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内室烟雾飘渺,柔软白烟裹挟缠绵悱恻的熏香,红纱后是来人的背影——是宫无后无论看了多少次,也不会忘记的背影。

白被极致的红渲染,但随着那人缓缓从轻纱中走出,又恢复成全无颜色的平静模样。古陵逝烟面容少有的严肃,但是宫无后却毫不在意的伸手抚摸面前的琉璃瓶。

修长纤细的手指在瓶身滑过,他垂下那双总能藏着潋滟的眸子,对已走至身后的古陵逝烟毫无察觉。暗红色的长发被他漫不经心地挑起一缕,又状似无意地向后依靠。

宫无后的唇微微扬起。

鼻尖是和内室熏香格格不入的清淡香味,但是仔细嗅闻又能觉察其中藏着的玄机。他唇角弧度更大几分,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古陵逝烟堵住了唇。这次的吻带着些怒意,唇齿相间惩罚性的侵略,舌毫无怜惜地钻进宫无后毫无防备的口间,掠夺其中的空气。宫无后乖巧地任由师尊动作,甚至主动扬起脸庞。

荼靡香温吞的暖意催人生些困意,但情欲又被亲吻勾起,困倦中有难免藏起些微妙的缱绻意味。宫无后微微仰起头任由古陵逝烟掠夺他的唇舌,甚至还能从口中溢出些软语。

亲吻结束,古陵逝烟站在宫无后面前。

他此刻垂眸,看不清其中藏着的情绪,但是宫无后却毫无惧色。

但宫无后语气称得上吴侬软语,眼波流转间他起身攀附上古陵逝烟的肩膀。绸缎般的深红长发散落在身后,又被昏黄的烛火染上暧昧的暖光。刚才的亲吻让他呼吸少有的紊乱,宫无后半阖着眸依偎在古陵逝烟的身上,乖巧的仿佛一只狸奴。

古陵逝烟将人打横抱起,他并没有如往常露出几分笑意,微弱的怒意叫他凌厉的眉眼,但这一切都不曾被乖顺躺在他怀中的宫无后知晓。

——又或者说,宫无后知晓,但他毫无惧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怕?”

古陵逝烟倾身压在宫无后身上,床榻的外纱早被他放下,此刻账外烛火摇曳撒下昏暗的阴影,让他大半的五官藏在艳红阴影里。宫无后从师父抿起的唇上看出他此刻的恼怒,却毫无惧色的笑。他甚至主动伸出手揽住身上人的脖颈,微微起身贴近他的鼻尖,那双眼眸弧度更大几分。

含情眸笑起来总是最勾人心魄,更别提这是古陵逝烟无论如何都不舍得过多苛责的宫无后。他明晃晃地躺在他身下笑,发披散在榻上带出曼妙的弧度,寝衣也因着二人的动作而散开几分,漂亮的琵琶骨是毫不掩饰的勾引风情。

“不怕。”

宫无后的手指顺着他的肩膀下滑,又恃宠而骄般的凑过去亲吻他的唇角。艳色的美人吐气如兰,勾着身上冷峻严肃的师尊。他看清了古陵逝烟的表情,眉峰微蹙还在恼怒于他所做的放肆行径,目光却已经软下来。

他总不会苛责自己的。

所以宫无后更加大胆,两个人鼻尖相抵,血泪之眼的嫣红痕迹在此刻更填几分艳丽,甚至带着些不属于它威名的风情。那双修长的腿自然地分开,随后缠上古陵逝烟的腰。这般娴熟的动作似乎微妙的取悦到了对方,让古陵逝烟的眉眼软化了一瞬。

但他仍旧冷着声音开口。

“这件事,为师虽会为你处理妥当。”

他的手指瞬着宫无后的琵琶骨再次滑进柔软的衣襟。

“身为徒弟,你现在应该说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无后当然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但他此刻并不想思虑太多,被古陵逝烟的亲吻摩挲挑起的情欲烧的他头昏,只想搂住师尊一亲芳泽。可显然古陵逝烟并不想如他所愿,即使肩膀已经被宫无后揽住,嫣红的唇已经凑到唇角,甚至怀中人还主动伸出柔软的舌舔吻,他仍是不为所动。

只是垂着眸冷冷地看着宫无后。

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古陵逝烟愈发暗色的眸子里藏着十足十的情欲,两人在重重叠叠衣影下贴紧的私处也早已出卖了彼此。古陵逝烟的阳具早就在亲吻时就已硬挺,此刻隔着薄薄的布料,他甚至能感受到怀中徒儿湿软的穴正不安的收缩着。

古陵逝烟微微垂眸躲过宫无后的注视,他将人牢牢扣在怀中,俯下身在他的流畅优美的白皙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随后便毫不意外地听到宫无后在自己怀中变了调的轻吟,这一口并不痛,但却给陷在情欲中的人微妙的刺激。古陵逝烟自是能感受到宫无后的颤抖,那双缠在他腰间的腿都不自觉地泄了劲。

宫无后软着嗓子哀求,那双眸子里都带上些半真半假的水意,不知是被情欲勾的不得满足的焦急,还是真的知错后的悔过。不过古陵逝烟并不在意这眼泪的真假,他俯身用舌尖勾去那一抹盈盈水意。

毕竟即使在房中,他仍不舍得宫无后落下泪来。

但的目的还未达到,疼惜的吻虽落下,行为却毫无满足又或者怜惜的意思。古陵逝烟已经硬挺的阳具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挲着湿软的穴,勾引着宫无后的理智绷断,却又毫无满足他的意思。

古陵逝烟最擅长的就是逗弄他的小徒儿,尤其是当他掌握他的全部本能,这更加他从心底生出爱怜,反而愈发珍重。而宫无后也确实不曾辜负他的期望,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顺从。

所以当古陵逝烟的手顺着宫无后的小腿摩挲,又再次将他的双腿紧紧缠在自己的腰上时,宫无后还是率先败下阵来。

他颤抖着嗓子哀道。

“师尊,徒儿错了,求师尊责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陵逝烟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忽然笑了,随后伸手搂住对方的腰肢,将他捞到怀中。温香软玉入怀,随后宫无后的唇就被古陵逝烟堵住了。他微微垂下头,纯白的发便落下来,在他们周遭垂下阴影,将他们缱绻暧昧的亲吻挡在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狭窄空间里。

宫无后的唇被古陵逝烟勾着纠缠,口中的空气也被掠夺了大半。这叫他神思都随之恍惚起来,涎水随着他不自觉张大的唇角落下来,又被面前人的手指轻巧地拂去。一声不甚清晰的轻笑落在宫无后的耳中,随后掠夺性的亲吻终于结束。

古陵逝烟眼眸中的怒意终于烟消云散,只剩下餍足的笑意。

不过他的行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仍用一只手将宫无后禁锢在怀中,另一只手则是将他本就被褪到肩膀处的衣服勾起。松垮的衣服并没有过多流连,便随着他的指尖落在了榻上。

宫无后身前的春光一览无余,许是被古陵逝烟刻意调教改造过的缘故,白皙的胸膛上是微微隆起的两团软肉,上面淡色的乳首早就因刚才的挑逗而硬挺。此刻正赤裸裸地勾引着面前的人,微凉的晚风顺着纱帘的缝隙吹进来,怀中的身躯便不自觉地轻颤。

“师尊……”

许是有恃无恐,又或者是因鲜少在这情事上吃瘪,宫无后见师尊毫无动作的意思,语气里少有的带了点催促。他又凑到近前去亲吻古陵逝烟的唇角,如同乖巧的狸奴般抬眸看他。两人的长发便随着贴近再次纠缠起来,紧接着他又将胸膛送到古陵逝烟面前、

古陵逝烟垂眸,这次终于舍得有了动作。

仍旧是充满惩罚意味的啃咬,古陵逝烟的舌毫不留情地舔弄,又用齿去研磨柔软的乳尖。这种拉扯的痛感混合着微妙的快感,宫无后的乳首早就被古陵逝烟调教的敏感不堪,所以即使是惩罚意味的啃咬,仍能叫他从中得到快感。

他情不自禁地小声呻吟着,不自觉地瘫软在古陵逝烟的怀中。宫无后甚至身下的穴都因此变得更加湿软热情,即使隔着布料,古陵逝烟仍能感受到他的后穴正不断地收缩,试图勾引着身下的阳具插进来,又或者它主动吞吃下去。

“师尊,无后……无后求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无后的声音因情欲变得沙哑,尾音勾人的媚意却仍旧勾不动在他身上作乱的师尊。身后的软穴里的渴求勾的他快要发疯,最终他只能妥协般地开口哀求。他伸出手将古陵逝烟的衣衫褪下,又颤抖着手去解古陵逝烟的腰带。

但手却被攥住。

“无后,可还记得为师问你的话?”

手腕传来的温凉触感叫宫无后微微清醒,他小幅度地扭动下腰肢,随后嗫嚅着应答。他自是知道师尊这句话是何用意,作为他最亲昵的徒儿,不论是床笫间胡闹的浑话,又或是严谨措辞过的书信,他总是能第一时间聪慧地领略到师尊的用意。

但这次,他却罕有的想要装傻。

他故作不解地想要换一个姿势,却没想到轻而易举地就从师尊的禁锢中收回了双腿。他忍不住跪坐在床上,就看见面前的师尊好整以暇地靠在一旁的梨花床栏上。白发散落下来披在身后,腰带也随着他的动作滑落,这叫宫无后能从亵裤的弧度看出其中藏着的硬挺的阳具。

古陵逝烟全然没有阴谋失败的挫败,反而露出一抹笑意。

“看来无后已经明白了师尊的意思,那就过来吧。”

宫无后此刻才反应过来,美人跪坐在榻间,红发倾泻而下藏住胸前的大片春光,却藏不住面颊上的嫣红春色。情欲折磨的他头脑混沌,此刻清醒了几分,他反而羞赧起来。但身体的本能勾引着他顺从古陵逝烟的话语,所以他缓缓直起身,将披散在身前的长发拨弄到身后,露出被蹂躏过后的胸膛。

刚才不过有着微微弧度的胸部因为古陵逝烟的把玩已经肿大许多,就连淡色的乳首都染上了色情的深红色,应和着上面被啃咬过后的淡红色痕迹,更勾出他浑身天成的媚色。前一日刚刚用长剑杀了人的纤细手指,此刻却正放在腰带上,灵巧地解开亵裤的最后一层禁锢,最后一层遮羞布终于被宫无后亲手褪下。

前段的阳具早已颤抖着泄了精,此刻半软着搭在腰腹处,周围还带着许多白浊痕迹。宫无后微微起身将亵裤尽数褪去,又顺势丢到榻外。他膝行到古陵逝烟身前,却并没有急着下一步动作,而是先凑到近前,勾着唇同师尊亲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陵逝烟并没有拒绝他的讨好,甚至微微张开唇,任由自己的徒儿有些笨拙地用唇舌取悦着自己。唇舌交缠发出暧昧的水声,古陵逝烟的手从细腻的腰间皮肤摩挲,又顺势向下划去,最终停留在早已经湿软的穴口。

宫无后被突如其来的快感刺激的颤抖,主动结束了这个亲吻。

后穴被古陵逝烟的手指毫不留情地入侵,但对方却并不深入,只是在穴口处反复按压揉搓,玩弄那处早已迫不及待的软肉。即使湿热的穴肉谄媚吸吮,但那根手指仍旧只是在穴口反复打转。

宫无后微微低头,就对上古陵逝烟的眼眸。

那双眸子不再似往常那般清凌凌,毫无波动深潭此刻因他而掀起滔天的名为情欲的巨浪,染上十丈红尘的罪孽。这叫宫无后忽生出些不合时宜的欣喜来,他再次俯下身亲吻古陵逝烟的唇,手却顺从地抚上在身后作乱的古陵逝烟的手,随后接替他们开始为自己扩张。

唇瓣中溢出些乖软的话语。

“徒儿,知晓了。”

他将手指缓缓深入,又再次匍匐在古陵逝烟的肩窝处,喘息着继续说道。

“徒儿,会……好好听从师尊……教诲的。”????

纤细的手指自然满足不了这具早就被放浪性爱浇灌过的身子,反复抠挖按动发出的淋漓水声只是让他更加难捱。宫无后趴伏在古陵逝烟的肩头喘息,暗红和银白的发丝交织在一起,为这对师徒的厮混蒙上最后一层屏障。甜腻的呻吟声早就勾的古陵逝烟的阳具硬挺,可他只是不急不慢地任由宫无后动作。

看着对方眸中尽是春水色,嫣红如同凤尾花般开在他的眼角。他伸手将暗红色发丝拨开,而后在那朵花上落下一吻。这叫宫无后本就兴奋的身体愈发难以自控,他在古陵逝烟的怀中颤抖,后穴都因着湿热了几分。宫无后试图从师尊那处讨饶些甜头,唇凑上去却被古陵逝烟无情地躲过。刚才的情动仿佛一场宫无后的错觉,但双腿间炙热的触感并不会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无后此刻若还是不明白古陵逝烟的想法,那他可真真是愚钝了。

他抬手将身上褶皱不堪的外衫尽数褪去,莹白的身子完全暴露在古陵逝烟的视线下。秀气的阳具早就震颤着射出淅淅沥沥的精液,连带着平坦白皙的小腹上都粘着些淫靡痕迹。宫无后再次凑上前去,伸出手将师尊亵裤中的阳具取出,这叫他叫嚣寂寞已久的后穴不自觉地翕动着,叫嚣着想要将它快点吞吃进来,甚至顺着柔软的腿根留下些晶莹的水渍。古陵逝烟并没有表现出更多阻止他动作的意思,这叫他的胆子也再次大了起来,他将早已情动不已的穴凑到师尊的阳具上,柔软的穴口刚刚接触便乖顺地吞吃起来。宫无后控制着因为情欲有些发软的腰缓缓往下坐,空虚已久的后穴得到满足,软肉早就争先恐后地谄媚而上,吞吃讨好着身体里的阳具。湿软的穴顺势分泌出更多淫液,让其进入的更加顺畅。两人交合处被打湿的一片狼藉,甚至有些顺势流到了古陵逝烟的亵裤上,洁白布料氤氲出情色的痕迹。被满足的空虚欲望叫宫无后情不自禁地喘息着,面颊早就被情潮染的嫣红,他伸出手揽上古陵逝烟的脖颈,又再次如同狸奴般将自己蜷缩进师尊的怀中。可动作乖巧了,身下的穴却将他的放浪情态揭穿的一干二净。不过刚刚吞吃到一半,分泌出来的淫液已经将两人的交合处打湿,甚至连古陵逝烟的亵裤都粘上了些痕迹。宫无后微微扭动腰肢,正努力让自己适应被填满的肿胀感,但胸前的乳首骤然传来的痛感叫他腰肢一软,阳具顺势深入后穴,龟头狠狠地戳刺在敏感点上。

骤然袭来的快感叫宫无后连尖吟都发不出来了,快感勾引出的泪水从眼角流出。身前再次硬挺起来的微小阳具颤抖着射出稀薄的精液,将两人的小腹贴合处弄得一片狼藉。他的指尖在古陵逝烟的肩颈处抓挠出些暧昧的红痕,始作俑者却只是气定神闲地用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舔吻掉他在胸前软肉上作乱的手放过乳首,又对着乳肉揉搓。

“无后,你知道该如何做。”

宫无后仿佛被刚才骤然袭来的快感插坏了,他迷蒙着泪眼伸出舌尖,凑过去勾着古陵逝烟亲吻。这次没有被拒绝,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师尊的奖励。柔软双臀部乖顺地摇晃起伏,将阳具整根缓慢地整根吞吃进去。

许是最后的理智真的被情热烧坏,宫无后软着嗓子说出些淫词浪语,勾着古陵逝烟的阳具又大了几分。软细的嗓音夸奖着古陵逝烟的阳具,似乎世间只剩下这个物什勾着他的神魂,别的皆是浮光种种了。穴肉争先恐后地随着宫无后的动作讨好硬挺的阳具,初次主导的宫无后还是有些生涩,坐了几次都不得章法,每次都堪堪擦过敏感点,快感折磨着但却怎么也得不到满足。

这回的小徒儿还是忍不住使起小性子来了。

他缠着古陵逝烟的肩,后穴猛地缩紧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便听见耳边传来师尊颇为快慰的闷哼声,随后是因为情欲而带着点沙哑的问话。语气里藏着点宫无后熟识的宠溺笑意,随后身下被重重一顶,回答还未能出口便被呻吟声堵了回去。

“做出这般可怜情态,是仗着吾会心软吗?”

