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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急用光脑联系手下，发完消息后才跟祈夭说：“这样，我看你有眼缘，以后你叫我一声‘桑哥’，我送你一台光脑当见面礼，如何？”
祈夭没有犹豫：“桑哥。”
爽！真他妈爽！
桑总管眉开眼笑，应一声“好”。他的手下跟他一样高效，此时便能看到电梯口钻出来一个绰绰的人影。
那女手下向此处跑来，身材窈窕紧致，跑姿如风般潇洒，大概是名尖兵。她不声不响把光脑放到桑总管手上，退居一旁。
桑总管突然一拍脑门，手握泛光的高级金属盒，对祈夭说：“噢，突然想起一件事！刚那前台已经临近崩溃，但说来惭愧，我平时没太关心最底层的员工，你知道他叫什麽吗？”
桑总管摩挲了下右手的中指和食指，装的煞有其事：“杰西卡，待会儿抽出来那人的档案跟上面报备一下。”
杰西卡点头回应，两人的目光灼灼，落在祈夭身上。
“……”祈夭顿了顿，“弗利兹，编号021089。”
杰西卡应声在光脑上记录下来，桑总管对祈夭扬了扬眉，“很有用的信息。”
沉甸甸的金属盒坠进祈夭怀里，“现在，它是你的了。”
一男一女目送少年离开，杰西卡虽为尖兵，但既然能被桑总管重用，自然是有眼力价儿，此时才侧头请示：
“总管？”
“这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杰西卡不多追究，“好的。”
“诶，等等。”桑总管叫住人，女人迈出一半的步子又稳当当撤回来。
“查查，弗利兹的编号是什麽？”
杰西卡低头频繁点击着光脑，半晌后，突然一并腿，右脚内踝磕上左脚，有力答道：
“021089，总管。”
队友
离开联盟总部后，祈夭用三十五髓先后买了一副长款手套和一瓶营养液。
海城内，纸币早已不盛行，但只要是钱，就没人会嫌弃。小店老板多看了他几眼，草草收下，又耸着鼻头把东西递出去。
祈夭在暗处套上手套，机械臂被完整地吞进阴影。他感受到毛呢的刺挠，那颗“扑通扑通”顾涌的心才逐渐安稳下来。
如此，自己的机械臂算是有了一层保障。只要祈夭保持右臂与体温温度相当，就能瞒过绝大部分热感探测器。
虽然旁人对他的右臂没有表现出什麽异常的渴望，但依了博尔赫叔叔的话，谨慎点总归没有坏处。
惶恐一撤退，饑饿感紧接着上身，他快速吞下那瓶营养液，立在街旁，静候它发挥效用。
祈夭只侧身站着，没什麽大动作，行人却频频看来。他有点后悔没有带上爷爷织的灰色毛织帽，比起引人瞩目，他不介意把帽子包住头当个“土匪”。
这些眼光也许不带恶意，但他觉得不痛快——看靓男靓女是骇目，看过街老鼠同样也是骇目，既然确定不了目光中是恶意还是善意，干脆就别让别人注意到自己。
饑饿感渐失，祈夭擡腿跟着人潮走动。
繁荣地方的街角早已被本地盛産的流浪汉瓜分，祈夭在较僻静处另找一处墙，尽量躲开白腻腻的髒渍。
话说起来，他从没想过要去找个酒吧或是旅馆。似乎呆在街上只是在“怪物”的牙齿间穿梭，进了屋子，见了那不干不净的生意，就算真正被海城拆吞入腹了。
祈夭没忘记，那破败的土屋、鏽迹斑驳的铁砧，还有那永远发声、永远发不明白声的收音机，都在野川。
海城太髒、太杂乱了，只要完成这单……他一定不再回来！
单子里的集合时间在中午十二点，现在是——祈夭下意识看天，被一片斑斓晃了眼。才想起来自己有光脑，果断拆开，套上。
手环式光脑自动调节大小，亲肤金属把手腕和黑色皮革紧勒在一起，像女士晚礼服的收腰，“唰”一下锁住，细得惊人。
察觉到祈夭的视线聚焦，光脑锁屏自动亮屏：
4415年2月22日/多云/3：00a.m.
那麽，还有九个小时。
路程不算近，任务时长也待定，思量再三，祈夭又转身回到刚刚那个小店。老板看他的眼神更不对劲——以至于祈夭几次三番望去都能与他对视。
老板看得光明正大，对视上也丝毫没有偷窥被发现的慌张。他的手指蹭过胡茬，用比胡茬更扎人的目光盯他。
老板在想，海城里没有无所事事的人，更没森*晚*整*理有无所事事的美人。
第六次对视时，祈夭站定，“您好，两瓶营养液，结账。”
“行。”
更更没有有礼貌的、无所事事的美人。
老板用仨指头夹着俩玻璃瓶，固定住瓶口，底下却随着走动不管不顾地晃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