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欲星觉得此刻他就是世上最无辜的人。
他露宿在秋水城外苦苦蹲守了两天,好不容易把计划中的两人等来了,又是提供房屋又是提供服装的,怎么偏偏花宴宫在这个时候失踪不见,徒留他一人承担林以渝的怒火?
失去老婆的男人是最可怕的这种事情,司空欲星一点也不想亲眼见证。
他缩在旁边极力降低存在感,等林以渝大概冷静下来了一点后,才试图与对方理性分析。
“此处作恶的只会是魔教中人,我要偷的东西在魔宫里,你的夫人大概率也被带去了魔宫,这下我们的目的地一致,可以互相配合潜入禧火居了。”
传到林以渝耳中,这话颇有趁火打劫的意思。他转头冷冷地扫了司空欲星一眼,戾气浓郁得快要溢出来:“你对现状早有预期?”
司空欲星立马双手举高做出投降的姿势:“以我江湖第一大盗的名誉发誓,他的失踪绝对和我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不过……”他变了神情,认真地直视身前的男人,“你当真觉得,曾经身为彩戏楼头牌的花宴宫会和魔教没有任何关系吗?”
……
禧火居内的装潢仍是花宴宫熟悉的模样,红柱长廊,院落水池,无一不是他亲切且熟知的道路。
可他没有心思去停下脚步怀念这份不曾改变的风景,而是直冲冲地朝着齐叔居住的地方一路奔去。传话者没再与他有更多的交谈,沉默地紧跟在焦急的花宴宫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入屋内,床上躺着的的确是花宴宫许久未见的身影。
“齐叔……”花宴宫见齐叔当真重伤般落寞地躺在床上,一下子脑内就被各种糟糕的事情填满了,他三两步上前走到床边,差一点就要忍不住即将掉落的泪水时。
状似浅眠的齐叔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眼,意外见到不该出现于此的花宴宫后态度惊喜地开口道:“宫主?!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花宴宫愣住了:“我,我……有人跟我说你快死了……”
两人一齐看向站在稍远处的传话者,那人一言不发,只是低头认下了自己所有的言行。
齐叔立即明了发生了什么,不知是对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花宴宫解释道:“我确实和柳双儿爆发了冲突,也确实受了伤。”
他从被窝里抽出自己的左手,卷起衣袖让花宴宫查看手臂的状况,齐叔手上的肌肉仍保持着健康的状态,却让其上那道狠辣的鞭痕显得更加清晰了。
那只手似乎因此骨折了,完全没法自行活动。
但是,仅此而已。
这并不是传话者所说的会致命的伤口,只要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了。
“他的方法用的不太对,但我……”齐叔叹气般呢喃道,“的确希望你能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半截的话似乎只是低声自语,可还是被待得足够近的花宴宫听到了。齐叔没再多说,挥手让传话者过来:“小陈,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撒谎骗了我们宫主,不该有些表示吗?”
小陈毫无异议地走近,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花宴宫面前,摆足了认错的姿势:“任由宫主处罚。”
花宴宫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往后退了一点:“你快起来……”
把人喊起来后,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般,话锋一转。
“我不罚你,但我要你告诉我。”花宴宫的视线在面前两人身上移动了一番,开口询问道。
“为什么不惜骗我也要让我回来?我想答案应该不会单纯只是齐叔想我了。”
重新站起的小陈忐忑地瞥了一眼齐叔,想从他的表情中得知是否该告诉花宴宫真相,齐叔却直接拆穿了他自以为隐蔽的征求意见:“不要问我,小陈。”
齐叔分明倚靠在床头,气势却像长辈教训家中仆从:“你忘记此处是何地了吗?”
小陈唯唯诺诺道:“此处是琉璃宫的下人房……”
齐叔道:“琉璃宫的主人是谁?住在下人房里的我们又是什么身份?”
他话里话外都在敲打着自己亲手带出来的手下。齐叔为了栽培他们花了不少心思,可究其根本的原因不是为了自己掌权,而是为了花宴宫的未来聚集能用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近几年花宴宫都没管过这些与权势相关的事,手下的人对他缺乏敬重是可以预见的,但齐叔起码要让他们认清究竟谁才是他们真正效忠的对象。
小陈浑身一震,再次对花宴宫跪了下来。
这回他单膝半跪,摆出了板板正正的下属汇报的姿势:“属下失礼,还请宫主原谅。”
花宴宫对于这种情景相当头痛,只能尽量温和地再次重复道:“起来吧……你与我详细说清楚。”
小陈乖乖站起后,终于郑重解释道:“柳双儿虽然号称现任教主,但没法将教主令整合成一块,魔教中仍有许多人不承认她的地位。”
“为了让宫主代替她正式继位,齐大哥筹划许久的布局于近日收网,目标正是柳双儿以不当手段夺取的教主令。”
“……我们成功了。”
随着他说出的话语,齐叔从身边取出抢来之后便贴身保护的半块教主令,不容分说地往花宴宫手里塞去。
当下的局面变化实在太快,花宴宫下意识想要推拒:“不,我并不想……”
齐叔发出声感慨的叹息,手却没有收回去:“我知道你是个没有野心的孩子,但唯独教主之位,我希望你能去争下来。将生杀之权交付到别人手上始终让人不安,唯有手握权势才足够安心。”
花宴宫的指尖搭落在教主令边缘,冰冷的象征权力的触感简直让他毛骨悚然。他安静了片刻,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地轻声问道:“你没法相信柳姐姐不会伤害我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叔苦笑一声,手臂上的鞭痕还隐隐作痛。但真正致命的不是柳双儿挥舞的软鞭,而是她涂抹在其上的由蛊虫炼制而成的剧毒。她兴许是手下留情了,可齐叔还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留下了这条性命。
他不敢去赌柳双儿会不会对花宴宫作出相似的事情。
这些话没必要告诉花宴宫,齐叔只摇头道:“我该如何才能相信她呢?”