宫无后想要回答,但唇已经被古陵逝烟用吻堵住。他被顺势压倒在榻上,阳具抽出一些又再次顶弄进最深处,敏感点这次被毫不留情地用力戳刺。白皙的臀肉被大力的撞击到泛红,露出的后穴也在猛烈地抽插下变成嫣红色,交合处被拍打的一片狼藉,清液顺着抽出的动作流出些,在床榻上留下暧昧的痕迹。

呻吟被尽数堵在喉口,古陵逝烟毫不留情地主导着宫无后的身体,柔软的唇舌被他勾着掠夺城池,双乳在手中把玩到肿胀不堪,甚至只需要微微触碰便会带着痛楚刺激出快感。宫无后迷蒙着双眸承受着近乎疯狂的操弄,唇瓣已经因为长时间的亲吻有些肿痛,就连嗓音都因为绵长的亲吻变了掉,他如同小兽般发出些呜咽声,却又心甘情愿地雌伏在师尊的身下,用最柔软的后穴承受着他的惩罚。柔软的穴早就变成了深红色,就连穴肉都被撞击成一摊柔软的春水,他的双腿颤抖着想要缠上师尊,却再次因被猛烈操弄的快感无力地垂落在两旁。他知道古陵逝烟看出了他刚才故作失态的拙劣演技,无论他如何作态,他的师尊总能够第一时间看透他的小伎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使在床笫间也不例外。

但那又如何呢。

他透过迷蒙地视线看向古陵逝烟,那双淡漠的眸此刻终于彻底被情欲点燃。宫无后唇角挂上一抹痴笑,仿佛被玩弄到失神的娇憨情态叫古陵逝烟忍不住俯下身亲吻他的眼眸,然后被他抓住了一缕长发.

古陵逝烟并不恼,又俯下身和他缠吻。

宫无后小声唤他“师尊”,也被他用温柔的嗓音一一应下,仿佛毫不留情侵犯徒弟的人并不是他,这也并不是淫靡不堪的交欢,而是师尊对心爱徒儿的谆谆教诲。可回应的声音越缠绵温柔,但身下的撞击却愈发不留情,发狠般的操弄叫宫无后无暇再去顾忌如何回应温柔的吻。每一次的顶弄都刚好戳刺在最敏感的那一处,极快的频率叫宫无后用后穴便达到了高潮。

前端早就瘫软着射不出东西,但此刻剧烈的快感刺激下,竟然射出些腥臊的尿液来。宫无后的唇不自觉地张开,淫靡的涎水便顺着他的嘴角微微流下。古陵逝烟也终于忍不住在后穴里射精,狠狠顶在敏感点上的龟头颤抖着将微凉的精液射在最深处。

早在操弄下高热柔软的后穴哪里受的住这种刺激,更加剧烈地收缩起来,让宫无后这次彻底沉沦在情爱的高潮里失了神。那双缠在古陵逝烟腰上的腿无力地滑落,还带着些高潮下的颤抖,但被对方轻柔地拉回来。后穴早就被精液填补的满满当当,此刻吞吃不下的白浊正顺着两人的交合处流淌到床榻上,穴口周围都是一片狼藉的鲜红,却仍旧眷恋地收缩吞吃着那根微微软了几分的阳具。古陵逝烟顺势凑过去吻掉宫无后的泪水,又再次亲吻正被巨大的羞耻感和快感包裹住的宫无后。这次的吻带着安抚的意味,温柔地带着宫无后的舌纠缠,让怀中人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他想将阳具抽出来,却被宫无后咬着后穴挽留。

明明刚才哭的那般我见犹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此刻却说什么都不肯放人。

“师尊……”

宫无后用染着情欲的沙哑嗓音低低唤人,但古陵逝烟仍旧毫不留情地将阳具抽出,这下他彻底慌了神,想要起身去拉人却被古陵逝烟叹了口气重新搂在了怀里。后穴脱离了阳具的阻隔,射在体内的精液便顺势缓缓流出,他下意识地紧了紧后穴,想要将那些精液留在体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陵逝烟的怀抱总带着让他心安的微妙能力,这叫他有几分昏昏欲睡起来。恍惚间他好像听见师尊在他的耳畔说了什么,但很快便被疲累拽着滑落到更深的梦里去了。

屋内是热气带来的朦胧雾气,视线所及之处都带上一层缱绻色彩。

古陵逝烟抱着宫无后踏进侍从们早就准备好的热水中,浴桶是特意定制过的尺寸,两人坐在里面甚至还可以自如的转身活动。宫无后在刚才的床事里早就昏睡了过去,此刻窝在古陵逝烟的怀里乖巧的任由他动作。

下巴枕在古陵逝烟的颈窝处,暗红色的发倾泻而下又随着水波飘动,古陵逝烟取过一旁柔软巾帕仔细擦拭起来,胸前的红仍旧显眼,许是过了些时辰,已经从惹眼的艳红变为暧昧的紫红色,他刻意放缓了力度,生怕把怀中的人弄疼。

世人皆知他待宫无后如珠似宝,只因他是自己最得意的门生,就连古陵逝烟都偶尔都会在心中这般劝服自己,这是他最心爱完美的作品,从性格到喜好皆是他一手雕琢,这叫他如何不爱。可他垂眸侧头,宫无后细腻艳丽的侧脸便闯入他的眼帘。

他睡着后总带着些平日少有的娇憨,那些藏在血泪之眼下面的少年性情在此时方可窥见几分,醒着的宫无后在他面前带着些恃宠生娇的任性,娇媚入骨却藏着点天真的风情。可是古陵逝烟知道,他看得见他望着蝴蝶瓶子出神,也见过他对自己从小跟在身边的侍从温言软语。

他似乎和古陵逝烟所想要雕刻最完美的模样还缺少了一些,可古陵逝烟却生不出恼怒的心情。手指顺着温热水流抠挖进柔软的后穴,里面还因着刚才的高潮而微微收缩着,此刻闯入的手指正好缓解了他们的寂寞,穴肉争先恐后地迎接上来,但很显然手指的主人并没有过多旖旎的心思。古陵逝烟只是耐心地将刚才射进去的精液抠挖出来,又颇有技巧的戳刺了几下敏感点——果不其然听到了怀中人迷蒙的喘息声。

快感似乎透过层层梦境传到宫无后脑中,这具早就熟悉古陵逝烟玩弄的身体逢迎顺从,人明明还紧闭着眼,但臀部微微晃动似乎想要更多深入。但古陵逝烟并不想再过多行动,今夜的惩罚在他看来已经足够,宫无后并不是会头脑一热的性格,这般行径也确实是他构想许久的计划。

他眸色暗了几分,将一旁的浴巾裹住宫无后的身体,便又唤人进来换了一桶新的热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即使周围人的动作已经刻意放轻,但怀中人还是不安地动了动,随后在古陵逝烟的注视下缓缓醒来。初醒的眸里还带着点迷茫,他下意识地抬头张望,便对上古陵逝烟微微垂下的眼眸。这叫他不自觉地慌乱了一瞬,随后做了个古陵逝烟也不曾想到的反应。

宫无后将自己的脸颊埋进古陵逝烟的颈窝里,仿佛想到了些什么,还亲昵地蹭了蹭。

“怎的如猫儿一般?”

周围侍从飞快整理好一切,古陵逝烟便又抱着宫无后踏入木桶中。宫无后仍旧像刚才那般趴伏在古陵逝烟肩头,不过这会醒了,倒是开始不安分起来。两人相拥着静静地泡了一会,古陵逝烟的手在宫无后的腰上缓慢地揉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侧头在宫无后的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

“可想出去游玩几日?”

宫无后从他怀中坐起,脸上生出点藏不住的希冀和期许。他确实鲜少出过烟都,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方寸天地里度过的。说对外界毫无向往那定是谎言,但师尊从未有要主动带他出游的意思。从前年幼时不敢,如今这般年岁,倒是变为不期待起来了。

毕竟从没有希望总不会为此伤神。

古陵逝烟见他如此神色,也清楚知晓他定是愿意的。唇角也忍不住带了点笑,连说出的话语调都比平日更柔和了几分。前几日做的打算,他本是接到些游学的邀请,想着水乡的风景总是格外喜人,盛夏时节那处也是个避暑的好去处,据说那边的为他准备了带荷花池和竹林的院落,想来宫无后定会喜欢。

话正说着,唇却落下温热的触感。

宫无后的唇伸进来带着点青涩的讨好,送到嘴边的美食自是没有不吃的道理,古陵逝烟从善如流地接过这个吻,顺势反客为主带着自己的徒儿沉沦起来。

其实宫无后是怕的,他总是要烦忧古陵逝烟的心意。明明两人早就有着不似师徒般的亲昵行径,口中却仍以师徒相称。这样的关系并不独一无二,无论何人都能如他这般唤古陵逝烟,可他却从心中生出些隐秘的想要将他据为己有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蹁跹的蝶遇到想要停留一生的归宿,此刻停留却生出些不知能否长久的惶恐来。

可那爱应该是独属于他的,不然如何解释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只会因为他泛起温柔的涟漪,亲吻和情欲也只会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古陵逝烟并非耽于情爱的人,但却夸赞自己是他最完美的作品,给他最多的特权和宠爱,挂满昂贵轻纱的房间是他所独有的,就连衣衫都是精心定制过的。

就连此刻——

他们热水朦胧升起的轻烟中赤身裸体相拥,唇舌纠缠追逐,肌肤摩挲带起更多情yu的热意,叫宫无后忍不住生出些心思,此间归宿,应该已经彻底属于他了吧?

所以他在亲吻的间隙问出那句藏在心底已久的话语,但也许是因为不安,又或者别的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句子的微端还带着些颤抖的尾音。

“师尊,你可心悦我?”

古陵逝烟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笑,他忍不住伸手抚摸宫无后的长发,指尖勾上柔软长发漫不经心地把玩,随后歪头回答道。

“刚才在屋内,无后那般自信,此刻怎么问出这话?”

宫无后一愣,却又被古陵逝烟搂过去亲吻。

耳鬓厮磨间水声渐起,情动的话藏在水中又随着热流泡进心房,宫无后无暇再去思索更多,便被古陵逝烟勾着陷入新的一轮情潮中。他调笑着说自己的小徒儿应还不够累,不然怎的生出如此可爱的心思。

直到桶中的水彻底温凉下来,这番胡闹才终止,古陵逝烟抱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宫无后回到榻上,又耐心地将他的长发擦到半干。宫无后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了什么回答,但困意这次称得上来势汹汹,最终还是没能听到古陵逝烟的回答便会周公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陵逝烟看着呼吸绵长俨然睡熟的宫无后,最终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无后,我们来日方长。”

古陵逝烟的承诺并没有很久就实现了,他留在烟都几日交代了些杂务,便命人备好了车马。此次出行选的宅子在山上,又是两人同去,准备的东西也自然比往常更多些,准备了三四日,这才妥帖下来准备出发。

这是两人第一次相伴出行,也是宫无后首次不再肩负着任务离开烟都。曾经出行皆是为了任务,到了便杀人,任务完成后便毫不留恋地离去。无论所处之地是热闹繁华又或萧瑟凄冷,他都不曾施舍半寸目光。

剑出鞘后鲜血纷飞,血腥气让宫无后感到些虚无的快意,随后又如蹁跹而过的蝶转瞬即逝了。他总觉自己是漂泊的,即使古陵逝烟为他准备了最华美的宫殿,上好的绸缎和精美的吃食。

甚至当二人情热欢好时也会同他低低絮语,说些平日里少有的爱语。

可他总觉得自己是空的。

艳色的华服披在身上,触手生温的华贵绸缎也不过是装饰躯壳的泡影。爱意是操控他的丝线,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师尊做最美艳的佩剑,在他需要时为他斩尽一切。宫无后前半生是这样的,听从师尊的教诲,按照任务为他杀人,再承受那如同奖励般的欢好。

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的。

三千白发倾泻而下,勾勒出独属于他的牢笼。这般情景总叫他生出些虚妄的幻想,觉得师尊看向自己的眸应该是有爱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俯身同他亲吻,缱绻的吻勾着他的心。这叫宫无后总在此刻恍惚,他应当是爱他的。不然如何解释那般的偏爱和宠溺,如何解释他夸赞的话语和眸中的柔情。

宫无后闲来观赏那瓶中的蝶,他们在那方寸天地中不知疲倦的抖动着翅膀。直到死去后,被他用细长的镊子夹出,放在烛火上随风而逝,得到灵魂的自由。

琉璃瓶中翻飞的蝶又何尝不是他呢,他也想试试若是义无反顾逃出这方寸天地,可否真的能得到灵魂真正的自由。若是可以,那粉身碎骨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了。

