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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词s(第四章)(古陵逝烟X宫无后)(1 / 2)

('其实缠绵情话他并非不曾听古陵逝烟说过,绵绵爱语在床笫间总是说不尽的,他被古陵逝烟如珠似宝般的捧在怀中,身下也随着汹涌的情浪交织粘连。宫无后在那时候总是不畏惧听到古陵逝烟说爱的,甚至得了意趣,还会主动索要些爱语。

因那些爱语不过是床笫间助兴的话语,他虽总忍不住在心底偷偷作数,可离了此处,他便也能告诫自己那不过是兴致盎然时的胡言乱语,做不得数也信不得真。

但此刻,古陵逝烟是什么意思呢?

宫无后第一次觉得,他有些看不透古陵逝烟的想法。古陵逝烟的眸藏着爱意望过来,他走过来,将那抹发丝轻轻地放在他手中。保养得宜的发丝在手中如同绸缎,宫无后微微用力防止其溜走,随后再次无措地抬眸看向古陵逝烟。

他仍不知该说些什么,无论怎么说都只剩下哑然。

如何说,从何说起。那些情意被他藏在心底最深的血肉处,碾压许久天长日久早就融为一体,如今若说真的要说,便要将心剖开,血肉模糊后才能将其展现在古陵逝烟的面前。

他宁可引咎自杀,带着这份心意变为一抔黄土,也不愿同师尊如此这般剖白自己。那般姿态实在太过狼狈,光是想想他忍不住生出战栗。

宫无后竭力在古陵逝烟的目光下保持镇定,可慌乱的姿态和反应早已让他的心意昭然若揭,即使不说出口,那微微颤抖着的指尖也早就出卖了他的想法。

古陵逝烟微微叹了口气。

他俯下身将宫无后搂进怀中,像刚才那般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怀中人似是怕极了,在他怀中轻轻颤抖着。古陵逝烟柔声开口道:“无后,师尊知你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中人忽然顿住了。

古陵逝烟并没有停下话语的意思,他语调沉沉,是毫不掩饰的虔诚珍重。

“吾自然没有逆天改命的能力,但护你周全的能力还是有的。”

宫无后埋首在他衣衫间,那股熟悉的清冷气息盈满鼻腔,情话绵绵叫他的思绪都混沌几分。他被古陵逝烟铸下的牢笼囚困,这些话化作禁锢他的锁链,将他牢牢锁在期间,再生不出半分逃脱的心思。

神思混沌间,他忽生出些自暴自弃的想法来。

既然已经这般,他为何还要在意旁人如何亦或世俗如何。他已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付于古陵逝烟,他的骨血心意皆藏着古陵逝烟的手笔,若剥离便只剩下血肉模糊的骨架。

艳丽的蝶翩跹而过,凛冬间落到白梅间,便只得其给予的方寸天地求一丝生机。

他早已逃无可逃。

双臂缓缓收紧,他将自己更深地埋进古陵逝烟的怀中,闷声将自己藏在心底的想法缓缓说出,他甚至觉得恍惚间能听到几分血肉撕裂的声音。

“师尊,徒儿想求一个永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无后早已泪盈于睫,话语间的哽咽都藏不住。他眨了眨眼,滚烫的泪便顺着脸庞落下。

“师尊许你。”

古陵逝烟将他搂得更紧了几分,随后沉声许诺。

两人这般沉重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宫无后的情绪被他悄然调整好,他擦了擦泪重新扬起笑容。那双刚流过泪的眸子被浸润的亮晶晶,更衬得他生出些娇意,古陵逝烟本能地俯身亲吻。

睫毛在他的唇上轻轻颤抖,叫他露出些笑意。

话本自是没有心思再看下去,日头在两人的对峙间也悄然走了大半,古陵逝烟便准备起身去准备长寿面。宫无后到没有要同他一起前去厨房的意思,古陵逝烟倒也没有询问。

毕竟他的小徒儿娇气的很,格外不喜那厨房中的油烟味道,每次都离的极远,不肯靠近半步。

古陵逝烟简单换了身外衣,便自去厨房了。

宫无后在房内拿着那抹白发,他盯着看了许久,最终缓缓拿起了一旁的匕首。

这边的厨娘早就准备好了面团,只需他简单的切开成细细的面条,在顺势将她准备好的佐料放入其中便可。古陵逝烟并没有执着于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毕竟这碗面是宫无后长寿面,味道自是马虎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按照厨娘安排的将面团擀好,又将其切成粗细得宜的面条,随后将其一点点下入锅中。正当他认真地将一旁的调料放入锅中时,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

“无后,小心烫。”

他并未惊讶于宫无后的出现,毕竟他刚刚踏入厨房时,古陵逝烟便已经察觉到了他气息的存在。宫无后只是将手缩了缩,仍将趴在他的背上不肯离去。

厨娘早已悄悄出去,厨房内弥漫着面香味,柴火将早就准备好的高汤煮沸,又将面条一点点烫软。两人谁都没再开口,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古陵逝烟垂眸搅弄着锅中的面条,以防他们黏连在一起。

面条很快便煮好了,古陵逝烟微微回头对着宫无后笑着说道。

“帮师尊拿个你心仪花样的碗来,可好?”

宫无后乖巧地应了,走到一旁的壁橱认真挑选了一番,最终选了青花瓷纹样的瓷碗回来。

面被顺利地盛起,放进碗中后古陵逝烟又顺势放入几片早就准备好的牛肉,炖的软烂肉片搭在面上,叫人看着便忍不住食指大动。古陵逝烟第一次露出些少见情态,他的目光藏着点渴求认可的神色,宫无后思索一番,走到他身前。

他微微踮起脚,在古陵逝烟的唇上落下轻吻。

“看着很好吃,师尊,辛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碗面的味道着实不错,宫无后将面吃了个干净,甚至在吃完后还意犹未尽地大肆夸奖。古陵逝烟虽面上仍是故作平静,但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唇角早就将他的欣喜泄露的一干二净。两人坐在桌前,古陵逝烟真正的生辰礼取出。

是上好绸缎裁剪而成的发带,尾端还坠着雕琢成水滴状的玉石。

今夜夜色并不算好,阴云早早将明月遮蔽。秋日里总是多雨,此刻两人用完了饭,本想去外面看看月色,却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宫无后也并未觉得遗憾,他双臂勾住古陵逝烟的脖子,只缠着他再给自己读白日里未曾讲完的话本子。月亮总是不会消散的,今日看不成自是有明日,他们在此间的日子还长,总不比拘泥于这一时的。

古陵逝烟倒是没想到宫无后这般想,谁知对方却只又露出笑。

“主要是,师尊念得话本子总叫无后格外得趣,能品出些自己时没有的细节。”

最终古陵逝烟还是顺了他的意,将两人卧房的烛火点的亮了几分。简单洗漱了一番,宫无后便主动钻进古陵逝烟的怀中,他柔软的身子贴在古陵逝烟的腰上,暗红色的长发散开,昏黄烛火摇曳,让古陵逝烟只觉媚眼如丝,勾人的很。

但显然这位始作俑者勾人而不自觉,自顾自地枕在他腰间,甚至闭上眼,催促着他快些给自己念话本子。摆出一副准备等着古陵逝烟哄睡的架势。

刚刚沐浴过的长发还带着些浅淡的香气,此刻更是缠着古陵逝烟的嗅觉。古陵逝烟倒也不恼,只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顺势抚摸他的长发。

手指在发中轻轻摩挲,古陵逝烟对着书上的文字轻声念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才子佳人的故事到了尾声,就连文字也温柔缱绻起来,合着古陵逝烟温柔和缓的读书声,夹杂着屋外绵绵细雨敲打在木质窗框的声音。

如此这般真催出宫无后几分困意来,他在古陵逝烟的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便会周公去了。

这倒是苦了古陵逝烟,他拿着书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不过这些时日早就将宫无后的睡眠将养的好了许多,他不会再有些动静便惊醒,在古陵逝烟身旁总是能安睡些。所以他将书合上收好,缓缓起身将两旁的烛火熄灭。

重新回到榻上,他将宫无后搂进怀中。

怀中人着实是睡熟了,只是自顾自地往他的怀里钻了几分,连眸都不曾睁开半分。古陵逝烟在黑暗中用视线描摹他的眉眼,即使看不清,可那张脸庞早就刻在他的心上了。

他自是知晓宫无后偶尔的惊惶不安来自何处,他的徒儿喜爱那翩跹的蝶。丹宫内的瓶内皆是他自各处寻来的艳丽的蝴蝶,可他亦知,宫无后也是他豢养在烟都的蝶。

古陵逝烟伸手,指尖隔空描摹着宫无后眼底的血泪之眼。这抹痕迹注定他们不能平静,即使他也想如自己的誓言般安稳度日,离烟都,远离那些江湖中的血雨腥风,逃离那早就被写在司命薄上的宿命。

可他终究不能。

他身上肩负的东西太多,执念早就深入骨髓。他并非没有动过送宫无后离开的心思,但他入局亦深,如今也无转圜的余地了。古陵逝烟阖眸,他不得不直面他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这般现状,古陵逝烟忍不住在心底自嘲。

他那藏着几分卑劣的贪恋,也不正是那困住蝶的玻璃瓶。即使蝴蝶可透过他看到外界诸多事物,也能得到庇护和保护,但却只能留在这方寸之地。即使为这层牢笼打上爱慕的标签,本质仍是不折不扣地禁锢和毁灭。

可见过蝶在灯影下的美丽和风情,他无论如何亦说不出放手。

最终古陵逝烟只得在心底重重地叹气,将怀中人搂紧。他知宫无后的心意,他的徒儿眸子在他面前总是澄澈分明,爱恨嗔痴皆是因他而起。

曾经在烟都中,他应是也顾及着些身份。毕竟烟都的大宗师和古陵逝烟终究是有些区别,两人来了此处后,他倒是露出些曾经藏着的心思。曾经的一颦一笑皆是拿捏着分寸,试探着向前一步。

如果看着古陵逝烟皱眉,便会小心翼翼地收回。

但如今却学会了恃宠生娇,毫不犹豫地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古陵逝烟面前,那些爱意也会毫不犹豫地倾诉给他。全身心皆是系在他一人身上,这般依赖乖顺的情态,叫古陵逝烟也忍不住心软。