那半块教主令终究由花宴宫收下了。
再次确定齐叔的身体确实无恙之后,花宴宫离开了琉璃宫。
他其实很想立即出去找林以渝,不辞而别一定让渝哥哥担心了,他该快点回到他的视野范围里才好。
除此之外,花宴宫心中也隐约压抑着难以消散的难过心绪……让他很想尽快回到林以渝身边,汲取那一份令人安宁的温暖。
可刚一出门,柳双儿派来的使者正堵在门口,以保护为名将他的去向拦得严严实实:“教主有令,要你去见她一面。”
……看来他暂时没有别的选择了。
柳双儿正待在历任教主传承的寝宫之中,自从上任魔教教主司云亦和他身处对立面的正道爱人私奔隐居之后,她便搬进了这里。除了正式的继位仪式,柳双儿几乎享受着魔教教主所有应有的待遇。
教主寝宫里的家具装饰被柳双儿换了个遍,很难从中再看出上任教主的痕迹,时隔许久再次踏入的花宴宫却还是被同样的布局勾起了一丝怀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其实不觉得现状有什么不好的。
司云亦和柳双儿都是曾经教导过他的人,花宴宫诚然对离去的司云亦十分尊敬,也有所不舍,但魔教总要有个站在顶峰的掌权之人,柳双儿接管教主之位他只觉得理所当然,从未有过反对的念头。
柳双儿身姿曼妙地半倚在床头,看起来相当放松地与他闲聊般:“你不是被陌生男人拐跑了吗?怎么又想着回来了?”
“……没有被拐跑。”花宴宫有点委屈地纠正道,“是两情相悦。”
这番场面实在太像阻挠自己孩子追寻真爱的大家长,柳双儿被脑内的联想逗笑,毫不掩饰地笑了出来:“是啊,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笑够了之后,她神情一转,竟是与花宴宫坦诚相待道:“我为你安排彩戏楼头牌的位置,就是让你有机会与更多人相见。”
“待在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却保留着一颗真心……你迟早会有被突如其来的爱情迷晕了头的一天。”
花宴宫不明白她此举含义,懵懵懂懂道:“……为什么?”
柳双儿的语气中带有一股独有的魅惑:“因为我要给予你获得爱情的机会……而如今你愿意为了爱情放弃权势,那让我掌握一下权势又如何呢?”
她从床铺上缓缓起身,光洁的双腿随动作在衣摆下若隐若现,一举一动具是风情,世上能拒绝她的正常男人着实并不太多。
两个风格不同的漂亮美人凑在一处,柳双儿来到花宴宫身前,指尖亲昵地划过他的胸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一个人的心,可比要一个人的命难多了。”
只是花宴宫与正常男人实在相差太远。
他没从中感受到任何暧昧信号,也并未因为真相受到伤害,那双湛蓝的眼眸流动着静谧光亮,等待柳双儿接下来的话语。
柳双儿收回手,对这个反应可以说是意料之中。她从未想过能够成功引诱花宴宫,也从未把他当做过引诱对象,方才只是本性使然的一时手痒而已。
她依旧嗓音亲切柔和道:“所以,去劝劝齐叔吧。让他把教主令还给我,我可以保证不追究他出手伤我一事,也可以放你去尽情地沉溺于爱情……”
至于教主令上最重要的连接之物,一定被司云亦藏在了某处,或是交付给了某人。作为他半个徒弟的花宴宫大概率与此有关,但她今天决定暂且放他一马。
“念在……”
说出这两个字后,柳双儿明显地停顿了一下。花宴宫愣愣地望着她,以为柳双儿接下来会说“念在她看着自己长到了这么大的份上”,有些意外于这份今日首次流露出的温情。
柳双儿却点了下他的额头,对自己曾经亲手教导梳妆打扮的少年嫣然一笑:“念在你出落得这么好看的份上。”
花宴宫最终也没给予任何一方确切的答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宴宫离开后,下一批客人来到了柳双儿的寝宫。
柳双儿明面上是嫌正殿的教主高椅太过威严,容易吓到别人,硬是把处理事务的场所搬到了寝宫里,实际上她心里在想什么,则无人能够得知了。
今日新来的下人经过管事人的能力检测,最后都要来教主面前过一眼再分配去各自的职务。草草看过这些朴素过头的平民,直到最后一位,柳双儿才提起一点兴趣。
这人的腰背实在挺得太直,仿佛一辈子都不明白什么叫做妥协般,没有半点甘愿低头做他人侍从的气质。
柳双儿灵动的眼眸在他身上饶有兴致地转了好几圈,说出的话却有股刁难意味:“固定职位都分配完了,怎么还多出一人?真是叫人为难……”
那人没有吭声,依然站的笔直。
柳双儿走到他面前,佯装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肩膀:“放松点,我不会赶你走的……”
手下的肌肉硬邦邦的,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说辞而放松,反倒是像提起了警惕。柳双儿后退回正常距离,心下感慨最近交谈的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解风情。
“啊,不过最近琉璃宫的宫主恰巧回来了,身旁正缺个贴身侍从……”
观察到那人明显因她的话语产生了些许动摇,柳双儿的笑容愈发真诚。
“宫主曾得到过上任教主的亲自教导,甚至被上任教主亲口承认为继承人……虽说他看起来志不在此,但你去当服侍他日常起居的侍从,总是少不了好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过去吧,出去后往左转就是琉璃宫了。”
走出寝宫后,改换了模样的林以渝眉眼依然锋利,没因为成功混入魔宫中而感到一丝的欣喜。
哪怕提前猜测花宴宫与魔教有所牵连,他也并未想到两者间的关系竟会如此之深,近到花宴宫就连距离魔教教主都仅有一步之遥。
世上能完全不为权势所动的人,又有多少?
他不担心花宴宫会变成世俗意义上的坏人,也不怀疑花宴宫曾抽泣着说出的幸福是虚假的。
但林以渝担忧分别时间一长,花宴宫会由于他人给予的压力,或是出于想要保护重要之人的心意,稀里糊涂地去争那并无所求的教主之位,而没做好接受潜藏后果的准备。
此番前来,他就是要带走花宴宫,将人彻彻底底地与魔教撇清关系,再远离纷争地精心保护起来。
琉璃宫正如其名,内里的一切都是晶莹剔透而夺目的,院里的花花草草都被修剪成了绽放得最娇艳的姿态,一眼便能看出宫中下人用心浇灌的心意。
长久住在此处,过着与仙人同等不谙世事的生活,兴许才是花宴宫形成天真烂漫性格的源头。
林以渝丝毫没有身为新上任的贴身侍从的自觉,闯入者般直直地往此地宫主的卧室走去。刚刚迈过门槛,就能听见里头传来的莺声燕语。
屏风后的两位女子捧着崭新的华美衣装,以逗弄花宴宫为乐似的你一言我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是柳姐姐专门为你挑选的衣服,你要是不换上,可就对不起教主的一番心意了。”
“就是就是,好久不见面了,快让我给你好好打扮一下。”
被围在两女中间的花宴宫为难道:“长裙太不方便行动了,我还有事情想出门一趟……”
得了柳双儿吩咐的两人根本不可能让他离开,仗着花宴宫不会对她们动武,以自己的身形将他严严实实地拦在了屋内。
一人佯装嗔怒道:“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们么?刚来就急着要走?”