可古陵逝烟在此刻轻轻唤他,声线藏着温柔的暖意,勾着他还是回了头。

梦境便如同蝴蝶颤抖的翅膀,纷纷散去了。

他朦胧间抬眸,马车同小道石子磕绊的声音便传过来。宫无后觉得身子飘飘荡荡的,下意识软着嗓子唤了声师尊,意料之外的,是古陵逝烟极其耐心的回应。压在他身上属于烟都的重担仿佛也随着卸下的重重头冠一同远去了,眸中第一次是坦坦荡荡的爱意,他轻轻俯下身在宫无后的眼角落下一吻。

微微酥痒的感觉叫宫无后情不自禁地露出笑,他伸手去抓那抹白发。

毫不意外的,他将那缕白发抓到了手中。

帘子随着马车的震荡漂浮,从宫无后的角度隐约可窥见几分景色。青翠的竹分割了树影投下斑驳的影子,偶尔风吹过又会带下些叶子,世间烦忧仿佛都能被这竹林拦住,只带着清凌凌的自己上山去。

古陵逝烟垂眸也轻笑起来,他容颜生的冷肃,可笑起来却全然不同。眸是软的,唇也是软的,甚至连惯常蹙起的眉头,此刻都舒展开,仿若连绵青山放了青,将宫无后看的失了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松了手中拿的那缕长发,又起身去吻古陵逝烟的唇。

两瓣唇贴合便迫不及待地缠吻,宫无后讨好般的勾着古陵逝烟亲吻,他起身又被拉着窝进古陵逝烟的怀里,艳红绸缎和月白轻纱纠缠在一起,勾着带出些情欲的味道。

缠绵了一会,宫无后整个人已经坐在古陵逝烟的腿上。他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窝在古陵逝烟的怀里,原本正好的发冠因着刚才的胡闹歪了几分,古陵逝烟便顺势把其取下来,又不知从何处翻出来的檀木梳子和红发绳,开始给他梳发。

宫无后如猫儿般窝在他怀中,眯着眸任由古陵逝烟摆弄自己的发。他在心里盘算总觉的今日的古陵逝烟不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最终他只得放弃,将这归功于外出游玩的功劳,许是换了环境,师尊的重担也卸下几分,便也露出些普通人的情态罢了。

“那间房后,有个颇为漂亮的荷花池。”

长发如同绸缎般柔顺,古陵逝烟颇费了些力气才将其妥帖梳好,又用红绳细细系好。他淡声开口却对上一双晶亮的眸,宫无后本以为不过是随意找了个木屋,却没想到竟是精心打理过的。

古陵逝烟没忍住,又再次露出温柔的笑意。

那日他来竹林时,偶然遇见这片竹林守林人的宅子。院落并不算精致,但却温馨。推开竹子做的篱笆门,前院是男人亲自打的秋千,他说的时候目光温柔,似乎还能从中窥见几分妻女在其玩乐的美景。

后院还有男人亲自为夫人挖的池塘,里面养了许多荷花,他说自己的夫人从年幼时便颇为喜爱荷花,青梅竹马长大的情谊,如今结了婚更是不舍得怠慢她分毫。垂垂老矣的男人眸中满是怀恋和爱意,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怕身边这位沉默的主顾觉得烦扰,又试图找些别的话来问询。

他问古陵逝烟可是为了来此处办事才买这栋宅子,毕竟此地称得上荒凉,百里看去也不过他一户人家。面前的主顾身上的衣服可谓是绫罗绸缎,并不是他这等人所买得起的昂贵料子。古陵逝烟沉默了一阵,就在男人以为自己这话问的冒昧时,他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些什么露出抹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夫人,来此处偷个半日闲罢。”

但这些琐屑小事自是不必说给宫无后听的,他只将那院落中的景致细细描绘,前院是他重新命人牵了花上去的秋千,盛夏的夕颜开的正好,他若是白日起了兴致,可在此处赏花看书。树下也有小桌,他备了两把躺椅,夜里睡不着,他们也有个纳凉的好去处。

宫无后听着古陵逝烟的描述只觉得心向往之,不自觉地开始细数若岁岁年年都在此处,他们能有如何的光景。漂亮狡黠的眸此刻只剩下温顺的爱意,他是被古陵逝烟用爱驯服的小兽,带着全部的忠诚和执迷留在他身边。

闲话间,他对上古陵逝烟温柔的目光,忽生出几分哽咽。

这些话语说出又能如何呢,他们不可能在此处真的平淡相守百年,古陵逝烟不可能为了他丢下烟都,这不过是一次短暂的出游,只是他太过奢求,竟被这短暂的自由迷了眼。

他是师尊养在瓶中的蝶,用他的爱作为自己的养料活着。即使渴求自由,从中飞走也将很快凋谢死去。宫无后忍不住在心中嘲笑自己的痴,可那些尘世红线早在师尊身上系了死结,许是前世的他亦求过月老让他们的缘分牢靠些,不然该如何解释今生这般的爱恋痴缠。

古陵逝烟忽的凑过来轻吻他眼角的血泪之眼,又顺势舔掉他藏不住的泪意。

“怎的哭了?”

但还不等他回答,又仿佛早已猜中他的心思般,柔声安抚道。

“若你喜欢,这些为师都可陪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无后看向那双眸子,想要从总找出些他哄骗自己的痕迹。可是满目柔情如春水,叫他生不出一点招架之力,只觉得师尊说的无一字是假,每个字皆是肺腑之言。而古陵逝烟也确实柔声重复道。

“寒来暑往,春去冬来。”

他伸手揽住宫无后的腰,缠绵悱恻之语便悉数藏进吻里。

“为师,都愿在此处陪你同过。”

马车终于在院落前停下,如古陵逝烟描述那般,院落的篱笆已经找人重新重新修葺,精心打理过的花草在晚风吹拂下微微拂动。古陵逝烟率先下车,身后的其他仆从行动利落将行李送进宅子。

正是夕阳时分,竹林和宅院都染上昏黄的暖光,竹叶摩梭着发出簌簌声,一切宛若岁月静好的美梦,叫古陵逝烟也没忍住愣了神。他此刻才后知后觉地品出些自己的失控,明明运筹帷幄的商人,此刻却藏着点不为人知的少年心境。

——让自己心上蹁跹的蝶,能得到最好的归处。

他忍不住回想在马车上的对话,他的小徒儿言笑晏晏地同他说的那些未来,他又何尝不是心驰神往。古陵逝烟第一次觉得,这般平淡的生活也是一种选择,他们可以在这方天地永远平静的过下去。

整理好一切前来交差的仆从打破他的思绪,他垂眸掩盖住眸中的情绪,不禁在心中自嘲这无端生出来的期许,美好的愿景总藏着虚假的天真,但下一刻身后传来宫无后从马车上下来的声音,古陵逝烟下意识转过身。

宫无后从马车出来是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古陵逝烟的白发被夕阳染上暖色的光晕,他对着宫无后伸出手。那只手修长有力,掌心的纹路清晰简单,宫无后没由来的想到这是命格顺遂的表现,又伸出手握住古陵逝烟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顺势从马车上跃下。

其他仆从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车夫也在宫无后下车后驾着马离开。两人静静地站在院落门口,一时之间都觉得有些哑然。古陵逝烟也未曾想过,有一日居然真的能拥有这般闲云野鹤的日子。

但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温润的笑容挂在他的唇角,主动开口打破寂静。

“走吧无后,饭菜已经叫人准备好了。”

宫无后被他牵着走进院内,古陵逝烟见人仍旧是有些没回过神来的恍惚。宫无后不住的打量着周围的陈设,甚至都不曾转动几次眸子,只是执拗又固执地仔细端详,仿佛他闭目,这一切就会如泡影消失般。

古陵逝烟也是第一次见到宫无后这般做派,他的小徒儿大多时候都在他面前巧笑嫣然,鲜少会露出伤怀的神情。这叫他心中只觉愈发怜爱,牵着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他将宫无后拉到自己身边。

他垂眸,没有再过多解释什么,只是低声说了句“饭菜快凉了。”宫无后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紧紧地搂住古陵逝烟的小臂,那双潋滟的眸子便又笑盈盈的了。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相携进了屋。

接连几日都算得上风平浪静,古陵逝烟并没有急于出门办事,似乎当时的要事只是他出游理直气壮的借口。他同自己心爱的小徒儿喂鱼赏花,甚至宫无后还缠着他砍了根竹子,让他给自己做了个竹蜻蜓。

他们不约而同地都忘记了“烟都”的存在,只一心一意和彼此相守。宫无后总喜爱饭后窝在外面的躺椅上。夕阳西沉后,山间的风也随之清凉,从远处吹过来拂过宫无后的发丝。没了白日里粘稠的燥热,他颇为享受地躺在软枕上,听着蝉鸣和偶尔竹叶摩梭的声音。

古陵逝烟从屋内出来时,便看到的这一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无后不知何时悄然睡熟,暗红色的长发用发带松松挽起,此刻因着他的翻身散落下来掉在地上,长发也顺势散落铺在身下。长睫偶尔不安分的颤动几下,随后他的唇不自觉地抿了抿,似乎在梦中说了些什么亦或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忽而又露出些笑意来。

简单的红色外衫遮住纤细身躯,让人无端想到些“弱柳扶风之姿”的描述来。但他并不是柔弱可欺的人物,古陵逝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没忍住站在原地对自己摇了摇头。

晚间风凉,真在此处睡个一夜总不是办法。但宫无后着实难得睡的沉,榻上时若是古陵逝烟有些动作,他总是要惊醒的,所以古陵逝烟也不舍得再叫醒他。他缓步走到宫无后身前,俯下身将他顺势搂在怀里。

宫无后被他的动作惊动,但许是困意太重,他甚至都不曾睁眼,只是在古陵逝烟的怀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又重新睡了过去。古陵逝烟被他的反应逗笑,没忍住轻声调侃道。

“怎得真一副狸奴做派。”

两人熄灯歇下,屋内便再次只剩下澄澈清凉的月光。

接连几日古陵逝烟都没有提过要出行的事情,宫无后也全然当无所知,不主动提起。直到这日清晨,古陵逝烟晨起时为宫无后束发。

檀木制成的木梳梳过如绸缎般柔软的长发,宫无后本来漫不经心玩着几缕碎发,纤细白皙的手指将长发缠在手上,又放开,反反复复地自娱自乐几次。古陵逝烟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唇角没忍住露出点笑意。

“今日为师要下山一趟,可有什么想要的?”

宫无后被他这逗哄小孩般的语气惹的脸热,但仍下意识反驳自己早就不是稚子幼童,哪需要什么小玩具逗趣。但古陵逝烟只是笑而不语,他又没忍住将手中的碎发丢开,似是真的恼了般扭过头去,长发便顺势从古陵逝烟的手中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陵逝烟伸手再次抓回,耐心地用发带束好。

“那,师尊给我带些桂花糕吧。”

宫无后闷闷地回答,扭着脸不肯看人,耳尖却已经羞得通红。古陵逝烟也知见好就收,将人的发放下,随后在宫无后的额头落下轻吻。

“好,不会让无后等太久的。”

古陵逝烟说出口的承诺从未在宫无后身上落空过,所以宫无后也不曾有疑,他说是何时回来便会何时回来。不过独在家中总是有些无聊的,他在家中看了一日话本子。

仆从搬来的话本子也不知是从何处淘来,尽是些才子佳人缠绵悱恻的故事。起初他看的倒是津津有味,但翻开下一本时,又是相似的剧情和走向。

这叫宫无后看的囫囵吞枣,翻完了大半的话本子,他从榻上起身。

可供消遣的玩意看尽了,又因着出来小住,他并未带过多自己的小物什。这几日同师尊时时刻刻共处一室,不过分离半日,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了。本来看着话本子时还觉得无事,可当他将书本放下,身边却没有出现熟悉的身影时,他不得不承认,那些思念着实磨人。

他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垂着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许是真的被师尊惯坏了,往常两人相见的时分也不过尔尔,甚至一月大半旬都见不上一面,可如今不过半日,他却忽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就像他如今坐在秋千上,却想着若是师尊在,定会走过来轻轻推动秋千,同他笑着絮语几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暮色四合时分,古陵逝烟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时,便看到的是这一幕。

宫无后坐在秋千上,暗红色长发顺势披散在他身后,偶尔微风吹过拂动发梢和他的衣摆。他今日穿了一身浅红,和往日正红色的艳丽不同。柔软下来的红映衬他眉目柔软,生出些平日少有的天真烂漫来。

古陵逝烟忽然生出些惋惜,他虽不曾缺席宫无后的童年时光,但未曾见过几次他这般天真的情态。他将内力蕴于脚尖,快步向院中走去。未经可以收敛过的气息刚到院落门口便被发现,宫无后下意识摆出戒备的神态,却在看见古陵逝烟的瞬间变成了惊喜。、

他从秋千上起身,几乎是飞奔着扑进古陵逝烟的怀中。

“师尊。”

这声叫的缠绵悱恻,让古陵逝烟唇角忍不住挂上淡淡的笑意,他稳稳接住扑进自己怀中的宫无后。他的徒儿如同蹁跹的蝶般落进他怀中,他轻松地将宫无后接住,又看见这人瞬间露出的几分娇嗔姿态,没忍住伸手刮了下他秀气的鼻尖。

“这般想吾?”

