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个印在额头上的亲吻,还有那一句消散在空中的告白。
傅辞洲醒着,听见祝余说出那三个字,再起身离开。
他闭上眼睛,仰头把手里那罐啤酒一点一点喝完。
有些冷了,傅辞洲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呼出一团白雾。
转身离开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拨开糖纸把糖咬进嘴里。
傅辞洲头脑简单,问题想得也简单。
他爱祝余,祝余爱他。
管他是什么祝余,哪个祝余。
也就这事儿。
不是什么事儿。
隔天,钟妍起床准备去医院接傅蓓蓓的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也就在年里才来元洲,住的还是原来奶奶家的老房子。
傅蓓蓓成家后有了自己的家,虽然搬出去住了,但是还是经常回来陪老人。
而傅辞洲回国之后也就在元洲定居,在奶奶家附近买了房子。
所以昨晚本应该回自己家睡觉的傅辞洲,竟然一大早坐在了老房子的客厅里,钟妍看到后吓了一大跳。
哎哟!她捂着心口拍了拍,怎么还有个人在这里!
傅辞洲眸中布满血丝,明显一夜没睡。
他手上还捏着一张被折成纸鹤的糖纸,最终被按压在了一个小蜜桔下。
爸呢?傅辞洲问道。
钟妍回头看了眼卧室,傅延霆正好出了房门。
来跟你们说件事,傅辞洲站起身,手指压在了桌子边缘处,希望你们能言而有信,别再搞一些见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妍身子一僵,转身看向傅延霆。
傅延霆的目光倒是没有躲闪,一动不动看着傅辞洲。
我六岁那年就看上他了,六十岁也看不腻。性向是天生的,不管再过多少年,我还是这样。
傅辞洲吸了口气,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这么多年我没怎么回过家,也没找你们要过一分钱,有记恨,但是时间太久了,已经快没了。
我已经不是七年前我的了,我要做什么事根本没必要和你们汇报。这次我来不是征求你们的同意,而是求你们,不要再为难祝余。
他胆子很小,什么都不敢。当初是我先开始的,也是我先挑明的,是我造成这一切的,他就等于才同意,然后就被我甩了。
祝余的身体一直都不好,现在心理也有问题,不能受一点刺激。相比于我,他更在乎你们。当初他不是被你们说动了,也不是害怕了,你们那点技俩我都能看出来,你觉得他能不知道?爸、妈,祝余真的非常尊重你们,你们能不能,能不能对他好一点啊?
傅辞洲眼眶微微发红,就连说话也带了些气音。
七年前,他和父母闹翻是为了祝余;七年后,他再向父母低头还是为了祝余。
傅辞洲皮糙肉厚,可以被打也可以被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祝余不行,祝余就不能受一点点的委屈和伤害。
他以前没有护住的人,现在要保护好。
钟妍忍不住落泪的,重新回到卧室,而傅延霆也移开目光啊,走向厨房。
随你。
他简单扔下两个字,可傅辞洲却像是劫后余生,轻轻笑了出来。
拿开那棵蜜桔,下面压着的纸鹤微微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糖纸翅膀。
傅辞洲把它捡起来,装进兜里。
每一天都在积累努力,生活是越过越好的。
他和祝余那些空缺了的时间,在这一刻也算是有了一点点的回报。
傅辞洲会提前扫除两人前路上的障碍,再拉住祝余的手,慢慢带着他走回他们本应走的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他的小鱼。
早上八点,祝余日常跟着主任一起挨个病房查床。
今天除夕,他收到了不少病床的新年祝福,病人们的病情都恢复得比较平稳,暂时没有大事让他们操心。
最后一床是住院最晚的奶奶,祝余的衣兜里还装着昨晚傅辞洲给他的奶糖,进房前还是忍不住垂了目光。
傅辞洲就站在床边,手里正拿着前一天的住院收费单认真看着。
也就是这个人,大早上跑到他的办公室送来早餐,惹得路过的小护士睁大了眼睛。
祝余没动那些早饭,全部分给了同样熬了一夜的同事。
小余啊,奶奶笑得开心,冲他招了招手,你来啦。
祝余捧过奶奶苍老的手臂,轻轻嗯了一声。
主任医生加上其他规培生一共五六个,站在床尾看着他们隔代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询问过家属觉得没什么事后,主任躬起腰,打趣似的问奶奶:您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好!奶奶笑着说,过年了,给你们发红包!
站着的小年轻都笑了起来。
吃糖,奶奶伸着手臂,抓了一把奶糖塞进祝余的手心,你吃。
她的手上牵着连线,傅辞洲赶紧上前整理好。
只是老人家的手上没多大力气,抓来的几颗奶糖洒在床边,送到祝余手里只剩一个。
嗯祝余喉结上下滚动,声线不稳。
认错孙子了。主任笑道。
没有没有,奶奶连忙反驳,小余喜欢吃糖。
啊?一边的实习生诧异道,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日里冷冷淡淡的祝医生,竟然喜欢吃奶糖吗?
我孙子说的,我孙子也爱吃,去年我特地去买了,二十块钱一斤呢
奶奶絮絮叨叨地说着琐事,主任笑了一声,看向傅辞洲:原来是熟人?
傅辞洲捡起床边的奶糖,报以笑容:我和祝医生是朋友。
那么多的过去和喜欢,成了现在淡淡的一句朋友。
祝余盯着那颗奶糖,掌心里像是被压上了千万斤重。
只是朋友?
