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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见。”话音刚落,严以珩的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他握着发烫的手机,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身边的男生来来往往,行色匆匆。有一两个认识的同学会问一句“在干什么”,严以珩都只笑笑,不回答。
他攥着手机,直到手机外壳的温度恢复正常,才跺跺脚准备回宿舍。
……手机的温度恢复正常了,脸上竟然还没有。
回到宿舍时还有些做贼心虚,动作都轻手轻脚的。
他跟苏筱的床就在门边,他探头探脑鬼鬼祟祟,一进门就被苏筱当场抓获。
“吃了顿烧烤,变异成螃蟹了?”苏筱问道,“横着出去横着进来。”
苏筱这人,话少,但嘴巴极其毒,非必要时刻,严以珩可不敢惹他,只装作没听到,冲他挥了挥手,甩掉拖鞋爬上梯子。
他不回答,苏筱可不会善罢甘休。他坐在床上,疑惑地看着严以珩,甚至在那人爬到上铺之后还伸出脑袋往上看。
“哎哎,奇景啊。”苏筱拍着上铺的栏杆,惊道,“这大冬天的,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一脑门汗啊?”
严以珩:“……”
他从上铺往下看去,和善地比了个闭嘴的动作。
苏筱依然不依不饶:“你该不会出去夜跑了吧?”
越说越离谱了。严以珩闭眼,并不想理他。
偏偏谈吉祥也要来凑热闹:“什么什么?以珩宝宝这么晚了还出去夜跑?!”
不敢招惹苏筱,但很敢招惹谈吉祥,再加上心里憋了一整晚的小甜蜜又给了严以珩足足的底气。
他怒道:“谈吉祥,你酒还没醒呢?喝多了幻听是不是啊!”
“……”莫名其妙被嘴了一句的谈吉祥万般不解,冲他做着鬼脸,又和苏筱控诉道,“筱筱,他说我幻听哎!”
苏筱冷酷道:“没说错,你确实幻听了。”
“……”谈吉祥仰天长叹,“我可真是203百慕大食物链底端的男人!”
没再去管这人“悲愤”的控诉,苏筱又伸手敲了敲严以珩床边的栏杆。
“你不对劲,”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有情况。”
严以珩眨眨眼睛,没否认,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暴露了一切。
他两手并用扒开苏筱的爪子,吞了吞口水,说:“睡觉!”
又马上关了床头的小台灯,往床上重重一躺——
苏筱笑着摇摇头,下床去关了寝室的大灯。
热闹的夜晚,就这样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去公司的路上,严以珩无聊地翻着朋友圈。
……鹿溪大半夜发了一句话。
挺简单的三个字:睡不着。
时间是……半夜三点。
严以珩抿着嘴笑笑,点了一个赞。
……之后赶紧退出微信的界面,又把手机锁了屏,手忙脚乱地收进口袋里。
好像手机烫手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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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严以珩揣着烫手的手机,磨磨蹭蹭到了公司,差点迟了到。
刚走进办公室,鹿溪的微信就像催命一样来了:【你是不是迟到了?我在公司楼下等到8点55分都没看到你。】
明知道鹿溪工作的办公室不在自己这一层,严以珩还是像被他看到一样,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回复道:【等我干什么?还有,你今天没出外勤吗?】
鹿溪偷摸着发了条语音,说话的声音很轻:“今天没出去,带我的师傅下午请假了,就上午半天,干脆让我回公司摸鱼,嘿嘿。”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
没什么重要话题,连回复的内容都是些毫无营养的对话,然而两个人谁都不觉得无聊,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快半个小时。
不知道昨晚那通电话后,鹿溪心里都想了些什么,反正现在发消息实在是非常放肆,回复过几句话后就要发个抱抱亲亲的小表情。
严以珩看了脸热,默默切开电脑屏幕上的聊天对话框,重新回到工作的页面。
……然而没过几分钟,又忍不住回到了微信的聊天框。
而就在这时,久久没有等来回复的鹿溪,刚好又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一个表情包。
憨憨的大棕熊用胖爪子抓住小兔子的一只耳朵摇晃着,旁边配了三个大字:快理我!
距离严以珩的上一条回复,不过只过去了三分钟而已。
严以珩看着屏幕上蹦蹦跳跳的表情包,脸上的表情逐渐失控。
他按下几个句号,把这个表情包顶出屏幕。
后来还是没忍住,又翻回去看了一眼。
鹿溪也很懂得见好就收,说:【中午一起吃饭啊?我们出去吃吧,我请你呀。】
之前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他俩一直是AA来着。很难说是鹿溪有意还是真的巧合,之前那几次,吃的都是些味道很好价格也便宜的小饭馆,算下来一个人的消费,比吃食堂也贵不了多少。
大概是因为昨天终于把话挑明了,鹿溪今天很主动地要请严以珩吃饭:【走啦走啦,请你吃好吃的,嘿嘿!】
严以珩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清清嗓子,回复道:【那好吧。】
得到了回答的鹿溪,这个上午可实在是坐立难安,隔不了几分钟就要骚扰一下严以珩。
最后被严以珩发了一个凶凶的敲打表情才算老实下来。
……也没老实太久,十一点刚过,他又给严以珩发消息了。
这次还真是有正事。
【受不了了呀。我们这楼空调坏了。瑟瑟发抖.jpg】
快过年了,阳城这个北方城市也迎来了最冷的时候。在这种季节里吹不了暖风,实在是很要命的事。
鹿溪跟他商量:【实在太冷了,我想找个暖和的地方坐会儿[流泪]我们现在就去吃饭好不好?】
严以珩还不饿,不过今天上午没什么着急的工作,再加上……看鹿溪怪惨的,就跟办公室的几个同事打了个招呼,偷偷摸摸翘班走了。
下到一楼时,鹿溪已经坐在大堂等他了。
鹿溪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短款羽绒服,两只手揣在口袋里,背影都透露着“好冷好冷好倒霉”的气息。
严以珩忍不住笑了。他跑过去,从背后拍拍鹿溪的肩膀,看对方被冻得红红的鼻子,幸灾乐祸地笑话他。
“唉,我可真倒霉啊。”鹿溪碎碎念着,“还不如去工地搬砖呢,好歹工地有太阳。”
严以珩笑够了,揉揉脸把他椅子上拽起来:“哎,你这衣服……看着挺厚的,原来这么薄啊?”
鹿溪这件羽绒服,看着松松软软的,实际上真不怎么保暖,纯就是穿着好看。
“活该,”严以珩笑眯眯地数落他,“臭美。”
鹿溪推着他的肩膀,赶紧离开公司的大堂:“快走快走,冻死我了!”
终于坐上了出租车后,鹿溪赶紧催着司机师傅把空调的暖风再开大一点。
“我的老天爷呀,”鹿溪重重往后座上一靠,“太子爷真吃不了这苦。”
严以珩捂着脸,笑到肩膀都在发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看你以后还穿那么少。”
说到这个,他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鹿溪时那人的样子。
“你那时候,也是这么冷的季节,你还穿着无袖的球衣和短裤。”严以珩说着都觉得要起鸡皮疙瘩,“一年过去了你还这样。”
“哎——”鹿溪抓住了重点,“一年前的事,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他看看前面开车的司机,放低声音,用嘴型比划着说:“是不是那时候就很关注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