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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厂长背后的屏幕红光大作,耀眼的光托起整个房间,红得发紫。

【WARNING!主体程序防火墙正遭遇攻击!】

厂长艰难地转过头去。

【WARNING!主体程序防火墙正遭遇攻击!】

【WARNING!主体程序防火墙正遭遇攻击!请尽快处理!】

“你入侵了程序?!不可能!你是C类人啊!怎麽可能……”

祈夭时刻準备着擡起右臂抵挡子弹,但老者只趔趄着走向屏幕,整个身子贴上去,他张开畸形的双臂拥抱血红屏幕,枪支坠地。

他喃喃:“这是觉醒啊,是人类的自我拯救…为什麽…”

如果他立刻射杀祈夭,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但厂长没动,他紧紧簇拥着红光,屏幕上代码无序跳跃,几十年的心血正在弥散。

他或许也知道自己犯了错,正惶恐地煎熬着。但自己已经投入了那麽那麽多——已经被列入各大城市的黑名单,已经準备好了未来几十年的营养液…

看起来,他没有退路,任何的犹豫都是对曾经努力的自己的亵渎。

厂长厂长,一厂之长啊,他甚至在自我介绍时舍弃了自己的名字而坚定地选择了自己的职位。

已有的一切,逼他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

然而,当一个年轻人跳出来活生生地指摘他的错误,厂长也无法反驳。

一把无形的枷锁已经套牢,他像个迷离的犯人,等着监狱长铐他回家。

【防火墙已崩溃,数据初始化成功。】

红光最终暗下来了。

“你、你也是叛徒。”厂长说。

他开始流泪,悔啊,恨啊,还有更多更多的情绪掺杂着,让眼中的癫狂愈演愈烈。他暴戾地转向,拍打起身侧的透明玻璃,“哐哐哐”的声音充斥着空间,底下的“红袖套”想必也可以听到,但没人擡头观望。

厂长一席哭腔,无力地半跪在地,红肿着眼向下望,把褶皱都撑开了几条:“瞧——你没觉得吗?他们生机勃勃,他们在努力,在奋起——就这样、就这样!总有一天我会靠着他们看不上的‘肉体凡胎’打爆机械改造者的狗头,让他们心甘情愿舔舐我的鞋底——那麽,我一定要提前踩一坨屎!是的,我应该开一个养殖场,哪个动物的屎最臭最髒我就养哪个。哈哈、哈哈!”

祈夭把那颗金属球放回玻璃罐里,注视老者:“这不是努力,只是劳动。”

厂长精疲力尽,像是在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机,跪卧在玻璃墙角。

“呼…嗬……”

“你想让我看什麽?”祈夭长吸一口气,跨到老者身边,下面的“红袖标”手指翻飞,还在快速敲击着键盘,“他们这样单调地、为你的个人利益而活,跟只受指令操控的机器有什麽区别?”

“而你,厂长,跟你所痛恨的人,又有什麽区别?”

厂长一把抓住祈夭的衣领,“闭嘴!你……你他娘的闭嘴!一个小屁孩懂什麽,你又没亲眼看过自己的老婆孩子被资本家的机器杀死,噢……那汪汪一潭血——红得刺眼,流了满地。”

他的下巴往下坠,颚像是搂不住东西一样伸长,骨架撑着皮,灰白的光照进那空洞的嘴里,他似乎想继续说什麽,又被谁扼住了喉咙,只发出非人的凄厉哀鸣。

祈夭觉得可怕,但不是厂长可怕。

他下意识认为自己探到了世界的隐秘面,但细细想来,在野川的生活才是隐秘面。

世界意志从来都是残酷的,以前如此,未来也难以改变。

不流动的河

忽然,随着一声爆破,闪/光/弹在一旁的玻璃板上炸开。那玻璃墙面一个碎纹都没有,倒是装着Hug载体的小玻璃瓶从桌子边缘被震下来,摔个稀碎。

小球四处滚,厂长也跟着四处滚,他狼狈地拾起每一颗Hug,哪怕没人比他更清楚现在的Hug已经跟普通的金属物件无异。

“嘿—祈夭——!别怕,我看到你了!”

那是来自艾奥的吼声。

也是,顶级的尖兵哪里是几把刀枪能困住的?想必他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

祈夭低头拍了拍通讯器,毫无反应。这里应该安装了信号屏蔽装置,一切未经批準的通讯设备都不能在厂内使用。

祈夭沖着窗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无事,甚至算得上悠哉,然后蹲下帮老者就近捡了几颗小球,余光扫过地上那把破枪,无人在意。

厂长灰脸泛青,一耸一耸地向前逼近。

他停在祈夭面前,背脊像山一样拱出去,握住祈夭攥着球的手。

那曾是一双疯狂的、饑肠辘辘的手,不过现在只是冰冷的、属于老人的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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