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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介意吃压缩饼干,我们就可以不行动。”
“…老天,饶了我吧。”帕西利亚苦着脸,“那待会儿我能不出手吗?”
年森忍无可忍,“帕西利亚你真是够了。”
帕西目光躲闪,仍倔强道:“难道他们天天夸我喜欢我,我给他们的回应就是邦邦两拳吗?”
“那就要我们唱白脸,你一个人唱红脸?真是自私得令人发指…”
“帕西。”祈夭打断年森,“我们战斗从来都是遵循自愿原则,你不想的话没人会逼你出手。”
张子荷慢悠悠逛游了一圈,仿佛跟其他的人不在一个频道上,“店里搜得差不多了,没什麽好东西,撤退吧。”
年森闻言难得第一个踏步出去,他觉得这屋子里太闷,闷得窒息。然后是祈夭,祈夭后面是张子荷的机甲。帕西利亚愣在原地,目光中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背影走出商场,没人回头看看自己有没有跟上。
这是他想要的吗?自愿原则?
“我只是不想让大家再讨厌我…”帕西利亚小小声说,“难道这也有错吗…”
无论他怎麽想,这只是一场预告戏,帕西利亚迈步跟上,任由想法在正剧开始前摇摆不定。
四人前后脚走在街上,静默了一段时间,没碰到别人。
张子荷控制机甲停下,“分散得太厉害了,这样下去不知道要什麽时候才能遇见人。”
年森担心道:“你机甲的能源还够吗?”
“与能源无关,我有太阳能电力系统,存的电足够支撑两天——是时间的问题——我想我们该主动出击,别再这样漫无目的地瞎转了。”
张子荷摸摸下巴,“祈夭,你的小鸟能看到别的队伍在哪吗?”
“可以,但是它离我们有一段距离,数据传达有延后性,我们赶过去后别人大概率已经走了。”
“让它回来顶头飞?”
祈夭摆手,“幺鸡的首要任务是拟好全城的地图,别中途而废,丢了西瓜捡芝麻。”
“如果只是想知道其他人的位置的话,我可以黑入学院的定位系统。”祈夭说,“但是会记处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毕业。”
“让我来吧。”帕西利亚陡然出声。
帕西抿起嘴,三人的视线同时放在自己身上,帕西却谁也不对视。他缓慢蹲下,然后趴下,把脸伏在地上,耳朵紧贴沥青路面。
帕西最金贵的东西就是自己的脸,其次是别的美人的脸。脸颊处传来粗糙的触觉,是别人踩得髒兮兮的路面。
这种事是不能细想的,但是现场太安静了,人一旦静下来就会琢磨很多。
是不是有人在这块地上吐过痰?
是不是有人在这里呕过酒,撒过尿?
是不是有人在这里被暗杀,然后流了满地的血?
帕西利亚只感觉脸上被几只癞蛤蟆又舔又咬,黝黑恶心。
随着一阵战栗,帕西利亚猛然跳起。他用了一阵缓过来,手头没纸,便拎起胸前的衣服狠狠摩擦,直到血管扩张,脸红彤彤的才停。
他嗫嚅着说:“找到了……往那边走,大概三百米,有个四人队伍。”
祈夭与往日一样摸摸帕西利亚肩膀,“辛苦了。”
年森没说什麽,只是看了他几眼,沉默着转身跟在祈夭身后。
张子荷没急着走,机甲右臂横空伸出,帕西利亚以为她要打自己,下意识往一旁躲,机甲也不放弃,随之转向跟上。
帕西利亚硬着头皮站定,想着大不了挨一巴掌。不过真正落到他身上的不是疼痛,而是冰冰凉凉一小块玻璃。
帕西攥在手里仔细看看,竟然是营养液。
张子荷解释一声:“冰敷会儿,别真成红脸了。”
帕西利亚气结,又不敢使大力气攥它,生怕给捏碎了,“你别这麽随意对它,万一我没拿稳呢?”
“你可是速攻手,连这都拿不稳你就该退赛了。”
“我是说万一!”
机甲推着帕西的背,强横的力量让他被迫跨步前行,张子荷催促道:“好了快走吧,别让他们等我们。”
帕西利亚闻言,只好将气闷嚼碎咽下喉咙。冰一样的营养液贴到脸上,倒是降去了不少的火气。奈何环境温度太高,还没多久冰镇营养液就被同化得温热了。
帕西利亚让张子荷收进储存仓里继续冷藏,张子荷说可以另给他拿一个冰敷,帕西摆摆手,目光直视右前方的街角,低声说:
“东西你保管好,要準备开打了。”
疯婆娘
一行人靠边贴着建筑走, 脚步放轻,义肢和武器通通预热起来。
祈夭带头埋伏在街角,对面不知用了什麽手段, 原本愈发接近的脚步声突然消失。祈夭把目光甩向帕西利亚,帕西摇摇头,表明他也不清楚情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