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完之后,花宴宫软绵绵地窝在伪装彻底被识破的林以渝怀中,小声重复道:“明明才几天,我就已经好想念你了……”
他肯定是醉得迷糊了,不然今晚怎么会说出这么多平日里觉得害羞的话。林以渝抚摸着手下柔顺的长发,觉得这份触感似乎也久违到令人怀念。
他边安抚地作出回应,边用余光去瞥被花宴宫随手搁在桌上的酒盏,心想是怎样的烈酒才能让花宴宫两口就醉了。
“宫主,这个点你还待在后院干什么呢?”前来催促睡觉的齐叔的声音从远处屋内传来,好像又发现了一点端倪,“你让人备酒,不会是拿了我上好的女儿红吧?!”
“不好了,齐叔要过来……”
这时候被家长发现的小情侣应当赶快分开才是,花宴宫却彻底往林以渝怀里一栽,完全不打算离开地小声咕哝道:“带我,去我的房间里……齐叔不会进去的……”
林以渝当即将这只醉猫打横抱起,轻盈无声又迅速地转移到了卧室当中。屋内温度适宜,地毯柔软,只是走进去就让人精神无比放松,是整个琉璃宫内最适合休息的场所。
把人放到屏风之后的软床上后,外边齐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人呢?宫主,你回屋了吗?”
“嗯……”花宴宫努力扒着林以渝的衣服起身,扬起声音道,“我准备睡了,你回去吧。”
齐叔只当他是逃避被自己责备,无奈地对着空无一人的后院小声念叨了几句,不打算继续深究地转身离开了。
而屋内,躲过一场小小危机的两人仍然亲密无比地贴在一处,花宴宫黏人地将自己的唇瓣印在林以渝唇上,随着呼吸的起伏轻柔地让它们彼此纯情地摩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吻法离情色意味相差甚远,林以渝不好意思对喝醉的人出手,哪怕有欲念因此涌起,也只能强行压制下来。
为了从温热的吻中转移注意力,林以渝随口问道:“他们为什么都喊你公主?”
虽说……林以渝垂眸瞥了一眼迷惘于自己为何勾不起反应的花宴宫,对方漂亮脸庞上满是纯粹的懵懂,心觉这个称呼倒不能算错。
花宴宫还在执着地尝试用舌尖舔舐林以渝闭合的唇缝,趁他开口的空隙里,柔软的小舌顶进了口腔内部。花宴宫的亲吻并不具有侵略性,绵绵地缠住对方的同时,喘息着解释道。
“因为……前任教主安排我掌控琉璃宫,所以是名义上的宫主……”
他闭上了那双剔透明亮的眼睛,吐息中沾染着淡淡的烈酒气息与落花融入的香气。吹得林以渝心神荡漾,偏偏又要自持克制,不敢去触碰散乱衣衫下的肌肤。
“虽然现在这里完全成了,我的卧室……不过,齐叔和其他人,还是习惯这么喊我……”
是这个原因吗?林以渝心想,可齐叔呼唤这个称呼时,似乎隐含着远超于此的怀念之情。
两人躺倒在松软的被褥之上,花宴宫小猫似的从林以渝的嘴角舔到他的下巴,没掌握到调情的技巧,反而把自己折腾到浑身发热,眼睛水雾雾地望着林以渝。
“……我暂时不能跟你走。”
一片柔情中,花宴宫忽然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说下去,他自己也越是伤心:“我想再陪陪齐叔……这次受伤是假的,万一下次是真的,而我又不在秋水城该怎么办?他比亲爹待我还好,我们能够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趴在林以渝胸口,花宴宫自以为隐蔽地小小吸了下鼻子,两人的衣物都在挣动中有所落下,林以渝赤裸结实的胸膛上传来的滚烫体温分外令他安心。
林以渝沉吟了一会儿:“嗯……”
他自然是想在外界与花宴宫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花宴宫眼中的齐叔大概是个病弱老人,但在林以渝眼里,身体强健的齐叔离寿终正寝恐怕还差得远,花宴宫不过是亲人间的关心则乱而已。
不过,对着花宴宫那张失落的面庞,林以渝还是将手掌覆在他的背上安抚道:“好啊。反正……我以贴身侍从的身份跟在你身边,也是一样的。”
其实是不一样的,好比现在他们就得避开旁人才能亲热一番。但是,林以渝无法任由自己让花宴宫露出那番神情。
哪怕心中的担忧尚未完全散去,为了不让林以渝担心,花宴宫还是朝他露出个柔柔的浅笑,想借此告诉他自己没事。