查完房回办公室,有好几床病人赶在新年出院。
祝余写完今天新的病程,又去整理出院相关,忙到九点多,经同事提醒才发觉自己下班了。
他交接好工作,走出办公室发现傅辞洲正在走廊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忙好了?对方收了手机,向他走来。
祝余下意识地躲避,与傅辞洲保持半米远的距离:嗯。
傅辞洲没有继续靠近,两人并肩走去电梯间:回家吗?我送你。
祝余依旧不敢看傅辞洲,只是盯着地面问:奶奶那里
我妈在,傅辞洲顿了顿,补充道,她让我来看看你。
祝余身体一僵,在原地停了几秒,然后继续往前走着。
电梯外等着不少人,祝余站在最外边。
他的头一直垂着,听周围的人杂七杂八说着话。
一颗奶糖递到了他的视线内,祝余顺着那只手臂往上,看到手肘处停止。
没敢继续往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
祝余刚想抬起的手猝然放下,跟着人群往前走了几步。
只可惜,人有点多,电梯里还放了张推车床,祝余没站进去。
这边电梯门关,隔壁电梯还在一楼没上来,祝余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明显有点茫然。
傅辞洲把奶糖拧开一边,这次递得高了一些:吃一颗?
糯米纸漏出一小片,遮在熟悉的糖纸上。
祝余停了许久,这才抬手,把糖接过来。
他还是低着头,像只小仓鼠一样剥开糖纸,把奶糖轻轻咬进嘴里。
等电梯的人又多了起来,傅辞洲站在祝余身边,垂眸看着他。
好吃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01章同意了你怎么又跟他搅合到一起了?
奶糖谁没吃过,又不能吃出火锅味来。
祝余的睫毛飞快颤了一下,接着又是嗯了一声。
以前一张嘴得吧得吧停不下来的人,现在话少得让人心疼。
他内敛沉默,仿佛变了个人。
这是真正的祝余?
又或者说,是梁安?
电梯到达一楼,祝余没准备让傅辞洲送自己回去。
而傅辞洲干脆也不开车,就跟着祝余走在路边。
大年三十的街上很热闹,大红灯笼挂了一条街,走到哪都能听见吵吵闹闹的喜庆歌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这个点正是出来买菜的点,医院旁边就是住宅区,街口转两个弯有个菜市场。
因此路上的人比较多,同向的、相向的,擦着肩膀接着脚踝,越往前走越像是赶集。
祝余低头走的很快,从傅辞洲这个视角来看略显孤独。
有人从他们中间走过,像是有道水流把他们冲开片刻。傅辞洲在下一秒紧跟上去,在大衣的遮掩下轻轻握了握祝余的指尖。
祝余吓了一跳,赶紧把手臂甩开。
他回头一脸惊恐地看着傅辞洲,也就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又赶紧把目光收了回去。
慢点走,傅辞洲并不介意他的排斥,这里人多。
祝余轻轻一点头,把刚才被傅辞洲攥过的手指蜷进衣袖中。
他继续往前走着,感觉自己就像是刀刃,切开了眼前一片拥挤的人群。
车辆来来往往,红绿灯来回闪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像是重新回到了曾经那一块玻璃罩中,看着这么忙碌的一切,却永远无法加入其中。
看车,傅辞洲握住祝余的肩头,把他往后带了一带,想什么呢?
祝余打了个哆嗦,但是没有像刚才那样反应剧烈。
眼前的斑马线白色交替,像是他的人生,不停替换着新的角色。
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到十八岁后,那些角色又通通全部消失。
然后他就成为了一具空壳。
走了。傅辞洲推了推祝余的手臂,见他没有反应,就带着他一起走上马路。
绿灯不过十几秒,祝余的目光在地面上乱飞,瞥见的都是快步行走的鞋子。
红灯亮起,他刚好走到路那头。
街口三个岔路,祝余不敢抬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走哪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市高楼耸立,把天空切割成大块的多边形。
天离得好远,下面全都是海。
水流淹没颅顶,强压之下让人喘不过气。
小余?
突然有道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祝余像是从水中抽离,猛地抬起了头。
车鸣声、吵闹声、微风声、鸟叫声,一堆声音前仆后继全部灌进了祝余的耳朵里。
他有一瞬间站不太稳,下意识回应过去:嗯?
祝钦扶住了他的手臂。
祝余定了定神,喊了声爸。
对方手里拎着两袋蔬菜,像是刚从菜市场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钦哎了一声,抬眼看向他身边的男人,登时睁大了眼睛:傅
像是太久没见忘了名字,他只说出了一个姓,就没了下文。
傅辞洲。傅辞洲连忙把话接过去,叔,好久不见。
祝钦愣在原地,就像是活见鬼似的,也不去管什么礼貌,直接拉着祝余开问。
你怎么又跟他搅合到一起了?
这句话的语气不太好,祝余低着头没回答。
叔,要不咱们回去再说?傅辞洲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帮祝钦拎过手上的袋子。
祝钦还没反应过来,两只手上就是一空。
他有些恼怒,抬手要拿回来:我不要你拎!
叔你跟我别见外,傅辞洲溜得快,重新回到了祝余的身边,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余知道祝钦不怎么待见傅辞洲一家,但是之前的事傅辞洲的确是无辜,没理由把这份气撒在他的头上。
先,先回去吧他随便点了个方向,率先抬脚离开。
傅辞洲脸上堆着笑,跟个憨憨似的:是啊叔,这都快到饭点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现在不到十点到个屁的饭点。
祝钦心里憋着气,但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多了一个祝钦一起走,祝余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紧张。
他无意识地靠近祝钦,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离傅辞洲有一步远的距离。
两人目光相接,祝余觉得不妥,又悄咪咪地凑近一些。
没关系,傅辞洲勾唇笑笑,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没不舒服,祝余口是心非地否认,挺,挺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一秒,祝钦干脆插进他俩的中间。
今天买了点猪肝,中午做点猪肝汤喝。
傅辞洲往旁边退出半步,但依旧眉眼带笑。
他看着曾经沉默的祝钦絮絮叨叨,竟然有那么几分钟妍的样子。
眼前的父子俩差不多高,祝余耷拉着脑袋听祝钦说话,肩膀也塌着,像是矮了一截。
路口转弯,对方悄悄瞥了傅辞洲一眼,但是在对上视线后很快移开就当无事发生。
像是早恋被抓包的小情侣,干什么事都偷偷摸摸的。
几分钟后翻了小区门口,祝钦翻出身上的磁卡刷开门禁。
傅辞洲殷勤地把门抵着,让祝钦和祝余快些进去。
祝钦转过身看看傅辞洲,又看看祝余:他家里人同意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余一时语塞,反倒是傅辞洲连忙回应:同意了同意了!都同意了!
