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渝弯腰从木箱里拿起那件流光溢彩的玛瑙杯,以审问的态度逼近了跪在地上的山大王:“你是从哪得到这件东西的?”
手中的杯子随角度变化折射出不同的色泽,用料扎实工艺精美,但除此之外,看起来只是件价值昂贵的杯子而已,并没有格外引人注目的特征。
山大王也不知林以渝为何对这玛瑙杯这么感兴趣,但为了从悬在头上的危机感中保命,急切地一五一十全盘交代道。
“这是我从一个过路的富商那里抢的,那个富商则是数年前从别人那里高价买的,至于再前面的来源我就不清楚了……您要是喜欢的话,连带别的一起拿走都可以……”
山大王表现得忍痛割爱,林以渝却看都没看木箱里的其余东西一眼,只将玛瑙杯收进了行囊里。
“算你运气好,留你一命。管教好你山里其他弟兄,下次打劫前记得先想想惹不惹得起。”
“对对对,您说得是……”
在山大王伏低身体卑微地连连应声的声音里,林以渝唤了声花宴宫,转身决定离开了:“走了。”
走出土匪窝门口的台阶时,天空已经放晴,没等到林以渝主动解释的花宴宫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提问道。
“这是什么?是你以前的旧物?还是它有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隐藏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没有立即回答他,反而旧事重提道:“你现在见识到我的实力了吗?肯喊了吗?”
……他竟然还没有放过这件事。
花宴宫艰难地嘴唇开合几下都没发出声音,不知为何,对其他人并不难以吐露的称呼在此时格外难以说出口。
他白皙的脸庞上再度透出娇艳的微粉,下定重要决定般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才低头很轻很轻地唤道。
“我知道了,渝哥哥……”
林以渝敏锐地捕捉到差点消弭在空气中的微弱尾音,心满意足地不再逗弄对方,将愣在原地冒烟羞得快要晕倒的花宴宫捉着手腕拉近回身边,对他正经讲解道。
“你也差不多该猜出来了,我曾经到达过武林顶点,只要点头,便能上任成为当代的武林盟主。”
"这,这样吗……我没听过……"花宴宫似乎还处于方才的慌乱之中,有种遮掩不住的心虚。
林以渝仍在感慨自己年轻气盛时的辉煌事迹:“但我心想统率一帮手下败将也没什么意思,就拒绝了那个位置。当时他们献上的象征武林盟主身份的四件宝物之一,就是这个玛瑙杯。”
他继续讲述着先前没告诉花宴宫的事实:“而司空欲星偷走的,则是其中唯一一件我收下的玉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他并未答应成为武林盟主后,花宴宫忽然又神情放松了下来,尾巴似的跟在林以渝身后:“你为什么只收下了一件玉佩?它很特别吗?”
林以渝理直气壮道:“因为它最好看,与我相配。”
仅此一个理由,再无其它。
花宴宫不由被这个过于简单的理由震得眨了眨眼,又听见林以渝自语般推测道。
“但如今连山头土匪都能拿到信物之一,恐怕其他两件也早已辗转于江湖之中。司空欲星对单独一件信物不感兴趣,但若是将信物集齐后代表的盟主之位,不感兴趣的人可是极少数了……”
花宴宫似懂非懂地仰头看他:“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林以渝下了决定:“去找剩下两个宝物在哪里,当作诱引,让司空欲星不得不自己来找我们。”
既然目的地由虚无缥缈地寻人改为了寻找确切的物品,第一件事便是去搜集情报。
而江湖上从不缺少令情报流通之人。
离开山林,两人顺利到达了另一座小镇。此处没有彩戏楼的分楼,自然也没有为此而来的人群,反而更接近林以渝印象中平凡居民的宁静氛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途去土匪窝虽说花费了一段时间,但也彻底甩开了彩戏楼派出的追踪者,再感受不到监视的视线。花宴宫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处于出逃当中,毫无戒心地欣赏着陌生的城镇风光。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正讲到精彩之处,里头听得津津有味的听众几乎坐满了全部的座位,更显得门口站着的另一位竭力向过路人讲述江湖轶事的青年身前人少得凄凉。
他兴许是想和里面的说书先生争上一争,却只靠手上的糖果哄骗到了两三个小孩子驻足停留。
趁小孩从他手里拿糖的空隙,他争分夺秒地讲述道:“你知道当今武林里,谁是最强的那个吗?”
小孩拿了糖紧紧攥在手里,愣愣地摇头。
青年乐滋滋地开始摇头晃脑:“这可是人们最爱争论的问题,至今没得出一个公认的答案。不过要我来说,各个领域的第一还是能得出个普遍的答案,比如轻功第一的司空……哇啊!”