直到他们又半是坦诚相待地抱了片刻后,花宴宫突然撒娇般嗓音黏糊糊地提出了个小要求:“你可以转过去吗?渝哥哥,我想从后面……”
从后面?花宴宫对拥抱姿势的选择还真是奇特……林以渝脑中闪过懒洋洋趴在屋檐上舒展身体的小猫,没有多问地转身趴在了床上。
花宴宫果真心满意足地紧贴着趴了上来,衣物被他蹭乱到腰部之上,双手满满当当地环住了林以渝。
然而片刻之后,林以渝似乎察觉到些许不对劲,花宴宫抱着他的手逐渐从腰部下移,都快要碰上屁股了。而让他意识到真的不对的,还是股间突然接触到的冰冷膏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软膏被林以渝的体温融化,花宴宫轻易地将其在穴口涂抹开,顶入了半根指节,接着懵懵懂懂地“唔?”了一声,好像没明白他在惊讶什么。
“哥哥,渝哥哥……”
花宴宫呼唤他的嗓音依然甜美,像只无意识讨好饲主的小猫。可看不见他那蛊惑人心的脸庞的此时,一切都大打折扣。
林以渝知晓他们不是第一次做爱,有了初次自然还会有下一次,花宴宫会认为他们随时都可以开始一场欢爱并没有错……但他没做好准备,准确来说,是没做好处于被动姿态下的心理准备。
叫停吧。或者起码让他转过身来……林以渝被穴内两根纤细的手指搅得头皮发麻,耳中几乎只剩下穴肉动情吮吸发出的水声了。
可是在他做出行动的前一秒,花宴宫将脸贴上他的背部,嘟嘟囔囔地小声道:“喜欢你……”
……真是,好懂到可爱的家伙。
林以渝抓紧床单,绷直腰背,好似此时一切的发展都是正常的,却是在花宴宫看不见的暗面中放弃了方才抗拒的念头。
都随便吧。只要他的小猫玩得开心就够了。
“唔嗯……湿乎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白指尖在林以渝穴内浅浅地抽动,融化成水液的软膏和后穴分泌的些许液体混在一处,对这番心理活动一无所知的花宴宫像是被流到指根的温热液体吓到了,下意识小声撒娇般说了出来。
但是,会流水应该是舒服的意思吧?花宴宫不知道目前穴内流出的大多还是他刚刚抹进去的软膏,权当是林以渝单凭后方就陷入了浓烈的情欲。
毕竟圈住他指节的软肉收缩得那么用力,花宴宫甚至要用上不少力气才能从中稍微抽出手指,调整角度,把看不见的穴内揉得水润湿滑。
“嗯……嘶,别,别揉了……”林以渝手臂撑住床面,用力不让自己的腰塌下去,“直接进来吧……”
花宴宫听话地把手指抽了出来,变得湿润的软肉还恋恋不舍地将他含到了最后一刻,分离时甚至发出了一声恬不知耻的水声。
林以渝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烧,耳尖是红的,肩膀在发热,就连尾椎那块都仿佛烫得快要化掉了。
由花宴宫帮他扩张的感觉,和上次由他自己全权掌控的情况完全不同。
花宴宫的骨节没那么分明,手也小了一圈,那么轻柔地摸过林以渝难以启齿的敏感带,永远没法预料一时兴起触碰的下一处会是哪里,也永远没法提前做好准备,只能任由按捺不住的细碎呻吟从唇间泄出。
比起这样温和的磨蹭所折磨,林以渝宁愿承受剧烈无比的痛感,那样才比较痛快。
可花宴宫偏偏要给予他充分的温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阴茎顶端在湿润开合的穴口磨蹭几下过后,花宴宫缓慢地顶了进去,他没再出声,因此推开穴肉的声音分外清晰,清楚到足以回荡在林以渝耳中。
花宴宫的体温密不可分地被锁在他的体内,林以渝既像在通过下身吞吃对方,又像在亲密无间地吮吻,正以世上最亲密无间的方式包容对方。
有专用软膏的润滑,性器的进入比上一次轻松得多,林以渝甚至能察觉到由于如今后入的姿势,他的身体完全向身后的花宴宫敞开了,与之同时袭来的并不是他期盼的猛烈痛感,而是更加磨人的……
痛觉自然是不可缺少的,林以渝甚至没法彻底控制身体的轻颤。可除此之外,逐渐深入的性器蹭过湿润敏感的内部时,还会带起一阵阵难以抑制的酥麻。
一点点埋进体内的阴茎让林以渝眼前发黑,此刻越是做不到的事情越让他挂念。他想注视着花宴宫向来最能醉人的眼眸,抚摸对方昳丽的脸庞,轻声吐诉出安抚之语……
可花宴宫不知为何连声音都没再发出了。