祝钦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身子转回去,可是祝余却愣在了那里。
傅辞洲拉拉他的袖子,把人从门口拉去了一边。
咯吱一声,小区的铁门被关上。
祝余像是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傅辞洲。
傅辞洲松开祝余,笑着重复道:同意了。
祝余不知道祝钦听到这三个字是什么想法。
但是这三个字对于祝余来说,都有了一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像是祝余六七岁一直心心念念的那架小飞机,在他十六七岁的时候,虽然惦记,但是好像也没那么热烈的渴望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祝余走在路上,一点点捋着自己的思绪。
这样是不是就代表,傅辞洲和那架飞机一样,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老人家身体不好,前天送去祝余的医院去了嗯,然后就遇着了
傅辞洲和祝钦走在前面,正断断续续说着什么。
祝余越走越慢,最后最后看他们两人在单元楼前停下。
祝钦转过身看向他。
而傅辞洲干脆拎着菜又走回来。
干嘛呢?
今天的阳光很好,照在两人的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祝余和傅辞洲一起,再和他并肩走向祝钦。
好久没吃叔叔做的饭了,傅辞洲又手脚勤快地去拉单元楼的大门,住几层啊?我来按电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辞洲和那架飞机不一样,祝余想。
就算隔了五年、十年、二十年,他还是特别想要。
想到听到一句认可就能愣在原地,心里的喜悦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他很久没有开心了。
差点都忘记了开心的感觉。
二十三。
祝余抬手,按下电梯按钮。
傅辞洲的手指跟着他一起,撞在了祝余手背上。
还挺高,傅辞洲和祝钦打着趣,我不是在元洲买了套房子吗,就在东城那边,二十六楼。有一天停电了,我干脆就没回去哈哈哈哈
祝余抬眼看了看傅辞洲,很快又把头低下去。
对方在元洲买的房子,那是不是就会住在这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家后,祝余洗了个澡,然后回卧室补觉。
床头柜上放着安眠药物,祝余随手打开抽屉,把那瓶药扔了进去。
傅辞洲和祝钦一起在厨房摘菜,一来二去也就聊了起来。
洗不完的澡,祝钦指了指浴室,洁癖。
医生是不是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傅辞洲道。
我没有,祝钦摇头,这是心理问题。
说到心理问题,傅辞洲顿时警觉了起来。
叔,他收了收脸上的笑,这些年祝余还好吗?
怎么才算好?祝钦把一握豆角扔进框里,就这样。
傅辞洲像是犯了错,连呼吸都轻了不少:我爸他之后有再去找您的麻烦吗?
没有,祝钦叹了口气,还给了不少钱。不过我一分没动,全放卡里存着,一会儿你就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辞洲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啊这叔您不要白不要。
我才不要!祝钦也来了脾气,我们家又不穷!
傅辞洲吃了个瘪,没敢继续乱问。
好在祝钦也没把老一辈的气往小辈身上撒,菜摘好了就赶傅辞洲去客厅坐着了。
十一点半叫他起来,祝钦指了指餐桌上的玻璃杯,哪儿有冰糖,和杯糖水。
傅辞洲连忙应下,看着时间还早,先把糖水给冲好放着。
祝余的房子两室一厅,一百平米,算是小户型。
不过房子采光很好,设计也舒心,尤其是客厅外的阳台,被祝余搬进去了不少花花草草。
傅辞洲闲的没事干,拎着个喷壶往叶片上喷了喷水。
角落里放着一盆大叶绿植,长得都快有傅辞洲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椭圆形的叶子层层叠叠,拨开一看,后面竟然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鱼缸。
鱼缸里垫着水草和鹅卵石,其中有一条赤红色的小鲤鱼,在水中摆着尾巴。
傅辞洲记得他曾经也捡回来过这么一条小鲤鱼,但是没过多久就死掉了。
漂亮的东西大多娇贵,得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疼着护着才行。
糖水冷了有一会儿,现在温度适中,最好喝下。
傅辞洲握住杯子,在祝余卧室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转身回到了厨房。
叔,你去叫他吧。
祝余现在有点怕我。
第102章适应别再推开我了。
以前傅辞洲太过莽撞,折腾人的事情一件也没少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现在他稍有收敛,明白就算是为别人好,那也得别人乐意才行。
现在祝余看到他都要哆嗦一下,万一睡醒一睁眼给刺激大了,傅辞洲可扛不住。
祝钦睨他一眼,也没多问,放下手上的炒瓢去喊祝余起床。
傅辞洲端着糖水跟在祝钦屁股后面,靠着卧室的门框往里看。
屋里开着暖气,比较暖和。
祝余穿着深棕色的棉质睡衣,正坐在床上神游。
糖水,傅辞洲见祝钦要走,连忙过去把玻璃杯递给祝余,喝点。
祝余看见傅辞洲,原本放在被子上舒展着的手指猛地抓皱了被单。
我放床头,再不喝就凉了。傅辞洲转手又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随后就出了门。
屋里的窗帘还关着,光照不进来,有些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余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抬手拿过水杯,一点一点喝下了那杯糖水。
换好衣服出门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傅辞洲正放着筷子,扭头见他出门,脸上瞬间挂起了笑容。
糖水喝了吗?傅辞洲问。
祝余拿着杯子,轻轻点了点头。
叔叔做了猪肝汤,傅辞洲在餐桌旁溜了一圈,顺走了祝余手上的玻璃杯,闻到没,香得要命。
祝余手上一空,慢半拍地低头看了看。
叔,您慢点端,傅辞洲把杯子忘料理台上一放,赶紧去给端着汤盆出来的祝钦放好桌垫,其实我来端就行了,这个烫手。
傅辞洲的嘴叭叭个没完,殷勤献得祝钦都懒得理他。
一顿饭吃得非常和谐,傅辞洲一人讲单口相声,时不时还能让祝钦笑笑。
在国外呆了几年,学了点金融和计算机,回国后和朋友一起开了家公司,主要是开发软件运行,还有一些其他投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余听傅辞洲说他的七年,匆匆几句就带过了。
猪肝汤很鲜,上面飘着打散了的蛋花。
祝余用勺子舀着喝,像只小猫一样,舔着自己的食物。
公司总部不在元洲,不过我在元洲这儿买的房子,祝余也在,应该是定在这了。
叮的一声脆响,是勺子碰在碗沿发出的声音。
祝余依旧垂眸不语,翻开汤下泡着的米饭。
我爸妈真是同意了,他们当初跟我商量着的,上学上个三四年出来要是还想着就随我。现在都多少年了,早就不管了。
饭桌上的谈话带着笑,显得轻巧又随意。
可是祝余知道,之所以现在能够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这些话,是因为他们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些错过了的时间,像是陷进了黑暗,永远都找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完午饭,傅辞洲包揽了洗碗工作。
菜其实都没吃完,要洗的碗也不多,他没一会儿就洗干净,出了厨房发现屋里就剩祝余一个了。
叔叔呢?傅辞洲朝次卧探了探脑袋。
出去了。祝余站在餐桌边上,目光有些躲闪。
大中午的去哪啊?傅辞洲不解道,不睡一会儿吗?
