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远远称不上旖旎。
花宴宫天真地将嘴唇相贴当成了最亲密的吻,没有半点深入的打算,甚至仅是唇瓣贴在一起就足以令他紧张到忘了呼吸,不过数秒就把自己弄得喘不过气,满脸涨红。
在快要晕过去之前,花宴宫喘着气和林以渝分开,碧蓝双眸水光淋漓地懵懂注视着他,呆呆地不知该作何解释。
林以渝早就在花宴宫亲上来的那一刻就收紧了怀抱他的手臂,以防对方突然后悔又逃开。
他心情很好地翘起一点嘴角,手指顺着花宴宫通红的脸庞摸上嘴唇,指腹轻轻按压水润饱满的唇瓣,刚想开口教导花宴宫什么才叫做情人间的亲吻。
两人间隐隐流动的暧昧氛围却被方苓的痛骂声驱散了:“操,你们他妈在干什么!”
林以渝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头,余光瞥向这个聒噪的陌生男人。
这人与花宴宫一同翻墙出来,大抵是互相协作的临时同伴关系……念及他多少帮上了花宴宫的忙,林以渝收敛了眼神中的攻击性,维持着外人眼中他们应有的身份。
“多谢你助家妻与我重逢。”简单感谢完后,林以渝冷淡地发出逐客之词,“若没别的事的话,我们江湖有缘再见。”
“家啥?妻……妻子?”
有面前上演的亲吻和拥抱作证,方苓完全相信了林以渝的说辞,他变得扭曲的表情里立马混杂了震惊与厌恶,先前对花宴宫的亲切态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粗着嗓子含混骂道:“为了混入红城女装也就罢了,平日里你也这幅模样打扮?你还是个男人吗?”
“……实在是叫人作呕。”
花宴宫脸上的红晕不知不觉间褪去了,他的衣领间,前日林以渝赠予的小雏菊因为刚才动作太大的跃下而歪了出来,伴随着他心神动荡,毫无留恋地飘落到了土地上。
他近几日对这朵小雏菊百般呵护,每次换完衣服都会珍重地再将其放好,想着出城后一定要用其他方式将其好好封存起来,作为无价之宝封存起来。
如今它却如此轻易而意外地掉落,沾上灰尘。
为什么越是想要珍视的重要之物,越容易悄无声息地消逝呢?
思绪混乱的花宴宫丝毫生不起捡起的念头,不安地松开了攥住林以渝衣服的手,想要从他怀里离开,恢复到正常的距离。
他自己也就罢了,反正当初待在彩戏楼里女装被拆穿时这种难听的话也没少听,花宴宫早就不在意了。
但是渝哥哥不该被他牵连挨骂才对。反正他们如今的关系本来就是做戏,不伪装也没什么,之后私下里想怎么亲密就怎么亲密……
可到那时,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举止亲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胸口温暖的体温即将要分开时,想到此处的花宴宫忽然觉得心口空落落的,仿佛还有什么本该填满那里的东西也被遗落了。
他终究是不舍地停住了。
而林以渝没给他继续不安的机会。
就像故意挑衅方苓似的,林以渝反而把花宴宫抱的更紧,让他的鼻尖都快要埋进自己的肩头,语气却冷得像深冬呼啸而过的寒风。
“套着老旧裙装的男人说这种话,可没有什么信服力。”
“要说恶心,你的模样才比较令人不适。”
被凌冽的目光扫视而过后,才意识到自己装扮的方苓低声又骂了几句脏话,三两下扯下自己身上属于医师婆婆的装束,泄愤般将衣服撕成碎布后,转身快速离开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林以渝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思考着要不要追上去再教训他该如何说话,手上的力道慢慢放松了。
花宴宫借此从他的怀抱里抽离了出来,拉了下他的衣袖,低头没让林以渝看清自己此时的表情:“渝哥哥……别看啦,我们回去吧。”
林以渝这才收回视线,接过了花宴宫递来的琉璃剑,夸奖般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做得很好,小猫真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头顶柔顺的发丝被手掌揉得有些凌乱,但他毫不介意,轻轻地发出了一点满足的笑声。
拿到琉璃剑后,他们本该不留下一点痕迹地立即撤离,但花宴宫这两天精神过于紧绷,几乎没怎么睡觉,此时一松懈下来,浑身的疲惫都涌了上来,软趴趴地贴在林以渝身上根本不是能赶路的状态。
他被林以渝先带回了外镇的住处中勒令休息。将人塞进绵软的被窝之后,林以渝坐在床头陪了花宴宫一会儿,确认他放松地睡熟之后,方才离开了卧室。
合上卧室门的那一刻,林以渝周身温和的气氛骤然一转,凌厉气势如有实质地刺向窗边潜入的人影。
“你过来做什么?”林以渝冷冷地问道。
方苓双腿不自觉地发软了一瞬,差点从矮窗上不稳地跌落下来。他梗着脖子硬撑道:“我想来问你几个问题。”
林以渝姑且给了他个开口的机会:“讲。”
方苓是当真没想明白感到费解,才半途返回来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你娶个男人当媳妇干啥?他能有真的女人好吗?”
林以渝并未拆穿他的误解,反而神色冷淡地为花宴宫回护道:“寻常女子有他的容貌漂亮吗?”
顺着他的话回忆起花宴宫恬静而不失瑰美的样貌之后,知晓了那就是本来面貌的方苓再一次哽住,觉得怪有道理却又不想承认:“男人硬邦邦的,有女人抱起来舒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又道:“寻常女子有他的身段柔软吗?”
确实是没有的!方苓心里承认了,口头却不愿意承认:“和男人在一起,哪能体会到与女子欢好的滋味?”
林以渝垂眸敛去了目光中的冰冷:“也有人哪怕与女子欢好,也偏好走后门,有何异处?”
一番辩驳下来,方苓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半天勉强憋出一句:“那他也是男人!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就是,怪异的!”
屋内陷入死沉的寂静,林以渝罕见地没有对此动怒,双腿像生根般牢牢固定在地板上,任由方苓逃离室内的低气压般离开了屋子。
过了许久,林以渝才重新迈动脚步走回了花宴宫正睡着的卧室,坐在柔软的床铺边,替他拂开了因睡乱而贴到嘴上的几缕浅色的发丝。
若是尚未与花宴宫相遇的更久以前,林以渝的想法恐怕也是那般固执吧。
可他现在回味起与花宴宫曾有的几次亲密接触,望向对方充满信赖感的眼眸,再也感受不到最初一丝一毫的排斥心理,甚至愈发放任自己遵从欲望沉浸其中。
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想要将人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想要与对方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想要……让他们如今的关系更进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三个时辰后,睡饱了的花宴宫醒来时见到的林以渝与平常几乎无异,只是望向他的眼神略有不同,似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林以渝抚平了他头顶翘起的发丝,态度平和道:“走吧,四大宝物只剩司空欲星手上的最后一件了,我们先去找一趟杨世镜。”
最近一段时日,杨世镜都分外规矩地待在隔壁镇子里,以防花林两人达成目标后又要费心搜寻自己。
……当然,主要是他不想再体验一回被当场逮住的刺激感。
耐心等待了快两个月后,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进入红城的两人,他们没什么大的改变,一如既往地对彼此分不清距离感,唯独望向对方的眼神之间似乎多出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黏乎丝线。
杨世镜谨慎地避开了感情话题:“你们拿到宝剑了?”
林以渝随意示意了一下腰间的佩剑,直奔主题道:“司空欲星现在在哪里?”
杨世镜道:“就算作为情报贩子,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意识到胡扯的老毛病又犯了,而面前人脾气并不太好之后,杨世镜立刻找补道:“不过司空欲星行事一向张扬,别说我了,就连路边的三岁孩童都可能听说了哪里又被他下了盗取声明的信函。”
林以渝耐下性子问道:“他看上了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物位于秋水城的彩戏楼。”杨世镜的手指划过摊开地图上的路线,吟咏般念道,“‘英勇大盗勇闯魔教,目标直指教主令。’……这是孩子们游玩时最近流行的一句歌词。”
时隔十年再听见魔教的名号,林以渝不免有些感慨。
魔教教主与武林盟主相似,自有证明其身份的信物,其名就为“教主令”。
教主令分为上下两块,持有其中任意一块便被视为教主亲信,而想要被承认魔教教主的身份,必须要在众人面前展示出合二为一的整块教主令。
不过……林以渝眉间带上了凝肃:“教主令为何会在彩戏楼当中?”
