，拿钱办事天经地义，管他昧不昧良心。艾泊斯，你说呢？”
艾泊斯不敢看祈夭，眼神飘到小电驴上，瓮声瓮气说：“我说，去吃饭吧。”
刘姐的馄饨店
涌珠有员工食堂, 但两人都饿得紧，没打算赶回公司再吃饭。他们就近在街边找了个炒饭摊，跟老板吆喝一声。祈夭加蛋加肠, 艾泊斯不要葱不要香菜。
那师傅应声开火，啪一下，火苗摇曳, 干饭粒在锅里噼里啪啦跳动。一铲子下去，有些米粒被拦腰斩断, 金灿灿的蛋液瞬间裹上去, 凝结，锁住那莹白。剩余的食材按顺序倒进那口大黑锅，层次丰富的气味弥漫到空气中。
师傅用锅铲敲敲锅沿，粘在铲面上的米粒簌簌掉下去, 算是完工了。
刚才火势旺，阳光也豔。师傅炒完饭时整个人都汗涔涔的。他把饭装进塑料盒，又把塑料盒套上塑料袋, 抹一把汗，赔着笑道：“得嘞, 两位慢用。”
“好香啊…”艾泊斯捧着塑料碗，目不转睛盯着，疯狂分泌唾液。
祈夭道声谢, 领着艾泊斯走向街边的长椅。
刚迈开腿, 一嘹亮的女声穿空呼唤：“外面多热啊，快进来。里面有空调，冷气足着呢——”
祈夭听见熟悉的声音, 回头望去，“子荷？”
艾泊斯诧异, “你认识？”
张子荷笑眯眯的，脑袋从狭长的门缝中伸出来，像是在空中漂浮。她伸出胳膊招手，催促：“快进来呀，待会儿冷气全跑走了！”
祈夭没想到能在这碰见张子荷，稍微愣一下，笑开了，“走吧。”
艾泊斯晃了神，他从没见过祈夭这样笑。
虽然他们才刚认识一天。
阳光撒在脸上，高挺的鼻梁划出明显的光影分界线。祈夭眯着眼睛，眯成一条缝，但艾泊斯还是能看出他眼里充沛的情感——跟看向他时的淡漠疏离完全不一样，像蜜一样潺潺流淌。
这是祈夭对朋友的笑容吗？
艾泊斯回过神，快走几步赶上去，两人前后脚进了店，里面果然凉快。
店面狭长，餐桌和后厨只用一块淡黄色长布隔开，推开门时一阵风穿堂而过，吹动那帘子，祈夭隐约看见后厨里一个矮胖的人影。
店内播着歌，盖过了空调运作时嗡嗡的声音。这歌跟往日祈夭所听到的所有重金属音乐不同，舒缓、和平、美好，女人的歌声像羽毛一样轻柔，刮蹭着人的心髒最深处。
四周墙壁上贴着许多张明星画报，祈夭瞧着脸盲，一个赛一个地陌生。不过他发现有很多张海报的主角都是同一个女人，那人金发碧眼，明豔肆意，眼里满是嚣张。
视线被突然横插过来的菜单打断。
张子荷靠在桌侧，扬了扬手，“别看美女了，先看看要点什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