祝余没有再回答,他像是轻叹了一声,转身去了阳台。
傅辞洲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祝钦大概是在给他们两人腾出地方。
其实也没这个必要。
毕竟祝余现在都不敢靠近他。
我之前浇了水。傅辞洲也走去阳台,但是站在屋里,没踏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余点了点头,只是用手指拨拨叶片,好像也没事干。
看这边是新盖的房子,搬来多久了?傅辞洲问。
祝余转身看向傅辞洲:一年多。
那的确没多久,傅辞洲说,不过元洲水土养人,住这儿挺好的。
祝余又是点了点头,话少的让傅辞洲有些不适应。
进来吧,他把阳台的门打开一些,外面冷。
祝余在原地犹豫几秒,最后还是听傅辞洲的话进了客厅。
我之前也想买小房子,但是我姑说大房子她比较好串门,所以买了个三室的,就在东城那边,打车过去起步价,你有时间的话我随时可以带你过去看看。
傅辞洲一边说着,一边把阳台的门给关上。
门是玻璃门,包括窗户全部都做成了双层隔音的材料,这么一关门,倒像是把外面的声音都给挡住没放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楼房离马路很远,按理来说没有多大的噪音,但是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仿佛耳边有什么消失了一般,接着傅辞洲的声音像是放大了很多倍,跟个炸/弹似的在祝余身边炸起。
祝余一下就慌了。
而几乎是同时,傅辞洲就捕捉到了他的反常。
阳台的门重新被打开,祝余的视线落在了门把上。
你是不是不舒服?傅辞洲退开几步,我可以走。
祝余垂在裤缝处的手指蜷缩,目光在地板上来回扫荡。
这样可以吗?傅辞洲退到了靠近餐桌的地方。
祝余看了他一眼,内心又开始莫名慌张。
我走我走傅辞洲拿过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连忙出了门。
直到咔的一声,防盗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祝余这才缓缓睁大眼睛,赶紧追过去把门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傅辞洲还在门外。
不是的!祝余胸膛起伏,说话微微有些带喘,我
你慢慢说,傅辞洲抬起手掌,往下压了压,我不走,你不要着急。
祝余手指还握着门把,屋里的温热和走廊的冰凉交杂在一起。
傅辞洲,他声音有些发沉,对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祝余发现自己不能去想关于傅辞洲的任何事。
曾经甚至严重到一点点相关都不可以。
比如糖画、木雕、烟火、和小金鱼。
他有一阵子特别怕鱼,就连一个卡通简笔画都怕得厉害。
就像是有病,简直没办法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余会做梦,梦到过很多次傅辞洲厉声质问自己当初为什么反悔突然离开。
为什么他那么那么努力想要在一起,可是自己却一直不停在放弃。
祝余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回答不了。
傅辞洲掏给他一颗炽热滚烫的心脏,他却轻而易举地丢弃不再回头。
当初他的离开对得起所有人,可是却唯独对不起傅辞洲。
祝余怕傅辞洲会恨他,更怕傅辞洲忘了他。
他怕被抛弃,被遗忘,怕和傅辞洲的重逢。
对不起,祝余低着头,说话声音抖得不行,傅辞洲,对不起
可是事情却并不想他想的那样。
祝余曾经担心的情况一个都没有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关系。
他听见傅辞洲放轻声音,小心翼翼地安慰:没关系的,我不在意。
他不在意。
祝余呼吸一顿,轻轻垂下了手臂。
七年的分离,傅辞洲不在意。
我爸妈当年那样对你,我也应该跟你说句对不起。不是因为我爸妈道歉,而是因为我没保护好你。
我当年干了很多蠢事,太幼稚了。傅辞洲揉了揉鼻子,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来,你也不要生我的气。
祝余认真听完,站在玄关微微发愣。
是啊,傅辞洲怎么可能和自己置气。
傅辞洲分明最疼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祝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发现它们全都在发抖。
他攥紧拳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往后退了一步:先进来吧。
傅辞洲又回到了屋里。
他不确定祝余是不是真的好了一些,干脆就把阳台的门给打开了。
一个相对来说不是密闭的空间,应该会让祝余舒服一些。
我站在这里可以吗?傅辞洲靠近阳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一些冷风。
祝余和他隔了几步远,停顿片刻后指了指沙发:你坐吧。
我站这儿挺好,傅辞洲把外套叠了一叠放在沙发上,你坐着吧。
两人一左一右僵持几秒,最后祝余垂眸走到傅辞洲身边,拉着他的衣服把人拉去了沙发坐下。
我站着真挺好的,傅辞洲还在极力争取,你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什么事情都要一步一步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没事,祝余坐在傅辞洲的身边,双手微微握拳放在腿上。他的目光又开始飘忽不定,呼吸也要快了许多,我就是有一点点,不太舒服。
傅辞洲听后连忙站起来:我还是站那儿去吧
他的话戛然而止,低头一看,祝余抓住了自己的手指。
就坐这吧!祝余微仰着脸,提高了些声音,我没事
傅辞洲跟个木头似的,哐的一下把自己砸进沙发:好!