另一人则还是亲热地笑道:“你要是嫌换衣服麻烦,我们可以和以前一样帮你呀,正好看牢你别让你乘机跑了……”
花宴宫羞恼地小声辩驳道:“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当时才十岁,现在早就可以一个人换衣服了……”
两个女子还想再劝,却被走进来的高大男人占据了花宴宫面前的位置,不得不退让到一旁。
林以渝淡淡地垂眸扫了她们两人一眼,分明没有其他任何动作,却莫名叫人背后发凉,不敢在他的面前行事放纵。
他沉声开口道:“男女授受不清,这种贴身接触的事还是让我来吧。”
想了想,林以渝又勉强地补充说明道:“我是……柳教主新任命的贴身侍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没有后一句话,女子可能还得鼓起勇气问一句来者何人,既然得知了是教主的命令,她们也不再纠缠,只想着尽快从充斥着压迫感的林以渝面前逃开。
不再有叽叽喳喳声的室内,林以渝捧着女子们临走前塞到自己手中的几套服饰,犹豫了一会儿该怎么做。
直接对花宴宫自爆身份?隐瞒下来潜伏在他身边?说到底,花宴宫究竟有没有认出他来?
还没等林以渝想出个妥善的解决方法,花宴宫快速地从他手里抽走一件衣服,闷闷道:“我要换衣服了。”
转身走了几步后,花宴宫发现这个新来的男侍从竟然很没眼色地跟了上来,只好又转过来强调道:“你跟来做什么?到外边去。”
此时正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很难对着陌生侍从太过客气,如果当真是个对他性子一无所知的新侍从,恐怕从这一刻起就要认为自己跟了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往后有得受苦了。
然而品尝过他本性有多软甜的林以渝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停下脚步,自觉地站在屏风外面等他更衣。
屏风后面的床铺被子传来了轻微的凹陷声,是花宴宫坐上去时发出的声音,接下来听到衣物的摩挲声,是花宴宫将它随意地拿了起来,再往后则是……
林以渝从未如此感慨过习武之人的耳力之强,外加他曾经见过花宴宫半裸光洁的躯体,仅仅通过这些悉悉索索的轻微动静,他的眼前便仿佛浮现出了花宴宫换衣的全过程。
花宴宫做事总会不小心笨手笨脚的,连换衣服也不例外。林以渝听到换上里衣的花宴宫弄错了外袍的衣袖正反,发出一声不满的嘟囔后,又将外衣全部脱了下来。
林以渝心神晃动,相当想转身过去亲手帮他将衣物整理规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肯定会把人吓到的。林以渝低头强迫自己盯着鞋尖,才堪堪压抑下了这个念头。
片刻之后,换好衣服的花宴宫从屏风后方走了出来。分明更衣时发生了不少小状况,他最终露面时的模样却让人完全想象不出那些情景。
花宴宫没露出林以渝熟悉的神情,眉眼冷淡到堪称陌生,裙摆上的刺绣花纹精致华美得让人自觉难以接近。他扎了个简单的高马尾,长发随步行时左右轻微地晃动,偶尔会暴露出其下白皙脆弱的后颈。
简直像此时唯一的弱点。
克制住……最明显的弱点往往是对手刻意暴露出来的诱饵。哪怕花宴宫肯定没想到过这一层,但世间规律大抵都是相似的。
花宴宫往屋外走了几步,忽地又陷入了茫然。
他在魔教的地位仅次于教主,本身要做的事务就不多,除了教主外没人有资格命令他。柳双儿唯一交代的任务又是让他好好考虑……
停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花宴宫惆怅地发现自己哪里也去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背后传来脚步声,那新来的贴身侍从相当逾越地跟了上来,似乎是打算与他寸步不离。花宴宫有点气闷,不知道柳双儿安排个从未有过的贴身侍从又是安了什么心。
生闷气归生闷气,无事可做的花宴宫还是不情不愿地唤道:“跟我过来,我带你参观一下琉璃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立即一言不发地跟了上来,甚至因为听从得太果断而被花宴宫奇怪地瞥了一眼。
这人进房之后除了驱赶走侍女的第一句话,再也没直视着花宴宫有过任何对话,偏偏又摆出一幅忠诚顺从的样子,真叫人捉摸不透。
反正也不一定会相处多久,花宴宫没有多想,迈出了自己的寝居。
柳双儿为他准备的长裙是淡粉的,马面裙长垂至脚面,美则美矣,行动时却只能缓慢地小步行走。花宴宫习惯了这般装束,横竖也没些急事,便慢悠悠地走在了前方。
琉璃宫向来不是商讨要事之地,氛围分外地平和,此地侍女居多,每日最大的责任就是修剪院内花草,让它们维持着最活力最讨人喜欢的外貌。
说是参观,其实花宴宫只是在漫无目的地散步,林以渝没有搭话,他也没有心思主动介绍什么,维持着一前一后距离的两人在素雅的长廊上一路前行。
“宫主,您回来了!”
发自内心的欢快音色响起,一位正在照顾花朵的侍从剪下一支饱满的粉蔷薇,小跑过来交给花宴宫,又羞红着脸跑开了。
“谢谢你……”花宴宫还没来得及确切传达出谢意,那姑娘就捂着脸跑去了长廊的拐角,躲闪开了。
这满园的花朵,当然只是为了讨一人的欢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无奈又温柔地垂下视线,眸中倒映着花瓣绽放的婉转弧度。他自然是喜欢花的,所以从前才会让下人在庭院里种满了鲜花,而哪怕花宴宫有段时间没住在这里,琉璃宫的景色也没有丝毫褪色。
恰巧行至长廊中端的小亭,他干脆停留在了亭中不再向前,出神地注视着眼前的粉蔷薇,又像是从花本身之外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林以渝自然能察觉到花宴宫周身若有若无的低落情绪,正好四下无人,他不由开口试探地问道:“你最近有什么扰人烦恼吗?”
花宴宫回眸望向他,沉默的须臾里,沉溺于那片深蓝的林以渝忍不住遵从内心地再次追问道:“你在……想念某个人吗?”