若是真的谈及分离,恐怕宫无后也不会同意的。

得出最终结论的古陵逝烟也不再纠结此时,无论如何他总是有能力护住宫无后。

这般思索了许久,他忍不住暗嘲自己,如今怎么这般优柔寡断,好不容易偷得如今这些安稳时日,杞人忧天的倒是有些不像自己了。他听着耳边宫无后绵长的呼吸声,很快睡意便也带着他沉入黑沉的梦境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雨并未又停下的意思,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风吹过院内的竹林,偶尔能发出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池塘里的红色锦鲤甩了下尾巴,又重新沉到水底去了。

屋内的两人呼吸绵长,姿态亲昵就连发丝都纠缠在一处。

竹苑随着最后一点光亮的熄灭,彻底隐没在夜色无尽的黑暗中。

山中岁月溜走的格外快,宫无后刚觉入了秋不久,新年便来了。

烟都每逢年节都会宴请宾客,古陵逝烟往往在这时最忙,因此二人在新年时分,大都鲜少有机会独处。但如今不同,二人藏在山中,此次新年无论如何都能在一起庆祝了。

宫无后倒是格外欣喜,他特意和这边的厨娘学了如何剪窗花。那双杀伐果断的手,此刻执起剪刀,到生出些少有的笨拙。他跟着厨娘学了许久,才终于修剪出像样的窗花。

古陵逝烟正坐在他身后看书,宫无后同他说了几句话,见人不回声便知道此人定是又忙着读那“圣贤书”去了。他向后倒,便顺势躺进古陵逝烟的怀里。

随后对上那双无奈的眼眸。

宫无后并不畏惧,只是露出狡黠的笑容,将自己手中的窗花小心翼翼地举到古陵逝烟的面前。艳红色的彩纸被怀中人精心修剪出兔子的雏形,古陵逝烟微微垂首,仔细端详起他手中的剪纸。

但眼神只停留在那上面一会,便溜到怀中人的面庞上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长的手指将那片薄薄的纸拿起,珍而重之的放到手旁的小几上。宫无后还未反应过来,唇上已经落下温热的触感。不过两瓣唇一触及分,古陵逝烟并没有加深这个吻的意思。

“着实不错。”

他抬起身,眉眼间藏了些笑意。

宫无后见他这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自是不肯服输,起身便重新扑上去缠着古陵逝烟亲吻。两人在榻上胡闹了一阵,最终以古陵逝烟同意陪着宫无后贴窗花告终。

两人对于年节的庆祝并不算复杂,简单的吃了年夜饭,守岁的时候两人坐在屋内,闲话几句也颇为闲趣。宫无后坐在古陵逝烟身旁,两人依偎在一处看书。

自从那次古陵逝烟松了口愿意为宫无后读他喜爱的话本子,宫无后就格外喜欢缠着人给他念。虽然往往读到了最后,都是宫无后先睡过去告终。

但他对此还是乐此不疲。

今日话本子的内容温馨喜庆,是大部分人都格外喜欢的大团圆结局。新年时节宫无后也刻意选了剧情温馨团圆的话本子,两人依偎在一起品读这段,也生出些温馨的喜悦。

此刻院中白雪皑皑,偶尔还能听到几分山下的烟火绽放声。古陵逝烟拥着他坐在榻上,薄毯盖在他们的膝盖上,他映着烛火缓声为宫无后念话本子。

平日冷寂的声线在此刻也染上些柔情,他垂眸一字一句读着,竟也觉得生活就该是这般的,烈火烹油热热闹闹,如同花团锦簇的春日花丛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番念着,宫无后却听着微微走了神。

宫无后鲜少见到这般热闹的景象,往常宫内会准备宴会,仆人虽恭敬有加却从不亲近。往往连平常人家放烟火的机会都无,大都是听着窗外的烟火爆竹声度过的。

他一个人坐在满目艳红的宫殿里,等到爆竹声歇,再缓缓睡去。

偶尔古陵逝烟也会来,但大都坐不到盏茶的功夫,便要忙着烟都的新年事务。他往往会在这时对宫无后露出些愧疚的神色,安抚性地吻他的唇,这才转身离去。

殿内便又只剩下宫无后一个人了,他又重新坐在那一室寂寥里。

所以在他小半数的人生里,都不曾有过这般安详温馨的时光。这些温馨快乐的时光,在他这里永远是遥远的,骤然这般,他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沉吟良久,还是没忍住地开口问询古陵逝烟。

“师尊,今日可开心?”

古陵逝烟念书的声音一顿,他将书本放下,低下头吻宫无后的侧脸。

他从眉梢吻到唇角,最终抬起头看向怀中的宫无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被炉火炙烤温暖,暖黄色的烛火似乎将古陵逝烟的眼眸也融化了几分,此刻看向宫无后的眼眸里都藏着暖意。他并没有急着回答宫无后的问话,师徒多年他怎么听不出宫无后话中的意思。

古陵逝烟并没有急着搭话,他的徒儿在他面前鲜少说些藏着弯弯绕的话,如今这般问,定是又藏着些什么坏心思。所以他并不上钩,只笑着将他的手拉进自己手中,仿佛把玩起什么及有趣的珍宝,对着灯火看了又看。

“师尊这般卖关子,我可要生气。”

他佯怒,将手抽回不肯去看他。但古陵逝烟看的真真切切,那双漂亮的眸底可没有半分怒意,倒是多了几分被调侃的羞恼。

不过古陵逝烟也没有再继续卖关子的意思,他在宫无后的侧脸上落下一吻,随后沉声回答道。

“开心的,与你在一处,无论做何事都是有趣的。”

说罢,他顿了顿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元宵佳节将近,此处山脚集市颇为热闹,你可愿与吾同去?”

宫无后少有的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他微微思索片刻,问出的话却叫古陵逝烟有些失笑。

“师尊如何得知此处集市热闹,应是和别人同游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语气说的认真,藏着点只有古陵逝烟才能听出来的抱怨。古陵逝烟也不恼,只觉得面前的人这般模样也格外可爱。他凑过去亲吻他的耳廓,温热的吐息叫宫无后身体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随后他听到古陵逝烟解释道。

“自是那日下山听集市里的人说的。”

古陵逝烟这般解释,宫无后也不再多说什么。他鲜少出门,此次出门也不过是抱着在此处偷得几日闲的想法,却没想到真的就这么住了下去。

天长日久,他心底也生出些不切实际的期盼来。

——许是真的能在这度过一年又一年的。

元宵集市总是格外热闹,各色的花灯将集市点缀如同白昼,混合着叫卖声和小吃的香气。周遭的一切对于宫无后都是陌生的,他下意识想要去摸腰间的佩剑,手却摸了个空。

他的手指在衣袖间蜷缩起来,下一刻,古陵逝烟的手伸过来,将他的手轻松的笼在掌中。

人群熙熙攘攘,耳旁是热闹的叫卖声,人群中偶尔能看到年轻的夫妻相携而行,所有人的眉眼间皆是享受佳节美景的喜悦。宫无后有些恍惚地抬眸看去,便看见古陵逝烟温柔的笑意。

侧脸轮廓被花灯光芒柔和,叫宫无后挪不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裸露在外面的脸庞能感受到冷,但古陵逝烟的目光落下来,那些寒意也被驱逐了大半。他们的手藏在厚重的冬装袖子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两人的容貌皆是上成,如今这般亲昵更是吸引了周遭人的目光。

不过此处民风淳朴,并无人用过分的目光打量他们。周遭的小商贩们自是能看出两位身价不菲,定是非富即贵的主顾,便更加卖力的吆喝起来。

宫无后第一次来集市,自是看样样东西都觉得新鲜。

巨大笼屉里面冒着热气的豆包被掌柜的包好递到宫无后手中,下一个摊位中簪子便又吸引了宫无后的目光。这么多年的小孩心性在此刻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他拉着古陵逝烟的手逛了许多摊位。

身后的仆从总是适时地出现接过两人手中的东西,随后又再次隐匿于人群中。古陵逝烟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将宫无后喜欢的东西都为他一一买下。

其实宫无后见到的奇珍异宝不少,餐桌上也尽是山珍海味,若是放在平时这些东西他们看都不会看上一眼,但是如今带上不一样的意味,便也格外珍贵起来。

他其实喜爱宫无后这般模样,在他面前永不设防,喜怒哀乐都能被他清晰而精准的得知。烟都的大宗师要长袖善舞,能在众人面前做到事事妥帖,但他在宫无后面前并不需如此。

他只是宫无后的古陵逝烟,是他的师尊,他的爱人。

古陵逝烟跟在宫无后身侧,他们的手牢牢牵在一起,那双眸子因着各色新鲜的玩意而亮晶晶,刚像是得了宝物的猫儿般娇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尊?我们买些酒回去喝如何?”

面前的摊主是一位瘦小的姑娘,她身上的冬装看起来并不能够御寒,即使今日并不算严寒,她的鼻尖仍被冻得泛红。但宫无后驻足于此,她便努力扯出笑容来招呼两人。

——但这笑容因着寒冷,着实有几分僵硬。

宫无后的语气不自觉地放轻,他垂眸看了看摊子上的酒坛。面前的女孩穿的单薄,但酿酒的坛子却都是极好的料子,贴在上面的红纸写着简单的“酒”字,倒是更看出几分可爱来。

这位小姑娘也没想到这两位谪仙般的人物会再次停留,并且红衣男子言语间的意思竟是要将这些酒都买回去。虽然这般她今日可以早些收摊,但这些酒着实多,两人喝定是喝不完的。

思及此,她颤抖着声线,却努力让自己说的话清晰些。

“二位贵客,这摊位上的酒并不算上。即使元宵佳节图个彩头,也只需买两坛就好。”

她说到这,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两人的神色,见他们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才继续说道。

“若是二位贵客不嫌弃,小女推荐这两坛同心雪。这是家母交于我的方子,大部分新婚夫妻的合衾酒都是用这酒来做。”

宫无后听她的话一惊,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古陵逝烟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者听到这么介绍,反而露出点笑意。他从怀中取出荷包,取出一块银锭子便放在摊子上。

“姑娘不用担心,节日宾客众多,我家中自是用得完,这锭银子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天寒地冻,姑娘早些回家同家人团聚才好。”

这番话说的温柔妥帖但不逾矩,姑娘被他说的眼眶微红,连声对着两人道谢。人群中的仆从很快出现,将姑娘摊子里面的酒坛接连抱走。

直到最后一坛抱净,宫无后对着她露出温柔的笑意,他的脸颊藏着纯白的狐毛领子里,只能看得清那双因着笑容微微弯起的眼眸。

“快些归家吧,别让父母等急了。”

说完,也没有再等姑娘说些别的,他们便相携又去下一个摊位了。

宫无后走着走着,忽然心里冒出点疑问,他在古陵逝烟面前从不藏私,想到此处便顺势开口问道。

“师尊为何知晓我的用意?而且我们此行偏僻,怎的会有那么多宾客?”