可能,可能适应一下就好了。祝余想松开傅辞洲的手,可是手指刚往后缩了一点,就被对方牢牢握住。
那你适应。傅辞洲抓着祝余的手,两个手一起抓。
心脏猛烈跳动了起来,傅辞洲的手掌温热,似乎都能感受到指纹间的摩擦。
祝祝余,傅辞洲按耐住自己呼之欲出的心动,低头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我以前有很多毛病,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去追求我想要的。但是现在我会学着理解你,体谅你,知道要站在你的角度上去看待问题,去发现你想要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真的,我回国后一直在找你,虽然也没找出什么来,但是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再遇见的。
他看着祝余,眸中尽是遮挡不住的温柔。
我真的很想你。
别再推开我了。
傅辞洲的自信并非空穴来风,因为他总觉得念念不忘的不会只是他一个人。
虽然他们在分开前没约定时间,可是却把那三个重若千斤的承诺许给了对方。
我很爱你,所以不会放弃。
我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祝余一句话拆成好几句,跟吐泡泡似的一点点往外冒,我,很没意思。
在大学里,他既无趣又死板,很多人都不爱和他说话。
林巍曾经笑他是出了家的和尚,看透世俗无喜无悲。
祝余现在这种性格压根就不是当年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经不是十七岁时、那个爱笑爱闹的祝小鱼。
没有没有,祝余像是回魂一般,僵硬地一勾唇角,对傅辞洲勉强露出一个笑来,其实我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的话前后矛盾,就像是临时切换了人格,吐字都清晰了起来。
傅辞洲,你真的不怪我吗?祝余问道。
傅辞洲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怪过你。
祝余像是松了口气:那,那就好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左胸,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按住了激烈的心跳。
我总是怕你怪我祝余盯着茶几一角,缓缓说着,我怕你生气,怕你不理我。
不会。傅辞洲一一否认道,我没有怪你,没有生气,更不会不理你。
少,少爷,祝余重新捡起这个熟悉的称呼,张开手臂抱住傅辞洲,对不起。
动作有些生硬,但是勉强还算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辞洲扣住祝余的后腰,顺势把人揽进怀里:没关系。
两人的对话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你一句我一句,把问题解决得完美不出披露。
傅辞洲抱着祝余,把脸贴在对方的耳廓,目光却深沉了一些。
祝余?他试探性喊了一声。
不是,祝余慌乱地解释道,我是祝小鱼。
第103章生病傅辞洲,我生病了。
祝小鱼。傅辞洲轻轻念出这三个字。
少爷。祝余话里带了些怯懦,可是又止不住的高兴。
他略微笨拙地学着当年的口吻,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比较生动。
我其实,其实也很想你!
傅辞洲被祝余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打得措手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冒出来的称呼就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在阳光下反射出绚丽的彩光,可是扎进肉里,顷刻间就可以要了人命。
祝余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傅辞洲没想过事情会变得这么棘手,因为他发现自己对祝余精神状态上的了解一片空白。
而更可笑的是,仅仅的零星碎片,还是经林巍的口中得知。
那一瞬间,傅辞洲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自己还是那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的莽撞少年。
他不知道、不了解、也不明白。
我昨天一夜没睡,祝余低头在傅辞洲的颈窝里蹭了蹭,值班室有床,但是睡不着。
傅辞洲摸摸他的头发,忍住话里的颤音:为什么?
太冷了。祝余说。
现在困不困?傅辞洲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余打了个哈欠:困。
傅辞洲有点心疼:那就回屋睡觉吧。
祝余笑着点点头,然后拉着傅辞洲的手一路溜回卧室。
睡衣叠好放在枕边,他拉上窗帘,抬手脱掉自己穿着的毛衣。
冬天好冷,祝余接着又去解自己的衬衫纽扣,我都想买辆车了,从家到车里再到医院,都有暖气。
那怎么没有买呢?傅辞洲偏过脸,把卧室的门给关上。
等他转身时,看到祝余正拿着睡衣发愣。
没钱吗?傅辞洲笑着问。
啊?祝余像是没有听到傅辞洲刚才的话。
没钱买?傅辞洲话里带了些笑,小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钱,祝余晃晃脑袋,兴冲冲道,发年终奖了,过几天就去买。
他穿好睡衣,掀被子睡觉。
整天值班真的好累,我的导师好严,我都不敢偷懒。
傅辞洲坐在床边,认真听着祝余的喋喋不休:我没想到你会学医。
毕竟对方曾经是个连医院都不愿意多待一会儿的人,傅辞洲压根没想到会在那个地方遇见祝余。
祝余拉了拉被子盖在自己胸前,看向傅辞洲时眸子亮晶晶的:这是
他的话说了一半,表情突然停住了。
是什么?傅辞洲问。
祝余张了张嘴,然后闭上。
是惩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傅辞洲用食指拨了拨祝余额前的碎发。
少爷,祝余从被子里伸出小拇指,轻轻钩住了对方,我们一起睡吧?