失去了那份轻柔喘息带来的安慰,林以渝自然想象不出花宴宫此时竟会是一幅全然的失神模样。
里面实在咬得太紧,包裹得太过湿热,令花宴宫除了追逐这份快感以外一时都想不到别的事情。他的脸颊泛着情动的微红,眸中水光潋滟,完全沉溺于欢爱带来的舒适感觉之中。
好舒服……本就被烈酒迷得晕晕乎乎的花宴宫将手搭在林以渝的屁股上,缓慢而执着地向内顶弄,连应该发出声音都不记得了。
终归是花宴宫心底还顾及着林以渝的承受限度,刻意放缓了插入的速度,殊不知正是这样缓慢的进程最是诱惑磨人,蜜穴的每一处都被他抚平,牢牢铭刻记住性器的形状才能接纳肉棒进入到更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穴内隐藏的最为敏感的一处软肉,也因为后入的姿势更容易被顶弄到。
花宴宫刚刚将整根肉棒埋进去,忽然想起来半途时林以渝似乎浑身都抖了一下,于是又好奇地退出来一半,去探究那处究竟是怎么回事。
和武学相同,花宴宫在这方面也不是一点就通的天才型学生。他困惑地用性器反复磨蹭附近的软肉,却总是判断不出到底哪里才是最准确的那点,只好不断在周围打圈。
这边花宴宫陷入了一心探究的循环,却把林以渝折磨惨了。花宴宫的性器好几次碾压过穴内脆弱的软肉,下一秒却又随心所欲地划走了,性欲明明被挑逗到高峰又没法登顶,难熬无比。
林以渝必须要咬紧牙关,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在花宴宫的玩闹中泄露出过于情色的呻吟声。
可花宴宫不明白他身为前辈苦苦维护的形象和难以言说的羞耻心,只知道林以渝的反应似乎不如上次激烈,以为自己哪里没做好似的哼哼唧唧的。
“哥,哥哥……舒服吗?这里不对吗……”
对于感受到的快感,花宴宫很坦诚地发出了相应的喘息,嗓音抹了层蜜般甜滋滋的,呼吸又湿又甜,听得林以渝心头杂念起伏不止。
他忽然有了全新的想法,轻声劝哄道:“小猫,乖……让我转过去看看你。”
“嗯?我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到如今花宴宫也忘了自己最初为什么想用后入位了,乖乖应了下来。其实他根本没有力气束缚住林以渝,林以渝只是向他要个口头的允许,此刻完全凭借自己的力量转了大半圈面向他。
性器也因此插在林以渝穴中转了大半圈,狠狠磨蹭过凹凸不平的柔软内里。林以渝不再压抑嘴边的沉重呻吟,抬手一把抓住花宴宫散乱敞开的衣领,发狠地吻了上去。
所有的淫乱声响都被锁进了吻里,花宴宫想抬手去抱林以渝,却被肩头乱七八糟地落到一半的袖袍妨碍住了,一时竟不知是该脱下还是穿好。
“哈……”接吻的空隙里,林以渝若有若无地轻笑了一声。
“你真是,笨手笨脚的……幸好当初没收你当我的徒弟……”
他单手摸索了过去,将宽大的袖子卷到花宴宫白玉似的手臂上方,又牵住对方不知所措的手掌,指引着抱住自己的后背。
“唔呜……渝哥哥坏心眼……”
花宴宫满是觉得受欺负了的委屈腔调,却又不肯离开他的嘴唇分毫,唇瓣贴在一起轻轻摩挲。
“不好吗?”
林以渝自然知道他只是在撒娇,但又的确很吃这套,心里有被他可爱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吻过后,心情舒缓的林以渝抱着人双双倒进了松软的大床之中,游刃有余地笑了起来:“做我的妻子,可比做我的徒弟划算多了。”
“要是我的徒弟在练习时因为衣服没穿好而动作失误,肯定少不了几顿毒打。不过夫人嘛……”
视线中的花宴宫脸庞越来越红,如果不是凑得太近没有遮掩余地,林以渝又牢牢握住了他的手腕,看起来很想害羞地遮住自己满面潮红的模样。
林以渝偏偏要接着逗他:“夫人在床上衣衫不整也是应该的,连坏事都算不上,我帮你整理服帖就好,哪里舍得多说什么?”
花宴宫羞涩极了,凑近要用吻去阻止林以渝接着说出更多羞人的话。林以渝偏头与他亲了一会儿,终于适应了体内埋着根肉棒的感触,有余力去做出平常的反应了。
短暂放过花宴宫被含到水润的唇瓣,林以渝在亲吻的空隙低声引导道:“你是不是……又忘了该如何称呼我,夫人?”
分明双臂牢牢环着林以渝的身体,花宴宫却又像依偎在他怀里,分不清是谁在拥抱谁。他满脸通红地喃喃了几下,最终软绵绵地喊道:“相公……夫,夫君?”
