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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闹脾气……”路阳觉得理亏，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脾气，可就是不高兴，看到原天一脸淡然的样子，心里就像有一团棉花堵着。
本来路也不远，他一说要打车路阳就来了小脾气，多几分钟他都不愿跟自己待着。
下次能约到他出来还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他还总是一副捂也捂不热的样子，想想就很委屈。
他讨厌死了现在的感觉。
他低着头，声音很小，没什麽底气的嘟囔着:“你有什麽好生气的。”
原天没回答他，两人尴尬的站了一会儿，原天才说:“回去吧。”
路阳嘟着嘴站在原地不动。
又是一场沉默的僵持。
良久，原天无奈道:“那我先走了。”
转身的一瞬间衣袖却被拉住了。
他回头，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带着些委屈的看着他。
总是这样，面对这双眼睛，他连狠话都说不出来，他闭了闭眼，怎麽看都觉得自己像个渣了别人的渣男。
路阳走到他面前，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你还疼吗？”
原天愣了愣才想起下午的事。
原天抿唇，没说话。
路阳看着他，也没催促他，只是缓缓的凑到他面前。
原天逐渐从他泛着水光的瞳孔里看到了放大的自己。
小区环境很好，周围没什麽人，安静的甚至能听见呼吸交错的声音，直到原天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唇，才反应过来，他伸手阻拦住他的靠近，后退了一步，说:“别闹了。”
路阳眼神里毫不掩饰有些失落。
原天觉得自己不受控制的心疼了一下。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心慌。
他有时候想遵从内心，舍不得对他说狠话就不说了，舍不得看到他失落的样子就都依着他，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下去有什麽意义呢。
他大概不过是一时觉得新鲜，习惯了对别人的依赖，被养在温室里的小植物，在不知道后果的情况下，什麽都敢做。
可他不一样，他不像路阳，有那麽多人护着，无忧无虑，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可总是忍不住，大部分时候都被他牵着走了。
见路阳不说话，原天也生怕接下来事情还会发展到什麽不可控的程度，他试图逃离，说:“我先走了。”
路阳依旧抓着他的衣袖，跟着他往前走了一步，他低了低头，语气里带这些抱怨，还有些委屈，说:“你就那麽不想跟我待着啊……”
原天很无奈，心里的左右为难让他觉得心力交瘁，他闭了闭眼，说:“你想怎麽样？”
“你又不是不知道……”路阳说的很小声，似乎没什麽底气。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他一点都不想放弃，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就习惯了原天在他的生活里，跟他待在一起做什麽都觉得有意思，即便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路阳不太敢擡头看他，低着头沉默了好久，才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平淡到毫无波澜的语气说:“路阳，我不是同性恋。”
短短的几个字，足以将路阳所有可能的话堵回去。
路阳错愕的擡起头，大概没想到他会这麽说，即便这是他拒绝他最直白的理由。
他似乎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或许可以说是他不愿意去想这种可能，就好像即便他对原天大张旗鼓的追求，也从来没自己想过，自己是不是同性恋这个问题。
这一下对他打击很大，他有些无措，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下来，他窘迫的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能说些什麽。
原天转头不再看他，留下一句“我先走了”，就离开了。
第 38 章
路阳这次没拦他，身上的血液像是冻结成冰一般，让他难以支配这具身体，手脚冰冷又麻木，过了好久才机械的回到家。
戚子言也在，但他却感受不到那种对他的期待，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现出来有多难堪，只是晚上回到房间才被席卷而来的难过压的喘不过气。
路阳这几天在学校都是怏怏不乐，蔫蔫的趴在桌子上，不再像之前那样缠着原天跟他说话了，也不再每天变着法的给他带巧克力和小蛋糕。
让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不少。
周程问他周末要不要出去玩，路阳没精打采的拒绝说没意思，想回家睡觉。
原天什麽也没说。
第二天路阳直接请假了，原早上一到学校没觉得怎麽样，直到上第一节课路阳还没来，他才隐隐皱眉，心里不知道被什麽堵着，难受得很。
课间他装作不经意的问周程:“他人呢？”
周程也是一脸苦恼:“不知道啊，我给他发微信他也没回，我还想问你来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