傅辞洲一愣,而后点头:好。
祝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傅辞洲搂着祝余,压根没有睡着。
他借着昏暗的光线睁着眼睛,看着祝余的脸看了许久。
七年的时间并没有让对方的容貌发生太多改变,像是依旧还在当年,两人相拥而眠时,四条腿互相交叠。
傅辞洲不是个爱照照片的人,手机里拍的祝余也就那么几张。
角度没找对,拍得也不行,丑丑的,没有真人好看。
他把照印刷出来,夹在钱包里,放在桌子上。
每每一人在深夜辗转反侧,就会翻出手机里祝余的照片,在脑海中想着对方跟他闹腾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曾中途扛不住,偷偷跑回南淮。
明知道对方已经离开,可是围着那个院子绕上一圈,身上好像就能沾染一些祝余的味道。
他太想祝余了,想得自己都要疯了。
傅辞洲忍不住靠近,鼻尖抵着鼻尖,感受着祝余的呼吸。
怀里是个会说话、会呼吸,会笑着叫他少爷的祝余。
虽然好像是勉强来的,需要时间去一点点纠正。
醒醒,傅辞洲微微偏头,在祝余的唇角落上一吻,三点了。
你偷亲我祝余眯着眼睛,笑出两道弯弯的月牙。
不过一个午觉的时间,祝余就已经完全进入角色了。
他笑得自然,就连傅辞洲都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辞洲抬手按在祝余眼尾,一路抚去眉梢:可以偷亲吗?
祝余抱住傅辞洲,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可以。
祝余睡了一觉,感觉神清气爽。
他翻了翻手机,在确定过病人的各项数值正常后,干脆赖在被窝里不起来了。
真的好累,他搂着傅辞洲的腰,把自己往被子里缩,我想再睡一会儿。
傅辞洲由着他抱,但是还是劝道:现在睡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晚上可以不睡,祝余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被子里窜出来,今天除夕,我们去放河灯吧。
嗯,傅辞洲摸摸祝余依旧蓬松的头发,现在去。
还有糖画!祝余像个要出门春游的小学生,兴奋地补充道,还有米糕!
傅辞洲手指发颤,把祝余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嗯,都给你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夏天的元洲,祝余在傅辞洲怀里闷闷道,夏天的元洲也很好玩,茉莉花很多,走哪都香香的
可是没有傅辞洲。
祝余闭了闭眼,没有继续想下去。
我们出去玩吧,他重新睁开眼睛,双手推了推傅辞洲的肩膀,我明天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呢。
傅辞洲以前就惯着祝余,向来是有求必应。
现在依然是,祝余无论说什么,只要他能做的一般都会去做。
好,出去玩。
除夕的下午很热闹,傅辞洲和祝余一起去了很多地方。
卖糖画的老爷爷还在那儿,这么些年身体依旧硬朗。
祝余举着傅辞洲的名字,像个猫一样吃着糖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头发又细又软,搭在前额,是傅辞洲记忆里十七岁的模样。
冬天的天黑得早,刚过六点,街边的店铺就亮起了灯。
河灯因为环境问题在前几年就禁止燃放,不过元洲河上有很多装饰性的彩灯彩船,红彤彤的,晶亮一片。
河道是不能下了,桥底更别谈去了。
祝余撑着街边的石头栏杆,往外探出自己的上半身。
爱情桥,祝余扭头对傅辞洲说,你命名的。
他微仰着脸去看傅辞洲,唇角勾起,笑弯了眼睛。
你不是说土吗?傅辞洲站在祝余身边,小心护住他,后来更名了,叫小鱼桥。
下桥打啵,祝余一打响指,笑得有点邪,你找的好地方。
傅辞洲偏头吻了一下祝余的额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速度很快,就像是被暖风吹过,轻轻的一下,没人发现。
哎?祝余捂住刚才被傅辞洲贴过的地方,你干嘛?
他们已经不是曾经的青葱少年,男人肩上有担当,心里有柔软。
傅辞洲大大方方把他揽住,低声道:桥上也可以。
河灯虽然被取消了,但是街边的米糕依然香着。
傅辞洲买了几块,手上拿着,袋子里拎着,和祝余一起捧着热乎乎的米糕,在昏黄的路灯下边走边吃。
红豆的,祝余把自己的塞进傅辞洲手里,又从对方那里抢来一个咬过了的,我不喜欢吃红豆的。
傅辞洲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米糕,在祝余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老板给错了。
他记得祝余曾经说过,吃米糕不能放馅。
当时还觉得这人是个事儿逼,可是现在恨不得对方多挑点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余:红豆的贵一块钱。
傅辞洲笑着看他:那我赚了?
祝余抿着唇,唇上似乎还沾着一点粉白。
吃嘴上了。傅辞洲努了努嘴。
祝余用手背擦了一下,再抬着下巴看他。
没了。傅辞洲笑道。
两人走在路边,影子被路灯拉长又缩短。
祝余吃完米糕空出一双手,在大衣的遮掩下悄悄拉住傅辞洲的衣摆。
傅辞洲垂下手臂,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握进掌心。
祝余刚拿过米糕,手心里还热乎着,只是指尖还是凉的,就像是握住了一把带着寒风的露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放在口袋里,小心搓了搓。
少爷,你以后住在元洲了吗?
嗯,但是有工作还要往外地跑。
工作忙吗?
公司起步阶段,稍微有点忙。
祝余低头踩着地上的砖块,手指蜷在口袋里和傅辞洲扣紧。
他穿着大衣,衣领下垂,把白皙的颈脖露在外面,看着有点冷。
正好,我也很忙祝余拖着尾音,像是把话吞进嗓子里。
但是我会经常回来,傅辞洲偏头去看祝余垂着的睫,我家在这儿啊。
祝余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也抬头看向傅辞洲:今天除夕,你不回家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辞洲抬手:他们让我多陪陪你。
祝余停下脚步,把手上的食品袋揉成一团:你还是回家吧,不然叔叔阿姨会不高兴的。
没事,傅辞洲拿过祝余手上的垃圾,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你不用在意。
其实这么多年,傅辞洲没怎么回过家。
他对钟妍和傅延霆的怨气还没散干净,一回南淮脑子里想的都是祝余。
所以一到过年他干脆往元洲跑,就在大年初一和父母见上一面。可是即便如此,大多也因为那些陈年旧事不欢而散。
父子俩的倔驴脾气简直就是一个模样,两人互相头铁,谁都不愿低下。
好在这么多年过去,傅延霆现在终于松口,让傅辞洲在两难之间缓了口气。
他放不下祝余,也放不下双亲。
你回去看看奶奶吧,祝余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数据,皱眉道,她今天心率有点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辞洲俯身靠在祝余肩上,看他的手指戳手机屏幕:多高吗?