性器随他的呼吸在软穴内一弹一动的,如果不是声音被吻吞了大半,林以渝差点又要暴露出不小心的呻吟声。
“乖……”
他喘息着回抱住花宴宫,尝试性地主动收紧了后穴。软肉黏黏糊糊地纠缠上插入的性器,汁水从微乎其微的缝隙间勉强流了出来,比最淫乱的亲吻还要潮湿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反应无比好懂地闷哼了一声,林以渝见状不紧不慢地松开了嘴唇,下方却是紧紧收缩夹紧了花宴宫。
穴道似乎都被撑开胀满成了花宴宫性器的形状,林以渝却不复先前的失态,能够亲眼目睹花宴宫因他产生的情动神态正是最好的媚药,足以让他接受身体上从未体验过的现象。
共同探索私处的弱点,追寻带给彼此快乐的技巧,欢爱向来是让有情人之间的情感愈加浓厚的交流手段。
花宴宫再次抱紧了林以渝,小声在他耳边念着“夫君”,偶尔还夹杂了几声“喜欢”,不知是太过舒服,还是情难自禁地向林以渝表白。
摇摇晃晃的纱质床帷之下,两道身影变换了好几次的姿势,极尽缠绵亲密,直到半夜才堪堪停下。
林以渝半倚在床头,撩起了趴在胸口处花宴宫的侧发,展露出了一张处于安眠好梦的面庞。花宴宫连性器都没有拔出去,就这样累得睡着了。
他这几天精神紧绷,恐怕今晚才终于放心下来吧……对了,还有那两口酒的缘故。回想起花宴宫竟然真的才两口就醉迷糊了,林以渝不免有些无奈。
但花宴宫醉酒后依然很乖很甜……兴许偶尔纵容他来上一小杯也不是什么坏事。
林以渝暂时没有睡意,也没有起身破坏静谧氛围的念头。此刻一切烦恼顾虑都被抛之脑后,林以渝只是静静抚摸着怀中花宴宫的长发,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是偏偏有其他人没有眼色,非要破坏屋内的气氛。
“你是要我进屋和你聊,还是你出来找我聊聊?”
悄然无声的夜里,齐叔的声音像一道惊雷,从门外直直地劈向屋内。林以渝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以不会吵醒花宴宫的音量答复道。
“稍等,宫主睡着了,我收拾好就出去。”
听齐叔的语气似乎已经认定了什么事实,林以渝不愿过多辩解,闹得双方都难堪,干脆地应了下来。
他终于舍得和花宴宫分开。简单用软巾清理了一下股间的狼藉,将花宴宫埋进被窝里盖好被子,恢复平常状态的林以渝便迈出了房门。
门外并没有人,反倒是房屋顶上传来了几下敲击砖瓦的声音。
“上来。”齐叔淡淡道,“别站在宫主房前说话,影响不好。”
跃上房顶,齐叔正盘腿稳稳地坐在那里,腿边摆在一大坛启封的酒,大概是正他所珍视的,先前被花宴宫悄悄喝了两口的女儿红。
齐叔拿碗倒了满满一碗,递给在身旁坐下的林以渝,没问他怎么在宫主寝室待了那么久,反而言简意赅道:“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接过这碗下马威,一言不发地干了下去。酒液比他预想的醇厚得多,也更为浓烈醉人,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只道:“好酒。”
不等齐叔质问他与花宴宫之间的关系,林以渝先问了两句:“你说是珍藏,为何又在这般普通日子里拿出来喝了?宫主分明是少年,你又为何会埋下女子出嫁时才用到的女儿红?”
齐叔哈了一声,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你倒是会反客为主!真没想到宫主会喜欢你这种类型……”
他的语气平淡如常,倒是没听出要棒打鸳鸯的意思。几碗酒下肚后,林以渝难免冲动地站起身,直视着齐叔的双眼一字一顿道。
“我既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长辈……”
用不着齐叔来问什么,心意在林以渝胸口已经酝酿了太久,正等待着一个全盘托出的时机。他没有犹豫,也没有考虑后果,甚至几乎越过齐叔看到了此时正在熟睡的另一个人。
腿间还残留着花宴宫给予他的温度,林以渝丝毫没有动摇道:“但还不够。我还要做他的夫君……你既然是花宴宫最为信赖的长辈,可否以父亲的身份承认将他交到我的手里?”
这番话简直与提亲没什么两样,饶是他们都是男性,齐叔也不是花宴宫真正意义上的家长,现下的状态还是太过唐突而不守礼节了。
酒意上头的齐叔有些微愠,针对的对象却不像是林以渝:“……我可不敢做花宴宫那死去的爹。”
林以渝刚不解地皱起眉头,便听到齐叔又愤愤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爹就是个牲畜!”