比手上捻起的娇花更为动人,花宴宫眉眼如画,对他展露出了易碎却又仿佛永远不会消失的笑容。
“我要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
他望进林以渝深邃的眼眸中,没给予疑问一个确切的答复,反而如同能将人看穿般轻声地发出了新的提问。既像在问林以渝,又像在问自己的内心。
“爱情和权势,哪个更为重要呢?”
其实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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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回复哪个选择,他都不适合去当影响花宴宫做出抉择的那个人。哪怕林以渝心里头再想让花宴宫当机立断地跟他走,也希望花宴宫的决定是全然出于自愿的。
所幸花宴宫并不强求他给出一个答案。
见林以渝沉默许久也没再开口,花宴宫只恬然一笑,没接着为难他,而是转身走向了琉璃宫的下一处风景。
名义上的参观结束以后,闲逛了一圈的花宴宫给林以渝指明了侍从们住的地方,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似是不打算再管他要做什么。
这正好给了林以渝自由行动的时间。
此时月黑风高,正是入室偷窃的好时机。
一道阴影般的人影从黑暗中浮现而出,司空欲星的伪装可比林以渝高明得多,他要装成平民出身的侍从,浑然天成到就连柳双儿都没察觉出不对劲,轻松混入了禧火居打探情况。
他们早就决定兵分两路,林以渝急着去见花宴宫,司空欲星则想知道教主令的具体位置,此时便是事先定下的集合时间。
见到林以渝后的第一句,司空欲星便问道:“你见着花宴宫了吗?他的状况怎么样?”
他真的很好奇林以渝知道花宴宫是前任魔教教主定下的继承人后,究竟会有何想法,作何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会忍痛断绝关系,还是会盲目跟随在旁?陷入情爱的人们动情时总是相似,遭遇阻碍时的抉择却各不相同,司空欲星对每一对有情人的结局都相当在意。
“不如何,他……”林以渝本想说花宴宫看起来不好,哪怕勉强自己对他人展露笑颜,眉眼中却残留着挥之不去的忧愁,瞧着让人心痛极了,心脏都仿佛随着他的一颦一笑而揪紧。
可林以渝转念一想,只冷硬道:“与你没有关系。”
未曾想司空欲星丝毫不恼,反倒笑道:“不,我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这句话的正确性,他从一直随身携带的储物袋里摸出一个玉色圆环,赫然是林以渝失落已久的那枚玉佩。
早先司空欲星还说玉佩被他藏到了隐秘之地,如今却又随手摸了出来,林以渝逐渐对他满口胡话的态度习以为常,乍一见玉佩,也不觉得太过惊讶。
“给你。”司空欲星毫无留恋地将玉佩抛还给林以渝,轻轻松松地为他们这段时间的寻物旅程画上了句号。
从半空落下的玉佩被林以渝稳稳地接在手中,他冷淡地望向司空欲星,等待为此举作出解释,听见对方又道。
“我已经知道柳双儿把教主令保管在哪里了,而剩下的半块教主令和连接之物,都在花宴宫手上。”
抛出重磅情报后,司空欲星没再给林以渝时间去考虑花宴宫会作出怎样的选择,反而笑眯眯地开口道:“如果你开口的话,花宴宫肯定会把那些东西都交给你吧?”
司空欲星向来对限制自由的高位没有兴趣,却乐于见到他人做出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你要去争哪一个的位置?”
“武林盟主是你一路收集这些宝物而达成的目标,魔教教主则可以和爱人光明正大地待在一起……”
“花宴宫距此只有一步之遥,你又何尝不是呢?不想让他背负太多责任,做出违心的选择,你当然有现在就能做到的事情。”
“……只要你比他先一步获得权势就行了。”
……
次日傍晚,花宴宫再一次出现在柳双儿的寝宫里,这回不是被逼迫,而是下定决心后主动前来向柳双儿交付答案。
他没让柳双儿等待太久,干脆利落地拿出了齐叔交给自己的半块教主令,没有任何防范后手地转交给了对方。
“我对教主之位,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一丝的兴趣。”
花宴宫语调轻柔地保证道:“未来也会是如此。你说要放我彻底离开去恋爱,但若是柳姐姐有所吩咐,我还是会如同以往那样去完成教主命令的。”
这算是表露忠心吗?花宴宫不清楚,他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说自己想说的话语。
“……我只希望,你能够衷心祝福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花宴宫难免有点紧张,他羞红了一片脸颊,不敢直视柳双儿投来的目光。
“唉……”
过了许久,柳双儿才发出一声叹息,却并不是失望遗憾的意思。她掐了掐花宴宫的脸颊,浮现出属于长姐的笑意:“我们是怎么把你养成这个性子的?”
太过天真,太过烂漫,哪怕在心机深重的魔教众人当中,也甘愿给予出全然的信任……所幸花宴宫遇到的人中,并没有想要借此伤害他的奸恶之人。
过去是魔教回馈了他庇护,不过往后,这份责任大概要交到某个人的手上了。
柳双儿垂下手,暂时没再去逼迫花宴宫,下了允许他任意出行的命令:“好啦,去找你的情人吧。你不是早就想他了吗?”
花宴宫羞怯地低头应了下来。
借着贴身侍卫名头的林以渝守在门外听到了一切,本以为花宴宫下一步就会急切地离开禧火居去寻他,不料花宴宫走出门后,竟是脚步一转,又往琉璃宫的方向走去了。
走到半途,花宴宫回了下头,似乎在确认新来的贴身侍卫有没有遵守职责地跟上来。
为了不被怀疑身份,但更多地是为了弄明白花宴宫想去哪里,林以渝立即寸步不离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穿过琉璃宫外婉转淡雅的长廊,便是一处幽静的后院,花宴宫寻至玉桌边的矮凳坐下,自顾自地拿起了摆在桌上的白瓷酒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在旁看得心头愈发焦急,连眉头都不自觉地揪了起来,偏偏当下又没有开口阻止或询问的立场,硬生生盯着花宴宫往杯盏中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
比白瓷更温润的手腕轻轻一抬一放,半透的酒液就从细长壶嘴中流进了小巧杯盏当中,花宴宫端起酒盏抿了一口,似乎打算在月下赏花品酒。
意识到这点的林以渝忍不住开口了:“你不要喝酒。”
花宴宫水光盈盈的眼眸瞥了他一眼,仅仅一口酒,他的眼波就变得柔软而多情,承载着情人间甜言蜜语般的动人心绪,轻柔地落在林以渝身上。
他问道:“为什么呢?”
为什么唯独不允许他喝酒,又为什么会以贴身侍卫的身份开口管教他呢?