古陵逝烟闻言笑意更深,他伸手点了下宫无后的鼻尖,调侃着笑道。

"我们相伴多年,若是还听不出你的弦外之音,那为师可是真的失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无后其实也不知今日为何会有这般心思,放在平日,他对旁人的苦难大都是视而不见的。他曾经的目标只是冷冰冰的任务,鲜血和生命的流逝才能让他生出兴趣,但如今却不同了。

许是在山中的时日着实叫他生出些莫须有的心思,那些杀戮而不得见天日的梦魇被妥帖爱意驱散,叫他也生出些曾经少有的柔软心思。

他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荷包,想起里面系在一处的两缕发丝忍不住露出点笑意。

许是真的想要更多吧,人总是在得到些东西后才变得更不知足。宫无后清晰地知晓自己的贪心,他想将自己的师尊留在身边,让他做自己一生一世不得分别的爱人。

曾经他并不敢想,只是刚才欢好中悄悄窥问一二,得到的诺言他也大都只当做情爱中的蜜语,出了床笫间,便不作数了。可如今相伴数日,他竟也生出些妄念。

他这般如珍似宝地被古陵逝烟捧在手中,是否也足以证明,他真的入了他的心。

所以他有了些所求,也开始有了畏惧。

宫无后不自觉地想若是自己多行善积德些,也许能够得到些上苍的垂怜,让他这般的时日长些,再长些,能饶恕他那些留下的血和孽,让他能够得偿夙愿。

所以他摇了摇古陵逝烟的手,微微点起脚尖吻他的侧脸。

人群仍熙熙攘攘,他们顺着人流向集市更深处走去。宫无后对于花灯倒是兴致缺缺,猜了几个灯谜便开始寻找起手工摊位来。他今日下山也是同古陵逝烟问过了,那些手艺人大都会借着这般盛会出来摆摊,做些小玩意来养家糊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在集市的末尾处,他们寻到了一位老者。

这位老者看起来已有耄耋之年,他眯着眼睛看向两人。宫无后开口问询了一番可否能做同心结,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便将腰间的荷包解开。

老者先是一愣,随后看着荷包中纠缠的红白发丝,露出个了然的笑容。他早已看透了世事,对此事倒也并无太多看法。毕竟世间总是痴情人多,有情人却难得。

许是看宫无后亲切,他结过两人的发丝,居然主动开口攀谈起来。大红的丝线在他的手中缠绕收拢,他耐心地将两缕发丝拆开,又小心翼翼地系进同心结的丝线中。

他说的话也格外慢,许多时候还要思虑一会才会开口。

宫无后也不恼,坐在老者为来客准备的椅子上,倒也耐心地和老者聊天。听他说自己曾经也是卜卦为生,只是如今年岁高了,如今再起卦总是有几分力不从心。

“但你我有缘。”

老者将手中做了好的同心结慢慢收尾,又将手旁的盒子放到两人面前,示意他们选个喜欢的穗子做结。宫无后看向古陵逝烟,样式是他选的,那穗子自然是古陵逝烟来选。

古陵逝烟倒也没推辞,垂眸仔细挑选了片刻,才伸手指了指其中一条。

老者的眼眸微微睁开,随后笑着连说了几声好。他并没有为二人解释更多的意思,将手中的同心结同穗子连通好,这同心结才算真的做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这枚同心结小心地放在宫无后的手中,又端详了古陵逝烟许久。老者的视线并没有过度的审视的意味,两人也并未觉得不适,只觉得这位许是要说些什么。

等了许久,终于老者缓缓开口。

“妥帖收好,莫要弄丢了。”

这话应是对着宫无后说,他却直直地看着古陵逝烟。那双浑浊的眼眸里似是藏着些情绪,但古陵逝烟也未能捕捉到,便已经消失在老者眼中了。

他们欲再问些什么,但老者已经开始缓慢躬身收拾起他的摊位,看起来竟是要收摊了的意思。天寒地冻,他们倒也没有再继续拦住人问到底的意思,只得将钱袋放在摊位上,拿着同心结离开了。

老者在他们走后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两人的背影许久,终于缓缓的叹了口气。

“慧极必伤,物极必反,情深不寿。”

他摇了摇头。

“若是寻不到,那便是再遍寻不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集市间的小插曲并没有过多影响两个人的心情,古陵逝烟鲜少执着于鬼神之说,宫无后也觉得这不过是无稽之谈。毕竟他们现在好好地站在彼此身侧,那未能发生的事便不足以让他们烦忧。

两人在集市上简单的买了些小吃,大部分的摊位便也都逛完了。倦意倒是不多的,但夜色渐深,两人也起了回程的心思。上山的路也不算曲折,宫无后坐在马车里开了一坛刚才在小姑娘处买下的酒水。

红色的封口微微掀开,便能嗅到其中飘出的浓郁香气。

许是姑娘家酿酒的喜好,浓郁的酒气中还能隐约可嗅到几分浅淡的花香,仿佛三月开的刚好的春色桃花,微微勾着人的心思。即使是宫无后这种并不嗜酒的性格,此刻也忍不住想要先尝尝。

入口绵软香醇,甚至酒液已经咽下,喉口还残存着刚才的花香气。

“师尊。”

他软着嗓子缠在古陵逝烟的身上,平日里目光清明的眼眸此刻已经氤氲上醉色的水汽,古陵逝烟这才看到已经空了的酒坛。宫无后鲜少对于酒起兴致,酒量并不算好,此刻更是急急喝了一坛,自是醉醺醺起来。

古陵逝烟着实有几分无奈。

但宫无后的脸颊已经染上些绯红,映着洁白柔软的大氅边毛,更是如同那藏不住的满园春色般,勾的古陵逝烟虽未品此酒,却也生出些醉意来。

宫无后见他不理自己,柔软的唇便不安分地凑上去,灵巧的舌顺势溜进古陵逝烟的口中,浅淡的酒香气便闯进其中。他抬手揽住古陵逝烟的肩膀,翻身便坐在他身上,温香软玉入怀,古陵逝烟的眸色暗了暗。

用簪子挽起的发经不起折腾,深红色的长发因此散落下来。车内的烛火算不上明亮,此刻这般,古陵逝烟的视线也因此更昏暗了几分。但他并没有急着推开宫无后,只顺势抬手揽住怀中人的腰,确认他没有空隙逃离后,又将他压向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吻被不容抗拒的力度加深,古陵逝烟的舌重新夺回主动权。

冬日衣衫繁复,但宫无后摩挲撩拨的姿态还是叫古陵逝烟忍不住起了反应。他勾着人的唇缠吻,直到宫无后忍不住讨饶,才依依不舍地将人放开。柔软的唇因为亲吻而嫣红,长时间的吸吮后,薄唇更是生起些红肿。

他软着身子窝在古陵逝烟的怀里,忍不住缠着说身上热,过了一会又问古陵逝烟欢不欢喜自己,见他不回答又忍不住掉了点眼泪,俨然一副小孩子的情态。这个举动叫古陵逝烟笑意更深几分,他将人好好搂紧怀里,又拍了拍后背。

即使是压在怀中,宫无后仍是不安分,他侧着脸颊对着古陵逝烟的耳廓吹气,又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了下古陵逝烟的耳廓。湿热的触感叫古陵逝烟的呼吸紊乱了一瞬,他只得无奈地催促马夫稍微快些。

毕竟喝醉的人总是不讲道理,一举一动都难免带着点小孩子的娇气。

古陵逝烟只觉得这马车狭小,需快些下去透口气。不然该如何解释他明明递酒未沾,却如今生出些醉意来。

终于到了屋前的时候,宫无后在古陵逝烟的怀里早已满面嫣红,古陵逝烟也料到如今的情况,毕竟此酒在民间夫妻为合衾酒所用,大都带着些助兴的作用。他又这般贪嘴,自己偷偷喝了一坛,此时情欲缠身,柔软的臀部在古陵逝烟的身下摩挲。

宫无后只觉得额头发涨,连视线都跟着模糊起来。

但他知道此刻正坐在谁的怀中,熟悉的冷香唤醒些许他的思绪,可宫无后并不想就此清醒,他仍靠在古陵逝烟的怀中,试图借着醉意掩盖自己的本意。即使车早已停下,古陵逝烟已经在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仍装作不为所动。

许是酒壮怂人胆,他第一次带着些坏心思地去解古陵逝烟的衣衫。

大氅的扣子系的并不紧,只轻轻一拉便垂落下来。古陵逝烟并不阻拦,只眸色沉沉地看着怀中人的动作。宫无后见他不动作,反而收回了自己想去解他外衫的手。纤细的手指轻巧地解开自己身上的大氅,他反而开始褪下自己的衣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冬日的衣衫总是繁复,喝醉的人脱起衣服也有些不得章法,思绪如同飘絮般翻飞,不知为何他竟生出些无端的委屈。宫无后将外衫丢在地上,又凑上前去吻古陵逝烟的唇。

但他这次并不深入,只是用舌尖勾勒对方的唇形,将微微抿起的唇瓣舔舐湿润,唇瓣厮磨间软声哀求道。

“师尊,帮帮我,很热……”

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媚色,古陵逝烟只觉得身下某处更加兴起,两人的身子贴的极近,宫无后自然也能感觉到臀部处的变化,这叫他忍不住又扭动了下腰肢,伸手将衣襟微微拉开几分。