语气里藏着几分调笑的调子,宫无后从他怀中微微抬起头,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不远处的夕阳逐渐沉下去,浓黑夜色翻涌而上,将周遭事物都藏进影影绰绰的黑暗中。偶尔吹来些微凉的晚风,卷起被白色压住的红色发梢。他们在院落中亲吻了许久,宫无后才想起些重要的事情。

他轻轻推了推古陵逝烟的肩膀,漂亮修长眸里藏着笑意,他向后退了一步伸出手来,询问古陵逝烟可否还记得给自己许诺要带的东西。这话的语气颇有几分恃宠而骄的意味,听的古陵逝烟唇边的笑意更深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此刻两人的相处方式被烟都的仆从看到,恐是要惊掉下巴。毕竟平日里喜怒无常的丹宫宫主带着盈盈笑意,目光流转间皆是缠绵悱恻的爱意。而他们从来不苟言笑的大宗师,此刻眼角眉稍尽是宠溺的笑意。

他将珍藏在怀中的桂花糕取出,因一直用体温温着,此刻拿出来时还残存着余温。但他并未急着让宫无后品尝,将纸包放到对方手中示意他不急着打开,院落外的仆从适时地走进来,他们神色恭敬地拎着东西进了里间。

不用古陵逝烟过多言语,宫无后便已知晓他的用意。

他也如法炮制地将桂花糕藏在自己怀中,随后同古陵逝烟并肩立在院落中。他们的手藏在宽大袖袍中,古陵逝烟忽觉得手上传来点痒意,他歪过头看去,却看见宫无后故作无意地看着远处的月亮,仿佛在他袖中作乱的指尖全然与他无关一般。

作乱的手指被轻而易举地捉住,罪魁祸首也毫无愧色,颇有几分挑衅地又动了动指尖,直到被古陵逝烟彻底攥住,才旗鼓偃息。

屋内亮起暖橙色的烛光,仆从们收拾好了屋内,又悄无声息地从中退出,向着古陵逝烟特意吩咐人准备的耳房中走去。

两人倒也没有放开手,仍旧这般拉着向屋内走去。

铜盆中是早就准备好净手的温水,桌上是冒着些热气的饭菜。两人净了手,才走到桌边坐下。宫无后取出怀中的桂花糕,珍而重之地将外面包裹的油纸打开。里面的桂花糕卖相并不算好,应是制作人并不熟悉步骤,应是做了许多次,才弄出如今这差强人意的模样。

但是宫无后却微微红了眼眶,在看到这块桂花糕的瞬间,便猜出了这块糕点到底是经谁之手做出来的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古陵逝烟从不会买这般模样的糕点,能这般送到他手中,只能是他亲手做出的糕点才能有这般的殊荣。宫无后忽然有些哑然,他看着那块糕点许久,张了张唇却只觉得千言万语哽在喉口,甚至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如今的心意。

他应该是欣喜的,可胸腔中翻涌着的情意却是酸涩的。

这位烟都向来喜形不形于色的大宗师,第一次在爱人面前露了怯。他的眸中藏着点忐忑的期许,却并不开口催促。他只是等着面前的宫无后自己做出决定,是否要将这块桂花糕拿起,放在舌尖尝一尝这块他亲手作出糕点的味道。

宫无后伸手将桂花糕拿起,随后将其放在口中。

其实这块桂花糕与他平日里吃的并无不同,甚至因为制作者并不熟悉的操作,口感也不甚完美。但是宫无后还是一口口将其都吃完了。

就如同他将那些誓言一笔一笔刻在心上。

“师尊,很好吃。”

宫无后自是知道的,他知道这块桂花糕代表着什么,也知道他如今这般的回应是代表着何意。情字何解,相思难医。宫无后在踏上这条路瞬间便知晓,迎接他的下场大抵是万劫不复。可就如同飞蛾扑火,只要那灼热的光芒不灭,追逐便不会停下。

所以他只是将那块桂花糕吃下,即使里面藏着穿肠毒药,也只甘之如饴。

古陵逝烟见他吃的认真,唇角的笑意不自觉地更深了几分。知晓宫无后应是着实味道还算不错,才会这般回答。两个人简单的用了晚饭,古陵逝烟忽然提起说要去后院看看那些锦鲤。

两人掌了灯,从回廊中缓步而行。入秋后的晚风更凉几分,后院里的灯火早已有仆从点好,古陵逝烟又吩咐仆从拿了两个披风,侧身宫无后细心系上。池中的锦鲤因着养护精心,早就生了许多次小鱼,现下池塘中更是称得上鱼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各色的鱼尾在水中荡开波纹,如同柔软的缎子在水中飘荡,让人看的有几分失神。宫无后垂眸认真数着,却被古陵逝烟的手拉回了思绪。他微微侧过头看身旁的师尊,线条冷俊的侧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模糊了棱角。

他说:“再过几日就入秋了。”

宫无后侧过头,那双清亮的眸子盯着古陵逝烟,认真地等待他的下文。

古陵逝烟看出他内里藏着的紧张,唇边漾开几分笑意。他伸手拉住宫无后,将微凉的指尖笼进袖中,又顺势将人拉进怀中。古陵逝烟的体温比宫无后要热上几分,此刻紧紧贴在怀中,宫无后微凉的身子也很快暖和起来。

“吾命人准备了新的被褥和衣物,过几日便会送过来。”

宫无后却并未如他预料地放松下来,内里仍是端着,似乎在等待他继续说些不尽如人意的消息,惹得古陵逝烟没忍住笑意更大了几分。他将宫无后的手指仔细地拢到唇边,随后微微哈气为他暖了暖手。

“明年春日,我们再启程回烟都。”

嗓音沉沉,藏着些温热的希冀和许诺。古陵逝烟从未有一刻觉得未来这般温暖可期过,曾经藏着过往黑暗中的血淋淋,似乎都被面前的宫无后安抚了。他知晓这般的日子不过是短短几月的美梦,但他第一次这般迫切地想为他们多留下些什么。

宫无后抬眸凝视他良久,仿佛终于回过神来一般,埋首在他怀中。

风吹过池塘,扰动一池锦鲤。鱼儿们四散奔逃,灵巧地重新躲回阴影里,只剩下池水还因着他们的躲避而荡起的涟漪。

宫无后藏在古陵逝烟的怀抱里,只觉得若此间美梦换来的是往后的万丈深渊,他亦能甘之如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上自盛夏入秋并不需多少时日,只下了几夜秋雨,身上的被褥便换了厚的。仆从们将早就准备好的厚重衣物整理出来,重新放进柜子里。宫无后也愈发嗜睡起来,白日总是藏着点困倦,坐在美人榻上看了会书,便披着毯子昏昏欲睡起来。

古陵逝烟端着糕点进来时,便看到的是在小茶几旁边点头的宫无后。

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荡起点微小的弧度,又很快乖顺地垂在身边。那双平日里总是情绪多变的眸子此刻半阖着,看着倒是生出些不谙世事的单纯来。古陵逝烟快走几步,将差点从榻上掉下来的人接在怀里。

宫无后在他的怀里悠悠转醒,随后看着面前那盘糕点,又将那双眸子缓缓闭上。这副不愿再多看一眼的模样将古陵逝烟逗笑,但却只能无奈地任由这人装睡。

自那日的桂花糕后,古陵逝烟仿佛得了些新的乐子。那双平时只用来做些风雅之事的手,如今却热衷于做起各类吃食。都说君子远庖厨,古陵逝烟又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性格,骤然开始下厨,总是生出各类奇妙的笑话。

比如切得精细的土豆丝,炒出来的味道却叫人有些难以下咽,又或者青菜炒肉,又是盐巴多的让人忍不住喝水。宫无后有些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表示即使是一番好意,但他今日着实想吃些别的。

古陵逝烟第一次露出有些许尴尬的神情,他并未想到做吃食竟有这般复杂的讲究,明明是按照书上所写的一一调味,最终做出来的饭菜味道却总是叫人难以下咽。

得了几次打击,古陵逝烟倒也知难而退了。他理所当然地放弃掉了这个努力方向,开始心安理得地叫厨娘重新接管了厨房。当然,他并非不曾看到宫无后在他宣布这件事后如释重负的神情。

当晚在床笫间,宫无后可是吃了点下了自家师尊面子的“苦头”。

但是近几日不知又是哪里起了兴致,又开始重新研究起各色的糕点。古陵逝烟平日里灵巧的手在这件事情上,只在制作外形上得到了点天赋。一开始惨不忍睹的外形现在倒是有模有样,可味道只能说是堪堪入口。

比起饭菜倒是好些,却仍不够上宫无后的喜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是古陵逝烟在烟都中娇养长大的丹宫宫主,寻常的做法定是入不了他的眼。起初宫无后还因着是古陵逝烟亲手所做吃上几口,后来做得多了,也开始寻着各种由头推辞,不论如何是不肯再多吃上一口。

“无后,这盘点心为师特意改良了方子,定不会再如同上次那般无滋无味了。”

宫无后闻言微微睁眼,看古陵逝烟认真地模样又半恼着回答。

“师尊上次也是这般说的,那盘糕点又是什么味道?”

这回古陵逝烟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了。

宫无后提到的那盘糕点着实,上次他做的时候忘了份香粉,结果做出来的糕点味道古怪就算了,甚至还带着些苦味。宫无后最不喜苦味,这盘糕点吃的他愁眉苦脸,就差把“自我了断”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古陵逝烟被他说的毫无反驳的力气,只得将人往怀里拉了拉,长发顺势垂下来又被宫无后抓着缠在手上。他也不恼,只一心一意诱哄怀里人试一试自己这盘新做的糕点。话语可谓是威逼利诱无所不用,甚至连床笫间的事情都当了砝码。

宫无后被他扰的烦不胜烦,但抬眸对上自家师尊希冀的目光,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心里知晓这盘糕点今日定是逃不过了,瘪了瘪嘴娇声道。

“后儿想要何物都行吗?”

古陵逝烟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

“自是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无后从美人榻上起身,又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在古陵逝烟的怀中,伸手去取一旁小几上的糕点。他看着那卖相正常的糕点,脸上带了点视死如归的悲壮,叫古陵逝烟看的也有几分哭笑不得——看来他之前做的糕点着实有些难吃,竟让后儿能露出这般神情。

但显然他怀里人并未想那么多,只顾着做自己的心理建设。

半晌,他忽然转过来问古陵逝烟道:“一时没有想法,这个愿望可否留着,等何时想到了,再来找师尊?”

古陵逝烟自是毫无异议,宫无后这才将手中的糕点送到口中。最初他还带着点忐忑地不肯多咬。但第一口过后,他的神情都放松了大半,那双眸子里甚至还带着点惊艳,似乎是没想到这次的糕点居然这般可口。

清甜的香气萦绕在唇齿间,口感称得上入口即化的绵软,这叫宫无后也忍不住赞叹。他将手中的糕点几口吃掉,又去那小几上的另一块递到古陵逝烟的唇边,示意他也尝尝。

古陵逝烟并不张口,只是笑着摇摇头,示意他先吃。

宫无后见他这般说,也猜测许是刚才制作的时候已经吃了几块,应是知道这次做的着实好吃,才会这般执拗地叫他品尝。他也不过多扭捏,自顾自地坐在古陵逝烟的怀中将那块吃下,便伸手示意古陵逝烟为他擦掉手上的糕点屑。

古陵逝烟从善如流地掏出帕子,又柔声问道。

“这次可好吃了许多?”

宫无后点点头,似是想要再说几句,却被古陵逝烟擒住了唇舌。灵巧的舌轻而易举地便勾着宫无后的纠缠起来,口中的空气被轻巧地掠夺,又渡进些新的气息。唇舌纠缠间还藏着刚才糕点中的奶香气,纠缠了许久,古陵逝烟才依依不舍地将他放过。

红润的唇因长时间的缠吻更填几分艳色,那双漂亮的眸子因为情欲而流出些潋滟的媚意,古陵逝烟伸手触摸,又被宫无后伸出舌尖挑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眸色暗了暗,哑声道:“这次糕点的味道着实好了许多,为师也想再多品一品。”

随后打横将人抱起,幔帐轻飞,盖住其中一片春色

那日之后古陵逝烟也歇了执着做糕点的心思,又重新开始钻研琴棋书画起来。宫无后松了口气,毕竟不用再被折磨着吃些算不上美味的吃食,还是能够叫人心思愉悦几分的。

两人又过上之前平静简单的日子,甚至因着日子渐冷,宫无后的生活更是简单起来。每日晨起后练了每日的功课,便窝在榻上看些话本子。此地的话本子总是格外有趣,从才子佳人缠绵悱恻的此间情话到精灵鬼怪的志怪话本,宫无后总能寻到些有趣的来打发时间。

古陵逝烟偶尔心血来潮,便会同他一起窝在榻里看上一会。

只是这人看的时候不知是故意使坏还是别的原因,总是挑着些奇怪的地方发问,打断宫无后的想法,又在人佯装发怒的时候将恼怒压在吻里。不过这样的机会到也不多,古陵逝烟即使在此地,仍是每日会处理烟都的事务,所以宫无后也格外珍惜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这种日子太过于平静,以至于偶尔宫无后会自我怀疑,这会否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幻梦。在正酣畅处醒来,睁眼仍是那处繁华冰冷的宫殿,温存缠绵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骗局。但古陵逝烟的吻适时的落下来,他也就不再往下想了。

只觉得若是梦便罢了,他愿意长久的沉沦于此。

院里的树叶很快就掉落了大半,从屋内看去竟是寻不出一丝绿意,只剩下半边萧瑟的枯黄,偶尔被风又吹掉几片,更显得荒凉。

宫无后今日少有的赖了床,他昨日缠着师尊有几分过火,勾着人来了几次,最后还是自己先缴械投降,哭求被压着做到了体力不支才堪堪停下。他从温暖的被褥间赖了一会,这才起身寻古陵逝烟的去处。

但书房没有,后院没有,就连厨房他都去看了一圈,仍是没有看到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陵逝烟并未和他说近日有外出的安排,虽知古陵逝烟的武功世上鲜少有人能伤他半分,可心底仍是泛起阵阵不安。他站在廊下有些迷茫地看着前方,似是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风吹过他的发,单薄的衣衫叫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但下一秒,带着熟悉香味的衣衫披在他身上,随后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古陵逝烟带着担忧的语气开口询问他,眉目中满是担忧和心疼。

“怎的穿的这样少?”

他从未见过宫无后露出这般无措的神情,明明永远都是骄傲自得的人,此刻却衣着单薄的站在廊下,满身萧索般地藏在阴影里,似乎被人丢弃的狸奴般无措。古陵逝烟只觉得心疼,他将人紧紧地搂进怀里,似乎也猜到了几分他这般失魂落魄的原因。

古陵逝烟轻叹一口气。

“可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果不其然,宫无后满目疑惑地看向他,全然一副对此忘了个干净的模样。

“是你的生辰。”

宫无后这才想起来,在此间日子过的太过单一,着实是忘了今日便是生辰这件事。人找到了,他忽而后知后觉地生出些脾气来,胳膊虽是搂着人,头却偏偏侧过去不看人,瓮声瓮气地数落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师尊为何不同徒儿说一声,让人好生担心。”

说完,似是找到了些底气,又理直气壮地继续说道。

“让徒儿这般担心,这生辰恐也是过不好了。”

宫无后话说的颇有几分放肆,他说完这句话后才意识到,又偷偷瞄人看对方的反应。按照素日古陵逝烟的脾性,这话恐会让他生出冒犯的情绪,因此恼了他也是有可能的。可是古陵逝烟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眼角眉梢间捕捉不到一丝的恼怒。

全然不曾因他的怨怼话语感到冒犯。

看他不再生气,主动过来将他拉进怀里。古陵逝烟垂下头,俊朗无俦的脸庞凑过来,暗色的眸子里藏着只有对他的纵容和笑意。他用如同哄骗哄骗稚童的语气说道:“为师是为你准备生辰礼了,无后可否原谅为师?”