十年前江湖正派英雄人物辈出,当任的魔教教主行事保守,诸如彩戏楼一类的靡靡之音自然只能躲在暗处。林以渝出世时见到彩戏楼竟能做出如此盛大的声势,虽面上不显,心中倒是觉得新奇了一番。
“你一直没有听说吗?”杨世镜像是见到有人问太阳是从哪边出来那般,惊讶说明道,“现任魔教教主,正是彩戏楼楼主啊。”
听到这句话,林以渝在意识到其下的含义之前,最先做出的反应便是扭头看向了身旁始终保持沉默的花宴宫。
他亲自从彩戏楼里抢出来的头牌低垂着脑袋,不肯对上他们两人的视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察觉到面前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向来对人际关系十分敏锐的杨世镜准备开溜了:“消息差不多就这些,你们去秋水城附近应该就能找到司空欲星了,我先走了。”
他走之后,依然没人率先开口。
花宴宫是心想此时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会越抹越黑,干脆等林以渝发问再随机应变。
虽然他心神太过慌乱,根本想不出哪里有否认的机会,但又怕坦白实话林以渝会对他态度大变,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林以渝则仿佛醍醐灌顶般,忽然串起了以前隐隐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怪不得彩戏楼里会有习得武功的女子潜伏,怪不得花宴宫会不知道如何向他讲述与之前的教导者间的关系……花宴宫在林以渝心中留下的形象太过纯真无害,他哪怕觉得奇怪也从未往那方面细想怀疑过。
他强行扭过了花宴宫的脑袋,让人不得不与自己对视:“那个害你武功没法精进的人,就是现任魔教教主?”
花宴宫没料到他会率先对此发问,软乎乎的脸颊肉被林以渝不轻不重地掐着,只能发出嗯嗯唔唔的声音。
林以渝权当是肯定了,视线变得冰冷,手上不自觉地放松了力道:“这样看来,的确有与她见上一面的必要。”
从捏脸中解脱出来的花宴宫脑袋懵懵的,对林以渝依然维护自己的态度有点不敢确信的困惑:“你不……问我些别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你什么?”林以渝收敛起了刚才一瞬间的攻击性,重新从容地浅笑逗他,“问你是不是魔教中人?还是问你有没有杀过人?”
花宴宫低头拨弄起自己的手指,也不是真的很想听林以渝这么问自己。
林以渝缓缓道:“我们相处了这么长的时日不是作假,我知道你生性善良便已足够,何必再因为你的出生地而改变看法?”
似是觉得这番话太过正经,林以渝又伸手揉了把花宴宫的发顶,扬起一点嘴角:“更何况,我的小猫胆子太小了,根本干不出什么坏事。”
花宴宫再次低下脑袋,闷闷地嗯了一声。
这个猜测不能算错,但是……目前就让林以渝这么认为下去吧。
得知了司空欲星的下落,两人随即动身前往秋水城。越是接近那座传言中的魔窟,花宴宫越是心神不宁。偏偏林以渝这几日心中似乎正思忖着其他事情,只当他是害怕又被抓回彩戏楼。
不过只要花宴宫待在他身边,林以渝不觉得有人能越过自己将人夺走,对自己无人能敌这点相当具有信心。
行至秋水城附近的一座小城时,林以渝提议在此歇息几天,花宴宫自然没有异议,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同意了。
但凡能晚一点进入秋水城,对现在的花宴宫来说都是件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街边的一家小店用完餐后,林以渝说自己先行一步去往旅店便抽身离开。花宴宫本想急急跟上去,店小二却突然端出香气四溢的桂花糕,称是林以渝付账时加点的点心,劝说他吃完再走。
为了不浪费食物,花宴宫只好听从了店家的挽留,乖乖地留在原位品尝新端上来的美味。
好不容易解决掉甜滋滋的糕点后,花宴宫连舌尖都散发着淡甜的味道。他和店家道别,小跑去了林以渝先前告知他的旅店。
他来到前台处,还没开口询问林以渝去了哪件房间,老板就如同看见了等待已久的目标般激动道:“客人,您终于来了,林公子正在楼上第二间房等着呢。”
是林以渝留下了什么吩咐吗?他的外貌特征确实很好认啦……感到意外的念头在花宴宫脑中一闪而过,随即抛之脑后,脚步轻快地去找林以渝了。
迈过通往二楼的楼梯转角,这里安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花宴宫心想老板今日的生意也太差了,毫无疑心地走到所指引的对应门前,推开了闭合的房门。
屋内却全然不是他想象的样子。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明艳的大红色,宽阔到不像旅店房间的室内装饰起轻轻摇曳的纱幔,方桌上摆着清雅淡黄的金桂,屏风精心雕琢出了鸾凤和鸣的花纹。
室内拉起了沉重的窗帘,唯有桌上烛火轻轻摇曳的温暖光线,为近乎夜幕的这一刻带来了暧昧的火光。
这幅模样就好像,简直像是……专门迎接他的婚房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脏怦怦直跳,花宴宫绕过屏风,后方被遮掩住的大床自然也是红木金纹的,神采英拔的林以渝正倚在床柱边,等待着他的到来。
不知该庆幸还是遗憾,林以渝穿着的并不是婚服,只是着装比往日更加华丽庄重,衬着本就仪表堂堂的样貌都仿佛镀上了一层不存于世的光晕。
“乖小猫。”见花宴宫出现,林以渝放柔了英俊挺拔的眉眼,如同房屋主人般向他伸出了左手,“过来。”
尚未明白对方所作所为是为何,花宴宫全然信任地将手指搭了上去,紧接着被林以渝牵动着揽进怀里,半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还没有坐稳,意识到他们当下姿势的花宴宫就忍不住脸红了一片,扶住林以渝胸膛的手指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的起伏频率。
“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林以渝稳稳地支撑住他细微颤抖的身体,循循善诱地温声道。
"是,什么……?"花宴宫完全不敢作答,害怕错误的答案会打破这一瞬间的氛围。
手臂越过他脆弱白皙的颈项,一道略微冰冰凉凉的触感贴了上来,花宴宫低下头,瞥见林以渝正专心地为他戴上了一条闪烁着湖水透蓝般碎光的项链。
“啊,今天是我的……”
忽然明白过来的花宴宫近乎语无伦次,尚未完整说出,林以渝便先一步在他的额角落下轻飘飘的一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猜对了。”林以渝深沉的眸色被难以抑制的温情与怜爱点亮了,他缓慢认真地庆祝道:“花宴宫,今日起,你便满十六周岁了。”
“若你是女子,我会在今天请求与你订婚,将余下的岁月提前预定下来。”
手指轻然地摸过花宴宫卷翘颤动的睫毛,林以渝一点点摸过他怀中呆愣愣小猫的脸庞,细细将想说的话都讲与他听。
花宴宫并未因为他这句假设而胡思乱想,毕竟林以渝无论是语气还是搂住他的怀抱都无比温柔,叫人甘愿交付出全部的信任,生不起一丝怀疑。
“但你既然已经身为男子,我们没法有那些仪式,我就只能问你……”
林以渝一字一顿道:“之后的人生,你愿意长长久久地与我在一起吗?”
