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响起一片整齐的掌声，不带丝毫真心。
祈夭向前一步，“大家好，我是初级班祈夭。”
“初级班”三个字一出，连公式化的掌声也没了。
旁边李老师见势不好，大手一挥让同学们继续训练，转头拉过祈夭，压低声音不解道：“你怎麽自曝了？巴洛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对外公布你的班型呢。”
“这就是为什麽初级班一直被人看不起。”
李老师陡然说不出话了，咽两三口唾沫，把祈夭横看竖看，最后叹一声：“…你这孩子，不是个孬种。”
“去吧，站到队尾去，有人来招你你也不要搭理。你懂的，每个班都有几个爱找事儿的。”
祈夭在队伍末端站定，只觉得自己前一位带着黑色鸭舌帽的背影怎麽看怎麽熟悉，轻声确认道：“张子荷？”
那肩膀抖了一下，往前移了移。
果然是张子荷。
这人应该是认识自己的，虽然她刚刚也没有给自己鼓掌。
“忘了我吗？我是向你买鸡蛋的那个。”
张子荷用手向下压了压，示意祈夭小点声，自己也用气音说：“离…我…远…点。”
祈夭乖巧地学着她讲话的方式：“我…还想再买点…鸡蛋。”
张子荷恼怒瞪他一眼，气音支撑不了这麽强烈的语气，威胁的话变得傻憨憨的：“课后再说！”
“现在反正也在排队，有什麽耽误的？”
她似是无语凝噎，低声道：“他们都不喜欢我，别到时候连你也恨上了。总之——离我远点对你没坏处。”
祈夭笑道：“我在这种方面一向不太听话。何况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我，你别怕我把你连累了就好。”
“切，不被这群蠢货理解是我的荣幸。要是什麽人都能懂我，我得弱成什麽样啊？”
周围几道目光刀一样射过来。
张子荷面色依旧，坦坦蕩蕩站着，对那些兇恶的目光视若无睹，压低肩膀对祈夭说：“…瞧，我们应该再小声点的。”
鸡蛋
这里没有椅子, 连老师都要站着。
战斗场地被分隔为四个擂台，大小不一，形状也不是规矩的四边形。啓用哪个擂台取决于对战时仿生人数量的多少。
每场仿生人的型号都是相同的常规款。仿生人数目由学员自己点。少则一两个, 多则十来个，不过无论学生要了多少个，点数时的叫好声都不如嘲讽声剧烈。
张子荷向祈夭解释说这就是上位圈的生态——即使在校内期间没适应, 在校外还是会被迫适应的。
祈夭觉得挺好，虽然粗鲁但真诚。
他和张子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步子向前缓慢移动。
二十分钟后, 两人贴近场边。
张子荷一擡胳膊，“你先。”
祈夭看她几眼，确认她没在开玩笑，也不问为什麽, 反正上场是迟早的事儿，两三步跨上台，在备场区等候指示。
还没等祈夭开口点数, 底下就有人怪叫着起哄：“呦——瞧瞧我们祈神，直接跨阶级来我们班了, 实力得多厉害呀——”
“只是蹭一节课，没打算转班。”祈夭开口指正，然后波澜不惊向老师示意, “十五台, 谢谢。”
截至目前的最高数。
李老师面色如常，心道巴洛亲自推荐的小子应该不会太差，也就不多阻拦, “十五台仿生人预热中，半分钟后开场, 现在前往三号擂台备战。”
没提出异议，是变向地对祈夭实力的一种认可。台下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慌张，抿唇道：“切！反正吹牛不交税。”
张子荷默默走到他身边，掏掏耳朵，目视前方，“社会发展的真快，看来有些人已经能穿越时空了，对别人的未来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人霍地激动，上半身一抽搐，高举右臂，最终没敢动手，只是用眼神剐人，“张子荷你疯啦？向着外人干什麽！”
“啊？我怎麽了？布鲁托你在跟我说话吗？”她装傻充愣，“什麽外人？”
布鲁托面色突然像吃了老鼠屎一样铁青，嘴巴向下一咧，“我懒得理你，谁对谁错马上见分晓。”
张子荷眸光闪动，无可奈何挑挑眉，突然对台上嚷道：“祈夭！原则上我是不对外售卖散蛋的，那样风险大利润少。不过如果你这场要是赢了，我就给你永久开通这项特殊服务！”
祈夭擡手比个ok，张子荷心满意足点头，布鲁托全程目睹两人怪异的互动，忍不住问：
“散弹是什麽？散装子弹？”
张子荷没转头，继续冷脸望着擂台，“原则上我不跟蠢蛋说话。”
布鲁托：…什麽神经病。
台上，祈夭正在调动自己的精神力。对面十五台黑色机甲稳步走来，它们机身泛光，能攻能守，各项数据相当平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