林以渝一时语塞,错过了最佳的回应时机,眼睁睁地看着花宴宫又一次端起杯盏,饮下轻盈透明的酒液。
焦躁急切的情绪在林以渝胸口愈演愈烈,风景却毫无自觉地宁静,随微风拂过院中矮树,一片片粉嫩的花瓣从空中打着旋落了下来。
地上的影子忽然交叠在一处,林以渝俯下身,在花宴宫纯粹缱绻的注视中捻走了一片飘落到他头顶的花瓣。
他觉得花宴宫此时的态度太过松懈,很容易暴露出弱点,不是对着一个刚上任没几天的贴身侍卫应有的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安全问题之外,自己随便伪装的身份如此轻易地获得了花宴宫的信任,也莫名地很令林以渝不爽。
林以渝颇为语重心长地劝导道:“你不要见到个年纪比你大的人就觉得对方值得依赖,好好想一想,你身边是不是有人更加可靠?”
被酒浸染过后,花宴宫的眼睛亮亮的:“渝哥哥……”
他攥住了站在身边林以渝的衣物,脸颊亲昵地贴上他的小腹:“虽然你不是第一个教我武功的人,也不是第一个照顾我生活的人……”
仅仅两口酒,花宴宫就晕晕乎乎得像在自语般呢喃,林以渝分辨不出他究竟是认出了自己,还只是将素不相识的人错认成了自己,无法据此作出相应的反应。
花宴宫还在往下动情地诉说道:“但你是……带领我见证了广阔世界后,唯一一个让我仍然出于自己的意志想要留在你身边的人……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是随波逐流,是我发自内心地想抓住这段时光。”
“你也是第一个……让我领会到爱情的人。”
贴着另一人体温的衣物位置似乎传来了一点凉意,林以渝握住花宴宫的肩膀稍微拉开些许距离,不出所料地看见花宴宫眸中早已水光浮动。
比捉住花瓣更为轻柔地,林以渝捧起花宴宫的脸颊,俯身吻了上去。
同样粉嫩的舌尖被林以渝带动地在口腔中进进出出,花宴宫发出猫咪撒娇般的呜呜声,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却不再是悲伤的情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下静谧的后院当中,唯有他们二人相拥的倒影。
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花宴宫对于欲望的渴求都相当浅淡。周围人认为他想要至高无上的地位,神醉心往的爱情,亦或情深意重的亲人……
他也被困在这种看法中许久,如同进入迷宫般团团打转,直到被林以渝亲手带领在某日终于走回原点,花宴宫才恍然发觉。
自己唯一拥有的欲望名为“林以渝”。
短暂分开喘息的空隙里,花宴宫又吐息温热地轻轻感叹道:“我一直,想要一个重要的……”
该如何定义这份心愿呢?花宴宫脑海中仍是朦胧的,想不到最为准确的词汇。
事到如今,林以渝不可能再纠结花宴宫到底有没有认出他来了。如此多情的眼神,如此温情的吐诉,此时此刻会被花宴宫专注望进眼底的人,除了他以外还有谁呢?
林以渝露出无奈而纵容的笑容,指腹滑过花宴宫尚且残留着湿痕的眼角,满怀爱护之情地开口了。
“小猫,我们早已是对彼此而言最重要的夫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亲完之后,花宴宫软绵绵地窝在伪装彻底被识破的林以渝怀中,小声重复道:“明明才几天,我就已经好想念你了……”
他肯定是醉得迷糊了,不然今晚怎么会说出这么多平日里觉得害羞的话。林以渝抚摸着手下柔顺的长发,觉得这份触感似乎也久违到令人怀念。
他边安抚地作出回应,边用余光去瞥被花宴宫随手搁在桌上的酒盏,心想是怎样的烈酒才能让花宴宫两口就醉了。
“宫主,这个点你还待在后院干什么呢?”前来催促睡觉的齐叔的声音从远处屋内传来,好像又发现了一点端倪,“你让人备酒,不会是拿了我上好的女儿红吧?!”
“不好了,齐叔要过来……”
这时候被家长发现的小情侣应当赶快分开才是,花宴宫却彻底往林以渝怀里一栽,完全不打算离开地小声咕哝道:“带我,去我的房间里……齐叔不会进去的……”
林以渝当即将这只醉猫打横抱起,轻盈无声又迅速地转移到了卧室当中。屋内温度适宜,地毯柔软,只是走进去就让人精神无比放松,是整个琉璃宫内最适合休息的场所。
把人放到屏风之后的软床上后,外边齐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人呢?宫主,你回屋了吗?”
“嗯……”花宴宫努力扒着林以渝的衣服起身,扬起声音道,“我准备睡了,你回去吧。”
齐叔只当他是逃避被自己责备,无奈地对着空无一人的后院小声念叨了几句,不打算继续深究地转身离开了。
而屋内,躲过一场小小危机的两人仍然亲密无比地贴在一处,花宴宫黏人地将自己的唇瓣印在林以渝唇上,随着呼吸的起伏轻柔地让它们彼此纯情地摩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吻法离情色意味相差甚远,林以渝不好意思对喝醉的人出手,哪怕有欲念因此涌起,也只能强行压制下来。
为了从温热的吻中转移注意力,林以渝随口问道:“他们为什么都喊你公主?”
