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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这是哪里来的小大人!”严以珩逗他,“快让我看看,这是谁家大人?这么气派!”

滕安可骄傲了:“我们滕家的!”

滕酩都受不了了:“你们俩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啊我说。”

严以珩叉着腰告状:“滕安,你哥哥说我。”

滕安也学着他的样子,小胖手往腰上一搭:“滕酩,坏!”

“惹不起,惹不起。”滕酩拱手告辞,“打扰了。”

严以珩笑弯了眼睛。

滕安毕竟身体不好,没有参加表演节目,但秉着“毕业典礼绝对要有参与感”的原则,滕安自告奋勇,给自己找了个小工作。

给每一位参加表演的同学的手背盖一个粉粉的戳。

都是十一二岁的大孩子了,依然对这种盖戳的奖励毫无抵抗力——每个节目结束之后,这些小毕业生们连谢幕都顾不上,一个两个跑到台下去,举着手给滕安,让他赶紧给自己盖戳。

愣是给小大人忙活出了一脑门汗。

严以珩找老师领了一个呱啦呱啦拍掌的小玩具,每个节目结束后就疯狂发出噪音,显得比那些刚刚完成了表演的孩子们的家长还要兴奋。

滕酩无语道:“我的——”

话还没说完,严以珩又是一阵呱啦呱啦。

“……耳膜都要,裂了……”滕酩闭着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毕业典礼的时间不算太久,小孩子的注意力就只能集中那么一两个小时。

短暂的仪式感结束后,大家各自散去。

严以珩和滕酩一左一右把小大人夹在中间,一人牵着一只手,在夕阳里慢慢地走着。

恍惚间严以珩又想起很多年前,被滕酩背在背上的那个小孩。

不过一眨眼,他已经这么高了。

严以珩在一旁想着这些,手里忽然被滕安挠了两下。

“嗯?”他扭头看看,“干什么挠我?”

滕安腼腆地笑笑。

他在路中间站定,扭过头来看着严以珩,表情特别庄重。

“以珩哥哥,谢谢你……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第69章

滕安这话说得太过庄重,恍惚间严以珩竟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孩子,甚至还不到13岁。

明明昨天晚上还在撒泼打滚,闹着说如果严以珩今天不来,他就躺在学校嗷嗷大哭。

严以珩的心里软趴趴的。

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抽出半天时间哄小孩而已,可对于滕安来说,这实在是再重要不过的事了。

严以珩捏捏他的脸,说:“这有什么好谢的?等你初中毕业、高中毕业、大学毕业,我都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滕安却没有立刻答应,他挠挠头,露出一个像是很害羞的笑容。

“以珩哥哥,夏天马上就到了,不要贪凉总是吹空调。”滕安另起了一个话题,“哥哥说你老是喝咖啡,不好!要喝热水。”

“……”严以珩一下子不知道该无语滕酩给他弟偷着打小报告,还是该无语滕安用这种老头子才用的话语和语气教育他,“咖啡好喝,我爱喝,少管我。”

滕安也不生气,只自顾自笑眯眯地继续说道:“要工作也要注意身体,多少钱都换不来健康。还有啊,天天看电脑、看手机,对眼睛很不好哦!要和滕安学习,控制看手机的时间。”

严以珩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想着看这小屁孩还能说出什么话。听着听着,他忽然觉得不对劲了。

滕安对他嘱咐这些……是要干什么……?

送滕安回家的路上,严以珩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和往常一样和这兄弟俩说说笑笑。滕安下车之后,他沉下脸色,问道:“滕酩,你给我老实说,滕安怎么了?”

滕酩扭头看他一眼,把车子的火熄了。

“小孩心思少,觉得自己什么都能藏得住,其实,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呢。”滕酩无奈地笑笑,“他不让我告诉你,自己倒是把话漏了个干净。”

严以珩的眉毛都皱了起来:“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是不是……”

严以珩不敢说。

滕安那些“嘱托”的话,实在太像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才说些东西让他过好以后的生活。

他越想越急,要不是滕安太小,真想这就把他抓过来好好问个清楚。

“你别着急,不是他的病又恶化了。”滕酩拍拍他的手背,安抚地握住他,低声说道,“他只是……他最近一直在想,想要……”

滕酩琢磨了半天,换了好几个说法,始终没能找到最适合表达的句子。

最后,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压低声音说:“滕安想,以后不找你了,就是……”

他甚至不敢扭头看一眼严以珩的表情。

“……他想,以后从你的世界里悄悄离开,让你……慢慢忘记他。”

严以珩的眉毛皱得更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滕酩苦笑道:“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车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严以珩拧着眉毛看着滕酩,后者却偏偏什么都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滕酩才又说:“梁星……给他的打击很大。”

梁星离开,已经是四五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可现在再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严以珩的心底还是铺满苦涩。

那么年轻又鲜活的生命,只定格在了18岁。她还没有去读她喜欢的地理,还没有……看过这世界的美丽风景。

梁星离开的那一天,滕安在病房门口,轻声对严以珩说,星星姐姐回天上做星星啦。

他说,我不难过,我不哭。

“回家之后……哭了很久。”滕酩靠在驾驶座上,说着说着也有些哽咽,“一开始是伤心,后来……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后来一直说,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

严以珩的眉心重重一跳!

“滕酩,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严以珩警告道,“少胡说八道。”

滕酩反倒笑了:“看来,还是安安了解你。”

他在严以珩的不解中继续解释道:“这段时间他老说,如果有一天他走了,以珩哥哥得……多难过呀。一说起这个就要哭,每次都哭得很伤心。”

滕酩依然攥着他的手,皮肤相触的那一小块地方泛起了薄薄的湿意。

他松松地握着他,指腹轻轻地摩挲着。

“小孩子,脑袋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只是想……”滕酩慢慢地解释着,“想,只要他不来找你,不像以前那样总是缠着你,你就会渐渐忘记他。这样,不管他以后他是好好活着,还是……都不会影响到你,不会……”

滕酩终于敢扭过头来看看严以珩:“……再害你伤心了。”

严以珩却在下一刻抽出了自己的手。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只留给滕酩一个后脑勺。

“就算滕安以后再也不来找我,我也不可能忘记他。”几秒钟后,严以珩硬邦邦地说,“滕安年纪小,胡思乱想也就算了,你也……”

他重新转过头去看着滕酩,脸上的表情又有些泄气:“滕酩,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你也陪他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滕酩又去握他的手,然而这一次,还没碰到就被挥开了。

滕酩握了个空。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拇指和食指之间好像还残留着严以珩指尖的浅浅温度。

他握紧了自己的手指,虚虚地攥了个拳头。

“最开始,梁星走了,他难过。后来,担心自己走了只留下你,而觉得难过。再后来……想到以后不再见你,被你慢慢忘记,而这些都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想到这些,又更难过。”

滕酩的眼睛慢慢红了,他眨眨眼睛,按下鼻腔的阵阵酸意,继续说道:“每次一想到,他就哭得很伤心。”

严以珩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

他低声说:“……都没有发生的事情,根本就……可以不发生的事情,想这些干什么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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