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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陌煞有介事地开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改了就好。”
祝景灏抬头,有些怯怯地问:“师尊当真不会生气?”
他瞬间感觉自己这个师尊是不是对徒弟太过严苛了,愧疚使他昏了头,他一拂袖,道:“我活了千百年,什么事没遇到过,就算你是犯了人冥两界的忌讳,他们看在为师的面子上也能网开一面。”
祝景灏松了一口气,站起身从胸口衣服里拿出一样东西。
余陌已经做好了祝景灏拿出一把刀、一柄剑,甚至是一根人骨头,再不济就是这小子情窦初开,收了人家周家女弟子的一方手绢什么的准备。
但是都没有,他拿出了一块白色的小小的布料。
“先前……师尊在树上时,我那一剑虽被挡了下来,但是割破了师尊的袖子……”
余陌两眼放大,抬起手看看自己的袖子,果然,袖口处缺了一块。
他懵了一瞬,看着眼前,突然疑惑,房间内何时出现了这么多细碎的黑点。
“师尊?师尊你怎么了?!”
祝景灏看着突然流鼻血的余陌,心想完了,闯大祸了。
“断袖了……”余陌神经质地自言自语,“我……”
一口鲜血从喉间涌上来,洒到地面上,溅出一朵花。
“师尊,弟子知错!弟子再给您买身新的!”
他赶忙将余陌扶到椅子上,毫不犹豫跪下。
余陌大脑宕机一会儿,清醒过来,思考一秒然后抽出鞭子,鞭身被强盛的灵力灌输,纵然是在白天也照亮了半间屋子。
这样一鞭子下去,祝景灏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下不了床!
他紧闭着双眼,做好了自己当场昏死过去的准备。
但是鞭子却没有落下。
“眼下没时间打你,等我处理完周家的事,我再好好教训你!”
余陌攥着鞭子的手用力到发抖,但还是没有打出去。
“哟!我来的不巧了,这位余公子是在教育徒弟呢?哎哟!这怎么弄的,余公子动了好大的气!”一个身量高挑的男子笑着走进来,背后背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祝景灏从地上瞬间弹起,一脸不悦地站到余陌身后。
余陌手一拂,将鼻子和地上的血迹掩了去,又将衣袖收回来,道:“薛宗主有事?”
不知为何,他一看到这个薛宗主身后背着的刀,就有种莫名的心悸。
虎魄刀虎魄刀,他以前见过这把刀吗?
薛武向祝景灏作揖,道:“鄙人薛武,久闻祝家名号,此番来,是想请问祝公子,日后可愿到我薛家一叙。”
“若是来叙旧的,改日再说,我们这会儿有要紧事,先告辞了。”
说完,不等祝景灏反应,余陌站起来拉着他就走。
“哎,听我说完嘛——”薛武在后面喊。
留给他的,只有两个背影。
薛武盯着余陌牵着祝景灏的手,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故人相见,虽物是人非,但到底还是有一段恩怨未完啊。”
*****
余陌两人去了周贺麟和周敏正的住处,都没发现人影,路上问了几个弟子,也没有得到回答。
火烧眉毛之时,余陌腰间的锦囊有光闪过,他从凤鸟青铜鼎中将周木放出来。
周木行礼道:“我感应到了我弟弟的存在。”
“周林在哪?”余陌问道。
周木和周林是双生子并不难猜,两人虽阴阳相隔,但周木的魂魄还是能看出一点相貌的,从骨相上来看,两人长得很相似,身量也相近。
“请冥使饶我弟弟一命。”
余陌眸子微凛,语气发冷,“带路。”
“谢冥使。”
祝景灏看师尊脸色不好看,明白此时不宜多话,于是乖乖闭嘴。
“大公子是宗主在外头收养来的孩子,宗主见他可怜,而且自己膝下只有个孤单没有娘亲的小公子,就收了做自己的孩子,大公子初来府上怕生,我和弟弟是跟着大公子一起长大的。”
“周府上有个地方,是大公子不许我们进入的,设了禁制,只有他和小公子才能进。”
祝景灏步子走得快,余陌便跟着他的后脚,但下一秒,他迎头撞了前人的后背。
鼻梁被撞得生痛,余陌彻底恼了,“我说你今天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
“师尊,我想起一样东西。”
余陌揉揉鼻梁,说话有点瓮声瓮气,“什么?”
“我在周敏正暗室看到了一把和龙渊剑一模一样的剑。”
周木一下抓住他的胳膊,激动道:“对,就是那把剑,那是龙泉剑,和龙渊剑是双生剑!那个禁止进入的地方,是当初龙渊和龙泉认主的屋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