虽说……林以渝垂眸瞥了一眼迷惘于自己为何勾不起反应的花宴宫,对方漂亮脸庞上满是纯粹的懵懂,心觉这个称呼倒不能算错。
花宴宫还在执着地尝试用舌尖舔舐林以渝闭合的唇缝,趁他开口的空隙里,柔软的小舌顶进了口腔内部。花宴宫的亲吻并不具有侵略性,绵绵地缠住对方的同时,喘息着解释道。
“因为……前任教主安排我掌控琉璃宫,所以是名义上的宫主……”
他闭上了那双剔透明亮的眼睛,吐息中沾染着淡淡的烈酒气息与落花融入的香气。吹得林以渝心神荡漾,偏偏又要自持克制,不敢去触碰散乱衣衫下的肌肤。
“虽然现在这里完全成了,我的卧室……不过,齐叔和其他人,还是习惯这么喊我……”
是这个原因吗?林以渝心想,可齐叔呼唤这个称呼时,似乎隐含着远超于此的怀念之情。
两人躺倒在松软的被褥之上,花宴宫小猫似的从林以渝的嘴角舔到他的下巴,没掌握到调情的技巧,反而把自己折腾到浑身发热,眼睛水雾雾地望着林以渝。
“……我暂时不能跟你走。”
一片柔情中,花宴宫忽然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说下去,他自己也越是伤心:“我想再陪陪齐叔……这次受伤是假的,万一下次是真的,而我又不在秋水城该怎么办?他比亲爹待我还好,我们能够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趴在林以渝胸口,花宴宫自以为隐蔽地小小吸了下鼻子,两人的衣物都在挣动中有所落下,林以渝赤裸结实的胸膛上传来的滚烫体温分外令他安心。
林以渝沉吟了一会儿:“嗯……”
他自然是想在外界与花宴宫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花宴宫眼中的齐叔大概是个病弱老人,但在林以渝眼里,身体强健的齐叔离寿终正寝恐怕还差得远,花宴宫不过是亲人间的关心则乱而已。
不过,对着花宴宫那张失落的面庞,林以渝还是将手掌覆在他的背上安抚道:“好啊。反正……我以贴身侍从的身份跟在你身边,也是一样的。”
其实是不一样的,好比现在他们就得避开旁人才能亲热一番。但是,林以渝无法任由自己让花宴宫露出那番神情。
哪怕心中的担忧尚未完全散去,为了不让林以渝担心,花宴宫还是朝他露出个柔柔的浅笑,想借此告诉他自己没事。
直到他们又半是坦诚相待地抱了片刻后,花宴宫突然撒娇般嗓音黏糊糊地提出了个小要求:“你可以转过去吗?渝哥哥,我想从后面……”
从后面?花宴宫对拥抱姿势的选择还真是奇特……林以渝脑中闪过懒洋洋趴在屋檐上舒展身体的小猫,没有多问地转身趴在了床上。
花宴宫果真心满意足地紧贴着趴了上来,衣物被他蹭乱到腰部之上,双手满满当当地环住了林以渝。
然而片刻之后,林以渝似乎察觉到些许不对劲,花宴宫抱着他的手逐渐从腰部下移,都快要碰上屁股了。而让他意识到真的不对的,还是股间突然接触到的冰冷膏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软膏被林以渝的体温融化,花宴宫轻易地将其在穴口涂抹开,顶入了半根指节,接着懵懵懂懂地“唔?”了一声,好像没明白他在惊讶什么。
“哥哥,渝哥哥……”
花宴宫呼唤他的嗓音依然甜美,像只无意识讨好饲主的小猫。可看不见他那蛊惑人心的脸庞的此时,一切都大打折扣。
林以渝知晓他们不是第一次做爱,有了初次自然还会有下一次,花宴宫会认为他们随时都可以开始一场欢爱并没有错……但他没做好准备,准确来说,是没做好处于被动姿态下的心理准备。
叫停吧。或者起码让他转过身来……林以渝被穴内两根纤细的手指搅得头皮发麻,耳中几乎只剩下穴肉动情吮吸发出的水声了。
可是在他做出行动的前一秒,花宴宫将脸贴上他的背部,嘟嘟囔囔地小声道:“喜欢你……”
……真是,好懂到可爱的家伙。
林以渝抓紧床单,绷直腰背,好似此时一切的发展都是正常的,却是在花宴宫看不见的暗面中放弃了方才抗拒的念头。
都随便吧。只要他的小猫玩得开心就够了。
“唔嗯……湿乎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白指尖在林以渝穴内浅浅地抽动,融化成水液的软膏和后穴分泌的些许液体混在一处,对这番心理活动一无所知的花宴宫像是被流到指根的温热液体吓到了,下意识小声撒娇般说了出来。
但是,会流水应该是舒服的意思吧?花宴宫不知道目前穴内流出的大多还是他刚刚抹进去的软膏,权当是林以渝单凭后方就陷入了浓烈的情欲。
毕竟圈住他指节的软肉收缩得那么用力,花宴宫甚至要用上不少力气才能从中稍微抽出手指,调整角度,把看不见的穴内揉得水润湿滑。
“嗯……嘶,别,别揉了……”林以渝手臂撑住床面,用力不让自己的腰塌下去,“直接进来吧……”
花宴宫听话地把手指抽了出来,变得湿润的软肉还恋恋不舍地将他含到了最后一刻,分离时甚至发出了一声恬不知耻的水声。
林以渝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烧,耳尖是红的,肩膀在发热,就连尾椎那块都仿佛烫得快要化掉了。
由花宴宫帮他扩张的感觉,和上次由他自己全权掌控的情况完全不同。
花宴宫的骨节没那么分明,手也小了一圈,那么轻柔地摸过林以渝难以启齿的敏感带,永远没法预料一时兴起触碰的下一处会是哪里,也永远没法提前做好准备,只能任由按捺不住的细碎呻吟从唇间泄出。
比起这样温和的磨蹭所折磨,林以渝宁愿承受剧烈无比的痛感,那样才比较痛快。
可花宴宫偏偏要给予他充分的温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阴茎顶端在湿润开合的穴口磨蹭几下过后,花宴宫缓慢地顶了进去,他没再出声,因此推开穴肉的声音分外清晰,清楚到足以回荡在林以渝耳中。
花宴宫的体温密不可分地被锁在他的体内,林以渝既像在通过下身吞吃对方,又像在亲密无间地吮吻,正以世上最亲密无间的方式包容对方。
有专用软膏的润滑,性器的进入比上一次轻松得多,林以渝甚至能察觉到由于如今后入的姿势,他的身体完全向身后的花宴宫敞开了,与之同时袭来的并不是他期盼的猛烈痛感,而是更加磨人的……
痛觉自然是不可缺少的,林以渝甚至没法彻底控制身体的轻颤。可除此之外,逐渐深入的性器蹭过湿润敏感的内部时,还会带起一阵阵难以抑制的酥麻。