……
传闻国家领地的最西边,有一座充斥异域风情的城池。那里美人遍地,瓜果丰硕,烈日炎炎也无法阻拦那处人们的热情欢乐。
花宴宫的母亲正出生于西域,她的名字含义若换成汉语,便是“月季花”。
而她本人也如四季常开的月季花一般,总是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一头金色长发比正午的日光还要灿烂,那双湛蓝剔透的宝石般的眼眸,则是她身为西域七公主的骄傲。
齐叔是在她还不足十岁时被选做公主侍卫的。
他是为了躲避仇家逃到西域的汉人,因为长相差异,其他人瞥过他的目光总像见到了异族,唯有还是个孩子的月季对他与众不同的长相分外新奇,三番五次地主动搭话。
久而久之,当时还处于青年时期的齐叔便成了她最信赖的侍卫。
以至于这位七公主叛逆地决定在成人礼当天跑去中原时,齐叔是唯一被她带上的同伙。
到了中原以后,月季又出于一时兴起去当了舞女,并与观众席上的某位中原富商相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时候,月季曾经见过姐姐们结婚时的场面。那是举城同庆的典礼,鲜花一路从城门铺到宫殿门口,新娘会穿着最合心意的明艳婚服,与数十辆装载着珠宝金玉的马车一同驶向婚房。
“以后我也要这样的婚礼——不,要比这个更盛大,更奢华!”幼时的七公主曾兴致盎然地向齐叔宣布道。
可结婚的那天,仅仅是当地富商的那人自然做不到西域给予公主应有的礼待。那是场简单的,仅有周围邻居知晓的婚礼。
当天头戴红纱的月季仍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拦住了对此不满想去找事的齐叔。
“相爱才是最重要的!”她说。
直到结婚之后过了数月,搬入富商家宅的月季才开始懵懵懂懂地问最信任的侍卫。
“为什么他明明说爱着我,却又能同时爱着其他女人呢?”
齐叔只能咬着牙低头,没法亲口告诉公主那个男人一开始就隐瞒了早有妻子的事实,哄骗公主委身做了偏房。
富商来看望她的次数越来越少,居住的小院也渐渐凄冷,她却偏偏在这时候怀上了孩子。期待诞下儿子传宗接代的富商在她生产后几日恢复了往日的热情,细细询问新生儿是男是女。
月季望着不知所措抱着襁褓中婴儿的齐叔,轻轻笑道:“……是女孩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富商大失所望,彻底将她的住处视作了冷院。
生了孩子后,月季的身子忽然变差了,只能待在床上发呆的日子逐渐增多。她的精神气却比先前要好上不少,还常常拉着齐叔聊孩子的话题。
“我的名字在汉文里是花朵的意思,跟我姓的话……就叫他花宴宫好了。”她全然不顾富商早已取过别的姓名,擅自决定了下来,“长大以后也和我像比较好,因为我很漂亮嘛,孩子也会是美人胚子的。”
齐叔一一应下后,月季又望着他露出怀念的笑容:“如果我死了……”
“公主,你在说什么呢?!”齐叔急切地打断了她。
“现在还会叫我公主的人,也就只有你啦。”
月季从善如流地妥协道:“好吧,那就从现在开始。我要你把花宴宫也视作保护对象,当作和我同样的存在,好吗?”
齐叔毫不犹豫地点头了:“遵命,公主。”
几年后,花宴宫果真如他们期盼得那般生得粉妆玉琢,偶尔来看一眼的富商见了他怯生生躲在门后的模样,丝毫没怀疑过向来温婉的月季会隐瞒孩子的性别,摇头叹气着便走了。
“看到了吗,这就是坏人的模样。”门后的齐叔蹲下来,对花宴宫小声耳语道,“你要离他远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得云里雾里的花宴宫乖巧地点头,拉住了他的手:“那我们不理坏人,去找妈妈吧。”
躺在床上的月季见齐叔把花宴宫抱到了床头的椅子上,勉强将身体撑了起来,浅浅笑道:“他和我长得越来越像了,真是件好事。”
若是外人见了他们母子两,肯定会感慨这份如出一辙的美貌,齐叔有时也会在几个晃神间从花宴宫身上瞥见公主儿时的影子,但他还是坚持道。
“不一样的,小花骨朵的眼睛更圆些,公主的眉毛更长些,鼻子更挺些……”
“是是……”月季不与他争论,转而牵住了花宴宫小小的手,“我有几句话要说给你听。”
当时花宴宫的年纪还太小,小到无法理解生死离别的概念,站在他背后的齐叔却心沉了下来,忍耐着默不作声。
“人们总会以爱为名去欺骗他人……”
说这些时,月季心里想着的并不是对来到中原后不幸的埋怨。恰恰相反,她似乎能从花宴宫那张无法抹去异域血统的脸庞上回忆起西域时的生活,那些欢快的宴会,那些奢华的宫殿……
在这儿的生活虽然冷清,不过……她想,自己其实从没后悔过亲自做出的选择。
