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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陌牵着祝景灏往后退了几步,道:“脏。”
它们以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方法刨着石像下的土,像一群尽职尽忠卖力干活的乖狗。
“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师尊一样,能完全操控住这些灵物……”
这样的话或许就能早日找到究竟是谁杀了他的父母了,当年他从乱葬岗一路再寻回家时,祝家早已什么都不剩,他甚至连谁是真正的凶手都不清楚,只知道当今的仙门百家门派,手里多多少少都沾了祝家族人的鲜血。
祝景灏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半晌后还是松开来,看着红蓝一片的死尸只叹了口气。
余陌察觉到他的情绪起伏,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心。
掘土的动静还在持续,在它们的努力下,石像下方已经空了一半了,接下来它们分成两个小队,一部分继续挖,还有一部分在一旁撑着悬空的石像。
“你的龙泉剑什么时候掉的?”余陌问道。
祝景灏看着师尊伸过来的手,心底涌上来一股暖意,他想了想道:“在路上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句唱词,好像是‘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这句,还有一股香味,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余陌点点头,和他想的一样,到后面他问祝景灏听到了什么声音,在那个时候,祝景灏就被掉包了。
“没事,龙泉是认过主的,等把这边的事处理完了,回去再找,总丢不掉的。”
“好。”
他们有一话无一话的搭着,方才身上燥热的火气被夜风一吹降下去不少。
而另一边仍在哼哧哼哧工作的死尸群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呼。
“挖到啦!挖到东西啦!”
一个死尸头顶乍然冒出一团蓝光,紧接着剩下的死尸也陆续看到了埋在土里的东西,头顶纷纷亮起。
“啊呦啊呦!竟然埋在这里了哟!”
“哇呀,这是埋了多久了,臭死啦!”
“这棺材够大的呀,装的什么?还有符……”
一个冒着光的死尸往前凑了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瞬间蓝光乱窜,最先凑上去的那个死尸吱呀乱叫,听起来就很痛的声音响彻山洞洞顶,震下来几块碎石,余音顺着风吹来的方向传到外面,惊起了大片熟睡中的乌鸦鸟雀。
祝景灏躲过了刚才没躲过现在,在连绵不绝的尖叫中痛苦而后知后觉地捂住了耳朵。
“…………”
余陌见势眯着眸子扫了一眼死尸群,眼底透着属于冥使的凌厉与阴冷。
死尸们立马一个个闭上嘴,着急忙慌地捂住自己头顶的光,低着头不敢说话。
“滋啦——”一声,上一秒还在乱叫的死尸此时突然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了山洞里,空下来的皮囊棉花一样瘫软在地,没了骨头化作一坨皮肉。
余陌意识到不太对劲,拨开死尸群走了过来,祝景灏紧随其后,因为他出现了短暂性的耳鸣,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再有什么声音也不怕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尊通红的棺材,似乎比外面这些还要红,一圈铁链将其头尾和中间捆住,最后收尾的地方贴着一张红色的符纸,在棺材其他不同的边角和铁链上,还贴着许许多多的符咒,黄色符纸重见天日,随微风抖动。
刚刚那个死尸就是碰到了这些符咒,眨眼间就化为青烟,魂飞魄散。
“这是……”
祝景灏看到这幅景象一时说不出话来,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两人脑海。
余陌眼神更加冰冷,语气里也带着寒意——
“冥婚阴棺,还带着锁魂阵。”
山间的夜风吹得人身上格外凉,余陌举起铃铛轻摇四下,围绕在两人身边的死尸便一个个倒下去,一团团淡蓝色的光芒渐渐回归地下,只留下托着石像的那部分。
祝景灏接过铃铛收好,下面的问题就是怎么撬开棺材了。
死尸不管用只能靠自己。
余陌手指绕线,一圈一圈环过棺材,又紧又密,绕了许久,也不见红线有尽头。
祝景灏开始思索,师尊的红线究竟有多长,每次用的时候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永远只见一端。
这样的法器要怎样才能得到呢。
终于将红棺缠紧了之后,他左手搭在右手上,闭目运转调息,而后猛地一发力,红线如麻绳般粗细瞬间暴满红光,隐约还有彼岸花的影子浮现一秒。
红棺被牵引着拉出坑口,“砰——”落在众多棺材中,激起层层灰土。
经这一下,祝景灏的耳鸣竟然好多了,渐渐能听清楚了声音。
余陌仍是锁眉,他慢慢走近红棺,咬破食指,在那张红色的符纸上画了道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