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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一时间只剩下呼吸声和走动时发出的清脆的踏步声。等到了中心, 严副校终于顿步, 用扫帚敲了敲地板某个特定区域，感应机关被触发。
祈夭凑近去瞧，一道类似老式电脑的提示音在空中游蕩。
哔哔——！
周围的光线明显变亮了一点，一个面板突兀浮现在眼前, 挡住大半视线。
【情景模拟系统已开啓】
【本次拟定场景：三级危险区】
【附加项目：追蹤导弹】
【神经系统连接：30％痛觉（电刺激）】
严副校把扫帚一杵，眼皮半耷拉着，不动弹了, “正式开始前给你几分钟，随意提问吧。”
祈夭的呼吸已经重新平稳下来, 不过双腿依旧疲软，“我待会儿要干什麽？”
“躲导弹。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忍耐力足够的话也可以躺在这睡觉。导弹是虚拟投影, 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电刺激会使你的痛觉神经兴奋，很疼，你大概率没法睡着。”
副校长总是开这种不着边际玩笑, 祈夭自动过滤掉，“如果目的只是过关的话, 我可以把系统黑掉。”
“你还是骇客？”
严副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不过也仅是轻挑眉头，“别这样，找人修複要不少钱…告诉我你的信息技术负责人是谁？”
“巴洛小姐。”
“噢，那孩子啊…”
严副校声音渐小，句子不了了之，似乎没有在祈夭面前讨论她的意思。
祈夭又问：“每个觉醒了的人都要来这里吗？”
“不，一般觉醒了的人都已经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训练方法，但你明显没有，否则那碍眼的牛头也不会重出江湖。”
“…这项目能帮我练什麽？”
“提高精神力上限、异能的熟练度，培养条件反射。”
“但是精神力耗尽不会有副作用吗？”
“单纯的耗尽不会，但是透支会。放心啦，我会看好你的。”她垂眸道，“你要好好珍惜可以筋疲力尽的现在。等出了校园，力竭后就等着被路过的狗踹死吧。”
祈夭深知海城民风彪悍，严副校这句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绝不是玩笑话。在金属和火药的参与下，生命还是太脆弱了。
气氛霎时间沉重下来，祈夭双手握拳放到唇前，顶光照耀，双眼惶惶躲进眼窝的阴影中。
他抿唇，前所未有地严肃，道：
“最后一个问题——炒饭应该先放鸡蛋还是先放剩饭？”
“……”
一丝複杂的表情闪过严副校的脸庞，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蹤。
“时间到，我该走了，good luck。”
—
祈夭原地不动。
三分钟了。
距离严副校离开视线範围已经三分钟了，但是无事发生。
冰冷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周围空无一物，但好像有什麽事情就要发生，这里一片寂静，唯独自己是外来的、异质的。
毛骨悚然的感觉沿着脊柱爬上脑干，在盈白发丝中发散，揪得祈夭头皮发麻。
忽然，灯光暗下来，他仰头，半空中凭空多出几颗水滴状的虚影。它们折射出微弱的光芒，堪堪在近地十米左右的高度悬停。
光线一暗，那些“水滴”反而被衬得更显眼。整个弧顶像一个眼睛，暗夜中野兽的眼睛——深蓝色的、星星点点的、银河般的眼睛。
“水滴”开始上下晃动，大大小小地变换着，没有逻辑和秩序，冷漠又反複无常。它们摇摇欲坠，祈夭目前能做的只是快速眼动，被迫承下这份沉甸甸的压迫感。
终于，正上方的“水滴”坠落，在空中划出细长的痕迹，直沖祈夭而来。
祈夭后撤步扭肩，堪堪避开透亮的光路，身体在空中以一种不符合人体构造的角度扭曲着，水滴擦肩而过，然后减速，转弯，水平方向再次沖来。
好一记回旋镖！
这平原上空空蕩蕩，没什麽障碍物。在祈夭肆意逃命的同时，“水滴”以更快的速度沿着最短路线追赶。
也就是说，他要麽用肉身抗下这一击，要麽等到第二颗“水滴”掉落后使两颗相撞，同时引爆。
祈夭没使用异能，趁机收集“水滴”的各项数据。
“水滴”在尖兵芯片的识别下没有显示出任何数据，这代表它完全不在市面上流通。
想想也是，“水滴”本就是投影，离开了这座建筑便不複存在，自然不可能登台售卖。
祈夭一蹦，在脊柱义肢的作用下飞出去好远。他转头回望，嘴里呢喃：“直行加速度6m/s…定位延迟0.2s……”
这时，第二颗“水滴”轰然下坠！
又是正上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