”但是,我的小花骨朵,不要放弃爱,不要因为害怕遭受欺骗而忘记去爱别人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轻柔地抬手将花宴宫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嘴角仍然扬起了让人觉得心安的弧度:“因为爱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我希望你往后遇到的人,都不会辜负你的真心以待。”
月季在过于年轻的年岁凋零了。
岁月从不败美人,惟有爱会。
仅剩两人的家中,齐叔数次想带花宴宫离开,却因担忧他年纪太小无法适应新环境而作罢。直到一场席卷了全城的大火袭来,连富商家宅都陷入了燃烧。
齐叔终于不得不带着花宴宫逃离了那个难以称作家的地方,半途上刚满十岁的花宴宫不小心吸入了浓烟,晕厥在他怀中。
因担忧而心神不宁的齐叔没注意到路边建筑开始倒塌,几块石板从高空坠落后,他除了以蛮力支撑出勉强不让花宴宫受伤的空间以外,陷入了无能为力的僵持局面。
司云亦就是在此时露面,懒洋洋地向他们展示出了新拿到手的教主令。
“我要给这孩子一个争取无上权力的机会。”将人救出来后,刚上任的魔教教主向他们发出了招揽令,又漫不经心地补充道。
“不过具体能得到什么,终究是凭借他自己的选择。”
那日齐叔果决地答应了下来,于是那便成了花宴宫进入魔教的契机,也意外成为了他得到新的家人的开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此处改名为琉璃宫是我提议的,因为当初七公主的寝室就叫这个名字……这坛酒也是在公主出生时埋在琉璃宫树下,是我们来中原时携带的为数不多的行李……”
齐叔絮絮叨叨地和林以渝补充着各类细节,眼底尽是对不可回溯过去的怀念,此刻的他瞧起来倒真的像个上了年纪的人了。
“要娶我们公主,本来就该有一场特别盛大的婚礼。”
他又想起少女时的七公主曾仔细讲述过的憧憬。
“要有铺满全城的当季鲜花,要三车首饰,六车珠宝,九车黄金,要让所有人都知晓参与,要穿着凤冠霞帔在众人面前亮相,最后被爱人抱进洞房……”
“好啊。”林以渝忽然道。
他自然知道齐叔心头所想的并不是现在的宫主,这些不成调的话也不过是旧人的怀念。但林以渝想,他愿意给花宴宫筹备一个惊喜。
“我会做到的。”
“到那时,便没有理由再能阻拦我迎娶我的宫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那天起,林以渝好像忽然忙了起来。
花宴宫偶尔在宫内找他在哪时,会被下人告知林先生出去了,可数十分钟后,林以渝又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花宴宫背后,询问他今天想做什么。
他不在身旁的时间很短暂,短到花宴宫心中都来不及生出分别的伤感,只当重回江湖的林以渝有些要处理的私事,并未太过在意。
下午花宴宫在侍女的邀约下在花园修剪盆栽,亲手整理出植株最完美的姿态意外有趣,他沉浸其中到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夕阳西沉时,花宴宫抬起头才发觉林以渝不知在背后站了多久。
“渝哥哥!”花宴宫肉眼可见地又快乐了一个度,捧着刚刚修建好的花盆递到对方面前,“我刚刚打扮好,好看吗?”
林以渝认真端详了片刻,最终在他脸侧落下轻柔的一吻。
“夫人今天也很好看。”
“不是这个意思啦……”花宴宫脸上害羞地浮起一点微红,眉眼却欢欣而温和地弯了起来。
念及侍女还在后方旁观,林以渝没做出更多的亲密举动。
这段时期,柳双儿拿回了半块教主令还得到了花宴宫的承诺,齐叔后来也去她面前服了个软,她如今正是心满意足的状态,连带着对林以渝隐瞒身份潜入的事情都暂不追究了。
与花宴宫玩笑过后,林以渝接着正经回应道:“这盆花就带回房间放在你的床头吧,也好让夫人方便观赏自己修剪出的成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晚我没事要再出去了,会一直陪你到明早。”
花宴宫自然欣喜地应了下来,让林以渝带花盆先一步回房间后,他盯着长廊尽头一位不知何时来的,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新侍卫看了半天。
被安静地盯了许久,新侍卫心里毛毛地先开口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宫主?”
花宴宫忽然唤道:“司空欲星?”
那人浑身一个激灵,放弃挣扎地揭开脸上的面甲,露出张与司空欲星本貌完全不同的脸庞,声音却不再伪装:“你是怎么发现的?”
