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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用生命换取价值的人。
我必须做好我该做的事。
只有这样,世界上才会有更多更多跟你一样美好的存在啊。我戴着如此令人憎恶的面具去爱你,这份情意,你能感受到吗?
救命啊,不要误会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想到这里,一号的记忆看见了七号。
一号闭着眼,但那人好像近在眼前,活生生站在黑暗里。他的容貌,他的声音,他的温柔和爱意,一切都栩栩如生。
我感受到了,Sweetie。他说。
笨蛋,无论你装作如何憎我、恨我,都无法掩饰想到我死时背脊冒出的冷汗。你爱我,这是我爱你的前因与后果,为什麽要妄自菲薄?令人欣慰的是,你终于意识到了我们真正拥有同样的灵魂,终于感受到了玻璃戒指里汹汹的爱。每次开口说话,我的上唇都将无数次亲吻你的下唇。我要亲亲你苍白的嘴唇,我要用糜烂的手捧住你圣洁的心。
关于爱,你大可不必那样担心。我们的感情搅和在骨肉里,分不清楚,挑不干净。你该清楚的,我们是一个人。既然你是愿意为爱付出生命的人,那麽我也是。
我为你,就像你为世界一样奋不顾身。
一号的泪水沖破眼皮,他望向浸泡在泪里的模糊的四周,不禁开口问:
“…你在哪?”
刚刚去办了点事情。>
四周寂静,但这样的文字涌进一号脑子里。
放心,我们会在一起的,你也能继续完成你的目标……就在不久之后。>
“他联系你了?”江津拦住一号的肩膀,“七号是不是联系你了?他说什麽?他干了什麽?让他再把特咔咔娅干下去行不行,把中枢系统入侵了,放我们俩出去,行不行?”
“Attention:全体安保人员注意,即刻前往四号-五号协同训练室。”
江津听见前半句话,心都凉了半截,最后却话音一转,转出了一条生路。
竟然不是来逮我们的?
特咔咔娅又重複道:“Attention:全体安保人员注意,即刻前往四号-五号协同训练室。”
四号五号…那个平平无奇的小胖子,他出了什麽事能比一号还重要?
江津虽然心里好奇,但还没有傻到去自投罗网。他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趁热打铁催促:“快快!小祖宗我求求你了,你求求七号,让他赶紧把门打开!”
话音刚落,大门鱼眼处的红光突然变得跟锁上的红色指示灯一样鲜豔,那绝不是太阳能发出的!江津意识到不对劲,直起身贴脸去看。
“我操。”他下意识爆了粗。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
“快别他妈叫七号开门了,操他妈的清道夫怎麽来了?!”
门外,硕大的X型标志从天映下,狰狞的红色贯穿一整个圆柱体。直升机的旋翼鞭笞着空中的尘埃,让它们更加慌张无序地逃窜。清道夫们随着速降绳来到地面,浑身被漆黑的顶级金属包裹,反射着红得嗜血的光泽。
警铃大作!
江津拎起一号往回跑,跑出去十几米,又转身回到门口。多年来的职业素养让他冷静下来,江津振振有词分析:“肯定是七号搞鬼把四号五号刺激成赛博疯子了。越往里越危险,我们还不如在这呆着。”
“清道夫的进攻手段都是针对个体,对广域的攻击强度不太大。”江津摸了摸大门,“这门应该能撑住。”
忽然,门锁上的红点开始快速闪烁。江津呼吸一滞,嘴角向下紧抿,一动不动,死死盯着那指示灯。
在江津日了全世界的目光下,指示灯由红跳绿。紧闭的大门啪嗒一下向外弹开,全副武装的清道夫就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他们手端长枪,气势汹汹。江津把一号尽量藏在身后,自己也往墙边压,尽量降低存在感。
“请进。”七号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梦死时分
清道夫黑漆漆的枪口正对两人, 一副预备射击的姿势。他们显然也没想到门会自动弹开,为首的一位把枪放下,其他人纷纷效仿。
清道夫首领略过一号和江津, 浑身充满上位者的气势。他大跨步进场,没在门口停留。
“先消灭赛博疯子。”
他一下令,身后的清道夫也都迈进长廊, 百磅的金属相互碰撞,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出其坚硬程度。
他们不过七八个人, 却走路生风。钢筋铁骨把漫天的风沙都带进来, 江津觉得自己目睹了一场场面壮阔的大迁徙。一行人轰轰烈烈的来,也轰轰烈烈的走。
他目送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
耳边重新恢複平静,江津鼻头一皱,俯身扑到门锁处, 往死里压着嗓子,低声吼:“七号,你搞什麽?这事不能让清道夫知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