一点点埋进体内的阴茎让林以渝眼前发黑,此刻越是做不到的事情越让他挂念。他想注视着花宴宫向来最能醉人的眼眸,抚摸对方昳丽的脸庞,轻声吐诉出安抚之语……
可花宴宫不知为何连声音都没再发出了。
失去了那份轻柔喘息带来的安慰,林以渝自然想象不出花宴宫此时竟会是一幅全然的失神模样。
里面实在咬得太紧,包裹得太过湿热,令花宴宫除了追逐这份快感以外一时都想不到别的事情。他的脸颊泛着情动的微红,眸中水光潋滟,完全沉溺于欢爱带来的舒适感觉之中。
好舒服……本就被烈酒迷得晕晕乎乎的花宴宫将手搭在林以渝的屁股上,缓慢而执着地向内顶弄,连应该发出声音都不记得了。
终归是花宴宫心底还顾及着林以渝的承受限度,刻意放缓了插入的速度,殊不知正是这样缓慢的进程最是诱惑磨人,蜜穴的每一处都被他抚平,牢牢铭刻记住性器的形状才能接纳肉棒进入到更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穴内隐藏的最为敏感的一处软肉,也因为后入的姿势更容易被顶弄到。
花宴宫刚刚将整根肉棒埋进去,忽然想起来半途时林以渝似乎浑身都抖了一下,于是又好奇地退出来一半,去探究那处究竟是怎么回事。
和武学相同,花宴宫在这方面也不是一点就通的天才型学生。他困惑地用性器反复磨蹭附近的软肉,却总是判断不出到底哪里才是最准确的那点,只好不断在周围打圈。
这边花宴宫陷入了一心探究的循环,却把林以渝折磨惨了。花宴宫的性器好几次碾压过穴内脆弱的软肉,下一秒却又随心所欲地划走了,性欲明明被挑逗到高峰又没法登顶,难熬无比。
林以渝必须要咬紧牙关,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在花宴宫的玩闹中泄露出过于情色的呻吟声。
可花宴宫不明白他身为前辈苦苦维护的形象和难以言说的羞耻心,只知道林以渝的反应似乎不如上次激烈,以为自己哪里没做好似的哼哼唧唧的。
“哥,哥哥……舒服吗?这里不对吗……”
对于感受到的快感,花宴宫很坦诚地发出了相应的喘息,嗓音抹了层蜜般甜滋滋的,呼吸又湿又甜,听得林以渝心头杂念起伏不止。
他忽然有了全新的想法,轻声劝哄道:“小猫,乖……让我转过去看看你。”
“嗯?我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到如今花宴宫也忘了自己最初为什么想用后入位了,乖乖应了下来。其实他根本没有力气束缚住林以渝,林以渝只是向他要个口头的允许,此刻完全凭借自己的力量转了大半圈面向他。
性器也因此插在林以渝穴中转了大半圈,狠狠磨蹭过凹凸不平的柔软内里。林以渝不再压抑嘴边的沉重呻吟,抬手一把抓住花宴宫散乱敞开的衣领,发狠地吻了上去。
所有的淫乱声响都被锁进了吻里,花宴宫想抬手去抱林以渝,却被肩头乱七八糟地落到一半的袖袍妨碍住了,一时竟不知是该脱下还是穿好。
“哈……”接吻的空隙里,林以渝若有若无地轻笑了一声。
“你真是,笨手笨脚的……幸好当初没收你当我的徒弟……”
他单手摸索了过去,将宽大的袖子卷到花宴宫白玉似的手臂上方,又牵住对方不知所措的手掌,指引着抱住自己的后背。
“唔呜……渝哥哥坏心眼……”
花宴宫满是觉得受欺负了的委屈腔调,却又不肯离开他的嘴唇分毫,唇瓣贴在一起轻轻摩挲。
“不好吗?”
林以渝自然知道他只是在撒娇,但又的确很吃这套,心里有被他可爱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吻过后,心情舒缓的林以渝抱着人双双倒进了松软的大床之中,游刃有余地笑了起来:“做我的妻子,可比做我的徒弟划算多了。”
“要是我的徒弟在练习时因为衣服没穿好而动作失误,肯定少不了几顿毒打。不过夫人嘛……”
视线中的花宴宫脸庞越来越红,如果不是凑得太近没有遮掩余地,林以渝又牢牢握住了他的手腕,看起来很想害羞地遮住自己满面潮红的模样。
林以渝偏偏要接着逗他:“夫人在床上衣衫不整也是应该的,连坏事都算不上,我帮你整理服帖就好,哪里舍得多说什么?”
花宴宫羞涩极了,凑近要用吻去阻止林以渝接着说出更多羞人的话。林以渝偏头与他亲了一会儿,终于适应了体内埋着根肉棒的感触,有余力去做出平常的反应了。
短暂放过花宴宫被含到水润的唇瓣,林以渝在亲吻的空隙低声引导道:“你是不是……又忘了该如何称呼我,夫人?”
分明双臂牢牢环着林以渝的身体,花宴宫却又像依偎在他怀里,分不清是谁在拥抱谁。他满脸通红地喃喃了几下,最终软绵绵地喊道:“相公……夫,夫君?”
性器随他的呼吸在软穴内一弹一动的,如果不是声音被吻吞了大半,林以渝差点又要暴露出不小心的呻吟声。
“乖……”
他喘息着回抱住花宴宫,尝试性地主动收紧了后穴。软肉黏黏糊糊地纠缠上插入的性器,汁水从微乎其微的缝隙间勉强流了出来,比最淫乱的亲吻还要潮湿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反应无比好懂地闷哼了一声,林以渝见状不紧不慢地松开了嘴唇,下方却是紧紧收缩夹紧了花宴宫。
穴道似乎都被撑开胀满成了花宴宫性器的形状,林以渝却不复先前的失态,能够亲眼目睹花宴宫因他产生的情动神态正是最好的媚药,足以让他接受身体上从未体验过的现象。
共同探索私处的弱点,追寻带给彼此快乐的技巧,欢爱向来是让有情人之间的情感愈加浓厚的交流手段。
花宴宫再次抱紧了林以渝,小声在他耳边念着“夫君”,偶尔还夹杂了几声“喜欢”,不知是太过舒服,还是情难自禁地向林以渝表白。
摇摇晃晃的纱质床帷之下,两道身影变换了好几次的姿势,极尽缠绵亲密,直到半夜才堪堪停下。
林以渝半倚在床头,撩起了趴在胸口处花宴宫的侧发,展露出了一张处于安眠好梦的面庞。花宴宫连性器都没有拔出去,就这样累得睡着了。
他这几天精神紧绷,恐怕今晚才终于放心下来吧……对了,还有那两口酒的缘故。回想起花宴宫竟然真的才两口就醉迷糊了,林以渝不免有些无奈。
但花宴宫醉酒后依然很乖很甜……兴许偶尔纵容他来上一小杯也不是什么坏事。
林以渝暂时没有睡意,也没有起身破坏静谧氛围的念头。此刻一切烦恼顾虑都被抛之脑后,林以渝只是静静抚摸着怀中花宴宫的长发,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是偏偏有其他人没有眼色,非要破坏屋内的气氛。
“你是要我进屋和你聊,还是你出来找我聊聊?”