为了等待亲眼见证林以渝最后的决断,司空欲星也在魔宫潜伏了下来,甚至因为无聊还常常变换不同的身份将宫内逛了个遍。他的伪装技艺之高超,至今还没有人识破过呢。
花宴宫没有认真解释,只付之一笑道:“是直觉。”
神神秘秘地说完之后,花宴宫转头往林以渝应该正在等待的房间内走去,不再管司空欲星的行迹了。
司空欲星望着他在阳光下泛出闪闪金光的发尾,叹息地丢掉了取下的面甲:“……看人眼光真准啊。”
秋水城内难得地一派平静,秋水城之外的地方却悄然发生了些许变化。正道每个门派的领头人都在同一日陆续收到了一封请函,上面只简短地写了一句足够惊人的话。
“信物已齐,三日后举办武林盟主即位大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描淡写的落笔之下,是林以渝的落款。
看到这熟悉的名字,门派内的年轻小辈尚且不知,资历深的老一辈立即被唤起了怀念的恐惧心理,对这封信的可靠程度深信不疑。
那个导致武林盟主之位空缺至今的男人,终于要归来拿回早该属于他的位置了。
即位仪式的地点定在了秋水城的隔壁城镇,正道众人一大早就惴惴不安地等待于此,最终在到达约定时分的那一刻,看见了那道从被称为吞骨之城的魔宫中走出的身影。
就连先前没听说过林以渝事迹的人,也为他深入魔宫却毫发无伤的从容身姿而受到深深震撼,更令这份萌发的敬仰达到顶峰的,是林以渝走进后抛到台上的四件宝物。
琉璃剑,玛瑙杯,金缕衣和多年以来一直下落不明的圆环玉佩……证明武林盟主身份的信物正切实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被选作发言代表的老者上前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完毕后充满尊敬之情地开口道:“这的确是真品无误,您想要什么时候举办……”
林以渝态度随意地打断了他:“即位仪式不急着举办也行,现在只要你们承认我作为武林盟主的身份就好。”
虽然从未当过高官,但身处高位受人尊敬的感受林以渝早就体会过了许多,此刻习以为常地发令道。
“我有任务要分发给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近日的秋水城外常有不同的人群来来往往,城内魔教的居民都认为是正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纷纷提起了万分警惕。而一向最爱给正道添堵的柳双儿本人却对此兴致缺缺,没有发出任何阻拦他们的指令。
花宴宫和林以渝在近乎与世隔绝的院中享用完了五味俱全的饭菜,放下碗筷后,瞥见围墙外莫名高耸的花束的花宴宫忽然道:“城内似乎很热闹,我们要不要出去逛逛?”
“人多容易不安全。”作为造成热闹源头的林以渝丝毫没有流露出担心暴露的情绪,还有心思与他调笑道,“你如果再走丢我会疯掉的,小猫。”
想起先前没打招呼就离开的事情,花宴宫愧疚地低下了头:“渝哥哥,我当时……”
“无事。”
林以渝如今并不想从花宴宫口中听到道歉,而是走到身边摸顺了他的长发:“过几日,等人少了,我们再出去游玩。”
又腻歪了一番后,告知自己有事要单独处理的林以渝与花宴宫分开,正打算踏出宫门时,潜伏在房梁上的司空欲星悄无声息地落到了他的背后。
司空欲星简单地行了个对待上位者的礼节,比起尊敬,更像调侃道:“参见武林盟主。”
作为曾持有信物之一的所有者,司空欲星对现状也相当感慨:“你办事也太快了,我才把玉佩还你几天,你就做出了决定……怎么,下定决心要强取豪夺魔教的宫主了?”
林以渝本不想搭理他的闲话,脑中却突然闪过司空欲星提供出两个选择时眼中表露的好奇,和一抹近乎犹豫的怀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少成名的大盗,有什么能够困住他?
