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留陡然倾身下来,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我可不会再听你的话,只在外边磨一磨就好了。
胭脂被迫使出大半力气撑住他,一面忍受这个醉鬼的污言秽语,一面被挑逗得腰肌酥麻,坐不自在。
先别碰我,合卺酒还没喝。
她腰带倏然松开了,裙裳跟着脱落下来,一只火热的大手就跟抱小孩般,穿过她双膝把她抱了起来。
腿心烫得一抖,胭脂比喝酒的人还醉醺醺地低头看着谢留。
谢留乌漆的眼珠竟然一片清明,只是眼里的欲望深沉,叫人有种暴风来临前的危机,我带你去喝,喝完上榻,然后洞房。
他让她坐在了他的臂弯上,双手抱着带她去桌前,胭脂怕坐不稳,但实际上只是视野拔高了,这个姿势增添了惊险和刺激。
谢留把她放桌上,因为下摆裙裳被他解掉了,一团落在之前的地方,导致她觉得一片空荡,有些羞耻的不自在。
你没去小解吗。
什么。
谢留抬起手臂,扯着袖子查看,在胭脂吃惊脸红中突然把打湿的地方给她看,甚至快凑到了她脸上。
别。
胭脂讷讷,谢留就把有着奇怪深色水渍的地方让她闻,这难道不是你弄的么。
瞬间她浑身都烧了起来,谢留还在故意问:这是谁的水?
他轻嗤一声:总不会是我的,我喝的是酒,不至于是这种令人一闻就知有人耐不住了的味道。
胭脂咬着红唇,两眼湿漉漉地和故意调侃她的谢留对视,别胡说了。
她制止的话就跟耳边风似的从他那儿吹过,为了挡住谢留的胡言乱语,胭脂指头按在他不安分的嘴唇上。
果然刚放上去,就被谢留深深地掀起眼皮看她一眼,然后张嘴轻咬住了。
你就是想。
明明就是想听,不然气息急促什么,我要是不说了,待会你还能高兴我动你?
谢留把她的小心思拿捏得稳稳的,他骤然把胭脂拖近些,坐在椅子上正对着自己胸怀,十分无赖的命令她,酒在你身后,自个儿倒。
胭脂不是他对手,她确实也难耐非常,心跳从开始起就扑通扑通没停过。
给谢留和她自己倒了两杯合卺酒,一杯给他,喝吧。
谢留不知为什么幽幽地盯着她,始终没从她手上接过那杯酒,他莫名说了句,过了今夜,你以后生是我谢家的人,死是谢家的鬼,可就没别的可能了。你悔不悔?
胭脂:悔什么?这不是五年前我欠你的,今日该还了。
不想走了?
你瞧我这副模样,还能走到哪儿去。
她现在的样子堪称生香活色,是要被那些读着圣贤书的清高之人看了都要骂不检点的。
可是谢留爱看,他第一次在胭脂说起以前时没有动怒,甚至当她是想通了。
胭脂催促:你还喝不喝这酒,不喝就给我到榻上去。
谢留挑眉,霸道地扣住她的手腕,这么着急,想跟我好了?
不等胭脂答话,他跟她手臂交错在一起,自己端着一杯,一只手去抬胭脂手里那杯,双双送进彼此口中,一饮而尽。
榻上交叠身影像两道红浪,内里时不时传来几道哭求声,没过多久变得像春夜里引人不能入眠的声声甜腻的猫叫。
要死了,就不能轻些吗。她成了左摇右摆的柳枝,紧紧贴服着谢留。
谢留不愿意,他觉得只有这么狠着来,才能让胭脂长个记性,永远忘不了他是怎么征服她的。
你那个义兄,今天来观礼了。
谢留忙碌之余还能和她说话,当然都不怎么好听,是臊人脸皮的那种狂傲挑衅,你们见过了吧?他这次观礼,下次就请他来看孩子的周岁礼。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会知晓,你是被我搞出身孕的。
日日夜夜这么搞,你猜要多久那一幕就能实现?
胭脂很想顶撞他几句,可是谢留这人在榻上也十分霸道,他根本不容她说他觉着不好听的话,除了叫声以外。
而她各方面体力都跟不上谢留,更遑论去跟他对着干了。
胭脂是舒畅的,她揽着谢留的脖子,愿意他带自己醉生梦死,就当是迟来的那几年的补偿吧。
屋外守夜的小丫头挤在一块,咬着上头赏下来的糖糕窃语。
郎君欺负的夫人好狠呢,夫人叫的真大声。
明早起来得给夫人叫大夫吧?
过来探探情况的后宅婆子给了丫头们一人一下,不知事的家伙,你俩懂什么?就是这般才能彰显郎君夫人恩爱!
都守好了,里头要有吩咐,早些叫人。
夜深时,房门忽然打开。
小丫头们一惊,就见身形高大的郎君简单披着衣裳,收拾了自己对她们吩咐,抬桶水进来,让给伙房做些吃的送来。
胭脂倒在榻上喘息,她一整日没怎么吃东西,又陪他弄了好长时间,肚子已然出现动静。
刚才谢留对外发的话,让送吃的来,俨然是帮她叫的。
谢留迈着矫健的步子回来走到床榻边,看到她如此虚弱乏力的样子,一副还不知餍足神采奕奕的模样,对她的体力满是瞧不起的轻视地嗤了声。
谢留:还没完,还有后半夜,早得很呢。
洗澡水一送来,谢留就去了屏风后边梳洗一番。
他收拾得很快,恰巧在胭脂歇好以后,伙房那边的吃食也做好了,煮了两碗面,开胃的小菜以及茶点。
下人还把茶水特意放在她面前,当着谢留的面,与胭脂交汇一道隐晦的眼神。
新泡的好茶,请郎君夫人多饮几杯。
谢留来时,下人已经走了,只剩胭脂对着吃的发呆。
见她迟迟没有动筷,反而抓紧了那壶茶的手柄,谢留毫无怀疑地以为她是在想事情,于是从她手里将茶壶拿了过去。
胭脂微微一惊,睁大双眼看着谢留给两人都倒了一杯,方才那人说什么,这茶
怎么了?她艰涩地问。
谢留打量杯中物半晌,拧着眉嗅了嗅,散发春.情的俊脸褪去许多冷唳,淡淡道:南地产的富贵品,十金一两,多年前谢家人都常喝的一种。
他这是回忆起了往昔,胭脂悄然松了口气。
谢留品了几口,见她没动,只盯着他看,不禁挑了挑眉,怎么不喝?
胭脂掩饰地拿起筷子,瞧着有些不安的道:我还不渴,先吃些东西。
许是今日这个洞房夜圆了彼此心中的遗憾,或许说是谢留耿耿于怀的过往,他竟心情颇好地陪她坐下来一起用些吃食。
语调冷淡,动作上却不乏周到照顾,就连盖在面上的蛋和几片扣肉都夹到了胭脂的碗里。
看到她受宠若惊,谢留轻哼着端起茶杯,遮掩住勾起唇角,吃吧,吃好才有力气伺候我。
他想到她今日戴了他母亲遗物的那支簪子,所以颜面上都温柔了不少。
谢留本身没怎么饿,倒是看胭脂慢吞吞地塞着面条才突然起了食欲,只是刚要把另一碗挪到自己跟前来,手上的力量却使不出来,浑身跟麻痹了一样。
他发觉胭脂不知什么时候停下筷子,茫然而惊惧地盯着他的脸,一股温热的湿意从他鼻腔流出来。
一滴血红的液体滴落到衣角,腹部绞痛发作,四肢又无力的谢留登时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屋内连一声惊讶的尖叫呼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