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壁炉的火星在溅上地毯前悄然黯灭,一切都笼罩在暗蓝色之下。
“张开点。”
林煜做.爱时声音变得略微低哑,沙沙的,像丝绸从乐器上流过。他握住少年修长纤细的小腿,摸到皮肤上交错的疤痕,凹凸不平,仿佛未知国度的地图。
“呜……”
林嘉豪哭着呻吟,泪水把柔软枕头浸湿一大块。腿已经抽筋了,疼得厉害,他却还是下意识顺从林煜的指令。
他被教得太乖了,再疼再累也只是受着,没想过要抗拒,也没有抗拒的余地。
房间里那么黑那么孤独,如果他不听话,不能把林煜留住,他就会这样孤寂着颤抖着死去,烂成一滩灰泥。
时钟滴答滴答滴答。
好像有钢琴声,海顿的曲子,第三乐章。林煜在二楼弹琴吗?
林煜的手指白皙又修长,在黑白琴键上翻飞跳动时,有一种神性。
他又闻到酒的味道。黑暗里温暖的红酒香,勾勒出呼吸的吞吐,在床边停留一会儿又悄然弥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煜今天高不高兴,他走了还回来吗……
“是不是疼?”
林嘉豪猛地从幻觉里惊醒。
林煜已经停下动作了,熟悉的脸隐瞒在黑暗里,只映着一点炉火的光。
“对不起,”他帮他理了理贴在脸上的发丝,干燥温暖的指尖异常温柔,一双惯常薄情的桃花眼此刻显得那么缱绻。
窗外,暗蓝色的极夜漫长无尽,雪山的脉络瘦骨嶙峋。
记不清睡了多久,多少个光怪陆离的梦做了又醒,他迷迷糊糊感到自己被裹着被子从床上抱起来,似乎下了楼。
那人身上有淡淡的木质香气。这么多年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香。
“睁眼看看。”
熟悉的声音低沉悦耳,令人心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地窗外是一条蓝绿色的光带,蜿蜒蛇行着飘向雪山身后。
少年双手扶着窗子,鼻尖抵在结霜的玻璃上,那双晶莹的眼睛里似乎映着极光的颜色,绚烂而轻柔。
“好漂亮。”
林嘉豪侧过头,秀气的眼睛弯起来,盛了水一般氤氲而喜悦。
好漂亮,那蓝绿的蝴蝶,美艳的裙摆之舞。
他记得,以前看过书上说,极光到来时可以许愿。他当时就想了很久,却没有找到什么愿望。
他的命不是自己的,他也看得清,得过且过,没有那么执着。林煜给什么,他就接受什么;至于他想要的,其实已经没有了。
书上还说,能见到极光的,都是命定的爱人。
其实是不全对的,因为林煜不爱他。
他不觉得埋怨,他看过很多书,知道书里都是美丽的谣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煜并不是第一次见极光。即便在第一次,当时他也仅仅看过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他天生是一个毫无感动天赋的人,那绚丽的景色无法在他心中留下任何印记。
这一次,他看着怀中的少年双手扶上窗子,鼻尖抵在结霜的玻璃上,漫延出一片洁白的雾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双晶莹的眼睛里似乎映着极光的颜色,绚烂而轻柔。
极光是真实的吗?少年是真实的吗?即便用两只手抱着,嵌在怀里,依然觉得虚幻。
是少年的眼睛像星辰,还是灿烂群星如同少年之眼呢。
醒的时候,身旁是空的。
林嘉豪慢慢伸出手去,摸了摸,枕头冰冰凉凉,已经没有余温了。
他连自己从床上爬起来都有点困难,身体终究是破破烂烂的,许多根碎过又愈合的骨头在寒冷天气里摇摇欲坠。
腰不舒服,腿骨也痛,揉了半天也没好多少。
从那次受伤以后就是这样,骨头一直痛,按摩都没法缓解。
他叹了口气,慢慢挪到床边,扶着床头柜想站起来,腿却猛地一软,整个人跪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上铺着毛毯,摔得不重,只是有点晕。
缓过一会儿,他抓住床头柜的边沿,绷紧身体试着爬起来。
用力得青筋都从手背上凸了出来,腿还是使不上劲。
他撤下一只手撑住地面,累得直喘气。冰岛清凉的空气吸进肺里,再呼出来就是滚烫的了。
他应该呆在床上才对,最不济也该先回想一下——昨晚他是被林煜从客厅抱到卧室的,所以拐杖甚至留在一楼。
没有拐杖,就算站起来,也站不住的。
“少爷。”
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冯凭焦急地走进来。
他不知道冯凭多少岁了,这个管家初见时就已经满头银发,丰润慈蔼的脸上爬满淡淡的皱纹。
“您要小心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凭的手很有力,慢慢把他搀到床上,又在衣柜里取了外衣帮他穿好。
“我把拐杖放在床头了。”
林嘉豪经过这么一阵折腾,头就有点晕了,听得不太真切,勉强回应了他一声。
青年弓着背轻轻喘息,苍白细长的脖颈和脊背连成单薄的曲线,脆弱而美异。
冯凭动作顿了一秒,轻轻掩上门。
七年了,他依然记得第一次见他的场景。那时他还不叫林嘉豪,修长而年轻的麦色身体被折磨得伤痕累累,尽管神色极端恐惧,英俊的五官依然带着一丝狠厉之气,如同落入金笼的狼。