林以渝不关心司空欲星背后的感情关系,但作为多少推动了他们一把的回报……
“我之前的人生中并没有太多的欲望。”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虚握着想要抓紧什么般收拢了手指。
只顾着一味地变强,从未在意过他人,可当他到达无人能及的顶峰之后,就连变强也没什么意思了。林以渝没对当时的任何事物生出更进一步接触的欲望。
所以林以渝才失望地选择了隐居,所以才会有之后的相遇。
“……遇到他之后,我才切实地有了想抓住什么的欲望。”
如同静寂林间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支娇美的花枝,林以渝对此生出了怜惜、由此诞生的保护欲,最终逐渐转变成珍视之情和随之翻涌的心绪……
他的欲望仅仅为花宴宫一人而生,他的渴求唯有花宴宫一人能够满足。林以渝本是无欲之人,是花宴宫无意中引动了原本寂静无声的心脏。
兴许这份挑动他心弦的欲望还有另一个名称。
爱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管司空欲星能不能听懂言下之意,半途开始就陷入自身思绪的林以渝简短地阐述完自己的心境变化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他离去的背影太过坚定确信,司空欲星只能既像羡慕又像嫉妒地自语道:“真是……幸福的人……”
又过了几日的清晨时分,花宴宫被敲窗的声音唤醒了。他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前一晚答应今日一起出门的林以渝不见身影,而窗外那人似是等不及地轻盈跃了进来。
看清来人的脸庞后,本就懵然的花宴宫更加搞不清楚情况了。
光明正大地闯进屋内的竟是这段时日刻意与他拉远了距离的柳双儿。此时的柳双儿似乎被什么东西完全勾起了兴趣,嫣然催促道:“快起来了,我帮你打扮打扮,你的情郎在外头等你呢。”
天才蒙蒙亮,花宴宫本就是刚睡醒,又暗地里为与柳双儿的关系不复往日亲密而悄悄伤心过,此时完全被她牵着走,像个任人打扮的人偶娃娃。
这张脸的资质实在太好,柳双儿最终也只选择给花宴宫化了个淡妆,再把带来的衣服全铺到床上让他选一件最喜欢的,同时手上忙着帮他编发。
床上的衣服一件比一件奢华精致,花宴宫快被那一片各式各样的红晃了眼睛,犹豫不决中察觉到柳双儿将他的长发尽数盘了起来,露出光洁白净的后颈。
“头饰稍后再戴……我避开一下,你把衣服换好。”柳双儿对自己的手艺相当满意,自说自话地出去了。
穿起一层层繁复华贵的服饰,花宴宫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猜测,可那实在美好到像个不可思议的梦境,他不敢猜出口打破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双儿卡着花宴宫换好衣服的时刻重新踏了进来,为他别好头饰后,动作迅速地将什么东西披到了他的头顶。
花宴宫只觉得眼前一黑,视线中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因此有些慌乱,却听见柳双儿褪去了言语中的兴奋,露出隐藏在其下的一角真心。
“今天的仪式流程不太传统……不过你们都为男子,确实也没那么轰轰烈烈的前例参照。就连我都……”柳双儿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先不说那个。我的确是设计让你恋爱,却没想到你们会真的走到结婚这步……”
这份心情并不是艳羡或是憧憬,不肯透露年龄的柳双儿对于婚姻早已失去了信任和少女情怀,只是对眼前人的缘分难免感慨。
该将它称之为什么呢……对了,见证妹妹出嫁就是这种心境吧。
想通的柳双儿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她笑吟吟道:“不要被欺负了,你可是能把魔教当作娘家的人,再被欺负岂不是显得我不够强大?不过依情郎瞧你的眼神,估计也不会有这个烦恼……”
往日的她不会对人说这些美好的期许,也不会絮絮叨叨好几句还说不到重点,但兴许是被今日的氛围所感染,柳双儿柔声嘱咐道。
“去过属于你们二人的生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稀少的真情流露后,柳双儿也没揭下花宴宫头顶蒙住的一层红布,还特意嘱咐他不要自己掀开,牵着他的手腕将人指引到了门外的马车上。
和柳双儿分别后独自坐上车厢内坐垫柔软的后座,花宴宫眼前的景物只剩下垂下的大红绸布,那抹红随马车驶动而轻轻晃动,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
他乖乖将双手放在膝盖上,不自觉地正襟危坐。
马车行驶过的一路上传来淡雅的花香,仿佛整条街道都铺满了当季的鲜花才会诞生这份馥郁。外头不断传来不同人的笑闹声,连马车车辆滚动的声音都被遮住了大半。
花宴宫忍不住凑近了门边,想近距离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他敏锐地辨别出前后还有数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地一同向目的地行驶,而外面人群喧闹出的话语,似乎是祝福。
他从中听见了一句句欢欣的“新婚快乐”,心脏不由怦怦直跳。外头那么多人,花宴宫心中却只剩下一个名字。
渝哥哥……会在哪里等待他呢?
一段漫长遥远,因为满怀期待又好像相当短暂的路程结束了。马车在某座富丽堂皇的房屋门前停下,有人掀开了车帘,去牵花宴宫垂在身侧的手。
视线仍然因为头顶盖着的红布受限了一大片,花宴宫乖乖被人牵着走出来时,只能低头看见自己脚边的一小块道路,和身旁人同样大红的衣袖边角。
故而花宴宫自然也看不见牵他那人的脸,可那人只是将手掌覆上来,就能令花宴宫感到分外安心。哪怕看不见,他也能认出来,无论什么情况他都能认出来的。
因为这样的存在是世上仅有的珍贵的唯一。
怀揣着满心的信任,花宴宫随那人一步步走进了宽阔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