怀中人像一只轻盈的彩蝶,仅是珠子大小的雨点都足以浸湿翅膀,从空中坠落。而林以渝仅仅用濡湿指尖为代价就避免了一场悄无声息的灭亡,花宴宫眼角红红,泪珠却已被抹去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份泪水丝毫不是出于悲伤,花宴宫轻轻吸着鼻子,却是展颜一笑:“我愿意的,渝哥哥,我也好喜欢你……”
他像一朵刚露出水面的芙蓉,漂亮又湿漉漉地来到林以渝眼前,情难自禁地吻了上去。
林以渝接住了这个吻,又慢慢地指引花宴宫,将其变成了情人间浓情蜜意的深吻。舌尖相贴的时刻,花宴宫只觉得身上好像流过酥酥麻麻的电流,新奇无比却令人着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分开后,唇上湿润的水液都明晃晃地彰显方才的行为。花宴宫懵懂地咬了下唇,比前几次突如其来的吻感到了更多的不知所措。
如果算确定关系之后,这是不是他们的初,初吻……
水蓝的眸色中情意流转,连花宴宫自身也不甚明晰的情欲却被林以渝捕捉到了。
唇上仿佛还留存着对方的温度,林以渝轻轻抿了下唇舒缓心神,又缓慢靠近抵上花宴宫的额头,气音拂过还残存着暧昧嫣红的唇瓣。
他今天本来不想做到这一步的,但是……
“你想要了解吗?”林以渝诱哄小猫心甘情愿地露出肉垫般,“比亲吻更深入的接触……”
更深入的接触……花宴宫呆呆地望着他,受到的冲击感实在太强,脑中只会重复林以渝说过的话了。
见他无言却又微微启唇的模样,林以渝便知道答案了。他掀开之前亲自为花宴宫挑选的漂亮衣服,隔着轻薄的里衣去揉内里私密之处。
花宴宫好不容易冷静了一点的脑袋又忽地涨红了,他把脸埋进林以渝的肩头,手指紧紧攥着繁复庄重的衣袖,想阻止却又感到不舍:“别…渝哥哥,我会……”
在彩戏楼待过那么久,如果说花宴宫对男欢女爱一事全然不知,那自然是谎话。柳姐姐甚至还特意给他看过男子间欢好的画集,促狭道以后某天说不定能用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记得翻过一页页缠绵画面,瞥见被压在身下的男子似痛苦又似快活的神情时,花宴宫除了直面性事的羞涩外并未生起太大有关情爱的涟漪,甚至隐约有些排斥。
那时花宴宫只当自己对同性并无情欲,甚至暗下决心绝不要变成画卷中被压在身下那人的样子。
他至今也完全无法接受变成那副模样,此刻却诞生了全然崭新的想法。
……想看到他的渝哥哥露出那般神情。
林以渝对花宴宫这一路跳脱的思路历程全然不知,只当他又害羞了,手掌还圈着青涩淡粉的阴茎,上下套弄到硬挺的程度。
别说有人帮忙抚慰性器这种往日的天方夜谭,花宴宫连自慰都鲜少有过,性器颜色浅淡又敏感,只是被林以渝抚摸了几下,就忍不住挺腰贴上他的手心。
他本人也软绵绵地贴在林以渝身上,自以为隐蔽地发出幼猫般的低吟。稍微习惯了一点性器上的快感后,花宴宫努力地双手发力,想把林以渝推倒在床上。
单凭力气花宴宫肯定成功不了,但林以渝察觉到他的动作变化后,干脆地顺着力道后仰倒在了床上。
花宴宫仍没从他的怀抱中离开,仰头投来注视的目光乖巧又纯粹,话语却磕磕绊绊地带上了引诱人心的情色:“我也,想让你舒服,渝哥哥……”
他学着林以渝的动作,一层层拆开了对方华贵的衣裳,纤细白皙的手腕向下探去。指尖一触,碰到林以渝那处也如他一般激动炽热时,花宴宫害羞中又带上了些许欣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的手腕开始动作后,林以渝话中也沾染上了压抑的情欲:“你没必要……”
对方的手法相当生疏,不比一只玩毛球的小猫好上多少,可只要一想到这是花宴宫在给他摸性器,林以渝的阴茎就会不受控制地变得硬挺。
他想阻止不是因为其他因素,仅仅是担忧任由花宴宫这么摸索下去,他们今晚可能就要做完全套了。
而林以渝先前没想到发展会如此顺利,并未准备相应的用品,担心自己情欲上头过于冲动的时候,会不小心伤到花宴宫。
“需要的,哥哥……我想这么做……”
花宴宫依赖地倚在他的肩头,缠绵又轻柔地在他的脸侧落下一个又一个纯情单纯的吻。
交叠的体温缓缓融化成一处,有情人之间的爱抚轻喘似乎久久无法停下,屋内红纱晃动,世俗观念早就被抛之脑后,只愿换得厮缠爱欲的满足。
伴随着花宴宫喘息时呼出的热气,林以渝耐心地将人摸到抒发了出来。花宴宫伏在他的肩头不住喘息,眼眶红红的,眸中水色被欺负到快要溢出来了。
“小猫。”他捧着花宴宫的脸庞安抚地亲了一下,最后一次询问道,“要做吗?”
花宴宫黏在他身上不肯分开,很轻很轻地应了下来:“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意识作答后,花宴宫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感受到林以渝正准备调换上下位置,他立马惊到浑身都要炸毛了,紧紧攥着对方的衣袖,急得声音都带上了隐约的哭腔。
“渝哥哥,我……”他哽咽了半天,最终想出的借口变得像毫无道理的撒娇,“我怕疼……”
林以渝却立刻就明白了言下之意,停顿住了动作。
他不觉得花宴宫会在答应后再用这种理由拒绝,对方脸上流露出的抗拒情绪需要的似乎也不是口头肤浅的安慰……那样的话,只能是……
林以渝其实没考虑太久,在花宴宫眼中却像是过去了不安的半天。他紧张过了头,以至于再一次被林以渝轻柔地放到床上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果然不行吗……花宴宫并没感到太大悲伤,眼角的泪珠却在眨眼间就掉了下来,他刚想认真地拒绝林以渝进行下一步,眼角水痕却被柔软的唇瓣吻去了。
“小猫,不要担惊受怕……”
林以渝语气堪称温柔,如果让曾经死在他手上的人见到他如今的模样,恐怕都无法认出这是同一人物。
“……我不会让你痛的。”
无论身体还是性格,花宴宫都实在太娇气,林以渝先前只考虑过怎么样才能不伤到他,刚刚才被骤然点醒原来还有除此之外的其他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不让他有会痛的机会就好了。
借着花宴宫射出的稠白精液,林以渝拉下自己的裤子,指节直接抵上了未经人事的柔软入口。他对自己毫无怜惜之情,发狠用力,就将修长的手指顶进了后穴。
与剑刺穿胸膛,又或是暗器打入后背的感觉完全不同,想到这是为了与心爱之人更好地结合,林以渝感受不到一丝半点的疼痛与不甘。
这不是战败,也不是认输……仅仅是表达爱意的其中一种方式。
花宴宫睁到圆溜溜的双眼让他看起来更像只无害的猫咪了,他时而盯着那处,时而视线又飘忽到林以渝脸上,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反复呼唤着他:“渝哥哥……哥哥……”
“嗯……呼,别引诱我了。”林以渝正将手指往更深处探,听到这么柔情蜜意的呼唤,只觉得更难忍耐住前端的欲望了。
花宴宫又怎么能想到自己如此单纯的呼唤会被视作引诱,脸又红了一点,嘴角却悄悄上扬起了欢欣满足的弧度。
他悄悄伸手再次摸上了林以渝的性器,想借此帮对方放松一点身体。
林以渝将扩张做得足够详细而缓慢。不是为了故意吊花宴宫的胃口,而是仅有精液作为润滑实在太过困难,他以往又从未想了解过相关的知识,甚至会主动避开接触,此刻难免生疏。
他现在能知晓大体该如何进行,不过当初因为见多识广而意外得知的杂乱知识,实际进行的技巧与娴熟实在相差甚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林以渝不愿在花宴宫面前暴露出竟然还有不擅长之事,硬是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花宴宫也没有做出半点催促的神情,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林以渝的脸庞,仿佛这是世上最值得被反复端详的珍贵事物。
本不是用来欢爱的后穴逐渐放松湿润了下来,花宴宫这段时间没被抚慰的性器也因为视觉刺激重新硬了起来,林以渝将其抵上自己柔软的穴口,垂眸再度与花宴宫对上视线。
缓缓往下坐的同时,林以渝吐息也变得暧昧:“小猫……从今往后我要你当我的妻子,真真正正地成为,我的夫人……”
花宴宫的阴茎顶端已经挤进了狭窄的后穴中,又湿又热的穴肉迫不及待般挤压上来。两人彻彻底底地结合在一起,彼此都感到心灵上长久的空缺被填满了。
若是未遇到对方,一生便也随意地过活下去。可一旦体会到这份拥有的幸福,又怎会再舍得与情人有一分一秒的分离?