快九十了。祝余把手机上的数据给傅辞洲看,超一百不太好。
傅辞洲一点都看不懂,但很快掏出手机给钟妍打了个电话。
可是半天也没人接听。
怎么了?祝余问。
有点担心,傅辞洲关掉手机,我去医院看看。
傅辞洲走得急,祝余也跟了上去。
到了医院匆匆赶去病房,刚出电梯还没走进走廊,就听见一阵嘈杂。
你现在开始跟我讲道理了?当初我看不上小妍你不跟我讲道理,现在你看不上小余你又开始跟我讲道理了?都是一样的情况,我当年干了什么,你现在又干了什么?你们两个这么大的人,合起火来对付人家一个孩子?要不是,要不是他们一直瞒着我,我早就打死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奶奶这一通骂简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把祝余和傅辞洲两个人全给听愣了。
尤其是祝余,那简直就傻了。
奶奶不是老年痴呆了吗?
怎么现在说话逻辑挺正常的?
蓓蓓,你也瞒着我,奶奶的声音发颤,像是哭了,我的两个可怜孩子
傅辞洲捏了一下祝余的手指,推门进了病房。
祝余还在门口发愣,半天没敢进去。
里面的争吵还在继续,有人搭了一下祝余肩膀:祝医生
祝余猛地回过神来,睫毛轻轻一颤,才发现额角已经滑下了几滴冷汗。
里面怎么了?裴希悄咪咪地问,除夕夜吵得这么凶,可真行。
祝余晃了晃神,推开裴希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沿着走廊一直走,走到尽头,左拐就是楼梯间。
祝余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同样是晚上,同样是医院,他好像搞砸了什么事情,然后坐在台阶的最后一级抱着膝盖。
祝余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双臂叠在膝盖上,弓着腰,把脸埋进去。
祝小鱼可以脆弱到流泪,因为他的身边有傅辞洲在。
所以,可以哭。
祝余睁着眼睛,半天没掉下一滴眼泪来。
他又不是祝小鱼。
除夕的医院不似平常热闹,患者能出院的都出院,不能出院的也要提前强行出院。
值班医生很少,病人也很少。
祝余呆呆地看着医院寂静的楼梯转角,那里光洁如新,一尘不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震,祝余掏出来一看,是林巍的电话。
这通电话响铃持续了很久,祝余盯着屏幕发呆,林巍这个名字带来的记忆全部灌进大脑。
妈耶,你这是精神分裂吧?
开玩笑,你应该去报电影学院。
他认识林巍七年,和傅辞洲分开七年。
祝余按下接听,把手机贴在耳边。
祝~小~鱼~林巍笑着喊他。
祝余身体一僵,不由得坐直了脊背。
不到一天啊,这就变回祝小鱼了?
准备演几天?还是打算演一辈子?
楼上的病房里的争吵暂时告一段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妍不停地抹着眼泪,反观傅延霆,眼睛也透着血丝。
你们不认,我认,我七年前就认下了!
奶奶把床头能砸的能摔的,给扔得满地都是。
她刚做完手术,动一下都要费上好大的力气,傅蓓蓓在旁边按着,心疼得直掉眼泪。
奶,你这样小鱼也会担心的。
奶奶瞪了眼傅辞洲,暂时躺下合上眼睛。
他现在挺好的,你不也看到了吗?傅辞洲继续说着,今天我还带他出去转了一圈,真的挺好的。
人呢?奶奶缓了口气,问道,让他过来给我看看。
傅辞洲连忙出门去叫祝余。
奶奶指着床尾站着的傅延霆对傅蓓蓓道:让他滚蛋!
傅辞洲赶在自己父母之前出了病房,可是左看右看,竟然没有发现祝余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值班的裴希眼熟傅辞洲,连忙好心提醒道:你找祝医生吗?
傅辞洲挺住脚步:他在哪?
刚才看见往那边走了,裴希给他指了个方向,上厕所去了吧?
傅辞洲匆匆赶去走廊尽头,厕所里找了个遍也没把人找到。
他有些着急,拿出手机给祝余打电话。
有轻微的震动声,是从手边的楼梯间里传来的。
随后电话被挂断,祝余的信息很快发过来。
我回家了。
同一个把戏骗不了两次。
更何况,第一次祝余就没有骗到。
傅辞洲收起手机,走进楼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余果然坐在阶梯的最下方,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
都快一米八的人了,二十五六岁,还像个高中生一样委屈。
傅辞洲走到他的面前,屈膝蹲下。
小骗子?他揉揉祝余的头发,去拉对方的手,怎么了?
