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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抓老鼠的游戏里,猫输了只是少一顿吃食,老鼠输了却要搭进去一条命。
“噤声,跟我走。”
等尔泰进入离客厅最远的厨房,祈夭踩点踏出第一步。
木星完全沿着他的脚步跟上,满地杯盘狼藉,稍微有点动静就会发出意想不到的刺耳噪音。
下一步,藏匿在毛毯下的玻璃薄片不给面子地碎开。
没给祈夭反应的时间,尔泰转瞬即至!
那人的瞳孔正激动地颤抖,露出神经质的疯狂森*晚*整*理表情。急急一阵切磋声响起,灵金贴合着小臂,活物一样迅速增生。长甲板自动弯曲围成几个枪铳,顺着尔泰的手臂延伸出来。
複合型三铳双炮。
好东西,但是在敌人身上,所以是坏东西。
祈夭果断伸手,把衣柜横拉到面前,窦窦窦窦的子弹碰壁声响起,通通落进敞开的衣柜的大嘴。门周围已经被尔泰破开一个大洞,祈夭抱起木星就埋头向外狂奔。
刚刚借着芯片看了看尔泰手上那武器的性能,最高档能他妈一下子把人轰成肉糜,挨着一发神仙都难救回来,当然要跑!狠狠地跑!
几吨重的金属柜子横飞向房间另一侧,尖角破开墙壁,卡在两户之间。
尔泰情难自禁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剎那间消失在屋内。
“跑吧,海城就这麽大,我看着你逃。”
外面正下着小雨。
木星被祈夭托在胸前,双手环绕他脖颈,呼吸间有淡淡的清香。她用食指抹开雨滴,湿润瞬间蒸发消失。
她感受到颠簸,但无心计算距离。刚刚的速度差距有目共睹,她不忍心自己给自己判下血淋淋的死刑。
祈夭只管跑,木星的头与他反向,眼睁睁看着自己家房子轰然倒塌,一人影蹿出来。
雨水淅淅沥沥,给来者打上天然的马赛克。
尔泰突然站定,人体被铮铮钨铁覆盖,浑浊的雨滴砸在金属上,冰冷的气息压不住暴戾。
他一炮轰出!光亮的球状闪电越滚越大,向这边涌来。
此时,如此临近死亡,木星反而哭不出声了。
她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有人说,人的一生似乎只能经历一个春天,而剩下的都是用来比较和怀念,她想她已经经历了那个春天。
也即将死在春天里。
木星把头垂进祈夭颈窝,紧紧抱住他,嗅最后一口花香。她的红发湿淋淋,紧紧贴合肌肤,也像在动情地拥抱告别。
炽热的小太阳已经触手可及,木星的红发被热浪沖击得向后飞去。
“祈夭,实在是对不起。”
热意突然消失,木星仍不太敢睁眼,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她平日勤奋好学,待人真诚友善,该是上天堂的。但临死前她害死了无辜的祈夭,又觉得自己下地狱也是理所应当,罪有应得。
木星内心正纠结,祈夭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事。”
她睁大眼,原本近在咫尺的重击炮无阻碍直行,直到拐角才轰然炸开,而自己和祈夭已经脱离原定路线几十米有余,向西斜插出去。
祈夭大汗淋漓,风吹衣袂,碎发也在空中舞蹈。街上璀璨的光直射过来,给他镀上一层璀璨的光晕,身上的腥黑却又大肆诉说着他刚经历了一场如何艰险的劫难。
木星大脑宕机,由科研员的基本素养告诉她目前的情况只有唯一的解:
祈夭觉醒了!
而且是极其稀有的空间系异能!
没等木星回神,两人身形又换了个地方,原本所在的角落被轰得渣都不剩。突然,一个人影横飞过来,祈夭吼道:“木星,拿稳,顶住!”
木星没理解祈夭为何突然仍过来这具尸体,下一秒忽然懂了——密集的子弹顶到盔甲上,尸体中已无声息的血液一喷一喷突出来,力道被平摊,但仍让木星步步后退。
她认出那被血淹没的五官,自己手里举着的是组织里的安保员小刘,前天才一起吃过饭。
祈夭闪现到木星身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目光一淩,“他的最高档有大概三分钟的冷却时间,撑住,然后活下去。”
突如其来的修罗场
为了避免被一锅端, 祈夭嘱咐完后立刻远离了木星。他的脊柱已经发烫,藏在衬衣下面闪光,一抽一抽地疼。
瞬移次数应该是有上限的,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尔泰打架没章法,但胜在有脑子,反而更难以预料。他的身法扑朔迷离, 打的人措手不及。手臂上的枪一刻不熄,子弹不要钱一样任性射击, 祈夭边闪边等他子弹耗尽。
尔泰也陡然意识到这点, 锁住弹夹,剩下最后十来发弹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