柔软洁白的胸膛便微微袒露,车内的温度并不算高,冷风吹在温热的肌肤上,勾起宫无后微小的战栗。但他并不急于拉好衣服,只是更加固执地将自己的衣衫扯开。布料的撕扯声此刻对于古陵逝烟带着些催促的意味,但他仍饶有趣味的坐在椅子上,只想看宫无后能做到何等地步。

但很显然,他对于自己的自制力还是预估过高了。

宫无后将右边的衣衫尽数扯开,他并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古陵逝烟的身上,反而专心致志地玩弄起胸前的乳首。许是醉酒的缘故,平日里软嫩的乳首此刻已经微微挺立,因着情动连色泽都嫣红几分。

此刻被白皙纤细的手指夹在其中亵玩,情色感叫古陵逝烟也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被改造过的身子格外敏感,不过是简单的玩弄几下乳首,宫无后便能感觉到身下的软穴已经生出些湿意。酥麻的痒意叫嚣着情欲的渴求,他微微胸膛送到古陵逝烟的面前,软着声音哀求师尊能够疼惜他几分。

古陵逝烟终于舍得动作,他伸出手抚上宫无后玩弄的有几分肿胀的乳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溺在情欲中的人并不知轻重,刚才的玩弄中早就叫乳首更加肿大了几分,此刻古陵逝烟微凉的指尖抚上,更是激起些微小的战栗。宫无后又软着声音哀求,想要更多来自古陵逝烟的疼爱。

古陵逝烟仍是故作不解,却并没有将在他胸前作乱的手收回来的意思。

宫无后便懂了。

他缓缓起身背对着古陵逝烟,将发簪取下后趴伏在地上。深红色的长发顺势散落下来披散在背上,为他狼狈的上半身铺上层遮蔽。马车是特意命人在里面铺了柔软的地毯,并不算冰凉,但身体却因为羞耻而微微颤抖。

因为即使不回头,他仍旧能感受到身后清晰的目光。

但许是酒意上涌,宫无后此刻只想要古陵逝烟更多的反应,他抬起一只手将自己的外裤解开,又将亵裤褪下。先是笔直白皙的双腿,他将自己耐心地摆成更加情色的姿态,好让古陵逝烟能够更加清晰的看到那处的美景。

柔软的穴肉泛着淡淡的粉意,情动催促着它缓缓翕动。不知是因为感受到了目光又或者别的缘由,此刻缓缓流下些清液,似乎在渴求着什么东西能将其填满。宫无后的臀部生的格外圆润,此刻艳色和白皙对比,勾的古陵逝烟最终还是将最后一丝理智丢掉了。

宫无后却并不知身后人的想法,他只觉得身下此刻难捱,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慰一番,却被古陵逝烟拉住了手腕。

“为师来。”

他的声音第一次饱含情欲的嘶哑,手指伸进柔软的穴开始扩张。微凉的手指刺激着宫无后发出低吟,软肉在手指伸进去的瞬间便开始兴奋地吸吮,古陵逝烟并不想平日里那般慢条斯理,甚至有几分急迫地用手指扩张几分,便将手抽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无后只觉得身后骤然一空,他想要回头看看发生什么的时候,穴却忽然被填满。

早已经挺立的阳具此刻毫不留情地破开紧致柔软的内壁,上半身未褪的衣衫为他们的交合处遮掩几分,却被古陵逝烟坏心思地伸手撩起,将两人的交合处完整的暴露在空气中。他伸手掐住宫无后的腰,并不言语只顾着开始操弄身下的人。

阳具在柔软的穴内反复抽插,古陵逝烟自然知道如何能叫身下人化作春水,他微微垂首伏在宫无后的耳侧,沉闷的吐息喷洒,勾的宫无后忍不住战栗起来。白发滑落同红发纠缠在一起,他并不言语,只是沉默地整根抽出又重重戳刺进穴中。

后穴早就情动不已,此刻粗暴的操弄并不会为宫无后带来任何的痛苦,反而让这具因为醉意而敏感的身子更加快乐。软肉总会在阳具插入的时候谄媚的吸吮上去,又在抽出时不舍的挽留。

车厢因为两人的动作微微晃动,伴随着宫无后压抑不住的甜腻呻吟声。古陵逝烟似是带了些怒意,他并无要吻宫无后的意思,只是沉默地操弄着柔软的后穴。阳具将其流出的清液重新戳刺回穴内,甚至在交合处都弄出些淫靡的白沫。

宫无后的身前早就在剧烈的快感中微微挺起,此刻更是流出些白浊,俨然快要射精的情态。古陵逝烟重重的戳刺在穴内的敏感点上,激的身下人的呻吟都变了调子,快感混合着醉意在宫无后的思绪中横冲直撞,让他只知道本能地迎合身后人的毫不留情地撞击。

素日里勾着人偷偷学的淫词浪语早就被忘得一干二净,宫无后只记得将自己的臀部更高的抬起,以方便身后人更加大力的顶弄。但很显然,古陵逝烟并不满足于这么简单地操弄。

又一次重重地顶弄后,他忽然将宫无后抱起,顺势将人翻转过来压在身下。硬挺的阳具死死地抵住敏感点,剧烈的快感叫宫无后颤抖着身子射精,快感叫他只能微微张着唇,浑身颤抖着等待高潮的结束。

车内弥漫起情欲的味道,而白浊将宫无后未来得及褪下的下襟打湿。红色的布料被打湿,氤氲出暧昧的痕迹。就连后穴都因着快感急速的收缩。勾着古陵逝烟的目光缓和了几分。

他终于舍得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般喜欢。”

宫无后因着快感而微微涣散的眸子回神,他起身勾上古陵逝烟的脖颈,眼眸里藏着些不得快慰的委屈。明明是占尽了便宜的人,此刻却仿佛吃了大亏一般撒娇起来。他勾住古陵逝烟的脖颈起身,坐姿却叫阳具达到几乎前所未有的深度。

宫无后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小腹被顶弄的微微隆起几分,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抚摸,那双眼眸被欺负的都泛着情欲的红,脸上明明是情潮涌动的艳色,但动作却带着几分孩童般的稚嫩。这叫古陵逝烟的呼吸忍不住加重,也不等宫无后反应,便掐着人的腰再次动作起来。

过深的操弄叫宫无后忍不住尖吟一声,随后便是抑制不住的甜腻呻吟声。哀求声被顶弄的断断续续,宫无后似乎也说不清究竟是喜欢还是如何,又或者醉意混合的快感叫他如在云端,根本不知该如何言语。

快感刺激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又被古陵逝烟恰到好处地舔舐干净。

他又一次吻上宫无后的唇,将他的呻吟声淹没在满怀爱意的吻中。唇齿缠绵间尽是无尽温柔,但身下却是毫不怜惜地猛烈操弄,柔软的穴早就被操弄成熟红色,此刻清液随着动作更多的从交合处滴落,又被阳具拍打出暧昧的水声。

古陵逝烟的吻顺势下移,流连过脖颈和锁骨,他将人重新压倒在身下,微微起身欣赏此刻的美景。

宫无后的长发散落在身后仿佛深红色的绸缎,眼眸里是擦不净的水意,他似是不敢和古陵逝烟对视,只将微红的侧脸留给古陵逝烟。但肿起的嫣红唇瓣微张,仿佛在等待此刻占有他的人的肆意采颉。

他垂眸,哑声问道。

“无后,可喜欢为师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无后被他问的一颤,醉酒后的人在此刻生出些少有的羞涩,反倒是平日里端庄持重的古陵逝烟再次开口询问,语气如同平日里询问可要用饭,话语却叫人身上都泛起些羞赧的潮红。

“为师这般操弄……”

平日里大都是在宫无后口中说出的淫词浪语此刻被古陵逝烟淡着嗓音说出,他耐着性子停下操弄的力度,只浅浅地在后穴里抽插,摩挲着敏感点却并不进一步动作。宫无后的后穴忍不住收缩几下,古陵逝烟又重重顶弄了一下。

“还是喜欢这般?”

快感刺激的宫无后发出呻吟,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回应。

“喜欢这般,喜欢师尊……师尊,可以,可以不用怜惜我。”

这话说得露骨却暧昧,古陵逝烟的眼眸更暗几分。素日如万山雪的清冷早就被此刻被身下人的媚态消融殆尽,他伸手将宫无后的衣衫撕开些许,身下微微操弄着,却俯下身将宫无后的乳首。

他心中生出些思绪万千,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爱和欲望从始至终都是相辅相成,他此刻竞也有几分分不清究竟该如何此处。可荒唐情事早已开始,哪里是那么容易便草草了解的。

古陵逝烟先用舌尖先暧昧地舔舐一圈,随后用牙齿轻轻研磨。痛楚混着不可言说的快感刺激着宫无后。他娇声说疼,柔软的后穴却诚实地因为快感收缩,甚至不做出任何躲避的姿势,主动揽上古陵逝烟的肩膀,将胸膛更加谄媚地送上几分。

两侧乳首都被唇舌玩弄的肿胀起来,且上面皆是淋漓的水色才被古陵逝烟满意地放过。他又将吻重新落在宫无后的唇上,正当宫无后以为师尊今日已经到此,双腿却忽然被人托起,随后毫不怜惜地猛烈操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淫靡的水声在车厢内响起,宫无后的呻吟尽数被古陵逝烟的吻吞没在唇齿间。硬挺的阳具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戳刺在敏感点上,穴肉谄媚的吮吸纠缠,勾的古陵逝烟在床笫间也丢了些平日的端庄持重。

两瓣唇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晶莹的涎水顺势从唇角流下,他几乎被操弄到失去神志,只知道抬起臀瓣迎合着古陵逝烟的操弄。他哑着嗓子呻吟,却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惊惶起来,下一秒,古陵逝烟的吻伴随着更加猛烈地抽插再次落下。

“无后,为师在这。”

安慰的话语和呻吟声一起淹没在吻中,宫无后的前段再次射出些可怜的精液,将古陵逝烟的外衫打湿。但两人此刻都无暇顾及此事,身下的穴肉开始快速的收缩,古陵逝烟快速剧烈操弄了几下,终于也忍不住在柔软的穴内射了出来。