“嗯,我要……呜……”
话语还没说完,泪珠就断断续续地从花宴宫的眼角滴落,他掩住自己的脸,像是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今天,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我明明很,开心……”
林以渝彻底坐了下来,整根阴茎都已经埋进了他的体内,他适应了一会儿下身被侵入的异物感,弯腰捧住花宴宫泛红的脸颊,细心地擦去泪水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哭了,眼尾都红了……”林以渝轻声哄着,忽然又转变了想法,勾起笑容道,“开心的话,流眼泪也没关系,我都会帮你拭去的。”
花宴宫的泪水一时没法停下,闻言却对他露出个含泪的微笑,轻声幸福道:“呜嗯,我知道了……夫君。”
既然互相呼唤了夫妻之名,也该干点夫妻之实了。
林以渝结实的腰身开始慢慢地上下晃动,习武之人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之强,几乎不受外界影响。但林以渝从未想过这身武功有朝一日会为了这种事而发挥作用。
压抑着阴茎蹭过敏感穴肉的奇异感受,林以渝将大半的性器吐出,穴口包含吮吸着圆润的龟头,温情片刻后,他紧接着发力向下坐去。
阴茎再次被整根包裹在温暖湿润的甬道中,花宴宫不由呜咽了声:“呜,好热……”
花宴宫白玉般娇软的肌肤都随林以渝的动作染上了绯红的色泽,他的脚踝禁不住快乐般细微颤抖,脚尖却无声地绷直了,磨蹭着绸缎般丝滑的床单。
室内压抑的喘息与泣声逐渐改变了意味,成为了交融欢愉的呻吟。花宴宫哭得比实际被操的林以渝还厉害,眼神又潮又软,看得林以渝都要化了。
衣衫散乱,半落未落地搭在林以渝肩头,隐约瞥到其下饱满的胸膛的视觉冲击比全部脱下更加刺激。每一次起伏都有可能看到更多,也可能一无所获,无法确定的结果往往最能撩动心弦。
掩藏在衣物之下的薄汗沿着林以渝后背的肌肉线条起伏流下,最终顺着脊柱沟,滴落到两人结合的位置,成为这场淫乱水迹中的一小部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伴随着不曾停歇的耳鬓厮磨,交缠的温度一再升腾,比欲望更热烈的爱意燃烧出温暖的火花,如同冬日让猫咪蜷缩着不愿挪动位置的暖炉边,安心而令人眷恋。
上方的吻是情意绵绵的,温柔到仿佛没有尽头。下方的吻则是密不可分地极尽缠绵,无数个吻同时落下,分外贪心地吮吸着花宴宫,想将他整个人都含进口中呵护似的。
花宴宫被吻得快要受不住这份痛爱,前所未有的快乐溢上他的心头,他收紧了与林以渝相扣的手指,只剩下呢喃爱人姓名的本能:“林……以渝哥哥……”
颈间才被林以渝赠予不久的礼物已经被汗水沾湿,细软的项链贴在花宴宫的锁骨处,凌乱也没能使其失去美丽的湛蓝光泽。
与话语尾声一同到来的是高潮的预感。林以渝忽然感到深埋体内的性器剧烈地颤了一下,他只来得及下意识收紧后穴,下一秒浓稠的初精便尽数射到了穴内,又被林以渝全部含住了,没让一滴流出来。
没给花宴宫作出反应的时间,林以渝再度握紧了他的手掌,没让他有机会羞涩,也没有半点起身分开的意思。
今夜就此结束实在有些可惜……林以渝因此决定道。
“……再来一次。好吗,夫人?”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离开旅店后,花宴宫与林以渝间的氛围变得截然不同。
虽说乍一眼望去相处方式还是与往常那般,可彼此的说话腔调,肢体动作,连不小心对上视线时不由得浮现出的浅笑,一举一动都彰显出与别人天差地别的亲昵态度。
就连进入秋水城一事带来的危机感,似乎也被沉浸在甜蜜中的花宴宫抛在脑后了。
又或者说,如果现如今在林以渝身旁的花宴宫还无法拥有安全感,那这个世间也不会再有其它让他感到安心的地方了。
旅途距离秋水城仅有一步之遥。
远远望见那座城门时,林以渝本该感慨秋水城装潢华丽之铺张浪费,其余城池远远所不能及,却在接近之后,忽然敏锐察觉到暗处投来如同针扎般的窥探视线。
自从他们离开相见的那栋彩戏楼所在的地方后,林以渝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再感受到这种目光了。
是当初那些人追上来了,还是说……此处才是他们的老巢?
林以渝提高了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护着花宴宫走向了城门口的检查处,准备混在周遭不起眼的平民中进入秋水城。
前方的队列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响起一阵骚动。
“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前面几个人的位置有个男子正背对着他们大闹,和看守纠缠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会儿遇上闹事的可不是件好事,他们会更容易暴露。林以渝在拥挤散开的人群中拉住花宴宫后撤,打算暂避争斗,晚些再来尝试入城。
看守简直想直接和那男子动手了:“你说自己叫司欲星?我看你就是那盯上了彩戏楼的窃贼司空欲星!”
处在纷争中心的男子莫名侧过了身,与不远处的两人对上了视线。他露出道饶有兴致的嬉笑,分明正是熟悉无比的司空欲星的脸庞。
司空欲星笑道:“我说行不改名,可没说过行不改姓啊。”
看守终于受不了这人的胡搅蛮缠,手上长枪一送而出,直直瞄准了来人的胸口。司空欲星则轻巧迅速地避开这一击,越过看守,竟是打算直接翻墙闯入城中。
“来追我啊!”他意味深长地扬声喊道,“这不是你们的目的吗?”
被圈在林以渝怀中的花宴宫似乎动弹了一下,身体下意识想要追上去。林以渝顺势松开他,低声道:“走!”
他们逆着人流上前,甚至领先了追赶的看守一步,兵分两路跃上了城墙。察觉到侵入者增加的看守自然而然地将两人当成了司空欲星的同伙,可惜他分身乏术,只能骂骂咧咧地任由距离越拉越远。
奇妙的是,三人正式迈上秋水城的领地时,看守反而停下脚步不再追赶了。
花宴宫不由回身望向仍守在城门口的看守:“他为何不追上来了?”
“因为他只需要承担城外的责任,既然进城了,就不是他该负责的工作范围了。”司空欲星悄然无息地来到他们身边,对再会充满了愉快,“好久不见,两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而过,便扬起知晓了一切的了然笑容:“看起来你们进展不错。”
倏地脸红的花宴宫认真地点了点头:“唔,嗯嗯……”
“不劳你挂心。”与他放松的态度不同,林以渝仍保持着随时可以出手的姿态,以防司空欲星再一次从面前逃走。
“听说最近有人在搜集武林盟主的信物,而且只差我手中的玉佩就集齐了……”司空欲星边在街道上闲庭信步,边意有所指地与他们闲聊道。“哎呀,感觉武林中又要迎来新的局势变化了。”
林以渝淡淡问道:“你对此不感兴趣吗?”
司空欲星比划出一点点的手势:“有一点儿,但不是首要的,我现在的首要目标是魔教教主的位置……对了,你们也来帮忙吧!”
林以渝不由皱起点眉头:“你要归属魔教?”
司空欲星不置可否,自顾自地向他们继续说明道:“现如今的彩戏楼楼主,只是魔教的代理教主而已。”
花宴宫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保持了沉默不语。
街道两边不缺乏摆摊的摊主和过路人,司空欲星却没想着要找个隐蔽的地方再细细讨论,而是大大咧咧地公开大家都知道的事实般道。
最关键的秘密也就如此隐没在了沸沸扬扬的喧闹声中,没被除此之外的任何一人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手里的确同时拿着教主上下两块令牌——但没法拼成一块,完成不了就任教主的仪式。据说拼接处有一道圆形的缺口,她一定缺少了某样连接的关键东西……”
花宴宫微微睁大眼睛,忽然想起什么般睫毛颤动,轻轻地“啊”了一声。
司空欲星接着笃定地宣布道:“不管那连接之物是什么,我都要先把那两块教主令牌偷了,把握住魔教教主的命脉。”
“我发出的信函,没有一次会落空。”
林以渝事不关己地冷漠道:“是吗,祝你成功。”
司空欲星迅速拦住转身就想走的林以渝,表现得像是他们认识十年情谊深厚的好友:“别走别走……你们真的不感兴趣吗?这多好玩儿啊。”
他死缠烂打了半天,又话里话外地暗示玉佩还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等到达成目的就能和平地转交给他们,费了半天口舌,才将两人留了下来。
“……我需要个见证人。”
最终司空欲星如此语焉不详地说出他非要两人同行的理由,也没具体解释要见证什么,领着他们去了早早看好的一栋隐蔽小屋。
这座小屋坐落的位置相当巧妙,斜对面能清晰地望见教主居住的魔宫模样。那是镇内最显眼最尊贵的建筑,窗内泛着摇晃的暧昧火光,似乎正在引诱着不怀好意之人的陷落。
那处名为禧火居,自从彩戏楼楼主掌权之后,改动的装修风格也与彩戏楼有了几分相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美丽诱惑的外表下隐藏的可能是最毒辣的陷阱。
林以渝只一眼便觉得这魔宫与自己生性不合,心生抵触,花宴宫却频频回首望向那处,仿佛能透过沉重的门扉看见内里模样,眼中隐隐流过了一丝对过往的纯粹怀念。
并不是不满足于现状,但是久违地见到曾生活过许久年的住处,花宴宫很难不对此生出单纯的眷恋心情。
与此同时,司空欲星正在为他们四下张罗道:“我准备了几套潜入的装扮,来看看哪套适合你们……”
林以渝挑了一套颜色明艳的交给花宴宫,正想和他一齐去换衣服,却被意识到又要脱光衣服赤裸相对的花宴宫害羞地躲开,往后退了一步:“我,我自己换就好……”
上次他们欢爱时灯光昏暗,衣衫半褪,并未仔细用双眼去打量彼此身体的模样。可此刻太阳未落,更衣又要脱光,实在是更容易发生些意外……
他闷头抱着衣服跑进了其中一间房间,留下林以渝眼睁睁地看着在面前闭合的房门,一时无言。
看了场热闹的司空欲星心中好笑地敷衍安慰道:“你就当婚前不应亲密接触,别太难过。”
林以渝语气硬邦邦地回道:“我没有。”
他没为了反驳而提及自己已经改口喊花宴宫夫人,而花宴宫也同意了唤他夫君,两人早已将最亲密之事做的彻彻底底。
这种近乎房中私事的秘密,林以渝不愿与外人谈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躲进房内变成独自一人的花宴宫靠在门边,花了点时间让脸上的红晕冷静下来,刚打算赶快换好衣服出去去找林以渝,耳边突然响起了陌生男人的声音。
“不要喊人,我有话与你说。”
花宴宫却因为紧张而本能地后退触摸到门板,想发出求救声让外边两人听见。
见他没有半点听从的意思,那人又压低嗓音,语气毫无危险性甚至带有前辈的劝说意味地补充道:“宫主,我是齐大哥的手下。”
花宴宫立即停下了所有动作。
再开口时,他已经将声音放轻到与来人相同的音量,话语中带上了一丝紧张:“齐叔他……怎么了吗?”