他说这话时靠的极近,温热的吐息洒在宫无后的面上,勾的他脸热,连忙躲过去。

总是在他面前恃宠生娇的猫儿羞涩的将自己蜷起,并不想搭理此刻充满恶趣味的的师尊。但显然古陵逝烟从中发现了乐趣,端庄持重的大宗师逗弄起自己的爱徒,也带着游刃有余的优雅。

两人的距离极近,古陵逝烟伸手,便轻而易举地将宫无后搂进怀中。耳鬓厮磨间,他说出今日真正的安排。晨起不在身边是因他在同厨娘学习如何做菜,今日是宫无后的生辰,古陵逝烟自是想要为他准备些礼物。

但世间珍宝早就司空见惯,更何况此刻在山间,寻些天材地宝所用的时间总是漫长,他也舍不得离开半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遂想了个这个法子,也算是表示些珍重的心意。

但宫无后却面色微变,并非他觉得此物廉价,只是古陵逝烟所做的饭食着实难以下咽,简单的菜色还好,若真是做些名厨菜色,这“口福”他着实有几分无福消受。古陵逝烟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哑然失笑。

他自是知道自己的厨艺算不上精湛,前几日无后不过凭借这一腔柔情才将他做的饭菜咽下,如今生辰自是不想再吃那般的食物。他摩挲几下宫无后的耳廓,柔声解释道。

“为师亲手为你做了长寿面,更晚些会有厨娘准备菜色。”

宫无后不曾想过他会如此这般安排,面上生出些愧色,忍不住自省自己的反应是否过于明显,让古陵逝烟生出些伤怀。可想了想那并不可口的菜色,他最终还是将那些话语咽下,在古陵逝烟的怀中点了点头。

毕竟他此刻还未辟谷,并不能有情饮水饱。

生辰对于两人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庆祝方式,只是古陵逝烟将平日里的公务放下,全心全意地陪他在榻上看书。宫无后以生辰为由头,缠着古陵逝烟为他念话本子。古陵逝烟拗不过,即使对此类书籍并无兴趣,但怀中人缠的紧,他着实有几分招架不住。

古陵逝烟的嗓音清冽,刻意被他压低几分的声线藏着些柔软的钩子,叫宫无后听着听着就全然忘了书里的内容。才子佳人的故事无关痛痒,后续的发展被他全然抛之脑后,只剩下看面前的古陵逝烟。

秋日午间的光顺着洁白的窗纸洒进来,宫无后微微抬眸,便看见古陵逝烟被日光柔和的侧脸,他单手举着书册,另一只手则是轻轻地拍着宫无后的背。他的力度控制的刚好,日光洒进来,更叫人生出些闲适的快意。

长发散在两人纠缠的衣衫褶皱间,同宫无后的发顺势纠缠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垂眸,伸手拉起古陵逝烟的发,又取出自己的一缕。他无端想到那些话本子中描写结发夫妻的文字,情投意合的人总会剪下发丝,在再将其牢牢地系在一起,许下“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诺言。

可他的手犹豫了许久,最终也只是将自己的发缓缓放下。

宫无后并不敢奢望,这些时日总是太过惬意,似乎叫他忘记了些曾经的事情。可那些不过是似乎,日子如流水般的过,总是有一日看得到尽头的。他努力叫自己从其中保持清醒,但心坠着绵软的情意,总是忍不住沉溺。

缠绵缱绻的字句从他的唇中念出,书中情节正进行到最动荡的时刻,才子佳人即将面对他们爱情生涯中的第一次离别,但古陵逝烟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敏锐地觉察到怀中人失落下去的情绪,目光从书页上移开,便瞥见了宫无后正玩弄自己长发的手指。

古陵逝烟并非不通情爱的痴儿,不过几息就品出了宫无后失落的缘由。他将书妥帖放到一旁的案几上,倾身而上吻住宫无后的唇。亲吻缠绵而温柔,他的舌带着不容拒绝地姿态入侵宫无后的口腔,又带着他的舌一同纠缠。

此刻恰到好处的起了风,顺着半掩的窗吹进来,吹起榻上缠吻两人的发稍和衣衫,又将本来合上的书本吹乱,书页胡乱地翻了几页,将将好停在那才子佳人相许终身,结发夫妻的部分。

古陵逝烟知宫无后不敢说出口的情意,即使两人的性子皆藏着些不畏世俗的恣意,但这般师徒伦理在身,烟都亦不是说离便能离去的地界。他们享受着烟都的滋养,也将承担起这份责任。

他并非不想给予承诺,可平日里无所不能的大宗师,此刻第一次生出些退意。

古陵逝烟爱慕宫无后,明明白白天地可鉴,可烟都的大宗师不能给予丹宫宫主永不分离的誓言。即使他们此刻身处时间外逍遥,那些世俗仍是逃不掉的凡尘枷锁。宫无后亲吻过的眸子沾着点泪意,莹亮的目光这么望过来,他刚才所思虑的事情便都被抛之脑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古陵逝烟终于明白那些昏君为何愿为美人舍天下,只为那一刻的温存。

他用唇瓣轻轻摩挲着宫无后的唇瓣,又上移舔吻掉他因为亲吻而生出的泪水。古陵逝烟觉得自己此刻有些疯魔了,曾引以为傲的定力禅心被他丢的一干二净,他只想将胸腔中汹涌翻滚的爱意倾泻个干净,让宫无后再不会生出那般失落的神色。

“无后,我知你心忧。”

那些炙热的情话在唇边滚了又滚,最终只剩下这一句被叹出。

宫无后眸中尽是不可置信,他似是能隐约猜出古陵逝烟这句话的深意,却颤抖着心不敢确认。他盯着古陵逝烟起身,寻到他带来的短匕,随后一抹雪白长发便被他削下。

他颤抖着眸子,死死地盯着古陵逝烟手中的发丝。

喉头都是干涩的哑意,他不知该如何描述此刻的心境。这般情景太过于虚幻,叫他忍不住质疑莫非此刻是他的黄粱一梦。他会如那位穷苦书生在破庙中醒来般,被仆从唤醒,换好衣物后拿起长剑,去执行大宗师所布下的新任务。

“师尊?”

这般情意太重,说出口的瞬间就连唇瓣都在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古陵逝烟,面上是笑意,可眼底却藏着惊惶。他哑着嗓子,又忍不住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缠绵情话他并非不曾听古陵逝烟说过,绵绵爱语在床笫间总是说不尽的,他被古陵逝烟如珠似宝般的捧在怀中,身下也随着汹涌的情浪交织粘连。宫无后在那时候总是不畏惧听到古陵逝烟说爱的,甚至得了意趣,还会主动索要些爱语。

因那些爱语不过是床笫间助兴的话语,他虽总忍不住在心底偷偷作数,可离了此处,他便也能告诫自己那不过是兴致盎然时的胡言乱语,做不得数也信不得真。

但此刻,古陵逝烟是什么意思呢?

宫无后第一次觉得,他有些看不透古陵逝烟的想法。古陵逝烟的眸藏着爱意望过来,他走过来,将那抹发丝轻轻地放在他手中。保养得宜的发丝在手中如同绸缎,宫无后微微用力防止其溜走,随后再次无措地抬眸看向古陵逝烟。

他仍不知该说些什么,无论怎么说都只剩下哑然。

如何说,从何说起。那些情意被他藏在心底最深的血肉处,碾压许久天长日久早就融为一体,如今若说真的要说,便要将心剖开,血肉模糊后才能将其展现在古陵逝烟的面前。

他宁可引咎自杀,带着这份心意变为一抔黄土,也不愿同师尊如此这般剖白自己。那般姿态实在太过狼狈,光是想想他忍不住生出战栗。

宫无后竭力在古陵逝烟的目光下保持镇定,可慌乱的姿态和反应早已让他的心意昭然若揭,即使不说出口,那微微颤抖着的指尖也早就出卖了他的想法。

古陵逝烟微微叹了口气。

他俯下身将宫无后搂进怀中,像刚才那般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怀中人似是怕极了,在他怀中轻轻颤抖着。古陵逝烟柔声开口道:“无后,师尊知你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中人忽然顿住了。

古陵逝烟并没有停下话语的意思,他语调沉沉,是毫不掩饰的虔诚珍重。

“吾自然没有逆天改命的能力,但护你周全的能力还是有的。”

宫无后埋首在他衣衫间,那股熟悉的清冷气息盈满鼻腔,情话绵绵叫他的思绪都混沌几分。他被古陵逝烟铸下的牢笼囚困,这些话化作禁锢他的锁链,将他牢牢锁在期间,再生不出半分逃脱的心思。

神思混沌间,他忽生出些自暴自弃的想法来。

既然已经这般,他为何还要在意旁人如何亦或世俗如何。他已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付于古陵逝烟,他的骨血心意皆藏着古陵逝烟的手笔,若剥离便只剩下血肉模糊的骨架。

艳丽的蝶翩跹而过,凛冬间落到白梅间,便只得其给予的方寸天地求一丝生机。

他早已逃无可逃。

双臂缓缓收紧,他将自己更深地埋进古陵逝烟的怀中,闷声将自己藏在心底的想法缓缓说出,他甚至觉得恍惚间能听到几分血肉撕裂的声音。

“师尊,徒儿想求一个永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无后早已泪盈于睫,话语间的哽咽都藏不住。他眨了眨眼,滚烫的泪便顺着脸庞落下。

“师尊许你。”

古陵逝烟将他搂得更紧了几分,随后沉声许诺。

两人这般沉重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宫无后的情绪被他悄然调整好,他擦了擦泪重新扬起笑容。那双刚流过泪的眸子被浸润的亮晶晶,更衬得他生出些娇意,古陵逝烟本能地俯身亲吻。

睫毛在他的唇上轻轻颤抖,叫他露出些笑意。

话本自是没有心思再看下去,日头在两人的对峙间也悄然走了大半,古陵逝烟便准备起身去准备长寿面。宫无后到没有要同他一起前去厨房的意思,古陵逝烟倒也没有询问。

毕竟他的小徒儿娇气的很,格外不喜那厨房中的油烟味道,每次都离的极远,不肯靠近半步。

古陵逝烟简单换了身外衣,便自去厨房了。

宫无后在房内拿着那抹白发,他盯着看了许久,最终缓缓拿起了一旁的匕首。

这边的厨娘早就准备好了面团,只需他简单的切开成细细的面条,在顺势将她准备好的佐料放入其中便可。古陵逝烟并没有执着于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毕竟这碗面是宫无后长寿面,味道自是马虎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按照厨娘安排的将面团擀好,又将其切成粗细得宜的面条,随后将其一点点下入锅中。正当他认真地将一旁的调料放入锅中时,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

“无后,小心烫。”

他并未惊讶于宫无后的出现,毕竟他刚刚踏入厨房时,古陵逝烟便已经察觉到了他气息的存在。宫无后只是将手缩了缩,仍将趴在他的背上不肯离去。

厨娘早已悄悄出去,厨房内弥漫着面香味,柴火将早就准备好的高汤煮沸,又将面条一点点烫软。两人谁都没再开口,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古陵逝烟垂眸搅弄着锅中的面条,以防他们黏连在一起。

面条很快便煮好了,古陵逝烟微微回头对着宫无后笑着说道。

“帮师尊拿个你心仪花样的碗来,可好?”

宫无后乖巧地应了,走到一旁的壁橱认真挑选了一番,最终选了青花瓷纹样的瓷碗回来。

面被顺利地盛起,放进碗中后古陵逝烟又顺势放入几片早就准备好的牛肉,炖的软烂肉片搭在面上,叫人看着便忍不住食指大动。古陵逝烟第一次露出些少见情态,他的目光藏着点渴求认可的神色,宫无后思索一番,走到他身前。

他微微踮起脚,在古陵逝烟的唇上落下轻吻。

“看着很好吃,师尊,辛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碗面的味道着实不错,宫无后将面吃了个干净,甚至在吃完后还意犹未尽地大肆夸奖。古陵逝烟虽面上仍是故作平静,但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唇角早就将他的欣喜泄露的一干二净。两人坐在桌前,古陵逝烟真正的生辰礼取出。

是上好绸缎裁剪而成的发带,尾端还坠着雕琢成水滴状的玉石。

今夜夜色并不算好,阴云早早将明月遮蔽。秋日里总是多雨,此刻两人用完了饭,本想去外面看看月色,却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宫无后也并未觉得遗憾,他双臂勾住古陵逝烟的脖子,只缠着他再给自己读白日里未曾讲完的话本子。月亮总是不会消散的,今日看不成自是有明日,他们在此间的日子还长,总不比拘泥于这一时的。

古陵逝烟倒是没想到宫无后这般想,谁知对方却只又露出笑。

“主要是,师尊念得话本子总叫无后格外得趣,能品出些自己时没有的细节。”

最终古陵逝烟还是顺了他的意,将两人卧房的烛火点的亮了几分。简单洗漱了一番,宫无后便主动钻进古陵逝烟的怀中,他柔软的身子贴在古陵逝烟的腰上,暗红色的长发散开,昏黄烛火摇曳,让古陵逝烟只觉媚眼如丝,勾人的很。

但显然这位始作俑者勾人而不自觉,自顾自地枕在他腰间,甚至闭上眼,催促着他快些给自己念话本子。摆出一副准备等着古陵逝烟哄睡的架势。

刚刚沐浴过的长发还带着些浅淡的香气,此刻更是缠着古陵逝烟的嗅觉。古陵逝烟倒也不恼,只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顺势抚摸他的长发。

手指在发中轻轻摩挲,古陵逝烟对着书上的文字轻声念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才子佳人的故事到了尾声,就连文字也温柔缱绻起来,合着古陵逝烟温柔和缓的读书声,夹杂着屋外绵绵细雨敲打在木质窗框的声音。

如此这般真催出宫无后几分困意来,他在古陵逝烟的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便会周公去了。

这倒是苦了古陵逝烟,他拿着书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不过这些时日早就将宫无后的睡眠将养的好了许多,他不会再有些动静便惊醒,在古陵逝烟身旁总是能安睡些。所以他将书合上收好,缓缓起身将两旁的烛火熄灭。

重新回到榻上,他将宫无后搂进怀中。

怀中人着实是睡熟了,只是自顾自地往他的怀里钻了几分,连眸都不曾睁开半分。古陵逝烟在黑暗中用视线描摹他的眉眼,即使看不清,可那张脸庞早就刻在他的心上了。

他自是知晓宫无后偶尔的惊惶不安来自何处,他的徒儿喜爱那翩跹的蝶。丹宫内的瓶内皆是他自各处寻来的艳丽的蝴蝶,可他亦知,宫无后也是他豢养在烟都的蝶。

古陵逝烟伸手,指尖隔空描摹着宫无后眼底的血泪之眼。这抹痕迹注定他们不能平静,即使他也想如自己的誓言般安稳度日,离烟都,远离那些江湖中的血雨腥风,逃离那早就被写在司命薄上的宿命。