微量的白浊射在滚烫的内壁里,快感叫宫无后无力迎接古陵逝烟的吻,微张着唇在古陵逝烟身下颤抖着陷入更加绵长的高潮。后穴剧烈地翕动着,白浊便顺势从两人的交合处流下,将身下柔软的皮毛地毯打湿,留下情色的痕迹。

但这显然不是宫无后考虑的问题,醉意混合着疲惫的倦意叫他昏昏欲睡,甚至大有一副就在此安睡的架势。古陵逝烟将半软的阳具缓缓抽出,他第一次这般荒唐行径,看着身下人已经有些微微合不拢的红肿后穴,此刻正顺着向外流淌些许白浊,最终只是无奈地将放在一旁的大氅拿起。

身下宫无后的大氅早就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亵裤也自是没有再穿的必要。

他将人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随后打横抱着下了马车。

此间狼藉自是有人去收拾,古陵逝烟步履匆忙,毕竟更重要的是将怀中人打理好,不然明日定是要嚷着要些补偿。不过古陵逝烟并不恼怒,甚至有些微微期待明日怀中人的反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古陵逝烟在草长莺飞的三月出了趟远门,宫无后本也想一同跟去,却忽得想起他们这次本就是为此事而来,古陵逝烟独自前往也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事情。

所以宫无后并未过多纠缠,倒是古陵逝烟不舍了起来,他迭声许诺了许多,说等时日再好些,便带他出去放纸鸢。此事并不会耽搁他过多时日,最多一月,他便能归家。

——归家。

这两个字被宫无后反复放在舌尖品尝,最终品出许多的甜蜜和藏不住的笑意。他将手紧紧揽住古陵逝烟的脖颈,娇声表示他回来要给他带些补偿,不然他可不能这般轻易地放他入门。

古陵逝烟便笑,凑过去同他鼻尖相抵,又在耳鬓厮磨间柔声承诺道:“若是此次顺利,我们便先不回烟都。四月春日正好,为师带你多出去看看大好河山。”

得了承诺,宫无后也并不过多纠缠,只乖乖地陪他准备好出门的行囊,又一步三送地送古陵逝烟下了山。他说的着实不错,足足一月,古陵逝烟也不过是传回来了两次书信,平日便是一点消息都无。

直到四月桃花开了,竹苑的门终于被敲响。

宫无后带着些欣喜地跑去开门,却又努力摆出些矜持的态度。他想着这人失约了大半月,定是要好好给他点难题。

但迎接他的并不是意料中古陵逝烟带着冷香的怀抱,而是锋利的长剑。

开过刃后的长剑带着凛冽的寒意,持剑者不过分毫杀意,便能体现出原本的四五倍不止。剑锋擦过宫无后的长发,柔软的发丝在剑锋的作用下悄然落地,和雨后的泥泞混杂在一处。

风吹过院落,桃花扑簌簌落下,在古陵逝烟特意命人打造的贵妃榻上留下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陵逝烟欣喜地赶回院落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他第一次如此这般归心似箭,只想快点看到那处熟悉的院落,那个处处由他亲手打造设计,装着他此生至宝的归处。

——他的家。

但是刚刚逼近,他的脚步便慢了下来。

似有若无的血腥气叫他心生警惕,古陵逝烟隐藏起气息,手戒备地搭在佩剑上。距离那处越近,他心中不详的感觉便愈发强烈。

可他不能退,那是他心之归处。

但曾经的世外桃源,如今已如同人间炼狱。

树下的贵妃榻早已鲜血浸透,不知过了多久的暗红色血迹,弥漫着令人几欲作呕的血腥味。院落各处都是杂乱无章的尸首——那是古陵逝烟特意留下保护宫无后的仆人。

他们身上的衣衫和皮肉被锋利的剑划开,血液已经凝固,看得出来那场厮杀应是过了多日。只是因天气并不炎热,还未生出过多腐臭的味道。

古陵逝烟佩剑的手忍不住颤抖,他平生第一次露出这般仓皇的姿态。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进屋内,便看到那张同样被鲜血浸染的纸条。

柔软的宣纸不过刚刚离开桌面便破损大半,只剩下模糊可见的依稀字迹。写那纸条的人似乎并不在意古陵逝烟可否看清,他傲慢地留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语,便是笃定他定会为了宫无后做出他想象中的选择。

古陵逝烟阖眸调息,再睁开眼眸时,其中藏着的便是卷曲翻涌叫嚣着疯狂的杀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丹宫。”

宫无后睁开眼眸,他此刻形容狼狈,内伤带来的鲜血早已凝固在唇边,嫣红的唇因虚弱而变得苍白。深红色的长发被水打湿裹挟在身上,手腕被精心打造的铁锁链禁锢,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艳色痕迹。

衣衫被层层鞭痕撕碎,倒刺刮开的血肉被鲜血和污水打湿,黏腻地粘在外衫上。多年练武的体制叫宫无后的意志不会轻易被这般的痛苦撕碎,于是拷问那人又命人将他锁进这暗无天日的水牢之中。

脏污的水浸泡在他的胸口处,应是被人刻意被人丢了药粉进去,伤口甫一接触池中的水,便生出比起初强烈千百倍的痛楚。那些水仿佛藏着能腐蚀掉人皮肉的毒物,啃食着宫无后的伤口。

他的喉咙中冒出些沙哑的呼痛声,但仍不发一言。

冰阁阁主将他抓来那日也被他伤的不轻,前几日都是身旁的亲信来审问。与其说是审问,他想冰阁阁主授意大抵是折磨。刑具在他身上招呼了大半,最后又将他锁进暗无天日的水牢里才罢休。

这人今日应是养好了伤,终于舍得亲自出现审讯他。

侍从提着灯笼鱼贯而入,面前人居高临下,似是欣赏般露出满意地轻哼声。

“丹宫,还真是忠心。”

他坐在侍从准备好的椅子上,见他并不答话也不恼,只是自顾自地同他说起外面的情形。大宗师古陵逝烟前几日刚回了烟都,但神态如常,似乎他这素日如珠似宝的徒弟丢失,同他毫无关系般。

冰阁阁主说到这里又停顿,垂着眼眸端详宫无后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宫无后只是垂着头,并不同他多说什么。

冰阁阁主见他一言不发倒也不恼,只是自顾自感慨不知是夸他们师徒情比金坚还是他宫无后对于古陵逝烟不过只是作为继承人的棋子罢了。

毕竟执棋者,可并不在意他所谓棋子的死活。

他笑吟吟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又惋惜般地说道。

“可惜丹宫一片赤胆忠心,大宗师并不在意啊……”

冰阁阁主念起纸条上的内容,明明是礼貌谦和的文字,从他口中念出却仿佛淬了毒,从那四肢百骸钻进去,带着避无可避的致命毒性。

“丹宫无用,不必为其作保,弃之。”

被铁链牢牢锁住的人仍是不为所动,冰阁阁主笑意更深几分,他并不在意面前的人这般平静究竟为何,笑吟吟地将手中纸条丢进水池中。

墨迹随着水流氤氲开来,已完全看不出曾经的模样。

宫无后无端想到那些曾经,他曾在缱绻悱恻的床笫之间询问古陵逝烟。若是有一日他的任务失败了,他可会怪罪自己,可会毫不留情地抛弃自己。

他们的长发纠缠在一处,温热肌肤相贴带起情色的暖意,明明正是缠绵絮语,古陵逝烟却只是露出些许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并不正面回答宫无后的问题,撩起他一缕长发放在唇边轻吻,抬眸又看向他。

“为师相信你不会失败,毕竟你可是烟都最好的一把刀。”

他当时只觉自己应是那日日放在身边最好的一把刀,是被主人精心养护放在身边,从不舍得离身放下,只想时时刻刻放在身边。

但如今他明白了。

那只是一把刀。

只要生了锈、卷了刃,生出些不必要存在的污点,便可以被主人毫不留情地丢掉,任由他如何,不过都是和他无关的以后了。

宫无后只觉得力气卸掉了大半,原本他以为的缠绵悱恻的曾经,那些干净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不过是他一厢情愿地自我欺骗而已。

他甚至不敢再多回忆一眼。

生怕多看上一眼,那些曾藏在往昔的爱意便能将他挫骨扬灰。

又怕若是他真的在日日回忆中,捕捉到古陵逝烟柔软爱意中藏无可藏的利用。

他早该明白的,算无遗策的大宗师怎么会为敌人留下最明显的把柄,不过是以他之身做局,为自己的行为寻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烟都大宗师为心爱弟子冲冠一怒,冰阁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甚至都不需要亲耳听到,宫无后都能知道江湖会如何美化这场势在必得的营救。

他其实不怨的……

他应该不怨的。

可宫无后从未觉得这般难捱,那些脏污的水啃食者他的血肉,冰冷刺骨地钻进他的骨血缝隙中。那些曾经在昏暗水牢中,被苦痛折磨时微弱的甜蜜和幸福,那块能给他些许慰藉的饴糖,此刻已化作穿肠毒药,让他从里到外尽数溃烂。

他甚至找不到能继续欺骗自己的借口,明明多等几日就可以的,明明不过几日就可以的,不过是被牵绊住了脚步,定不会这般轻易的抛弃他。

可他从未有一刻这般无助。

但这地宫中并不会出现他朝思暮想的身影,他只能浸泡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多日。

任由心如短烛,一寸寸灭下去。

直到今日。

许是外面发生了些不寻常的事情,冰楼楼主第一次在见他的时候带了些笑意。他换了避水的衣物,特意走进这水池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无后被铁链束缚着半跪在石台上,他俯下身注视着面前人的面容。着实是艳丽非常,即使是这般形容狼狈,仍带着惊心动魄的美丽,叫人更生出些想要一亲芳泽的欲望。

但冰阁阁主却只觉得心中生出无限恨意,就是这人顶着这般艳丽的面庞,杀死了他最重要的人。

他的手指如同黏腻的蛇缠绕攀附上宫无后的脸颊,他摩挲着血泪之眼的尾端,眼眸里翻滚着宫无后看不明白的情绪。指尖用了些力气,在那处痕迹的尾端又氤氲出艳红色的痕迹。

宫无后厌恶这般的眼神,扭头想要躲开他的目光。但脸颊两侧的手指禁锢着他,甚至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掐捏的痕迹。最终他只能无奈地闭上眼,不再去理会面前人的反应。