来人揣摩了下用词,低头道:“无事。只是齐大哥年纪大了,总是会想念亲近之人。”
花宴宫动容道:“但我现在……”
想到处在门外的林以渝即将要在对他身份一无所知地情况下进入禧火居,花宴宫面露犹豫,但很快做了决定道:“过几日,等过几日有些事情浮出水面,有了定论,无论结果好坏,我都会去看一看齐叔的。”
如果是好结果,说不定他还能带林以渝与他名义上的长辈见一面。如果是坏结果……便是他一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自认这份计划已经算是妥当,不料来人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又道:“这话,本是齐大哥不让我们对宫主说的……”
那人压抑着悲痛的情绪:“这段时日齐大哥一直在与代理教主争夺教主令,前日大哥正式出手抢夺,却被柳双儿无情重伤……宫主如果不早日回去,恐怕……”
花宴宫被惊到差点发出声音,好在察觉到这个念头前,他已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阻止了声音的外泄。即便如此,讶然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
“柳姐姐,怎么会对齐叔……”花宴宫动摇地想从来人的眼神中寻求确信的证据,却只能得出唯一的答案。
来人的所有话语都是发自肺腑的。
从突如其来的慌乱导致的不安中稍缓下来一些,面色骤然变得苍白的花宴宫喃喃道:“我去与…渝哥哥说一声,就去……”
来人拉住了目光无神转身想要开门的花宴宫,冷静到近乎残酷:“事态紧急,宫主,没有时间了。”
“……您不会想当年与令堂的经历再现的。”
花宴宫僵硬地一点点转过脑袋,蓝宝石般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明亮光泽,仅仅剩下无法承载的痛苦与悲伤。
可他没有哭,大抵是连流泪都被身体忘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在房间里实在单独待了太久,哪怕换衣服后再化个妆都不需要如此长的时间。终于失去耐性的林以渝把换上朴素装束的司空欲星晾在原地,去敲响了房门。
“小猫?花宴宫?”连喊几声都没有回应后,猛地察觉出不对劲的林以渝砰地踢开房门,担忧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
房间内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身影。只有敞开的窗户还在向里头吹着冷风,冰凉而不含情意地拂过空无一物的室内。
司空欲星落后几步跟了上来:“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他还没有走到林以渝身旁,就提前感受到了一股庞大到即将爆发的杀意,冷得像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子。司空欲星被刺得一个激灵,当下就遵从求生欲远离了正处在愤怒边缘的林以渝。
不光是他,近乎整个秋水城的居民都在这一刻背后忽地一凉,感官敏锐的那些已经察觉到,有外来者气势汹汹地对全城都发出了一道无声的警告。
没人能胜得过他,没人能违抗他的心意。
林以渝抽出折扇,状似平常地将其缓慢打开,持扇的手上却暴露出明显用力的青筋,连名贵木质的折扇都被挤压得吱吱作响。
“我的夫人……到哪里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司空欲星觉得此刻他就是世上最无辜的人。
他露宿在秋水城外苦苦蹲守了两天,好不容易把计划中的两人等来了,又是提供房屋又是提供服装的,怎么偏偏花宴宫在这个时候失踪不见,徒留他一人承担林以渝的怒火?
失去老婆的男人是最可怕的这种事情,司空欲星一点也不想亲眼见证。
他缩在旁边极力降低存在感,等林以渝大概冷静下来了一点后,才试图与对方理性分析。
“此处作恶的只会是魔教中人,我要偷的东西在魔宫里,你的夫人大概率也被带去了魔宫,这下我们的目的地一致,可以互相配合潜入禧火居了。”
传到林以渝耳中,这话颇有趁火打劫的意思。他转头冷冷地扫了司空欲星一眼,戾气浓郁得快要溢出来:“你对现状早有预期?”
司空欲星立马双手举高做出投降的姿势:“以我江湖第一大盗的名誉发誓,他的失踪绝对和我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不过……”他变了神情,认真地直视身前的男人,“你当真觉得,曾经身为彩戏楼头牌的花宴宫会和魔教没有任何关系吗?”
……
禧火居内的装潢仍是花宴宫熟悉的模样,红柱长廊,院落水池,无一不是他亲切且熟知的道路。
可他没有心思去停下脚步怀念这份不曾改变的风景,而是直冲冲地朝着齐叔居住的地方一路奔去。传话者没再与他有更多的交谈,沉默地紧跟在焦急的花宴宫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入屋内,床上躺着的的确是花宴宫许久未见的身影。
“齐叔……”花宴宫见齐叔当真重伤般落寞地躺在床上,一下子脑内就被各种糟糕的事情填满了,他三两步上前走到床边,差一点就要忍不住即将掉落的泪水时。
状似浅眠的齐叔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眼,意外见到不该出现于此的花宴宫后态度惊喜地开口道:“宫主?!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花宴宫愣住了:“我,我……有人跟我说你快死了……”
两人一齐看向站在稍远处的传话者,那人一言不发,只是低头认下了自己所有的言行。
齐叔立即明了发生了什么,不知是对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花宴宫解释道:“我确实和柳双儿爆发了冲突,也确实受了伤。”
他从被窝里抽出自己的左手,卷起衣袖让花宴宫查看手臂的状况,齐叔手上的肌肉仍保持着健康的状态,却让其上那道狠辣的鞭痕显得更加清晰了。
那只手似乎因此骨折了,完全没法自行活动。
但是,仅此而已。
这并不是传话者所说的会致命的伤口,只要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了。
“他的方法用的不太对,但我……”齐叔叹气般呢喃道,“的确希望你能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半截的话似乎只是低声自语,可还是被待得足够近的花宴宫听到了。齐叔没再多说,挥手让传话者过来:“小陈,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撒谎骗了我们宫主,不该有些表示吗?”
小陈毫无异议地走近,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花宴宫面前,摆足了认错的姿势:“任由宫主处罚。”
花宴宫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往后退了一点:“你快起来……”
把人喊起来后,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般,话锋一转。
“我不罚你,但我要你告诉我。”花宴宫的视线在面前两人身上移动了一番,开口询问道。
“为什么不惜骗我也要让我回来?我想答案应该不会单纯只是齐叔想我了。”
重新站起的小陈忐忑地瞥了一眼齐叔,想从他的表情中得知是否该告诉花宴宫真相,齐叔却直接拆穿了他自以为隐蔽的征求意见:“不要问我,小陈。”
齐叔分明倚靠在床头,气势却像长辈教训家中仆从:“你忘记此处是何地了吗?”
小陈唯唯诺诺道:“此处是琉璃宫的下人房……”
齐叔道:“琉璃宫的主人是谁?住在下人房里的我们又是什么身份?”