可他终究不能。

他身上肩负的东西太多,执念早就深入骨髓。他并非没有动过送宫无后离开的心思,但他入局亦深,如今也无转圜的余地了。古陵逝烟阖眸,他不得不直面他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这般现状,古陵逝烟忍不住在心底自嘲。

他那藏着几分卑劣的贪恋,也不正是那困住蝶的玻璃瓶。即使蝴蝶可透过他看到外界诸多事物,也能得到庇护和保护,但却只能留在这方寸之地。即使为这层牢笼打上爱慕的标签,本质仍是不折不扣地禁锢和毁灭。

可见过蝶在灯影下的美丽和风情,他无论如何亦说不出放手。

最终古陵逝烟只得在心底重重地叹气,将怀中人搂紧。他知宫无后的心意,他的徒儿眸子在他面前总是澄澈分明,爱恨嗔痴皆是因他而起。

曾经在烟都中,他应是也顾及着些身份。毕竟烟都的大宗师和古陵逝烟终究是有些区别,两人来了此处后,他倒是露出些曾经藏着的心思。曾经的一颦一笑皆是拿捏着分寸,试探着向前一步。

如果看着古陵逝烟皱眉,便会小心翼翼地收回。

但如今却学会了恃宠生娇,毫不犹豫地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古陵逝烟面前,那些爱意也会毫不犹豫地倾诉给他。全身心皆是系在他一人身上,这般依赖乖顺的情态,叫古陵逝烟也忍不住心软。

若是真的谈及分离,恐怕宫无后也不会同意的。

得出最终结论的古陵逝烟也不再纠结此时,无论如何他总是有能力护住宫无后。

这般思索了许久,他忍不住暗嘲自己,如今怎么这般优柔寡断,好不容易偷得如今这些安稳时日,杞人忧天的倒是有些不像自己了。他听着耳边宫无后绵长的呼吸声,很快睡意便也带着他沉入黑沉的梦境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雨并未又停下的意思,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风吹过院内的竹林,偶尔能发出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池塘里的红色锦鲤甩了下尾巴,又重新沉到水底去了。

屋内的两人呼吸绵长,姿态亲昵就连发丝都纠缠在一处。

竹苑随着最后一点光亮的熄灭,彻底隐没在夜色无尽的黑暗中。

山中岁月溜走的格外快,宫无后刚觉入了秋不久,新年便来了。

烟都每逢年节都会宴请宾客,古陵逝烟往往在这时最忙,因此二人在新年时分,大都鲜少有机会独处。但如今不同,二人藏在山中,此次新年无论如何都能在一起庆祝了。

宫无后倒是格外欣喜,他特意和这边的厨娘学了如何剪窗花。那双杀伐果断的手,此刻执起剪刀,到生出些少有的笨拙。他跟着厨娘学了许久,才终于修剪出像样的窗花。

古陵逝烟正坐在他身后看书,宫无后同他说了几句话,见人不回声便知道此人定是又忙着读那“圣贤书”去了。他向后倒,便顺势躺进古陵逝烟的怀里。

随后对上那双无奈的眼眸。

宫无后并不畏惧,只是露出狡黠的笑容,将自己手中的窗花小心翼翼地举到古陵逝烟的面前。艳红色的彩纸被怀中人精心修剪出兔子的雏形,古陵逝烟微微垂首,仔细端详起他手中的剪纸。

但眼神只停留在那上面一会,便溜到怀中人的面庞上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长的手指将那片薄薄的纸拿起,珍而重之的放到手旁的小几上。宫无后还未反应过来,唇上已经落下温热的触感。不过两瓣唇一触及分,古陵逝烟并没有加深这个吻的意思。

“着实不错。”

他抬起身,眉眼间藏了些笑意。

宫无后见他这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自是不肯服输,起身便重新扑上去缠着古陵逝烟亲吻。两人在榻上胡闹了一阵,最终以古陵逝烟同意陪着宫无后贴窗花告终。

两人对于年节的庆祝并不算复杂,简单的吃了年夜饭,守岁的时候两人坐在屋内,闲话几句也颇为闲趣。宫无后坐在古陵逝烟身旁,两人依偎在一处看书。

自从那次古陵逝烟松了口愿意为宫无后读他喜爱的话本子,宫无后就格外喜欢缠着人给他念。虽然往往读到了最后,都是宫无后先睡过去告终。

但他对此还是乐此不疲。

今日话本子的内容温馨喜庆,是大部分人都格外喜欢的大团圆结局。新年时节宫无后也刻意选了剧情温馨团圆的话本子,两人依偎在一起品读这段,也生出些温馨的喜悦。

此刻院中白雪皑皑,偶尔还能听到几分山下的烟火绽放声。古陵逝烟拥着他坐在榻上,薄毯盖在他们的膝盖上,他映着烛火缓声为宫无后念话本子。

平日冷寂的声线在此刻也染上些柔情,他垂眸一字一句读着,竟也觉得生活就该是这般的,烈火烹油热热闹闹,如同花团锦簇的春日花丛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番念着,宫无后却听着微微走了神。

宫无后鲜少见到这般热闹的景象,往常宫内会准备宴会,仆人虽恭敬有加却从不亲近。往往连平常人家放烟火的机会都无,大都是听着窗外的烟火爆竹声度过的。

他一个人坐在满目艳红的宫殿里,等到爆竹声歇,再缓缓睡去。

偶尔古陵逝烟也会来,但大都坐不到盏茶的功夫,便要忙着烟都的新年事务。他往往会在这时对宫无后露出些愧疚的神色,安抚性地吻他的唇,这才转身离去。

殿内便又只剩下宫无后一个人了,他又重新坐在那一室寂寥里。

所以在他小半数的人生里,都不曾有过这般安详温馨的时光。这些温馨快乐的时光,在他这里永远是遥远的,骤然这般,他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沉吟良久,还是没忍住地开口问询古陵逝烟。

“师尊,今日可开心?”

古陵逝烟念书的声音一顿,他将书本放下,低下头吻宫无后的侧脸。

他从眉梢吻到唇角,最终抬起头看向怀中的宫无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被炉火炙烤温暖,暖黄色的烛火似乎将古陵逝烟的眼眸也融化了几分,此刻看向宫无后的眼眸里都藏着暖意。他并没有急着回答宫无后的问话,师徒多年他怎么听不出宫无后话中的意思。

古陵逝烟并没有急着搭话,他的徒儿在他面前鲜少说些藏着弯弯绕的话,如今这般问,定是又藏着些什么坏心思。所以他并不上钩,只笑着将他的手拉进自己手中,仿佛把玩起什么及有趣的珍宝,对着灯火看了又看。

“师尊这般卖关子,我可要生气。”

他佯怒,将手抽回不肯去看他。但古陵逝烟看的真真切切,那双漂亮的眸底可没有半分怒意,倒是多了几分被调侃的羞恼。

不过古陵逝烟也没有再继续卖关子的意思,他在宫无后的侧脸上落下一吻,随后沉声回答道。

“开心的,与你在一处,无论做何事都是有趣的。”

说罢,他顿了顿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元宵佳节将近,此处山脚集市颇为热闹,你可愿与吾同去?”

宫无后少有的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他微微思索片刻,问出的话却叫古陵逝烟有些失笑。

“师尊如何得知此处集市热闹,应是和别人同游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语气说的认真,藏着点只有古陵逝烟才能听出来的抱怨。古陵逝烟也不恼,只觉得面前的人这般模样也格外可爱。他凑过去亲吻他的耳廓,温热的吐息叫宫无后身体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随后他听到古陵逝烟解释道。

“自是那日下山听集市里的人说的。”

古陵逝烟这般解释,宫无后也不再多说什么。他鲜少出门,此次出门也不过是抱着在此处偷得几日闲的想法,却没想到真的就这么住了下去。

天长日久,他心底也生出些不切实际的期盼来。

——许是真的能在这度过一年又一年的。

元宵集市总是格外热闹,各色的花灯将集市点缀如同白昼,混合着叫卖声和小吃的香气。周遭的一切对于宫无后都是陌生的,他下意识想要去摸腰间的佩剑,手却摸了个空。

他的手指在衣袖间蜷缩起来,下一刻,古陵逝烟的手伸过来,将他的手轻松的笼在掌中。

人群熙熙攘攘,耳旁是热闹的叫卖声,人群中偶尔能看到年轻的夫妻相携而行,所有人的眉眼间皆是享受佳节美景的喜悦。宫无后有些恍惚地抬眸看去,便看见古陵逝烟温柔的笑意。

侧脸轮廓被花灯光芒柔和,叫宫无后挪不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裸露在外面的脸庞能感受到冷,但古陵逝烟的目光落下来,那些寒意也被驱逐了大半。他们的手藏在厚重的冬装袖子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两人的容貌皆是上成,如今这般亲昵更是吸引了周遭人的目光。

不过此处民风淳朴,并无人用过分的目光打量他们。周遭的小商贩们自是能看出两位身价不菲,定是非富即贵的主顾,便更加卖力的吆喝起来。

宫无后第一次来集市,自是看样样东西都觉得新鲜。

巨大笼屉里面冒着热气的豆包被掌柜的包好递到宫无后手中,下一个摊位中簪子便又吸引了宫无后的目光。这么多年的小孩心性在此刻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他拉着古陵逝烟的手逛了许多摊位。

身后的仆从总是适时地出现接过两人手中的东西,随后又再次隐匿于人群中。古陵逝烟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将宫无后喜欢的东西都为他一一买下。

其实宫无后见到的奇珍异宝不少,餐桌上也尽是山珍海味,若是放在平时这些东西他们看都不会看上一眼,但是如今带上不一样的意味,便也格外珍贵起来。

他其实喜爱宫无后这般模样,在他面前永不设防,喜怒哀乐都能被他清晰而精准的得知。烟都的大宗师要长袖善舞,能在众人面前做到事事妥帖,但他在宫无后面前并不需如此。

他只是宫无后的古陵逝烟,是他的师尊,他的爱人。

古陵逝烟跟在宫无后身侧,他们的手牢牢牵在一起,那双眸子因着各色新鲜的玩意而亮晶晶,刚像是得了宝物的猫儿般娇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尊?我们买些酒回去喝如何?”

面前的摊主是一位瘦小的姑娘,她身上的冬装看起来并不能够御寒,即使今日并不算严寒,她的鼻尖仍被冻得泛红。但宫无后驻足于此,她便努力扯出笑容来招呼两人。

——但这笑容因着寒冷,着实有几分僵硬。

宫无后的语气不自觉地放轻,他垂眸看了看摊子上的酒坛。面前的女孩穿的单薄,但酿酒的坛子却都是极好的料子,贴在上面的红纸写着简单的“酒”字,倒是更看出几分可爱来。

这位小姑娘也没想到这两位谪仙般的人物会再次停留,并且红衣男子言语间的意思竟是要将这些酒都买回去。虽然这般她今日可以早些收摊,但这些酒着实多,两人喝定是喝不完的。

思及此,她颤抖着声线,却努力让自己说的话清晰些。

“二位贵客,这摊位上的酒并不算上。即使元宵佳节图个彩头,也只需买两坛就好。”

她说到这,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两人的神色,见他们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才继续说道。

“若是二位贵客不嫌弃,小女推荐这两坛同心雪。这是家母交于我的方子,大部分新婚夫妻的合衾酒都是用这酒来做。”

宫无后听她的话一惊,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古陵逝烟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者听到这么介绍,反而露出点笑意。他从怀中取出荷包,取出一块银锭子便放在摊子上。

“姑娘不用担心,节日宾客众多,我家中自是用得完,这锭银子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天寒地冻,姑娘早些回家同家人团聚才好。”

这番话说的温柔妥帖但不逾矩,姑娘被他说的眼眶微红,连声对着两人道谢。人群中的仆从很快出现,将姑娘摊子里面的酒坛接连抱走。

直到最后一坛抱净,宫无后对着她露出温柔的笑意,他的脸颊藏着纯白的狐毛领子里,只能看得清那双因着笑容微微弯起的眼眸。

“快些归家吧,别让父母等急了。”

说完,也没有再等姑娘说些别的,他们便相携又去下一个摊位了。

宫无后走着走着,忽然心里冒出点疑问,他在古陵逝烟面前从不藏私,想到此处便顺势开口问道。

“师尊为何知晓我的用意?而且我们此行偏僻,怎的会有那么多宾客?”

古陵逝烟闻言笑意更深,他伸手点了下宫无后的鼻尖,调侃着笑道。

"我们相伴多年,若是还听不出你的弦外之音,那为师可是真的失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无后其实也不知今日为何会有这般心思,放在平日,他对旁人的苦难大都是视而不见的。他曾经的目标只是冷冰冰的任务,鲜血和生命的流逝才能让他生出兴趣,但如今却不同了。

许是在山中的时日着实叫他生出些莫须有的心思,那些杀戮而不得见天日的梦魇被妥帖爱意驱散,叫他也生出些曾经少有的柔软心思。

他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荷包,想起里面系在一处的两缕发丝忍不住露出点笑意。

许是真的想要更多吧,人总是在得到些东西后才变得更不知足。宫无后清晰地知晓自己的贪心,他想将自己的师尊留在身边,让他做自己一生一世不得分别的爱人。

曾经他并不敢想,只是刚才欢好中悄悄窥问一二,得到的诺言他也大都只当做情爱中的蜜语,出了床笫间,便不作数了。可如今相伴数日,他竟也生出些妄念。

他这般如珍似宝地被古陵逝烟捧在手中,是否也足以证明,他真的入了他的心。

所以他有了些所求,也开始有了畏惧。

宫无后不自觉地想若是自己多行善积德些,也许能够得到些上苍的垂怜,让他这般的时日长些,再长些,能饶恕他那些留下的血和孽,让他能够得偿夙愿。

所以他摇了摇古陵逝烟的手,微微点起脚尖吻他的侧脸。

人群仍熙熙攘攘,他们顺着人流向集市更深处走去。宫无后对于花灯倒是兴致缺缺,猜了几个灯谜便开始寻找起手工摊位来。他今日下山也是同古陵逝烟问过了,那些手艺人大都会借着这般盛会出来摆摊,做些小玩意来养家糊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在集市的末尾处,他们寻到了一位老者。

这位老者看起来已有耄耋之年,他眯着眼睛看向两人。宫无后开口问询了一番可否能做同心结,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便将腰间的荷包解开。

老者先是一愣,随后看着荷包中纠缠的红白发丝,露出个了然的笑容。他早已看透了世事,对此事倒也并无太多看法。毕竟世间总是痴情人多,有情人却难得。

许是看宫无后亲切,他结过两人的发丝,居然主动开口攀谈起来。大红的丝线在他的手中缠绕收拢,他耐心地将两缕发丝拆开,又小心翼翼地系进同心结的丝线中。

他说的话也格外慢,许多时候还要思虑一会才会开口。

宫无后也不恼,坐在老者为来客准备的椅子上,倒也耐心地和老者聊天。听他说自己曾经也是卜卦为生,只是如今年岁高了,如今再起卦总是有几分力不从心。

“但你我有缘。”