但对方似乎并不恼怒,笑声里带着点怜悯和嘲讽。

他又唤了一声宫无后。

“丹宫。”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忍不住又笑起来,也终于松开禁锢着宫无后下巴的手。他的语气里带着些怜悯,混合着恨意变得古怪起来。

“居然真的这般信任你的师尊,我还真是感动啊。”

宫无后仍是不语。

但冰阁阁主仿佛预料到了他的反应,只是嗤笑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倒是没想到宫无后真能如此忠心,即使这般折磨仍是不语,甚至能看出他被铁链锁着的手等待时机,只肖他放松片刻,便能去他性命于无形。

但他亦不是稚子。

刚想再说些话语,便听见外面传来守卫的惨叫声。

厚重的石门被浑厚的内力打破,宫无后下意识地抬眸望去,便看见古陵逝烟翩跹而来的白衣。他重新带上华美的发冠,俊美无双的脸庞上是淡漠的双眸。

不等冰阁阁主说出更多,便一剑封喉。

鲜血澎涌而出在他的衣衫上落下点点红梅,但是冰阁阁主却露出近乎诡异的笑容。

宫无后这么多日浸泡的水自是他精心调配,顺着血液皮肉钻进去,药效早就渗透其中。杀人最有效的方式不过诛心,他的眸里满是得逞的笑意,死死地盯着他们相拥的背影。

——古陵逝烟,你真的以为,世事能这般简单吗。

他飞身而来,却在见到宫无后的瞬间漏了怯。他颤抖着用内力震断两旁的枷锁,将人搂进怀中。身上无一处好皮肉的人自是闷哼一声,古陵逝烟便又手足无措地松开些许。

白衣被两旁的污水染黑,但他顾不上此事,满心满眼都是他失而复得珍爱。他此刻满身伤痕,可滚烫的泪砸下来,即使隔着衣衫,古陵逝烟仍觉得这般炙热,几乎将他的心都灼烧殆尽。

“无后,为师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干涩的尾音。

宫无后却并不在意,他只静静地靠在古陵逝烟怀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抱住他的腰。

古陵逝烟瘦了许多,在外面筹谋多日,定是不曾好好合过眼。可他不敢去问更多,那些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或者说从未被根除的疑问的种子,此刻都悄然萌芽滋长。

可他只是压下那些情绪,轻声说道。

“师尊,我们回家吧。”

绫罗轻纱染着嫣红,柔软的香气随着缥缈的白烟勾出些挽留的意味。雨夜总叫人能格外好眠,但宫无后却无论如何都生不出睡意。水牢里的伤处缓慢愈合滋生些痛痒,好看的眉头随之皱起,转瞬又松开。

古陵逝烟多日不曾来见过他了。

那日将他营救归来,冰楼虽然覆灭,但残余势力还是给烟都带来许多纷扰麻烦。曾在竹苑如胶似漆的两人回归自己的身份,居然生出些连从前都不如的疏离。

仿佛水牢里将他轻柔抱起,又炙热滚烫砸在他面庞上的泪是幻觉般。翻来覆去生不出睡意,他索性和衣起身,纤细的手指拿起一旁的长剪,将瓶中早已死去的蝶取出。

颜色艳丽的翅膀随着烛火烧成灰烬,明灭地光倒映在他眼眸中,却点不亮那暗色涌动的情绪。他其实应该清楚的,古陵逝烟可以扮演他的爱侣,他的恩师,他爱的寄托之所,可终局只能成烟都的大宗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其实早就知道的。

也不该生出怨恨和不甘。

可心魔并非一日而成,他无时无刻不恐惧离别和抛弃的到来。血泪之眼让他注定成为古陵逝烟最得力的刀,只是这刀艳丽又乖顺,滋生出些宠爱也并非意外之事。假演深情,对于一向运筹帷幄的大宗师而言,自算不上难事。

瓶中的蝶蹁跹飞舞,盖子归位,冷月伴着夜色,重新随着熄灭的烛火归于沉寂。

宫无后又做那场梦了。

其实曾经梦魇的毛病在竹苑的耳鬓厮磨里治好了大半,那时的师尊会柔声同他许诺,为他洗手作羹汤,甚至许下相伴春夏秋冬的诺言,仿佛他是最珍重无双的至宝。所以他不再夜里生出被抛弃的恐惧,可如今梦魇卷土重来,甚至来不及生出招架之力,便已被无边黑暗吞噬。

古陵逝烟赶到时,看到的便是沉沉陷入梦中的宫无后。

他的小徒弟蜷缩在被褥间,衣襟被涔涔冷汗浸透,暗红色的发丝凌乱的贴在白皙面庞上。嫣红色的薄唇微张似乎在呢喃些什么,却又听不真切。古陵逝烟知这种情况严重,他和衣躺在床上,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抚平宫无后眉目间的褶皱。

指尖带着颤抖的落在眉心,宫无后却无意识地躲开。

“师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无意识地呢喃,却又不肯说出下文。

可似乎这两个字只是让他更加苦痛的源头,眉头愈发紧皱,宫无后伸手随后是惊醒。他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思绪却瞬间被那抹纯白色的发丝吸引过去。

他哑着嗓子轻声唤道。

“师尊……真的是你吗……”

恍惚间他似是听到一声叹息,衣料摩挲声响起随后他跌入带着冷香的怀抱。古陵逝烟将他紧紧地搂在怀中,白色长发垂落下来同暗红色的发丝纠缠,他的声音带着些宫无后读不懂的喑哑。

“无后,为师该拿你如何。”

宫无后缓慢地眨了眨眼。

如鸦羽般的长睫轻颤,又缓慢闭上双眸。他并不言语,只是不留痕迹地从古陵逝烟的怀中抽身。其实他愿意被古陵逝烟利用的,这并非他们之间的秘密,作为烟都最锋利的一把刀,他早就知晓自己的命运不过如此,锋利时自是百般呵护,卷了刃便是要丢弃的。

可那些爱意日日啃噬他的骨血心脏,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从那梦魇中逃了出去,他甚至有些怨恨曾欢好的时光,若非如此,又怎会如此这般锥心刺骨的疼痛。

如同冬日最缠绵恼人的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尊,无事的。”

他最终只是说出这几个字,便再张不开口。

原谅吗,又或者歇斯底里地诘问乞求他用真正带着爱意的目光看他一眼,可那又如何。烟都的大宗师最长袖善舞,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过是最简单的事情。

古陵逝烟爱怜的吻落下来,却如同无声的泪。

双臂先缠绕上臂膀,宫无后顺从地张唇等待古陵逝烟的索求,柔软的舌在口中纠缠,带起暧昧的水声。涎水从唇角滑落将衣襟打湿,宫无后半阖着眸,却又忍不住端详面前人的神色。

俊逸清冷的眉目间是对欲望的渴求,谪仙染红尘,他毫不犹豫地只为他动情,可这动情又会不会掺杂了几分利益纠缠。但许是多日梦魇叫他生出些自暴自弃的思绪,他不想再深究那些言语又或者目光的深意。

他想,若是黄粱一梦,就此长睡不醒也是好的。

所以古陵逝烟的吻再次落下,他顺从的露出自己最为脆弱的脖颈,如猫儿般在他的侧脸处蹭了蹭。思绪混乱间应是说了些什么的,衣衫被轻而易举地剥离丢掉,被褥间只剩下大片艳色春光,白皙肌肤被大红色绸缎衬托地更加莹白。

宫无后颤抖着呢喃出声。

古陵逝烟灵巧的舌在乳尖打转,又坏心思地用齿轻轻研磨,快感叫宫无后带着些泣音地乞求,身体却主动地将胸前的软肉奉上。迷蒙的快感带着爱意冲破理智的桎梏,修长的腿不自觉地缠绕在古陵逝烟的腰上,他微微抬起臀部,又在硬挺处带着些邀请的意味蹭了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尊。”

他并不说别的,只是娇声一次又一次地呼唤身上的人。

古陵逝烟放过胸前的软肉,唇在宫无后的脖颈上留下艳红的痕迹,又顺势掠夺不安分的唇。床笫间便又只剩下缠吻声,偶尔宫无后发出些抗议的推拒声,便又会被亲吻再次掠夺掉反抗的机会。

手顺着纤细的腰肢滑下,又在臀部处停留。

穴口早就因为古陵逝烟的刻意撩拨带上了些湿意,手指甚至不需要刻意的润滑便能轻而易举地深入其中,软肉早就迫不及待地纠缠而上,湿润泡着指尖,又带出些暧昧的银丝。

“无后,是为师冷落你了。”

他凑过去,唇瓣极近地在宫无后唇边呢喃。呼出的热气勾着宫无后愈发迷糊,穴中作乱的手指叫他思绪混乱,就连回答的话语也被情欲击溃到溃不成军。

许是多日不曾欢好,这具身子此刻敏感的有些过了头。

不过是简单把玩了下乳尖和后穴,前端微小的阳具便颤抖着流出些许清液。宫无后在身下呻吟出声,他似乎对这样的快感也有几分陌生,眼眸早就蓄满了颤抖的水意,甚至连眼眶都不自觉地泛着红。

他喘息几声,张了张唇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陵逝烟的吻还在继续,柔软的唇瓣在胸前和锁骨处留下艳丽的吻痕,身下人的喘息更加剧烈,身前的阳具无需抚慰,不过是用齿尖研磨了几下乳尖,便直接颤抖着射出精液。

宫无后的呻吟变了调,泪水顺势滑落没入铺散开来的红色长发。他抬手想要去抓住古陵逝烟的发丝又或者手臂,但对方却适时起身抽离。他的手指在空中抓了个空,仍不甘心地虚握了几下,最终才确认般地将手收回。

古陵逝烟仍穿着纯白的寝衣,唇角带着点轻笑的看着宫无后。

“无后。”

他还想在说些什么,身下人却忽然起身扑上前来,将他压倒在身下。

宫无后第一次在古陵逝烟面前展现出自己这般强势的模样,他撕下曾经孺慕,对古陵逝烟予给予求的面具,看向他永远温柔渴望垂怜的目光里第一次带上些古陵逝烟不愿读懂的情绪。

“师尊。”