他话里话外都在敲打着自己亲手带出来的手下。齐叔为了栽培他们花了不少心思,可究其根本的原因不是为了自己掌权,而是为了花宴宫的未来聚集能用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近几年花宴宫都没管过这些与权势相关的事,手下的人对他缺乏敬重是可以预见的,但齐叔起码要让他们认清究竟谁才是他们真正效忠的对象。
小陈浑身一震,再次对花宴宫跪了下来。
这回他单膝半跪,摆出了板板正正的下属汇报的姿势:“属下失礼,还请宫主原谅。”
花宴宫对于这种情景相当头痛,只能尽量温和地再次重复道:“起来吧……你与我详细说清楚。”
小陈乖乖站起后,终于郑重解释道:“柳双儿虽然号称现任教主,但没法将教主令整合成一块,魔教中仍有许多人不承认她的地位。”
“为了让宫主代替她正式继位,齐大哥筹划许久的布局于近日收网,目标正是柳双儿以不当手段夺取的教主令。”
“……我们成功了。”
随着他说出的话语,齐叔从身边取出抢来之后便贴身保护的半块教主令,不容分说地往花宴宫手里塞去。
当下的局面变化实在太快,花宴宫下意识想要推拒:“不,我并不想……”
齐叔发出声感慨的叹息,手却没有收回去:“我知道你是个没有野心的孩子,但唯独教主之位,我希望你能去争下来。将生杀之权交付到别人手上始终让人不安,唯有手握权势才足够安心。”
花宴宫的指尖搭落在教主令边缘,冰冷的象征权力的触感简直让他毛骨悚然。他安静了片刻,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地轻声问道:“你没法相信柳姐姐不会伤害我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叔苦笑一声,手臂上的鞭痕还隐隐作痛。但真正致命的不是柳双儿挥舞的软鞭,而是她涂抹在其上的由蛊虫炼制而成的剧毒。她兴许是手下留情了,可齐叔还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留下了这条性命。
他不敢去赌柳双儿会不会对花宴宫作出相似的事情。
这些话没必要告诉花宴宫,齐叔只摇头道:“我该如何才能相信她呢?”
那半块教主令终究由花宴宫收下了。
再次确定齐叔的身体确实无恙之后,花宴宫离开了琉璃宫。
他其实很想立即出去找林以渝,不辞而别一定让渝哥哥担心了,他该快点回到他的视野范围里才好。
除此之外,花宴宫心中也隐约压抑着难以消散的难过心绪……让他很想尽快回到林以渝身边,汲取那一份令人安宁的温暖。
可刚一出门,柳双儿派来的使者正堵在门口,以保护为名将他的去向拦得严严实实:“教主有令,要你去见她一面。”
……看来他暂时没有别的选择了。
柳双儿正待在历任教主传承的寝宫之中,自从上任魔教教主司云亦和他身处对立面的正道爱人私奔隐居之后,她便搬进了这里。除了正式的继位仪式,柳双儿几乎享受着魔教教主所有应有的待遇。
教主寝宫里的家具装饰被柳双儿换了个遍,很难从中再看出上任教主的痕迹,时隔许久再次踏入的花宴宫却还是被同样的布局勾起了一丝怀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其实不觉得现状有什么不好的。
司云亦和柳双儿都是曾经教导过他的人,花宴宫诚然对离去的司云亦十分尊敬,也有所不舍,但魔教总要有个站在顶峰的掌权之人,柳双儿接管教主之位他只觉得理所当然,从未有过反对的念头。
柳双儿身姿曼妙地半倚在床头,看起来相当放松地与他闲聊般:“你不是被陌生男人拐跑了吗?怎么又想着回来了?”
“……没有被拐跑。”花宴宫有点委屈地纠正道,“是两情相悦。”
这番场面实在太像阻挠自己孩子追寻真爱的大家长,柳双儿被脑内的联想逗笑,毫不掩饰地笑了出来:“是啊,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笑够了之后,她神情一转,竟是与花宴宫坦诚相待道:“我为你安排彩戏楼头牌的位置,就是让你有机会与更多人相见。”
“待在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却保留着一颗真心……你迟早会有被突如其来的爱情迷晕了头的一天。”
花宴宫不明白她此举含义,懵懵懂懂道:“……为什么?”
柳双儿的语气中带有一股独有的魅惑:“因为我要给予你获得爱情的机会……而如今你愿意为了爱情放弃权势,那让我掌握一下权势又如何呢?”
她从床铺上缓缓起身,光洁的双腿随动作在衣摆下若隐若现,一举一动具是风情,世上能拒绝她的正常男人着实并不太多。
两个风格不同的漂亮美人凑在一处,柳双儿来到花宴宫身前,指尖亲昵地划过他的胸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一个人的心,可比要一个人的命难多了。”
只是花宴宫与正常男人实在相差太远。
他没从中感受到任何暧昧信号,也并未因为真相受到伤害,那双湛蓝的眼眸流动着静谧光亮,等待柳双儿接下来的话语。
柳双儿收回手,对这个反应可以说是意料之中。她从未想过能够成功引诱花宴宫,也从未把他当做过引诱对象,方才只是本性使然的一时手痒而已。
她依旧嗓音亲切柔和道:“所以,去劝劝齐叔吧。让他把教主令还给我,我可以保证不追究他出手伤我一事,也可以放你去尽情地沉溺于爱情……”
至于教主令上最重要的连接之物,一定被司云亦藏在了某处,或是交付给了某人。作为他半个徒弟的花宴宫大概率与此有关,但她今天决定暂且放他一马。
“念在……”
说出这两个字后,柳双儿明显地停顿了一下。花宴宫愣愣地望着她,以为柳双儿接下来会说“念在她看着自己长到了这么大的份上”,有些意外于这份今日首次流露出的温情。
柳双儿却点了下他的额头,对自己曾经亲手教导梳妆打扮的少年嫣然一笑:“念在你出落得这么好看的份上。”
花宴宫最终也没给予任何一方确切的答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宴宫离开后,下一批客人来到了柳双儿的寝宫。
柳双儿明面上是嫌正殿的教主高椅太过威严,容易吓到别人,硬是把处理事务的场所搬到了寝宫里,实际上她心里在想什么,则无人能够得知了。
今日新来的下人经过管事人的能力检测,最后都要来教主面前过一眼再分配去各自的职务。草草看过这些朴素过头的平民,直到最后一位,柳双儿才提起一点兴趣。
这人的腰背实在挺得太直,仿佛一辈子都不明白什么叫做妥协般,没有半点甘愿低头做他人侍从的气质。
柳双儿灵动的眼眸在他身上饶有兴致地转了好几圈,说出的话却有股刁难意味:“固定职位都分配完了,怎么还多出一人?真是叫人为难……”
那人没有吭声,依然站的笔直。
柳双儿走到他面前,佯装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肩膀:“放松点,我不会赶你走的……”
手下的肌肉硬邦邦的,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说辞而放松,反倒是像提起了警惕。柳双儿后退回正常距离,心下感慨最近交谈的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解风情。
“啊,不过最近琉璃宫的宫主恰巧回来了,身旁正缺个贴身侍从……”
观察到那人明显因她的话语产生了些许动摇,柳双儿的笑容愈发真诚。
“宫主曾得到过上任教主的亲自教导,甚至被上任教主亲口承认为继承人……虽说他看起来志不在此,但你去当服侍他日常起居的侍从,总是少不了好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过去吧,出去后往左转就是琉璃宫了。”
走出寝宫后,改换了模样的林以渝眉眼依然锋利,没因为成功混入魔宫中而感到一丝的欣喜。
哪怕提前猜测花宴宫与魔教有所牵连,他也并未想到两者间的关系竟会如此之深,近到花宴宫就连距离魔教教主都仅有一步之遥。
世上能完全不为权势所动的人,又有多少?
他不担心花宴宫会变成世俗意义上的坏人,也不怀疑花宴宫曾抽泣着说出的幸福是虚假的。
但林以渝担忧分别时间一长,花宴宫会由于他人给予的压力,或是出于想要保护重要之人的心意,稀里糊涂地去争那并无所求的教主之位,而没做好接受潜藏后果的准备。
此番前来,他就是要带走花宴宫,将人彻彻底底地与魔教撇清关系,再远离纷争地精心保护起来。
琉璃宫正如其名,内里的一切都是晶莹剔透而夺目的,院里的花花草草都被修剪成了绽放得最娇艳的姿态,一眼便能看出宫中下人用心浇灌的心意。
长久住在此处,过着与仙人同等不谙世事的生活,兴许才是花宴宫形成天真烂漫性格的源头。
林以渝丝毫没有身为新上任的贴身侍从的自觉,闯入者般直直地往此地宫主的卧室走去。刚刚迈过门槛,就能听见里头传来的莺声燕语。
屏风后的两位女子捧着崭新的华美衣装,以逗弄花宴宫为乐似的你一言我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是柳姐姐专门为你挑选的衣服,你要是不换上,可就对不起教主的一番心意了。”
“就是就是,好久不见面了,快让我给你好好打扮一下。”
被围在两女中间的花宴宫为难道:“长裙太不方便行动了,我还有事情想出门一趟……”
得了柳双儿吩咐的两人根本不可能让他离开,仗着花宴宫不会对她们动武,以自己的身形将他严严实实地拦在了屋内。
一人佯装嗔怒道:“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们么?刚来就急着要走?”