老者将手中做了好的同心结慢慢收尾,又将手旁的盒子放到两人面前,示意他们选个喜欢的穗子做结。宫无后看向古陵逝烟,样式是他选的,那穗子自然是古陵逝烟来选。

古陵逝烟倒也没推辞,垂眸仔细挑选了片刻,才伸手指了指其中一条。

老者的眼眸微微睁开,随后笑着连说了几声好。他并没有为二人解释更多的意思,将手中的同心结同穗子连通好,这同心结才算真的做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这枚同心结小心地放在宫无后的手中,又端详了古陵逝烟许久。老者的视线并没有过度的审视的意味,两人也并未觉得不适,只觉得这位许是要说些什么。

等了许久,终于老者缓缓开口。

“妥帖收好,莫要弄丢了。”

这话应是对着宫无后说,他却直直地看着古陵逝烟。那双浑浊的眼眸里似是藏着些情绪,但古陵逝烟也未能捕捉到,便已经消失在老者眼中了。

他们欲再问些什么,但老者已经开始缓慢躬身收拾起他的摊位,看起来竟是要收摊了的意思。天寒地冻,他们倒也没有再继续拦住人问到底的意思,只得将钱袋放在摊位上,拿着同心结离开了。

老者在他们走后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两人的背影许久,终于缓缓的叹了口气。

“慧极必伤,物极必反,情深不寿。”

他摇了摇头。

“若是寻不到,那便是再遍寻不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集市间的小插曲并没有过多影响两个人的心情,古陵逝烟鲜少执着于鬼神之说,宫无后也觉得这不过是无稽之谈。毕竟他们现在好好地站在彼此身侧,那未能发生的事便不足以让他们烦忧。

两人在集市上简单的买了些小吃,大部分的摊位便也都逛完了。倦意倒是不多的,但夜色渐深,两人也起了回程的心思。上山的路也不算曲折,宫无后坐在马车里开了一坛刚才在小姑娘处买下的酒水。

红色的封口微微掀开,便能嗅到其中飘出的浓郁香气。

许是姑娘家酿酒的喜好,浓郁的酒气中还能隐约可嗅到几分浅淡的花香,仿佛三月开的刚好的春色桃花,微微勾着人的心思。即使是宫无后这种并不嗜酒的性格,此刻也忍不住想要先尝尝。

入口绵软香醇,甚至酒液已经咽下,喉口还残存着刚才的花香气。

“师尊。”

他软着嗓子缠在古陵逝烟的身上,平日里目光清明的眼眸此刻已经氤氲上醉色的水汽,古陵逝烟这才看到已经空了的酒坛。宫无后鲜少对于酒起兴致,酒量并不算好,此刻更是急急喝了一坛,自是醉醺醺起来。

古陵逝烟着实有几分无奈。

但宫无后的脸颊已经染上些绯红,映着洁白柔软的大氅边毛,更是如同那藏不住的满园春色般,勾的古陵逝烟虽未品此酒,却也生出些醉意来。

宫无后见他不理自己,柔软的唇便不安分地凑上去,灵巧的舌顺势溜进古陵逝烟的口中,浅淡的酒香气便闯进其中。他抬手揽住古陵逝烟的肩膀,翻身便坐在他身上,温香软玉入怀,古陵逝烟的眸色暗了暗。

用簪子挽起的发经不起折腾,深红色的长发因此散落下来。车内的烛火算不上明亮,此刻这般,古陵逝烟的视线也因此更昏暗了几分。但他并没有急着推开宫无后,只顺势抬手揽住怀中人的腰,确认他没有空隙逃离后,又将他压向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吻被不容抗拒的力度加深,古陵逝烟的舌重新夺回主动权。

冬日衣衫繁复,但宫无后摩挲撩拨的姿态还是叫古陵逝烟忍不住起了反应。他勾着人的唇缠吻,直到宫无后忍不住讨饶,才依依不舍地将人放开。柔软的唇因为亲吻而嫣红,长时间的吸吮后,薄唇更是生起些红肿。

他软着身子窝在古陵逝烟的怀里,忍不住缠着说身上热,过了一会又问古陵逝烟欢不欢喜自己,见他不回答又忍不住掉了点眼泪,俨然一副小孩子的情态。这个举动叫古陵逝烟笑意更深几分,他将人好好搂紧怀里,又拍了拍后背。

即使是压在怀中,宫无后仍是不安分,他侧着脸颊对着古陵逝烟的耳廓吹气,又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了下古陵逝烟的耳廓。湿热的触感叫古陵逝烟的呼吸紊乱了一瞬,他只得无奈地催促马夫稍微快些。

毕竟喝醉的人总是不讲道理,一举一动都难免带着点小孩子的娇气。

古陵逝烟只觉得这马车狭小,需快些下去透口气。不然该如何解释他明明递酒未沾,却如今生出些醉意来。

终于到了屋前的时候,宫无后在古陵逝烟的怀里早已满面嫣红,古陵逝烟也料到如今的情况,毕竟此酒在民间夫妻为合衾酒所用,大都带着些助兴的作用。他又这般贪嘴,自己偷偷喝了一坛,此时情欲缠身,柔软的臀部在古陵逝烟的身下摩挲。

宫无后只觉得额头发涨,连视线都跟着模糊起来。

但他知道此刻正坐在谁的怀中,熟悉的冷香唤醒些许他的思绪,可宫无后并不想就此清醒,他仍靠在古陵逝烟的怀中,试图借着醉意掩盖自己的本意。即使车早已停下,古陵逝烟已经在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仍装作不为所动。

许是酒壮怂人胆,他第一次带着些坏心思地去解古陵逝烟的衣衫。

大氅的扣子系的并不紧,只轻轻一拉便垂落下来。古陵逝烟并不阻拦,只眸色沉沉地看着怀中人的动作。宫无后见他不动作,反而收回了自己想去解他外衫的手。纤细的手指轻巧地解开自己身上的大氅,他反而开始褪下自己的衣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冬日的衣衫总是繁复,喝醉的人脱起衣服也有些不得章法,思绪如同飘絮般翻飞,不知为何他竟生出些无端的委屈。宫无后将外衫丢在地上,又凑上前去吻古陵逝烟的唇。

但他这次并不深入,只是用舌尖勾勒对方的唇形,将微微抿起的唇瓣舔舐湿润,唇瓣厮磨间软声哀求道。

“师尊,帮帮我,很热……”

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媚色,古陵逝烟只觉得身下某处更加兴起,两人的身子贴的极近,宫无后自然也能感觉到臀部处的变化,这叫他忍不住又扭动了下腰肢,伸手将衣襟微微拉开几分。

柔软洁白的胸膛便微微袒露,车内的温度并不算高,冷风吹在温热的肌肤上,勾起宫无后微小的战栗。但他并不急于拉好衣服,只是更加固执地将自己的衣衫扯开。布料的撕扯声此刻对于古陵逝烟带着些催促的意味,但他仍饶有趣味的坐在椅子上,只想看宫无后能做到何等地步。

但很显然,他对于自己的自制力还是预估过高了。

宫无后将右边的衣衫尽数扯开,他并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古陵逝烟的身上,反而专心致志地玩弄起胸前的乳首。许是醉酒的缘故,平日里软嫩的乳首此刻已经微微挺立,因着情动连色泽都嫣红几分。

此刻被白皙纤细的手指夹在其中亵玩,情色感叫古陵逝烟也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被改造过的身子格外敏感,不过是简单的玩弄几下乳首,宫无后便能感觉到身下的软穴已经生出些湿意。酥麻的痒意叫嚣着情欲的渴求,他微微胸膛送到古陵逝烟的面前,软着声音哀求师尊能够疼惜他几分。

古陵逝烟终于舍得动作,他伸出手抚上宫无后玩弄的有几分肿胀的乳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溺在情欲中的人并不知轻重,刚才的玩弄中早就叫乳首更加肿大了几分,此刻古陵逝烟微凉的指尖抚上,更是激起些微小的战栗。宫无后又软着声音哀求,想要更多来自古陵逝烟的疼爱。

古陵逝烟仍是故作不解,却并没有将在他胸前作乱的手收回来的意思。

宫无后便懂了。

他缓缓起身背对着古陵逝烟,将发簪取下后趴伏在地上。深红色的长发顺势散落下来披散在背上,为他狼狈的上半身铺上层遮蔽。马车是特意命人在里面铺了柔软的地毯,并不算冰凉,但身体却因为羞耻而微微颤抖。

因为即使不回头,他仍旧能感受到身后清晰的目光。

但许是酒意上涌,宫无后此刻只想要古陵逝烟更多的反应,他抬起一只手将自己的外裤解开,又将亵裤褪下。先是笔直白皙的双腿,他将自己耐心地摆成更加情色的姿态,好让古陵逝烟能够更加清晰的看到那处的美景。

柔软的穴肉泛着淡淡的粉意,情动催促着它缓缓翕动。不知是因为感受到了目光又或者别的缘由,此刻缓缓流下些清液,似乎在渴求着什么东西能将其填满。宫无后的臀部生的格外圆润,此刻艳色和白皙对比,勾的古陵逝烟最终还是将最后一丝理智丢掉了。

宫无后却并不知身后人的想法,他只觉得身下此刻难捱,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慰一番,却被古陵逝烟拉住了手腕。

“为师来。”

他的声音第一次饱含情欲的嘶哑,手指伸进柔软的穴开始扩张。微凉的手指刺激着宫无后发出低吟,软肉在手指伸进去的瞬间便开始兴奋地吸吮,古陵逝烟并不想平日里那般慢条斯理,甚至有几分急迫地用手指扩张几分,便将手抽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无后只觉得身后骤然一空,他想要回头看看发生什么的时候,穴却忽然被填满。

早已经挺立的阳具此刻毫不留情地破开紧致柔软的内壁,上半身未褪的衣衫为他们的交合处遮掩几分,却被古陵逝烟坏心思地伸手撩起,将两人的交合处完整的暴露在空气中。他伸手掐住宫无后的腰,并不言语只顾着开始操弄身下的人。

阳具在柔软的穴内反复抽插,古陵逝烟自然知道如何能叫身下人化作春水,他微微垂首伏在宫无后的耳侧,沉闷的吐息喷洒,勾的宫无后忍不住战栗起来。白发滑落同红发纠缠在一起,他并不言语,只是沉默地整根抽出又重重戳刺进穴中。

后穴早就情动不已,此刻粗暴的操弄并不会为宫无后带来任何的痛苦,反而让这具因为醉意而敏感的身子更加快乐。软肉总会在阳具插入的时候谄媚的吸吮上去,又在抽出时不舍的挽留。

车厢因为两人的动作微微晃动,伴随着宫无后压抑不住的甜腻呻吟声。古陵逝烟似是带了些怒意,他并无要吻宫无后的意思,只是沉默地操弄着柔软的后穴。阳具将其流出的清液重新戳刺回穴内,甚至在交合处都弄出些淫靡的白沫。

宫无后的身前早就在剧烈的快感中微微挺起,此刻更是流出些白浊,俨然快要射精的情态。古陵逝烟重重的戳刺在穴内的敏感点上,激的身下人的呻吟都变了调子,快感混合着醉意在宫无后的思绪中横冲直撞,让他只知道本能地迎合身后人的毫不留情地撞击。

素日里勾着人偷偷学的淫词浪语早就被忘得一干二净,宫无后只记得将自己的臀部更高的抬起,以方便身后人更加大力的顶弄。但很显然,古陵逝烟并不满足于这么简单地操弄。

又一次重重地顶弄后,他忽然将宫无后抱起,顺势将人翻转过来压在身下。硬挺的阳具死死地抵住敏感点,剧烈的快感叫宫无后颤抖着身子射精,快感叫他只能微微张着唇,浑身颤抖着等待高潮的结束。

车内弥漫起情欲的味道,而白浊将宫无后未来得及褪下的下襟打湿。红色的布料被打湿,氤氲出暧昧的痕迹。就连后穴都因着快感急速的收缩。勾着古陵逝烟的目光缓和了几分。

他终于舍得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般喜欢。”

宫无后因着快感而微微涣散的眸子回神,他起身勾上古陵逝烟的脖颈,眼眸里藏着些不得快慰的委屈。明明是占尽了便宜的人,此刻却仿佛吃了大亏一般撒娇起来。他勾住古陵逝烟的脖颈起身,坐姿却叫阳具达到几乎前所未有的深度。

宫无后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小腹被顶弄的微微隆起几分,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抚摸,那双眼眸被欺负的都泛着情欲的红,脸上明明是情潮涌动的艳色,但动作却带着几分孩童般的稚嫩。这叫古陵逝烟的呼吸忍不住加重,也不等宫无后反应,便掐着人的腰再次动作起来。

过深的操弄叫宫无后忍不住尖吟一声,随后便是抑制不住的甜腻呻吟声。哀求声被顶弄的断断续续,宫无后似乎也说不清究竟是喜欢还是如何,又或者醉意混合的快感叫他如在云端,根本不知该如何言语。

快感刺激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又被古陵逝烟恰到好处地舔舐干净。

他又一次吻上宫无后的唇,将他的呻吟声淹没在满怀爱意的吻中。唇齿缠绵间尽是无尽温柔,但身下却是毫不怜惜地猛烈操弄,柔软的穴早就被操弄成熟红色,此刻清液随着动作更多的从交合处滴落,又被阳具拍打出暧昧的水声。

古陵逝烟的吻顺势下移,流连过脖颈和锁骨,他将人重新压倒在身下,微微起身欣赏此刻的美景。

宫无后的长发散落在身后仿佛深红色的绸缎,眼眸里是擦不净的水意,他似是不敢和古陵逝烟对视,只将微红的侧脸留给古陵逝烟。但肿起的嫣红唇瓣微张,仿佛在等待此刻占有他的人的肆意采颉。

他垂眸,哑声问道。

“无后,可喜欢为师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无后被他问的一颤,醉酒后的人在此刻生出些少有的羞涩,反倒是平日里端庄持重的古陵逝烟再次开口询问,语气如同平日里询问可要用饭,话语却叫人身上都泛起些羞赧的潮红。

“为师这般操弄……”

平日里大都是在宫无后口中说出的淫词浪语此刻被古陵逝烟淡着嗓音说出,他耐着性子停下操弄的力度,只浅浅地在后穴里抽插,摩挲着敏感点却并不进一步动作。宫无后的后穴忍不住收缩几下,古陵逝烟又重重顶弄了一下。

“还是喜欢这般?”