他哑着嗓子开口,泪却同时滚落了下来。

暗红色的发丝随着他动作的从肩膀滑落,他俯身带着泪去吻古陵逝烟的唇。苦涩的泪滴顺势流淌进吻里,唇舌交缠又滑落进更深的喉口。早已经失了温度的泪灼热的扎在古陵逝烟的身上,他不自觉地抬手搂住宫无后的后脑,温柔地回应起对方的渴求。

其实他并不知道宫无后在为何而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滴泪砸在他的心上,他又隐约懂得了几分。

许是在谴责他,又或者因为晚去的时辰恼了他。素日雷厉风行的烟都大宗师第一次这般优柔寡断,他想要问一问苦涩的吻究竟是为何,却最终不知为何而停住了询问的步伐。

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梳顺宫无后柔软的发丝,长发顺从地在他指尖滑落,又将人牢牢困在由这片长发塑造的天地之间。宫无后俯身将古陵逝烟的寝衣褪去,对方则是从善如流地微微起身方便他的动作。

片刻过后,两人终于赤诚相待。

柔软的穴早就水意泛滥,磨蹭着臀部后面硬挺的阳具,古陵逝烟能清晰地感受到小腹处湿热的感觉,穴口翕动着似乎在和他讨要些什么。他伸出手去逗弄宫无后微微抬起的后穴,不出意外的收获身上人变了调的呻吟。

宫无后再次弯下腰同他亲吻,长发仿佛是赤红色的锁链,将纯白锁在其中。

连同胸膛此刻剧烈跳动的心脏一起。

柔软的穴将阳具全部吞吃下去的瞬间,两人皆是发出一声满足的叹谓。顶端恰到好处地戳刺在敏感点上,前所未有的深度叫宫无后的腰肢软的几乎没了力气,他趴伏在古陵逝烟的身上,赤裸皮肉相贴带出些潮湿的热意,他不自觉地微微抬头去探寻古陵逝烟的神情。

古陵逝烟的眉微微蹙起,剧烈的快感叫他也失了平时清冷的分寸,甚至放在宫无后腿上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几分,在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些深红色的痕迹。

身上的人缓慢地起伏,柔软的腰肢随之微微摆动,坐姿对于两人而言都有些折磨,柔软的穴随着身上人起伏的心绪不住地收缩,交合处软肉包裹着阳具,古陵逝烟忍不住闷哼一声,素来平稳的嗓音染上喑哑的情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后。”

他唤他的名字,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穴肉被阳具破开又戳刺到最深处,敏感处的软肉被轻柔地顶弄,却叫宫无后生出更多的渴望。交合处摩挲着滋生出更多名为爱欲的津液,将古陵逝烟的小腹也打湿几分。

古陵逝烟对这样的姿势并没有如意料中的露出不满,他仍游刃有余地笑着,抬手抚上胸前早已挺立的乳尖。乳首早就因情动而挺立,此刻不过手指微微玩弄几下,快感便刺激着宫无后发出难耐的喘息声。

柔软的胸肉被他捏在手中把玩,古陵逝烟顺势挺了挺腰,身上人便发出些呻吟声。他不自觉地抬手抚上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又无辜地垂眸看向古陵逝烟。

很显然,他的师尊被他卖乖的举动取悦。

在他胸前作乱的手指又坏心思地碾压,似乎不够有趣,又曲起手指玩弄几下。宫无后细腻白皙的皮肤随着他的动作泛起微微的红意,他眯着眸子仿佛那日元宵时节在车上,整个人被醉意泡的温软,缠着古陵逝烟行荒唐事的时候。

那双眼眸里是古陵逝烟熟悉的缱绻爱意,他将手微微抬起,宫无后便识趣地将脸颊递过去。仍旧是那副依恋而乖巧的姿态,甚至微微阖眸蹭了蹭那只手。

乖顺的模样叫古陵逝烟露出几分满意的笑容,他微微用力,两个人的姿势便翻转过来。阳具随着姿势在敏感点上重重地碾过,这叫宫无后控制不住地发出几声哀求,连眼眸都带上了些因为快感而生出的泪水。

轻颤的长睫上还带着些晶莹的泪水,臀部被抬起,明明心底生出的是无尽的惊惶和无措,但双腿还是先于意识紧紧地缠在古陵逝烟的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陵逝烟垂手抚摸他的脸庞,如同逗弄一只最听话的猫儿。他的唇角挂起些笑意,下身却开始毫不留情地顶弄。阳具在柔软的穴里抽出又再次插入,床笫间缠绵多次的两人对彼此的身体早就熟悉,不必过多言语,古陵逝烟便能精准地寻找到宫无后的敏感点。

宫无后的话语连同思绪一起被顶弄的支离破碎,情欲控制着他的理智,他似乎是想要同古陵逝烟质问些什么,又或者询问他这位挚爱的师尊些重要的东西。

可此刻在穴中作乱的阳具戳刺在敏感点上,软肉随着动作被拉出些许又重重的顶回。宫无后说不出话来,大部分的声音都被操弄到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喘息。

穴肉早就在操干中变得湿软,甚至不需要用如何技巧性的角度,便会主动缠吻上来,勾着硬挺的阳具进入的再深一些。臀部早就被撞击的泛红,毫不留情地操弄将交合处的清液撞击出暧昧的白沫。

宫无后被情欲冲击的失了理智,烛火几乎快要燃尽,昏暗的幔帐间长发散乱,他将整张脸都藏在发间,古陵逝烟试图窥视几分,却最终无功而返。

平日里用来助兴的淫词浪语此刻像是黏腻的物件堵在宫无后喉口,他只剩下张着嘴喘息的气力,甚至连眼眸都不自觉地合上。古陵逝烟感觉到身下人的不对,他俯下身去亲吻宫无后的脸颊,随后舔舐到苦涩的泪水。

他的动作一滞,随后又温柔地凑到宫无后的唇边。

古陵逝烟能猜到几分,这场情事中的泪水究竟是因何而来,但他却并不知该如何再次提起这场意外。他确实做错了事,向来杀伐果决的大宗师在自己的徒儿面前第一次生出些无措,他并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场分离,似乎说辞在此刻都成了托词,他最终只能沉默地用吻回应。

唇舌交缠,宫无后仍旧顺从地任由他动作,甚至乖顺地主动迎合他的挑逗,亲吻搅动的水声在床笫间暧昧的响起。烛火燃尽到了尾声,很快便飘摇着熄灭下去。

今夜的月光皎洁,窗柩的影子被拉得长长,又将室内照亮大半。但古陵逝烟复杂的心绪叫他第一次失了平日的敏锐,他顺着柔软的脖颈向下亲吻,并没有看到落在宫无后发间更加汹涌的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穴间的阳具仍旧操弄着,只是这次的力度更加温和了几分。古陵逝烟将宫无后的臀部微微抬起,忍不住低声再次询问道。

“无后,为为师生个孩子?”

这话说得颇为露骨,即使是曾经两人最为缠绵疯狂的时候也不曾询问出口。宫无后也有几分怔愣,他的身子经过改造确实有受孕的可能,但医师说这不过是微末的可能。

古陵逝烟也从未向他表露过自己这般想法,谪仙般的人似乎早就于世俗间的情爱断了往来,就连俗世间的娶妻生子对他而言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他并不在意血脉的传承,可此刻却说出这般的话语。

是出于爱慕吗,又或者还是欺骗他忠诚的爱的谎言。

宫无后并不敢抬眸,即使此刻只剩下皎洁的月光能看清一二,又或者古陵逝烟早就准备好了完美的带着希冀的表情,可他仍是不敢探寻分毫。

又或者说,他想再多自欺欺人片刻。

即使这句话只是为了换取他的忠诚,即使这句话除了称呼其余皆是谎言,胸膛中颤抖的心脏叫嚣着输送名为爱的毒血,可宫无后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他甚至舍不得沉默以对。

唇齿再次交缠,古陵逝烟似乎听到一声叹息,凝神听去却是宫无后微微有几分沙哑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柔软的臀部顺从地被抬起,双腿垂落在榻上摆出更加适合对方操弄的姿势。古陵逝烟的动作在得到答复后更加用力了几分,阳具顶弄在柔软的穴内,软肉早就被操弄成熟红的颜色。

愈发剧烈的快感叫宫无后无意识地绷紧脚尖,控制不住地呻吟声再次响起,他本能地追随快感缠住对方的腰,臀部随着对方的动作轻轻摇晃。

阳具的撞击愈发大力,快感将宫无后的理智冲昏大半,古陵逝烟顺势俯身吻上他的唇,几次用力的顶弄后,阳具的顶端似乎劈开了某处柔软的口子,缠吻间的呻吟都变了调子。

他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场桎梏,却被古陵逝烟强硬地按住腰肢,阳具强势地劈开那处,又顺势顶弄了几下敏感点,纤细的腰肢便控制不住地瘫软下去。

前端的阳具随着剧烈的快感和微末的痛意挺立,又摇晃着射出些稀薄的精液。宫无后的唇已经微微肿起,就连泪都控制不住地流了满脸,他伸出手想要面前人的拥抱,下一瞬,便被对方会意地搂在怀中。

微凉的精液冲撞进穴内,皮肉汗涔涔的黏合在一起叫人生出永不分离的错觉,多日不曾好眠的人早就在这场情事中精疲力尽,后穴还在缠绵地咬着阳具,软肉随着高潮不断地收缩吞吐,但怀中的人已经半阖着眸想要沉沉睡去。

古陵逝烟借着月光端详怀中人的脸,最终怜惜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将人紧紧地搂在怀中。

来日方长,他总能有机会同他好好解释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古陵逝烟的目光落在琉璃瓶上。

摇曳的烛火在其上明灭闪烁,隐约可窥见其中几分蝶的影子。它们在其中不知疲倦的翩跹翻飞,似是这方寸天地便是全部。他的目光游移片刻,正准备收回时,却被一只将死的蝶吸引。

