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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移动时带起的风让中间两人的碎发不断摇曳,发丝缠绵,祈夭的手僵在肚脐前,目光警惕地扫向两侧,轻微的瘙痒在枪口下变得无关紧要,他默默放下手。
血雀主将一切看在眼里,慌了神,心愤愤然缩成一团,转身道:
“解除警戒,后退三米。人与人之间的社交距离都忘干净了吗?”
他伸手放到祈夭后颈,恰好在那处摩挲一阵,替他解了痒瘾,“抱歉…这里实在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待会儿有空吗?”
祈夭挑眉,眼神怪异。
不知这是巧合还是有意,兰迁是怎麽知道自己哪里痒的,难道他的异能是读心?
祈夭婉拒道:“我还有任务。”
兰迁表示理解,点头,稍微有些落寞,手顺着收回来时路过耳朵,短暂停留几秒。
“…很漂亮。”
耳后有两个指头,现在是三个。
微凉的耳垂无端汲取着不属于自己的热量,肌肤接触之处变得一片炙热,痒意从下到上蔓延开来。
祈夭下意识后退半步,兰迁手中一空。
他深吸一口气,状若无事发生收回手,一时间又不知道把手搁在哪好,全身上下摸索一阵,最终整理一下不用整理的风衣领口,“祝好。”
兰迁目光坚定,那种刻意的疏远搞得祈夭很想笑。
他强忍笑意,以同样的客气回话:“您也是。”
血雀主衣袂翻飞,大手一挥,急匆匆走了。一群人也跟着他走,乌泱泱路过大厅,又乌泱泱走出正门。
至于那乌泱泱最终去了哪里,祈夭是不知道的,也没心思知道,因为另一位主紧接着找上门来。
隐鱼把祈夭往一侧拉,低声问:“刚刚血雀跟你说了什麽?”
祈夭思考片刻,“夸我的耳钉好看。”
克莱因上手托一下,耳垂甚至还是热的,他被烫到一样火速撤下,“你买的?”
“杰西卡给的,为了不让我的耳洞自愈。”祈夭自己玩起耳垂那块软肉,现在倒是不痒了,好笑道,“左耳银钉右耳银链,甚至不是一对。不知道他看上什麽了,审美这麽独特。”
克莱因把佛珠手串摘下来放进兜里,垂眸仔细观摩许久,郑重声明:
“祈夭,他是在夸你。”
“嗯?”
“我说——血雀是在说你好看。”
克莱因自知没什麽审美,但也清楚祈夭耳朵上坠着的就是烂大街的常规款,门口煎饼大妈和看门大爷都有,实在不值得堂堂集团总裁开口称赞。
他急得像是自己种的好菜被猪拱了的老农,就近把祈夭拉进不知道哪位员工的办公室,反锁住门,合上百叶窗,转头,眼神中颇有些不清不楚的怨气。
“来说说吧,你和血雀认识?”
祈夭简单明了:“算是朋友。”
“朋友?呵!”克莱因冷哼一声,“他不是什麽好鸟,离他远点。”
祈夭沉默,等他说出合理的原因。
克莱因知道祈夭的性子,表面看着软,心底却极为固执。他右手扶上太阳穴,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血雀…易主了。”
祈夭骤然蹙起眉,“什麽意思?”
“长相还是那个长相,但内里已经换人了。”
克莱因似乎不想谈及这个话题,声音低沉缓慢,但语气却凿凿,“我们三家从祖辈斗到现在,他以前什麽样我能不清楚麽?现在这位——我看不懂他要做什麽,反正不好对付。”
祈夭垂眸思索,“我没觉得他变过。”
“那就是他在遇见你之前已经换完芯子了。”
沉默一阵,祈夭问道:“现在的血雀主很危险?”
“我也说不好…但是‘待定’和‘危险’在我的词典里划等号,离他远点总不是什麽坏事。”克莱因态度强势,他讨厌有东西脱离掌控,“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祈夭,做人不要太贪心了。”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寂静。
克莱因此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一心急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闪蝶身上是完全不对的,但话已出口,再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他调整好面部表情,尽量自然地扯开话题:“考试準备得怎麽样了?”
祈夭梗着脖子,“我有把握,不劳您操心。”
克莱因心里呜呼,完蛋,真生气了。
“任务在身,谅我先走一步。”
“嘎哒”一声,房门解锁,祈夭拉开一半,又被克莱因用蛮力撞回去。
那力道,祈夭差点以为办公室里藏了头牛。
克莱因把他锢在双臂与门之间,双眸璀璨,金光大盛,“祈夭,我的小蝴蝶,离那人远点,我给你荷鲁斯之眼一半的代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