另一人则还是亲热地笑道:“你要是嫌换衣服麻烦,我们可以和以前一样帮你呀,正好看牢你别让你乘机跑了……”
花宴宫羞恼地小声辩驳道:“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当时才十岁,现在早就可以一个人换衣服了……”
两个女子还想再劝,却被走进来的高大男人占据了花宴宫面前的位置,不得不退让到一旁。
林以渝淡淡地垂眸扫了她们两人一眼,分明没有其他任何动作,却莫名叫人背后发凉,不敢在他的面前行事放纵。
他沉声开口道:“男女授受不清,这种贴身接触的事还是让我来吧。”
想了想,林以渝又勉强地补充说明道:“我是……柳教主新任命的贴身侍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没有后一句话,女子可能还得鼓起勇气问一句来者何人,既然得知了是教主的命令,她们也不再纠缠,只想着尽快从充斥着压迫感的林以渝面前逃开。
不再有叽叽喳喳声的室内,林以渝捧着女子们临走前塞到自己手中的几套服饰,犹豫了一会儿该怎么做。
直接对花宴宫自爆身份?隐瞒下来潜伏在他身边?说到底,花宴宫究竟有没有认出他来?
还没等林以渝想出个妥善的解决方法,花宴宫快速地从他手里抽走一件衣服,闷闷道:“我要换衣服了。”
转身走了几步后,花宴宫发现这个新来的男侍从竟然很没眼色地跟了上来,只好又转过来强调道:“你跟来做什么?到外边去。”
此时正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很难对着陌生侍从太过客气,如果当真是个对他性子一无所知的新侍从,恐怕从这一刻起就要认为自己跟了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往后有得受苦了。
然而品尝过他本性有多软甜的林以渝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停下脚步,自觉地站在屏风外面等他更衣。
屏风后面的床铺被子传来了轻微的凹陷声,是花宴宫坐上去时发出的声音,接下来听到衣物的摩挲声,是花宴宫将它随意地拿了起来,再往后则是……
林以渝从未如此感慨过习武之人的耳力之强,外加他曾经见过花宴宫半裸光洁的躯体,仅仅通过这些悉悉索索的轻微动静,他的眼前便仿佛浮现出了花宴宫换衣的全过程。
花宴宫做事总会不小心笨手笨脚的,连换衣服也不例外。林以渝听到换上里衣的花宴宫弄错了外袍的衣袖正反,发出一声不满的嘟囔后,又将外衣全部脱了下来。
林以渝心神晃动,相当想转身过去亲手帮他将衣物整理规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肯定会把人吓到的。林以渝低头强迫自己盯着鞋尖,才堪堪压抑下了这个念头。
片刻之后,换好衣服的花宴宫从屏风后方走了出来。分明更衣时发生了不少小状况,他最终露面时的模样却让人完全想象不出那些情景。
花宴宫没露出林以渝熟悉的神情,眉眼冷淡到堪称陌生,裙摆上的刺绣花纹精致华美得让人自觉难以接近。他扎了个简单的高马尾,长发随步行时左右轻微地晃动,偶尔会暴露出其下白皙脆弱的后颈。
简直像此时唯一的弱点。
克制住……最明显的弱点往往是对手刻意暴露出来的诱饵。哪怕花宴宫肯定没想到过这一层,但世间规律大抵都是相似的。
花宴宫往屋外走了几步,忽地又陷入了茫然。
他在魔教的地位仅次于教主,本身要做的事务就不多,除了教主外没人有资格命令他。柳双儿唯一交代的任务又是让他好好考虑……
停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花宴宫惆怅地发现自己哪里也去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背后传来脚步声,那新来的贴身侍从相当逾越地跟了上来,似乎是打算与他寸步不离。花宴宫有点气闷,不知道柳双儿安排个从未有过的贴身侍从又是安了什么心。
生闷气归生闷气,无事可做的花宴宫还是不情不愿地唤道:“跟我过来,我带你参观一下琉璃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立即一言不发地跟了上来,甚至因为听从得太果断而被花宴宫奇怪地瞥了一眼。
这人进房之后除了驱赶走侍女的第一句话,再也没直视着花宴宫有过任何对话,偏偏又摆出一幅忠诚顺从的样子,真叫人捉摸不透。
反正也不一定会相处多久,花宴宫没有多想,迈出了自己的寝居。
柳双儿为他准备的长裙是淡粉的,马面裙长垂至脚面,美则美矣,行动时却只能缓慢地小步行走。花宴宫习惯了这般装束,横竖也没些急事,便慢悠悠地走在了前方。
琉璃宫向来不是商讨要事之地,氛围分外地平和,此地侍女居多,每日最大的责任就是修剪院内花草,让它们维持着最活力最讨人喜欢的外貌。
说是参观,其实花宴宫只是在漫无目的地散步,林以渝没有搭话,他也没有心思主动介绍什么,维持着一前一后距离的两人在素雅的长廊上一路前行。
“宫主,您回来了!”
发自内心的欢快音色响起,一位正在照顾花朵的侍从剪下一支饱满的粉蔷薇,小跑过来交给花宴宫,又羞红着脸跑开了。
“谢谢你……”花宴宫还没来得及确切传达出谢意,那姑娘就捂着脸跑去了长廊的拐角,躲闪开了。
这满园的花朵,当然只是为了讨一人的欢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无奈又温柔地垂下视线,眸中倒映着花瓣绽放的婉转弧度。他自然是喜欢花的,所以从前才会让下人在庭院里种满了鲜花,而哪怕花宴宫有段时间没住在这里,琉璃宫的景色也没有丝毫褪色。
恰巧行至长廊中端的小亭,他干脆停留在了亭中不再向前,出神地注视着眼前的粉蔷薇,又像是从花本身之外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林以渝自然能察觉到花宴宫周身若有若无的低落情绪,正好四下无人,他不由开口试探地问道:“你最近有什么扰人烦恼吗?”
花宴宫回眸望向他,沉默的须臾里,沉溺于那片深蓝的林以渝忍不住遵从内心地再次追问道:“你在……想念某个人吗?”
比手上捻起的娇花更为动人,花宴宫眉眼如画,对他展露出了易碎却又仿佛永远不会消失的笑容。
“我要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
他望进林以渝深邃的眼眸中,没给予疑问一个确切的答复,反而如同能将人看穿般轻声地发出了新的提问。既像在问林以渝,又像在问自己的内心。
“爱情和权势,哪个更为重要呢?”
其实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以渝最终也并未作答。
无论回复哪个选择,他都不适合去当影响花宴宫做出抉择的那个人。哪怕林以渝心里头再想让花宴宫当机立断地跟他走,也希望花宴宫的决定是全然出于自愿的。
所幸花宴宫并不强求他给出一个答案。
见林以渝沉默许久也没再开口,花宴宫只恬然一笑,没接着为难他,而是转身走向了琉璃宫的下一处风景。
名义上的参观结束以后,闲逛了一圈的花宴宫给林以渝指明了侍从们住的地方,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似是不打算再管他要做什么。
这正好给了林以渝自由行动的时间。
此时月黑风高,正是入室偷窃的好时机。
一道阴影般的人影从黑暗中浮现而出,司空欲星的伪装可比林以渝高明得多,他要装成平民出身的侍从,浑然天成到就连柳双儿都没察觉出不对劲,轻松混入了禧火居打探情况。
他们早就决定兵分两路,林以渝急着去见花宴宫,司空欲星则想知道教主令的具体位置,此时便是事先定下的集合时间。
见到林以渝后的第一句,司空欲星便问道:“你见着花宴宫了吗?他的状况怎么样?”
他真的很好奇林以渝知道花宴宫是前任魔教教主定下的继承人后,究竟会有何想法,作何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会忍痛断绝关系,还是会盲目跟随在旁?陷入情爱的人们动情时总是相似,遭遇阻碍时的抉择却各不相同,司空欲星对每一对有情人的结局都相当在意。
“不如何,他……”林以渝本想说花宴宫看起来不好,哪怕勉强自己对他人展露笑颜,眉眼中却残留着挥之不去的忧愁,瞧着让人心痛极了,心脏都仿佛随着他的一颦一笑而揪紧。
可林以渝转念一想,只冷硬道:“与你没有关系。”
未曾想司空欲星丝毫不恼,反倒笑道:“不,我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这句话的正确性,他从一直随身携带的储物袋里摸出一个玉色圆环,赫然是林以渝失落已久的那枚玉佩。
早先司空欲星还说玉佩被他藏到了隐秘之地,如今却又随手摸了出来,林以渝逐渐对他满口胡话的态度习以为常,乍一见玉佩,也不觉得太过惊讶。
“给你。”司空欲星毫无留恋地将玉佩抛还给林以渝,轻轻松松地为他们这段时间的寻物旅程画上了句号。
从半空落下的玉佩被林以渝稳稳地接在手中,他冷淡地望向司空欲星,等待为此举作出解释,听见对方又道。
“我已经知道柳双儿把教主令保管在哪里了,而剩下的半块教主令和连接之物,都在花宴宫手上。”
抛出重磅情报后,司空欲星没再给林以渝时间去考虑花宴宫会作出怎样的选择,反而笑眯眯地开口道:“如果你开口的话,花宴宫肯定会把那些东西都交给你吧?”