它的翅膀已经残破,应是撞击瓶身多次所致,此刻躺在瓶底奄奄一息。古陵逝烟看了它片刻,忽生出烦闷的心绪。他放下毛笔,起身寻来曾经宫无后挑选蝴蝶的长镊,将其从中取出。

烛火跳动着吞噬掉了那只还未死去蝴蝶的身体,古陵逝烟却无端生出些无用的心绪。

这是宫无后从烟都离开的第五日,上次他离开自己这般久还是被他父亲所救之时。他的无后格外聪慧,回恩草亭的那一眼,古陵逝烟便知晓了。

宫无后站在萧索夜色里,深红色的长发被风纠缠起温柔的弧度,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肌肤都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古陵逝烟将长剑背于身后,淡色的眸子注视着宫无后那抹鲜红。

后者并未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靠坐在柱子旁边的那句尸体。良久,他缓步走上前,俯身,伸手将那人的眼眸合上。

宫无后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他只是平静地跟着古陵逝烟回了烟都,对别黄昏的死去不曾有半分言语。他只是沉默地在自己的屋内养伤,直到几日前送饭的宫人慌忙禀报宫内空无一人,古陵逝烟才惊觉自己的所想并无错误。

丹宫宫主宫无后,还是忍不住从了他父亲留下的那句遗言——

从烟都逃了。

烟都层层搜捕的天罗地网被布置下去,古陵逝烟面色少有的阴沉,游刃有余的语气第一次从他的口中消失。宫无后是他此生最满意的也是最钟情之刃,他断不能这般将他放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美丽的事物应被精心囚困,方能保其不朽。

但这次算无遗策的烟都大宗师第一次吃了瘪,几近五日,仍旧不曾找到宫无后的任何消息。他真的如同翩跹单薄的蝶,隐入花海后再寻不到踪迹。

古陵逝烟住进曾经属于宫无后的软红十丈,他忍不住在期间游走。那些曾经他把玩许久,颇为喜爱的小物件都不曾带走。

屋内一切如常,他不想带走任何同他有关的东西,直到古陵逝烟看到了那瓶蝴蝶。它们仍毫无知觉地在其中翻飞,全然不知外面的天地已经有了怎样一番变化。

这瓶脆弱而美丽的东西,总能格外得到宫无后的关注。

古陵逝烟将这瓶蝴蝶带在身边,偶尔看着出神,便会想起宫无后离开前日,他们最后一面时两人所说的话语。

那日夜里,刚沐浴后的宫无后散着湿漉漉的长发,他素来不爱擦发,深红色发在美人榻后散开,水汽片顺着滴落在地上,氤氲出一片水渍。

朱寒早就被宫无后支开,古陵逝烟便从善如流地做起伺候人的活。不过大宗师除却做饭,伺候人的本事也有几分笨拙,毛巾将长发包裹起来些许便又漏出去,宫无后便露出软软的笑意。

他生的极美,笑起来自是更添艳丽。

那双眼眸弯起,他顺着动作抬头,抬起胳膊伸出指尖,纤细的指尖点了点古陵逝烟的额头。

这举动行几分僭越,但开口却是软声求着他放过自己的长发。古陵逝烟也不恼,反而被他的动作勾起轻笑,手上力度更轻柔几分。宫无后见古陵逝烟并没有想停下为他擦发的意思,便也不再纠结,重新躺好任由对方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夜宫无后少有的穿了素色寝衣,但素白并未能损伤他的颜色半分,甚至两厢对比之下,反而多出些平日少有的漂亮来。

闲来无事,这般姿势又不便看书,宫无后便打起琉璃瓶的主意。长发在古陵逝烟动作轻柔地擦拭下干爽了大半,他便起身去取木梳。

宫无后将一旁的琉璃瓶拿过,就着烛火看里面的蝶在翻飞。新抓进来的蝴蝶总会不适应,这种美丽脆弱的生物将瓶壁胡乱飞舞,便在瓶身上撞击出轻微的响声。

宫无后微垂着眼眸注视着它们,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眸中流转。他其实是纠结的,别黄昏那番话和死前的举动都无声地言明了他心中猜测的正确。

他曾最渴望的亲情在那一瞬间近在咫尺,但他却不能有片刻的不舍,甚至不能为其名正言顺地留下一点泪水。宫无后不知该如何描述此刻的心境,本就是坍塌的废墟上生出些许花朵,却被无情地大火烧灼一空。

若是旁人便也罢了,可那人是一手造就他之人,是悲剧源头却又是爱欲寄托之人。宫无后也不知为何,明明不曾见到他是满心柔情,可却看到他的瞬间只剩下憎恨。

他总是多梦,梦到遥远缥缈的铃声,父亲温热的手掌抚摸他的头顶,又转眼在回恩草亭,冷风阵阵,连同最熟悉不过的血腥气一起。

他的师尊站在另一端,长剑还兀自向下滴落鲜血,倚坐在柱子上的人却早已没了呼吸。他明明是可以有机会唤一声他的,可是如今却再无机会了。

而扼杀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拿着木梳为他轻柔地梳理长发。他的眼眸微微垂下,俊朗的面庞在烛火映衬下正剩下温润如玉的无害。

宫无后握着瓶子的手微微收紧,纤长的睫毛在灯影下不住轻颤,如同瓶中不断翩跹的蝶翅。古陵逝烟对于面前人心中所思所想并无察觉,他只是忍不住在心中长叹。

宫无后并非稚子,对他这般毫无章法的行为却不多问,心中应是有了些定夺。他缓缓梳顺手中如同绸缎般的长发,两人相顾无言许久,这般的寂静让古陵逝烟生出想要开口,可他只是看着宫无后,最终也选择了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无后这般聪慧,想来是不需多费口舌的。

古陵逝烟梳子放在一旁,宫无后不知何时已经阖上眼眸,他似乎困极了,即使古陵逝烟的动作停下来也毫无察觉。他双手还抱着琉璃瓶,里面的蝶正闪动着翅膀翻飞。

他知这人多日不曾睡好,便将唤醒人的心思压下去。

古陵逝烟小心翼翼地伸手将宫无后手中的瓶子取出,困极了的宫无后仍是睡着,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倒也未过多纠缠便将瓶子拿走了。

但就在古陵逝烟准备将人抱起时,宫无后还是惊醒了。他的眼眸里带着些刚睡醒时的迷蒙,透过盈盈水意看人,眼角眉梢都藏不住那股子浑然天成的媚意。

古陵逝烟觉得自己应说些什么,这般柔情蜜意的时刻应是说些甜言蜜语,又或者调侃他在自己面前这般放松,不过是梳发的片刻,便顺着困意睡着了。

可古陵逝烟思绪流转几番,话语也在舌尖滚了几圈,最终只剩下声轻叹,他将宫无后往怀中靠牢几分,轻声嘱咐道:“莫要在此处睡了,若是着凉染了风寒,那般苦涩的汤药你定是不爱喝。”

宫无后似乎还未清醒,他的眸缓慢眨了眨却并未开口,只是伸出手臂乖顺地环绕在古陵逝烟脖颈上。这般乖巧的模样看的古陵逝烟心软,他知这几日宫无后并不算好眠,几番折腾下来人更瘦些许。

又瘦了——古陵逝烟在将人抱起的瞬间只有这个想法,他忍不住垂眸仔细端详怀中的人,摇曳烛光映衬,他能清晰地看到宫无后眼下藏不住的青黑。

应是困极了,还不等古陵逝烟继续嘱咐什么,宫无后便已经窝在他怀中再次睡着了。

古陵逝烟同他相伴十几载,自是知道宫无后这般定是困倦到了极点,他忍不住想,他近日确实对他有几分过于严厉了。古陵逝烟将人轻轻放在床上,又坐在旁边注视着他的睡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使在梦中,他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古陵逝烟看了许久,最终还是伸出手抚摸上他的眉间。宫无后似乎被温热的指肚安抚,眉头随着他的动作松动几分,仿佛梦魇散去,宫无后的神情平静下来。

他就这般坐在床边,不曾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垂眸静静地看着宫无后的睡颜。他何尝不知宫无后所想所求,可他还是不能允许这般的事情发生。

别黄昏对于他而言始终是世间最大的隐患,有他在,宫无后便在这世间多出一缕牵挂,但这牵挂对他而言只能是累赘。他作为他的师尊,作为这把利刃的持有者,自是应该将这些都消除。

许是做了什么噩梦,宫无后的手忽得摸索起来,他似是在寻找什么,松动的眉头再次紧皱。古陵逝烟本能地接过他胡乱摸索的手,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和触感,他便再次平静下来。

古陵逝烟看着面前的宫无后,忍不住长叹一声。

他从不会为自己的决策而后悔,可看着眼前人这般,古陵逝烟只能轻声告诫自己这不过是留住他的所需要付出的小小代价,他明明和这世间最大的纠缠应该是自己。

他们就应该如同那红线一般,死死纠缠毫无分割的可能。

古陵逝烟在心里想着明日叫人再多开些安神的药,在宫无后松开他手腕后,起身整理了下衣袍,又重新俯身在宫无后额头上落下轻吻。

他想,给宫无后一些时间,他便能够知晓那些腌臜事不过是他不得不做的选择,他们便仍能是人间逍遥的师徒与爱侣。

古陵逝烟的身影逐渐消失,直到屋内完全没有了响动,躺在床上的宫无后才缓慢地睁开眼。他的眼底一片清明,全然不曾睡熟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起身靠坐在床上,披散的发随着动作散落下来。他并未理会,长睫轻颤片刻,最终目光落在不远处桌子的琉璃瓶上。

里面的蝶仍旧翻飞,宫无后赤脚下床,走到桌前拿起瓶子注视良久,最终将其轻柔地放回去。他的眼眸被烛火映照出跳动的光影,似是想到些什么又带上点笑意,但很快又散去了。

古陵逝烟第二日再去宫无后房中时,并未捕捉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春日清晨还带着些料峭的寒意,武功深厚之人鲜少会受到四季更迭的影响,但此刻他却从心底生出些寒意。

宫无后并未在屋内,甚至问遍下人,皆是无一人知晓他们的宫主究竟去了何处。古陵逝烟在屋内巡视,试图在其中找寻宫无后可否为自己留下了只言片语。

可即便他将此处找了又找,仍旧不曾看到任何话语。

屋内的一切事物整洁平静,甚至连衣物除了他常穿的那件都不曾有减少。宫无后真的就这般离开了,他好似想起什么般忽然走向梳妆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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