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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天响亮的答应一声,连忙去了。
拔步床一时也睡不得了,秦桑便被服侍着换了一身洁净的睡裙,搀到楼下书房罗汉床上躺着。
霍无咎跟过去,秦桑不理他,兀自抽噎。
霍无咎无措道:“哪里难受?太医一会儿就来。”
秦桑心想,到了这个份上也得不到他一句承诺,终究她在他心里不算什麽,想到此处,越发心酸,眼泪流个不住。
“那许氏尤氏两个在临春阁后头碍你的眼了,明日就让挪到西路去,如何?我回府才知道多了两个侍妾,见也没见就直接到你这里来了,你就又与我闹这一场,我才冤呢。”
秦桑抽噎着道:“那、那殿下用过晚膳没有?”
霍无咎见她自己还难受呢,还想着关心他用没用晚膳,心里欢喜之极,“没呢,你晚膳吃了什麽?”
“就、就那一碗杏仁酪。”
“那你起来,咱们一块用晚膳,吃好了再睡。”
“殿下自己吃吧。”秦桑只觉得眼泪哭干了,满身满心都是浓浓的倦意,“殿下让我睡会儿吧。”
话落,已是闭上了眼睛。
霍无咎自打认识她,何曾见过她这般病恹恹的,心里猜测怕不是昨日在听雨亭着风受凉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哮天把霍无咎从小到大常用的林院判从床榻上挖起来,快马加鞭的弄了来。
彼时,秦桑已熟睡,林院判坐在绣墩上抚须摸脉,少顷,斟酌着道:“殿下,这脉象尚不明显,过个半个月微臣再来请脉才能确诊。”
霍无咎蹙眉道:“林院判你医术退步了不成,是风寒还是别的什麽都不能确诊了?”
林院判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皇孙,禁不住慈爱道:“殿下,从脉象看,您这位夫人仿佛是滑脉,但如珠滚玉盘之状不甚明显,就也有可能是食滞等其他的病,故微臣说,需得再等上半个月才能明确诊断,是否是孕脉。”
霍无咎立时愣住,转瞬欣喜若狂,“定是孕脉无疑!”
林院判笑道:“殿下,这半个月内小心饮食,莫要用任何药,微臣半个月后再来。”
“哮天,赏林院判一个大红封!”
哮天喜的什麽似的,连忙送林院判出去。
秦桑被吵醒,就觉得有一只手在摸她肚子,她实在不想要,就小声哭道:“殿下,真的不舒服。”
霍无咎亲她小脸一下,笑道:“我知道,你有孕了。”
秦桑一下子清醒过来,睁大眼睛看着霍无咎,霍无咎轻抚着她仍旧平滑的小肚子,笑道:“还没确诊,但肯定是,我明日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皇祖母,她老人家定然欢喜,一欢喜定然赏你一大堆好东西。”
秦桑这会儿既欢喜又慌乱,听得他要告诉皇后,连忙坐起来拉着他的手道:“不是还没确诊吗?若是空欢喜,我会被皇后娘娘厌弃的,求殿下为我想想。”
霍无咎将她搂到怀里抚弄,笑道:“也好,半个月后确诊再告诉。”
秦桑心里却还有一怕,觑着他此时欢喜,咬咬唇,娇声道:“殿下,若真的是喜脉,桑桑就不能服侍殿下了是吗?”
在她怀胎期间,霍郁弗她们定会想方设法的离间她和霍无咎,一旦失去霍无咎的宠爱,犹如失去铠甲,就会任人宰割。
“殿下,我不求殿下一世独宠,只求、只求在殿下彻底厌了我之前,不要找别人,行不行?桑桑只独占殿下一段时光。”
秦桑直起腰,跪在他腿上,哭着轻吻他唇角。
“譬如、譬如桑桑与他人做昨日在听雨亭里做的那些亲密事,殿下会如何?”
霍无咎下意识搂紧秦桑腰肢又赶忙松开,怒道:“你敢!”
“桑桑只要一想到殿下对别人那般亲密,再又回来亲我,我就想吐。”秦桑脸埋在他颈窝里又蹭又哭。
霍无咎被她蹭的浑身灼热,又动她不得,抓着她手就叱道:“有你这一个磨人精就够我受得了!”
“我只当殿下答应了,殿下一言九鼎!”秦桑得逞,脸上还挂着泪,已是眉开眼笑。
翌日一早,椒华殿。
夏灵雨正用早膳,听得秦桑疑似有孕的消息,猛地把手中金碗倒扣,金筷子摔地上,铁青着脸追问,“消息可靠吗?”
翠烟连忙道:“奴婢不敢肯定,奴婢说几件事给您听,昨夜哮天亲自骑马出去请来了林院判,今日一早殿下把尤氏许氏挪出绮梦斋,扔到了西路,膳房得到殿下亲自下的命令,供应临春阁的食材要新鲜温补的,还特特嘱咐要避开活血通经的食材,这不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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