悄然无声的夜里,齐叔的声音像一道惊雷,从门外直直地劈向屋内。林以渝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以不会吵醒花宴宫的音量答复道。
“稍等,宫主睡着了,我收拾好就出去。”
听齐叔的语气似乎已经认定了什么事实,林以渝不愿过多辩解,闹得双方都难堪,干脆地应了下来。
他终于舍得和花宴宫分开。简单用软巾清理了一下股间的狼藉,将花宴宫埋进被窝里盖好被子,恢复平常状态的林以渝便迈出了房门。
门外并没有人,反倒是房屋顶上传来了几下敲击砖瓦的声音。
“上来。”齐叔淡淡道,“别站在宫主房前说话,影响不好。”
跃上房顶,齐叔正盘腿稳稳地坐在那里,腿边摆在一大坛启封的酒,大概是正他所珍视的,先前被花宴宫悄悄喝了两口的女儿红。
齐叔拿碗倒了满满一碗,递给在身旁坐下的林以渝,没问他怎么在宫主寝室待了那么久,反而言简意赅道:“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接过这碗下马威,一言不发地干了下去。酒液比他预想的醇厚得多,也更为浓烈醉人,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只道:“好酒。”
不等齐叔质问他与花宴宫之间的关系,林以渝先问了两句:“你说是珍藏,为何又在这般普通日子里拿出来喝了?宫主分明是少年,你又为何会埋下女子出嫁时才用到的女儿红?”
齐叔哈了一声,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你倒是会反客为主!真没想到宫主会喜欢你这种类型……”
他的语气平淡如常,倒是没听出要棒打鸳鸯的意思。几碗酒下肚后,林以渝难免冲动地站起身,直视着齐叔的双眼一字一顿道。
“我既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长辈……”
用不着齐叔来问什么,心意在林以渝胸口已经酝酿了太久,正等待着一个全盘托出的时机。他没有犹豫,也没有考虑后果,甚至几乎越过齐叔看到了此时正在熟睡的另一个人。
腿间还残留着花宴宫给予他的温度,林以渝丝毫没有动摇道:“但还不够。我还要做他的夫君……你既然是花宴宫最为信赖的长辈,可否以父亲的身份承认将他交到我的手里?”
这番话简直与提亲没什么两样,饶是他们都是男性,齐叔也不是花宴宫真正意义上的家长,现下的状态还是太过唐突而不守礼节了。
酒意上头的齐叔有些微愠,针对的对象却不像是林以渝:“……我可不敢做花宴宫那死去的爹。”
林以渝刚不解地皱起眉头,便听到齐叔又愤愤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爹就是个牲畜!”
……
传闻国家领地的最西边,有一座充斥异域风情的城池。那里美人遍地,瓜果丰硕,烈日炎炎也无法阻拦那处人们的热情欢乐。
花宴宫的母亲正出生于西域,她的名字含义若换成汉语,便是“月季花”。
而她本人也如四季常开的月季花一般,总是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一头金色长发比正午的日光还要灿烂,那双湛蓝剔透的宝石般的眼眸,则是她身为西域七公主的骄傲。
齐叔是在她还不足十岁时被选做公主侍卫的。
他是为了躲避仇家逃到西域的汉人,因为长相差异,其他人瞥过他的目光总像见到了异族,唯有还是个孩子的月季对他与众不同的长相分外新奇,三番五次地主动搭话。
久而久之,当时还处于青年时期的齐叔便成了她最信赖的侍卫。
以至于这位七公主叛逆地决定在成人礼当天跑去中原时,齐叔是唯一被她带上的同伙。
到了中原以后,月季又出于一时兴起去当了舞女,并与观众席上的某位中原富商相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时候,月季曾经见过姐姐们结婚时的场面。那是举城同庆的典礼,鲜花一路从城门铺到宫殿门口,新娘会穿着最合心意的明艳婚服,与数十辆装载着珠宝金玉的马车一同驶向婚房。
“以后我也要这样的婚礼——不,要比这个更盛大,更奢华!”幼时的七公主曾兴致盎然地向齐叔宣布道。
可结婚的那天,仅仅是当地富商的那人自然做不到西域给予公主应有的礼待。那是场简单的,仅有周围邻居知晓的婚礼。
当天头戴红纱的月季仍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拦住了对此不满想去找事的齐叔。
“相爱才是最重要的!”她说。
直到结婚之后过了数月,搬入富商家宅的月季才开始懵懵懂懂地问最信任的侍卫。
“为什么他明明说爱着我,却又能同时爱着其他女人呢?”
齐叔只能咬着牙低头,没法亲口告诉公主那个男人一开始就隐瞒了早有妻子的事实,哄骗公主委身做了偏房。
富商来看望她的次数越来越少,居住的小院也渐渐凄冷,她却偏偏在这时候怀上了孩子。期待诞下儿子传宗接代的富商在她生产后几日恢复了往日的热情,细细询问新生儿是男是女。
月季望着不知所措抱着襁褓中婴儿的齐叔,轻轻笑道:“……是女孩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富商大失所望,彻底将她的住处视作了冷院。
生了孩子后,月季的身子忽然变差了,只能待在床上发呆的日子逐渐增多。她的精神气却比先前要好上不少,还常常拉着齐叔聊孩子的话题。
“我的名字在汉文里是花朵的意思,跟我姓的话……就叫他花宴宫好了。”她全然不顾富商早已取过别的姓名,擅自决定了下来,“长大以后也和我像比较好,因为我很漂亮嘛,孩子也会是美人胚子的。”
齐叔一一应下后,月季又望着他露出怀念的笑容:“如果我死了……”
“公主,你在说什么呢?!”齐叔急切地打断了她。
“现在还会叫我公主的人,也就只有你啦。”
月季从善如流地妥协道:“好吧,那就从现在开始。我要你把花宴宫也视作保护对象,当作和我同样的存在,好吗?”
齐叔毫不犹豫地点头了:“遵命,公主。”
几年后,花宴宫果真如他们期盼得那般生得粉妆玉琢,偶尔来看一眼的富商见了他怯生生躲在门后的模样,丝毫没怀疑过向来温婉的月季会隐瞒孩子的性别,摇头叹气着便走了。
“看到了吗,这就是坏人的模样。”门后的齐叔蹲下来,对花宴宫小声耳语道,“你要离他远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得云里雾里的花宴宫乖巧地点头,拉住了他的手:“那我们不理坏人,去找妈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