快感刺激的宫无后发出呻吟,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回应。

“喜欢这般,喜欢师尊……师尊,可以,可以不用怜惜我。”

这话说得露骨却暧昧,古陵逝烟的眼眸更暗几分。素日如万山雪的清冷早就被此刻被身下人的媚态消融殆尽,他伸手将宫无后的衣衫撕开些许,身下微微操弄着,却俯下身将宫无后的乳首。

他心中生出些思绪万千,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爱和欲望从始至终都是相辅相成,他此刻竞也有几分分不清究竟该如何此处。可荒唐情事早已开始,哪里是那么容易便草草了解的。

古陵逝烟先用舌尖先暧昧地舔舐一圈,随后用牙齿轻轻研磨。痛楚混着不可言说的快感刺激着宫无后。他娇声说疼,柔软的后穴却诚实地因为快感收缩,甚至不做出任何躲避的姿势,主动揽上古陵逝烟的肩膀,将胸膛更加谄媚地送上几分。

两侧乳首都被唇舌玩弄的肿胀起来,且上面皆是淋漓的水色才被古陵逝烟满意地放过。他又将吻重新落在宫无后的唇上,正当宫无后以为师尊今日已经到此,双腿却忽然被人托起,随后毫不怜惜地猛烈操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淫靡的水声在车厢内响起,宫无后的呻吟尽数被古陵逝烟的吻吞没在唇齿间。硬挺的阳具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戳刺在敏感点上,穴肉谄媚的吮吸纠缠,勾的古陵逝烟在床笫间也丢了些平日的端庄持重。

两瓣唇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晶莹的涎水顺势从唇角流下,他几乎被操弄到失去神志,只知道抬起臀瓣迎合着古陵逝烟的操弄。他哑着嗓子呻吟,却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惊惶起来,下一秒,古陵逝烟的吻伴随着更加猛烈地抽插再次落下。

“无后,为师在这。”

安慰的话语和呻吟声一起淹没在吻中,宫无后的前段再次射出些可怜的精液,将古陵逝烟的外衫打湿。但两人此刻都无暇顾及此事,身下的穴肉开始快速的收缩,古陵逝烟快速剧烈操弄了几下,终于也忍不住在柔软的穴内射了出来。

微量的白浊射在滚烫的内壁里,快感叫宫无后无力迎接古陵逝烟的吻,微张着唇在古陵逝烟身下颤抖着陷入更加绵长的高潮。后穴剧烈地翕动着,白浊便顺势从两人的交合处流下,将身下柔软的皮毛地毯打湿,留下情色的痕迹。

但这显然不是宫无后考虑的问题,醉意混合着疲惫的倦意叫他昏昏欲睡,甚至大有一副就在此安睡的架势。古陵逝烟将半软的阳具缓缓抽出,他第一次这般荒唐行径,看着身下人已经有些微微合不拢的红肿后穴,此刻正顺着向外流淌些许白浊,最终只是无奈地将放在一旁的大氅拿起。

身下宫无后的大氅早就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亵裤也自是没有再穿的必要。

他将人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随后打横抱着下了马车。

此间狼藉自是有人去收拾,古陵逝烟步履匆忙,毕竟更重要的是将怀中人打理好,不然明日定是要嚷着要些补偿。不过古陵逝烟并不恼怒,甚至有些微微期待明日怀中人的反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古陵逝烟在草长莺飞的三月出了趟远门,宫无后本也想一同跟去,却忽得想起他们这次本就是为此事而来,古陵逝烟独自前往也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事情。

所以宫无后并未过多纠缠,倒是古陵逝烟不舍了起来,他迭声许诺了许多,说等时日再好些,便带他出去放纸鸢。此事并不会耽搁他过多时日,最多一月,他便能归家。

——归家。

这两个字被宫无后反复放在舌尖品尝,最终品出许多的甜蜜和藏不住的笑意。他将手紧紧揽住古陵逝烟的脖颈,娇声表示他回来要给他带些补偿,不然他可不能这般轻易地放他入门。

古陵逝烟便笑,凑过去同他鼻尖相抵,又在耳鬓厮磨间柔声承诺道:“若是此次顺利,我们便先不回烟都。四月春日正好,为师带你多出去看看大好河山。”

得了承诺,宫无后也并不过多纠缠,只乖乖地陪他准备好出门的行囊,又一步三送地送古陵逝烟下了山。他说的着实不错,足足一月,古陵逝烟也不过是传回来了两次书信,平日便是一点消息都无。

直到四月桃花开了,竹苑的门终于被敲响。

宫无后带着些欣喜地跑去开门,却又努力摆出些矜持的态度。他想着这人失约了大半月,定是要好好给他点难题。

但迎接他的并不是意料中古陵逝烟带着冷香的怀抱,而是锋利的长剑。

开过刃后的长剑带着凛冽的寒意,持剑者不过分毫杀意,便能体现出原本的四五倍不止。剑锋擦过宫无后的长发,柔软的发丝在剑锋的作用下悄然落地,和雨后的泥泞混杂在一处。

风吹过院落,桃花扑簌簌落下,在古陵逝烟特意命人打造的贵妃榻上留下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陵逝烟欣喜地赶回院落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他第一次如此这般归心似箭,只想快点看到那处熟悉的院落,那个处处由他亲手打造设计,装着他此生至宝的归处。

——他的家。

但是刚刚逼近,他的脚步便慢了下来。

似有若无的血腥气叫他心生警惕,古陵逝烟隐藏起气息,手戒备地搭在佩剑上。距离那处越近,他心中不详的感觉便愈发强烈。

可他不能退,那是他心之归处。

但曾经的世外桃源,如今已如同人间炼狱。

树下的贵妃榻早已鲜血浸透,不知过了多久的暗红色血迹,弥漫着令人几欲作呕的血腥味。院落各处都是杂乱无章的尸首——那是古陵逝烟特意留下保护宫无后的仆人。

他们身上的衣衫和皮肉被锋利的剑划开,血液已经凝固,看得出来那场厮杀应是过了多日。只是因天气并不炎热,还未生出过多腐臭的味道。

古陵逝烟佩剑的手忍不住颤抖,他平生第一次露出这般仓皇的姿态。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进屋内,便看到那张同样被鲜血浸染的纸条。

柔软的宣纸不过刚刚离开桌面便破损大半,只剩下模糊可见的依稀字迹。写那纸条的人似乎并不在意古陵逝烟可否看清,他傲慢地留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语,便是笃定他定会为了宫无后做出他想象中的选择。

古陵逝烟阖眸调息,再睁开眼眸时,其中藏着的便是卷曲翻涌叫嚣着疯狂的杀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丹宫。”

宫无后睁开眼眸,他此刻形容狼狈,内伤带来的鲜血早已凝固在唇边,嫣红的唇因虚弱而变得苍白。深红色的长发被水打湿裹挟在身上,手腕被精心打造的铁锁链禁锢,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艳色痕迹。

衣衫被层层鞭痕撕碎,倒刺刮开的血肉被鲜血和污水打湿,黏腻地粘在外衫上。多年练武的体制叫宫无后的意志不会轻易被这般的痛苦撕碎,于是拷问那人又命人将他锁进这暗无天日的水牢之中。

脏污的水浸泡在他的胸口处,应是被人刻意被人丢了药粉进去,伤口甫一接触池中的水,便生出比起初强烈千百倍的痛楚。那些水仿佛藏着能腐蚀掉人皮肉的毒物,啃食着宫无后的伤口。

他的喉咙中冒出些沙哑的呼痛声,但仍不发一言。

冰阁阁主将他抓来那日也被他伤的不轻,前几日都是身旁的亲信来审问。与其说是审问,他想冰阁阁主授意大抵是折磨。刑具在他身上招呼了大半,最后又将他锁进暗无天日的水牢里才罢休。

这人今日应是养好了伤,终于舍得亲自出现审讯他。

侍从提着灯笼鱼贯而入,面前人居高临下,似是欣赏般露出满意地轻哼声。

“丹宫,还真是忠心。”

他坐在侍从准备好的椅子上,见他并不答话也不恼,只是自顾自地同他说起外面的情形。大宗师古陵逝烟前几日刚回了烟都,但神态如常,似乎他这素日如珠似宝的徒弟丢失,同他毫无关系般。

冰阁阁主说到这里又停顿,垂着眼眸端详宫无后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宫无后只是垂着头,并不同他多说什么。

冰阁阁主见他一言不发倒也不恼,只是自顾自感慨不知是夸他们师徒情比金坚还是他宫无后对于古陵逝烟不过只是作为继承人的棋子罢了。

毕竟执棋者,可并不在意他所谓棋子的死活。

他笑吟吟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又惋惜般地说道。

“可惜丹宫一片赤胆忠心,大宗师并不在意啊……”

冰阁阁主念起纸条上的内容,明明是礼貌谦和的文字,从他口中念出却仿佛淬了毒,从那四肢百骸钻进去,带着避无可避的致命毒性。

“丹宫无用,不必为其作保,弃之。”

被铁链牢牢锁住的人仍是不为所动,冰阁阁主笑意更深几分,他并不在意面前的人这般平静究竟为何,笑吟吟地将手中纸条丢进水池中。

墨迹随着水流氤氲开来,已完全看不出曾经的模样。

宫无后无端想到那些曾经,他曾在缱绻悱恻的床笫之间询问古陵逝烟。若是有一日他的任务失败了,他可会怪罪自己,可会毫不留情地抛弃自己。

他们的长发纠缠在一处,温热肌肤相贴带起情色的暖意,明明正是缠绵絮语,古陵逝烟却只是露出些许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并不正面回答宫无后的问题,撩起他一缕长发放在唇边轻吻,抬眸又看向他。

“为师相信你不会失败,毕竟你可是烟都最好的一把刀。”

他当时只觉自己应是那日日放在身边最好的一把刀,是被主人精心养护放在身边,从不舍得离身放下,只想时时刻刻放在身边。

但如今他明白了。

那只是一把刀。

只要生了锈、卷了刃,生出些不必要存在的污点,便可以被主人毫不留情地丢掉,任由他如何,不过都是和他无关的以后了。

宫无后只觉得力气卸掉了大半,原本他以为的缠绵悱恻的曾经,那些干净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不过是他一厢情愿地自我欺骗而已。

他甚至不敢再多回忆一眼。

生怕多看上一眼,那些曾藏在往昔的爱意便能将他挫骨扬灰。

又怕若是他真的在日日回忆中,捕捉到古陵逝烟柔软爱意中藏无可藏的利用。

他早该明白的,算无遗策的大宗师怎么会为敌人留下最明显的把柄,不过是以他之身做局,为自己的行为寻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烟都大宗师为心爱弟子冲冠一怒,冰阁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甚至都不需要亲耳听到,宫无后都能知道江湖会如何美化这场势在必得的营救。

他其实不怨的……

他应该不怨的。

可宫无后从未觉得这般难捱,那些脏污的水啃食者他的血肉,冰冷刺骨地钻进他的骨血缝隙中。那些曾经在昏暗水牢中,被苦痛折磨时微弱的甜蜜和幸福,那块能给他些许慰藉的饴糖,此刻已化作穿肠毒药,让他从里到外尽数溃烂。

他甚至找不到能继续欺骗自己的借口,明明多等几日就可以的,明明不过几日就可以的,不过是被牵绊住了脚步,定不会这般轻易的抛弃他。

可他从未有一刻这般无助。

但这地宫中并不会出现他朝思暮想的身影,他只能浸泡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多日。

任由心如短烛,一寸寸灭下去。

直到今日。

许是外面发生了些不寻常的事情,冰楼楼主第一次在见他的时候带了些笑意。他换了避水的衣物,特意走进这水池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无后被铁链束缚着半跪在石台上,他俯下身注视着面前人的面容。着实是艳丽非常,即使是这般形容狼狈,仍带着惊心动魄的美丽,叫人更生出些想要一亲芳泽的欲望。

但冰阁阁主却只觉得心中生出无限恨意,就是这人顶着这般艳丽的面庞,杀死了他最重要的人。

他的手指如同黏腻的蛇缠绕攀附上宫无后的脸颊,他摩挲着血泪之眼的尾端,眼眸里翻滚着宫无后看不明白的情绪。指尖用了些力气,在那处痕迹的尾端又氤氲出艳红色的痕迹。

宫无后厌恶这般的眼神,扭头想要躲开他的目光。但脸颊两侧的手指禁锢着他,甚至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掐捏的痕迹。最终他只能无奈地闭上眼,不再去理会面前人的反应。

但对方似乎并不恼怒,笑声里带着点怜悯和嘲讽。

他又唤了一声宫无后。

“丹宫。”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忍不住又笑起来,也终于松开禁锢着宫无后下巴的手。他的语气里带着些怜悯,混合着恨意变得古怪起来。

“居然真的这般信任你的师尊,我还真是感动啊。”

宫无后仍是不语。

但冰阁阁主仿佛预料到了他的反应,只是嗤笑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倒是没想到宫无后真能如此忠心,即使这般折磨仍是不语,甚至能看出他被铁链锁着的手等待时机,只肖他放松片刻,便能去他性命于无形。

但他亦不是稚子。

刚想再说些话语,便听见外面传来守卫的惨叫声。

厚重的石门被浑厚的内力打破,宫无后下意识地抬眸望去,便看见古陵逝烟翩跹而来的白衣。他重新带上华美的发冠,俊美无双的脸庞上是淡漠的双眸。

不等冰阁阁主说出更多,便一剑封喉。

鲜血澎涌而出在他的衣衫上落下点点红梅,但是冰阁阁主却露出近乎诡异的笑容。

宫无后这么多日浸泡的水自是他精心调配,顺着血液皮肉钻进去,药效早就渗透其中。杀人最有效的方式不过诛心,他的眸里满是得逞的笑意,死死地盯着他们相拥的背影。

——古陵逝烟,你真的以为,世事能这般简单吗。

他飞身而来,却在见到宫无后的瞬间漏了怯。他颤抖着用内力震断两旁的枷锁,将人搂进怀中。身上无一处好皮肉的人自是闷哼一声,古陵逝烟便又手足无措地松开些许。

白衣被两旁的污水染黑,但他顾不上此事,满心满眼都是他失而复得珍爱。他此刻满身伤痕,可滚烫的泪砸下来,即使隔着衣衫,古陵逝烟仍觉得这般炙热,几乎将他的心都灼烧殆尽。

“无后,为师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干涩的尾音。

宫无后却并不在意,他只静静地靠在古陵逝烟怀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抱住他的腰。

古陵逝烟瘦了许多,在外面筹谋多日,定是不曾好好合过眼。可他不敢去问更多,那些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或者说从未被根除的疑问的种子,此刻都悄然萌芽滋长。

可他只是压下那些情绪,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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