司空欲星向来对限制自由的高位没有兴趣,却乐于见到他人做出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你要去争哪一个的位置?”
“武林盟主是你一路收集这些宝物而达成的目标,魔教教主则可以和爱人光明正大地待在一起……”
“花宴宫距此只有一步之遥,你又何尝不是呢?不想让他背负太多责任,做出违心的选择,你当然有现在就能做到的事情。”
“……只要你比他先一步获得权势就行了。”
……
次日傍晚,花宴宫再一次出现在柳双儿的寝宫里,这回不是被逼迫,而是下定决心后主动前来向柳双儿交付答案。
他没让柳双儿等待太久,干脆利落地拿出了齐叔交给自己的半块教主令,没有任何防范后手地转交给了对方。
“我对教主之位,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一丝的兴趣。”
花宴宫语调轻柔地保证道:“未来也会是如此。你说要放我彻底离开去恋爱,但若是柳姐姐有所吩咐,我还是会如同以往那样去完成教主命令的。”
这算是表露忠心吗?花宴宫不清楚,他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说自己想说的话语。
“……我只希望,你能够衷心祝福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花宴宫难免有点紧张,他羞红了一片脸颊,不敢直视柳双儿投来的目光。
“唉……”
过了许久,柳双儿才发出一声叹息,却并不是失望遗憾的意思。她掐了掐花宴宫的脸颊,浮现出属于长姐的笑意:“我们是怎么把你养成这个性子的?”
太过天真,太过烂漫,哪怕在心机深重的魔教众人当中,也甘愿给予出全然的信任……所幸花宴宫遇到的人中,并没有想要借此伤害他的奸恶之人。
过去是魔教回馈了他庇护,不过往后,这份责任大概要交到某个人的手上了。
柳双儿垂下手,暂时没再去逼迫花宴宫,下了允许他任意出行的命令:“好啦,去找你的情人吧。你不是早就想他了吗?”
花宴宫羞怯地低头应了下来。
借着贴身侍卫名头的林以渝守在门外听到了一切,本以为花宴宫下一步就会急切地离开禧火居去寻他,不料花宴宫走出门后,竟是脚步一转,又往琉璃宫的方向走去了。
走到半途,花宴宫回了下头,似乎在确认新来的贴身侍卫有没有遵守职责地跟上来。
为了不被怀疑身份,但更多地是为了弄明白花宴宫想去哪里,林以渝立即寸步不离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穿过琉璃宫外婉转淡雅的长廊,便是一处幽静的后院,花宴宫寻至玉桌边的矮凳坐下,自顾自地拿起了摆在桌上的白瓷酒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在旁看得心头愈发焦急,连眉头都不自觉地揪了起来,偏偏当下又没有开口阻止或询问的立场,硬生生盯着花宴宫往杯盏中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
比白瓷更温润的手腕轻轻一抬一放,半透的酒液就从细长壶嘴中流进了小巧杯盏当中,花宴宫端起酒盏抿了一口,似乎打算在月下赏花品酒。
意识到这点的林以渝忍不住开口了:“你不要喝酒。”
花宴宫水光盈盈的眼眸瞥了他一眼,仅仅一口酒,他的眼波就变得柔软而多情,承载着情人间甜言蜜语般的动人心绪,轻柔地落在林以渝身上。
他问道:“为什么呢?”
为什么唯独不允许他喝酒,又为什么会以贴身侍卫的身份开口管教他呢?
林以渝一时语塞,错过了最佳的回应时机,眼睁睁地看着花宴宫又一次端起杯盏,饮下轻盈透明的酒液。
焦躁急切的情绪在林以渝胸口愈演愈烈,风景却毫无自觉地宁静,随微风拂过院中矮树,一片片粉嫩的花瓣从空中打着旋落了下来。
地上的影子忽然交叠在一处,林以渝俯下身,在花宴宫纯粹缱绻的注视中捻走了一片飘落到他头顶的花瓣。
他觉得花宴宫此时的态度太过松懈,很容易暴露出弱点,不是对着一个刚上任没几天的贴身侍卫应有的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安全问题之外,自己随便伪装的身份如此轻易地获得了花宴宫的信任,也莫名地很令林以渝不爽。
林以渝颇为语重心长地劝导道:“你不要见到个年纪比你大的人就觉得对方值得依赖,好好想一想,你身边是不是有人更加可靠?”
被酒浸染过后,花宴宫的眼睛亮亮的:“渝哥哥……”
他攥住了站在身边林以渝的衣物,脸颊亲昵地贴上他的小腹:“虽然你不是第一个教我武功的人,也不是第一个照顾我生活的人……”
仅仅两口酒,花宴宫就晕晕乎乎得像在自语般呢喃,林以渝分辨不出他究竟是认出了自己,还只是将素不相识的人错认成了自己,无法据此作出相应的反应。
花宴宫还在往下动情地诉说道:“但你是……带领我见证了广阔世界后,唯一一个让我仍然出于自己的意志想要留在你身边的人……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是随波逐流,是我发自内心地想抓住这段时光。”
“你也是第一个……让我领会到爱情的人。”
贴着另一人体温的衣物位置似乎传来了一点凉意,林以渝握住花宴宫的肩膀稍微拉开些许距离,不出所料地看见花宴宫眸中早已水光浮动。
比捉住花瓣更为轻柔地,林以渝捧起花宴宫的脸颊,俯身吻了上去。
同样粉嫩的舌尖被林以渝带动地在口腔中进进出出,花宴宫发出猫咪撒娇般的呜呜声,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却不再是悲伤的情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下静谧的后院当中,唯有他们二人相拥的倒影。
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花宴宫对于欲望的渴求都相当浅淡。周围人认为他想要至高无上的地位,神醉心往的爱情,亦或情深意重的亲人……
他也被困在这种看法中许久,如同进入迷宫般团团打转,直到被林以渝亲手带领在某日终于走回原点,花宴宫才恍然发觉。
自己唯一拥有的欲望名为“林以渝”。
短暂分开喘息的空隙里,花宴宫又吐息温热地轻轻感叹道:“我一直,想要一个重要的……”
该如何定义这份心愿呢?花宴宫脑海中仍是朦胧的,想不到最为准确的词汇。
事到如今,林以渝不可能再纠结花宴宫到底有没有认出他来了。如此多情的眼神,如此温情的吐诉,此时此刻会被花宴宫专注望进眼底的人,除了他以外还有谁呢?
林以渝露出无奈而纵容的笑容,指腹滑过花宴宫尚且残留着湿痕的眼角,满怀爱护之情地开口了。
“小猫,我们早已是对彼此而言最重要的夫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亲完之后,花宴宫软绵绵地窝在伪装彻底被识破的林以渝怀中,小声重复道:“明明才几天,我就已经好想念你了……”
他肯定是醉得迷糊了,不然今晚怎么会说出这么多平日里觉得害羞的话。林以渝抚摸着手下柔顺的长发,觉得这份触感似乎也久违到令人怀念。
他边安抚地作出回应,边用余光去瞥被花宴宫随手搁在桌上的酒盏,心想是怎样的烈酒才能让花宴宫两口就醉了。
“宫主,这个点你还待在后院干什么呢?”前来催促睡觉的齐叔的声音从远处屋内传来,好像又发现了一点端倪,“你让人备酒,不会是拿了我上好的女儿红吧?!”
“不好了,齐叔要过来……”
这时候被家长发现的小情侣应当赶快分开才是,花宴宫却彻底往林以渝怀里一栽,完全不打算离开地小声咕哝道:“带我,去我的房间里……齐叔不会进去的……”
林以渝当即将这只醉猫打横抱起,轻盈无声又迅速地转移到了卧室当中。屋内温度适宜,地毯柔软,只是走进去就让人精神无比放松,是整个琉璃宫内最适合休息的场所。
把人放到屏风之后的软床上后,外边齐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人呢?宫主,你回屋了吗?”
“嗯……”花宴宫努力扒着林以渝的衣服起身,扬起声音道,“我准备睡了,你回去吧。”
齐叔只当他是逃避被自己责备,无奈地对着空无一人的后院小声念叨了几句,不打算继续深究地转身离开了。
而屋内,躲过一场小小危机的两人仍然亲密无比地贴在一处,花宴宫黏人地将自己的唇瓣印在林以渝唇上,随着呼吸的起伏轻柔地让它们彼此纯情地摩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吻法离情色意味相差甚远,林以渝不好意思对喝醉的人出手,哪怕有欲念因此涌起,也只能强行压制下来。
为了从温热的吻中转移注意力,林以渝随口问道:“他们为什么都喊你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