傅辞洲祝余哑着声音,我生病了。
第104章对峙哟,情敌。
生病了可以治好,傅辞洲握住祝余冰凉的手指,缓缓道,没什么的。
祝余下唇打了个哆嗦,但是很快冷静下来。
他脸上的表情迅速褪下,眼底的笑容和慌乱很快被掩盖过去。
祝余从傅辞洲的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傅辞洲一愣,看着对方扶着墙壁站起了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情仿佛倒退回了一天前,那时候的祝余就像现在这样排斥着他。
我送你回去?傅辞洲尝试着沟通。
好在祝余并不反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不过半小时前的亲昵与温存,在眼下荡然无存。
傅辞洲把祝余送到单元楼下,祝余站定脚步,没让他继续往上送。
我他走出几步又转过身子,有些不安道,你不要生气。
他怕对方离开,有时候很想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在尉霞身边的十年,还有和傅辞洲在一起的三年。
囫囵算起来有大半个人生,那些年龄尚小的曾经,自己活得到底有多辛苦。
模仿一个人的脾气性格不是很难,祝余聪明,最会抓着人心。
可是就是他抓住的这份人心,在潜移默化中慢慢摧毁着他的所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顺从尉霞是因为他想安稳的活下去,那是被动,是不得不。
他的原生家庭和亲生父母并不允许他正常的活下去。
可是在尉霞死后,原本可以做回自己的祝余却又改去迎合傅辞洲的喜好来。
因为不想失去,因为太喜欢。
可是当他对上傅辞洲的目光,却又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发出疑问。
他到底是喜欢我吗?
如果换一个性格相同,长相相似的,傅辞洲是不是也会喜欢?
那如果换其他性格,傅辞洲是不是就不喜欢了?
不会生气,傅辞洲站在几步之外,露出一抹笑来,你什么时候想见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立刻过来。
祝余僵硬地点了点头,继续耷拉着脑袋往楼里走。
如果有一天傅辞洲知道曾经的祝小鱼都是他有意扮演,还会留在自己的身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可以,但是一年两年可以,十年二十年还可以吗?
毕竟自己不是那个祝小鱼。
如果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一辈子,那是傅辞洲忍一辈子,还是自己演一辈子?
冷白色的感应灯亮起,白色的瓷砖地面几乎能印出人的影子。
祝余没有回头,转弯走进电梯间,按下了按键。
他想过自己总有一天会和傅辞洲不欢而散,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临的这么早。
大概是许久没有活泼起来,只是一晚上的时间就足以让他疲惫。
开门回家,客厅里的里的电视开着,闹嗡嗡的,像是在放春晚。
玄关多了一双男士皮鞋,是林巍的。
哟,约会回来了?林巍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后仰着脖颈和祝余说话。
祝余走到茶几边缘站定,看着林巍的目光有些空洞:如你所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天时间,林巍抬起手臂,竖了根食指,我用了六七年才把你往前拉了一段,结果你前男友只要一天,唰的一下,把你整个人都重新拽了回去。
你这样让我很没成就感啊!就为了那个愣头青?自己都不要了?披着一张皮能演多久,你不累吗?
房间里开着暖气,祝余静静地听完林巍说话,转身进了卧室。
他拿了换洗衣服,又出门走向浴室。
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要往前看,人活一辈子,要对得起自己
祝余把浴室的门关上,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隔在门外。
他还记得以前,自己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带着一身酸菜泡面味还能扎床上睡觉。
傅辞洲硬拉着他洗澡,他还觉得对方大少爷脾气。
可是现在祝余稍微出去的时间长了一会儿就要进浴室把身上洗一洗。
换一身干净衣服出来,好像就可以轻松那么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完澡已经晚上九点,祝余吹干头发走进客厅,林巍依旧还赖在沙发上玩手机。
你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祝余冷着声问。
林巍眉梢一挑,随手把手机扔茶几上:学弟,我们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祝余垂下眸子,有些心绪不宁,我的事情我自己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腕突然被林巍握住就是一拉。
祝余毫无防备,重心一倒就要往林巍身上摔,他抬脚猛地踢了一下茶几,借着一道反作用力,单手撑住旁边的沙发坐垫。
然而即便如此,林巍只稍轻轻转一个面向,就直接锁住祝余的双手把人压在了沙发上。
刚洗过澡的祝余身上仿佛还蒸腾着水汽,他的睫毛还凝着水,湿漉漉的盖在眸子上。
放开我。祝余冷着脸,愤怒时没什么表情。
我本来是不想这样的,林巍啧了一声,俯身逼近,我能在你身边等个三年,就能继续再等三年。但是看现在的情形,我再傻逼似的等下去,什么都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余偏头躲避林巍的触碰,沉着声音警告:林巍,别过线。
我今天还偏要过这条线!林巍捏住祝余下颚,强迫对方转过脸来,他不过比我早认识你几年,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祝余,你什么德行我都清楚,你在我面前才是最真实唔!
祝余趁其不备抽出手臂,再林巍手臂麻筋上猛地一戳,接着屈膝直捣腹部。
不过因为他下半身几乎悬空,所以这一膝顶力道不是很重。
靠!
林巍骂了一声,忍痛去抓祝余的衣领。
两人从沙发打上茶几,撞洒一片祝钦买回来的瓜子花生。
一声防盗门开的声响,祝钦连玄关都还没进,抬眼看到祝余发丝凌乱、衣衫半开,被林巍压在地上。
祝钦头皮一炸,直接原地转身,小跑似的跑去了电梯间。
爸!祝余皱眉,踹开身上的林巍,别太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巍干笑两声:祝余,你叫什么叫?搞得就像我真怎么了你一样。
在电梯门关了又开,门外上没了动静。
祝余干脆放弃抵抗,往地板上就是一躺。
他和林巍折腾来折腾去,谁都折腾不过谁,两人跟狗皮膏药似的黏成一团实在没意思,反倒随了对方的意思,打打闹闹跟多亲密一样。
这个姿势挺好,林巍把手臂撑在祝余的脸边,也停了下来,我们就这样聊?
祝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说。
你在感性用事,林巍勾唇一笑,你知道自己在演戏,也明白这样不好,但是你依旧愿意在傅辞洲身边演他的祝小鱼,因为你被感情控制。
这就像是爱上了一个人渣,明知道和对方在一起会让你堕落颓废,但是还是忍不住接近,最终成为和他一样的人渣。
他不是人渣。祝余道。
打个比方,林巍似乎很不乐意,你也不用这么护着他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年你一直都在跟我一起走正确的路,做自己难道不舒服吗?为什么要重蹈覆辙?在一个坑里摔第二次?你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