然而这原本的样子如幻觉一般,和少年最初的名字一起,彻底地消逝了。
狼不会无端变为天鹅。这中间藏着数不清的罪恶。冯凭知道自己不是无辜的。血污太浓太黑,以至于赎罪不可能。
故事应该从最初的地方叙述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十一年前。
公立医院的大厅简陋陈旧,地板有些开裂,墙灰也东一块西一块地塌掉了。人流来去匆匆,但不少人还是会顿一顿身影,瞥一眼刚刚迈进大门来的某人。
俊美淡漠的一张脸,矜贵修挺的黑西装,和周围廉价褪色的一切格格不入,是让人好奇想看又不敢多看的气质。
林煜转身上了二楼。警部的消息再精确不过,连床号都一清二楚,从进医院到找见人,不过两分钟而已——距离他逃跑也不过三小时。也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倒在路边居然还有人送他来医院,然而也正因如此林煜才能这么快找到他。
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那小子挺有种,瘸着腿发着烧,还能把看守药倒了,偷了人家的刀和钥匙爬出来。可惜运气不好,正好撞上自己去探视。这种情况下他还敢硬干,于是就有了这道伤口。
之前在酒店里也是,明明被自己握着骨折的小腿操.弄了一夜,早上还能硬撑着爬到浴室拿剃须刀,试图用刀片把他喉咙抹了。
林煜想起这些,心中几乎是欣赏的。
真的,最初他只是单纯地看他长得合眼缘,所以想和他做一次尝个新鲜,却没想到这个街头小混混这么有意思。
劲瘦而优美的身体,幼狼一般狠厉而幽黑的眼睛,那么青涩又那么野性,让人想扭断他的四肢、拔去他的爪牙,按在身下好好端详。
他穿过走廊来到病房门外,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少年熟悉的身影,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他还在昏睡,因为发高烧,俊秀的脸庞有些泛红,除了原本就骨折的那条腿吊着以外,之前完好的那条腿上也裹了板子。
林煜立刻就想起,当时少年捅了自己一刀,然后毫不犹豫地抱着脑袋滚下楼梯的样子。估计是那时候扭了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么想着,下身竟然隐隐约约就硬了。
同病房的有两个青年,林煜把人抱走的时候他俩都干巴巴地在自己床上看着,一声没敢吭。
大约药劲还没过,被林煜一路抱到空诊室的床上时,少年还是没醒,睡眠中微微拧着眉。之前一周不见阳光,他经年日晒的麦色皮肤居然白得很快,冲淡了那副英俊青涩的五官里凶戾凌厉的成分,显得比原先更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然而饶是他睡得再沉,林煜的手指探进去,他也醒了,惊恐地张大了眼,似乎吓得要喊叫,嘴里却早被塞了一大团纱布。
林煜脸上没什么波澜,手指却是一刻不停地在扩,随手挤的洗手液被捅出泡沫,散发出廉价的柠檬香气。这方面他是没有洁癖的,柠檬洗手液也好,价格昂贵花样百出的各种油也好,他从来都不挑。就像慈善晚会上的名门千金和街头上流浪的少年,他都一样带去床上。
他隐约觉得神奇,少年烧得发烫的四肢还在拼命挣扎,那个洞却是一回生二回熟,张得那么快。他抽出手指,去解自己的腰带。
就这空当,少年拖着双腿试图往床下爬,林煜冷眼看着,不紧不慢地抽下腰带,一伸手就轻轻松松把他捞了回来。
林煜难得有心和人讲道理:“不用跑了,抓你太容易,免得次次吓着你。”
少年却像听不见,依然在挣扎,有股不要命的劲。
林煜在他挣扎时不痛不痒地挨了两下,原本不多的耐心也消耗殆尽,抓住他受伤的脚,撸下夹板一拧。怀里的身体顿时可怕地弹动了一下,所有力气都卸了。
林煜抬起他剧烈颤着的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先少年不断发出凄厉的呜呜声,那是被嘴里的纱布堵回去的惨叫。然而连这闷闷的声音,渐渐地也弱于无。
林煜不太满意,这才哪到哪?他都还没来感觉。
停下来看了一眼,少年惨白的脸汗水淋漓,眼睛紧闭。
他不以为意,狠狠一挺,少年身子一抖,但依然没出声。
他干脆把堵嘴的纱布拔了,濡白的纱布浸得透明,拉出一线银色。
“叫。”
“呜……”少年英俊的脸上涕泪交流,因为病得厉害又折腾得太过,呻吟已经无力。
“你听听自己叫的什么东西,”林煜用力抓着他骨折的小腿,同时狠狠顶到最深,“大声点。”
少年溢着泪花翻出眼白来,近乎窒息的喘叫终于扎破空气。
卢琴在这家医院已经工作了三年。因为公立医院环境和水平都一般,像今天这样遇见西装革履、气质明显的有钱人,她还是头一回。
尤其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刚入院的骨折病人,据说是在街上晕倒,被几个大妈大叔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