一只手掌悄无声息地从后方拍上了杨世镜的肩膀,惊得他大喊怪叫了一声,冷汗都差点被吓出来。
杨世镜扭头一看,身后站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脸庞被上天精心打磨般端正俊朗,十足的正派大侠长相,气质上与偷袭一类的行为截然不符。
他身旁则是个个头稍矮的少年,躲在他身后般隐藏住了大半张脸,但只凭借露出的一点眉眼就能推测出拥有何等惊艳的容貌。
是个既可以发生英雄救美,也可能是挟持人质的组合。杨世镜心下判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浑然不知自认礼貌的问候被暗中想象出了数种骇人情况,直截了当问道:“你是这一带的情报贩子?”
拿糖的小孩早就趁他不注意开溜了,杨世镜却压根不在乎了,他几乎热泪盈眶地想要握住林以渝的手:“终于有人识货,不是找里头那个说书的而是找我打听消息了!”
看来是不记得他了。林以渝心中随便地感慨了一下,展开折扇避开了杨世镜的接触,并没太多的伤感。
十年前的杨世镜初出茅庐,要价也便宜,对情报的掌握能力却是出乎意料地敏锐。林以渝虽不是他的常客,但也在他那买过好几次的情报。
如此看来,他的生意多年来也没有什么好转。
杨世镜比了个收钱的手势:“一条消息一万两,先付后说。”
……没生意的原因找到了。
花宴宫对物价没有概念,林以渝也相当豪爽地将相应数额的银票丢给了这个狮子大开口的家伙:“武林盟主的四件信物分别在哪里?”
收了钱,杨世镜眉开眼笑地将钱袋往衣服里揣:“盟主信物四散分离,本该算是四条信息的,看在客人出手爽快的份上,我可以最先告诉你价值最高的那件的下落。”
林以渝道:“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无意外,那枚圆环玉佩应该已经在司空欲星的手中了……”
杨世镜摇头晃脑地说完,想睁眼欣赏身前两人惊讶的神情,却发觉两人都跟没听似的满脸平淡。
林以渝甚至没耐心地撸起了袖子:“废话。”
他手臂上用力的青筋隐隐浮现,随时准备上前出手。花宴宫立马上前抱住林以渝的胳膊想阻止他,杨世镜没搞懂他想干什么,却已被生存本能驱使着后退了几步。
他求生般快声道:“还有个玛瑙杯被附近山上的土匪抢走了!金缕衣则被阳城的一家裁缝铺私藏了!”
林以渝放下袖子,又恢复了文质彬彬的形象:“最后一柄宝剑呢?”
杨世镜放弃思考对方到底了解多少,是不是来诈自己的了,低声下气道:“宝剑可疑的下落范围太大……我还得再打听打听……”
林以渝收起折扇,勉强接受了这个回答:“我们会去阳城拿到金缕衣,等我回来找你的时候,你最好打听到了宝剑究竟在哪里。”
熟练地威胁完杨世镜后,知晓新的目的地的两人再次与其他人分离。
林以渝本准备立刻前往阳城,却注意到花宴宫跟在身后的脚步比先前慢了些许,考虑到潜入土匪窝对疏于锻炼的花宴宫或许是不小的运动量,依然精神奕奕的林以渝放弃了原本的紧凑计划,停下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迷迷糊糊地撞到了他的背上,拉开点距离仰起脑袋:“不去阳城吗?”
“先歇会儿吧。”林以渝物色着镇内的旅店,途中佯似无意地闲聊道,“你会用的武器种类还蛮多的,是谁教的?”
花宴宫跟着他转了方向,没仔细思考就松懈答道:“嗯,是司哥……”
刚发出第一个音,林以渝的脸色就不妙到花宴宫都察觉出的地步,他立即改口道:“是司先生,类似前师父但其实也没正式拜师的那个人教我的。”
林以渝点了头,面色肉眼可见地舒缓了:“我也不会要求你拜师的。”
这回轮到花宴宫心神不宁了,他下意识捉住林以渝的衣袖,像只好不容易被收养又担心被丢掉的小猫:“你不收我为徒吗……”
林以渝简直想把他整只拎走算了,免得两个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得引人注目,说出的话毫不客气:“不收,徒弟太弱会影响我的名声。”
“呃唔……”花宴宫发出声受伤的哀叨,却也认同般没再和他争论。
但休憩一夜过后的第二天,林以渝没急于出发,而是准备对花宴宫进行一些“训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旅店的后院空旷而无人使用,恰巧是林以渝寻找到的最佳训练地点。
花宴宫双腿大开成一字型,被林以渝压住的上身几乎快要趴伏在地面上,顺势塌下去的腰线弧度流利而不失优美。
哪怕被要求摆出了这样难度极高的姿势,花宴宫也难得没开口呼痛,软绵绵地将下巴搭在自己的胳膊之间,等待林以渝的下一步指示。
林以渝观察了一会儿他的动作,终于发现了第一项能够真心夸奖花宴宫的特点:“你的身体真的很柔软。”
虽然力量不强,反应不够敏锐,战斗意识也没培养起来……但唯独身段分外柔软。林以渝越看越觉得花宴宫不属于一教就会的武学天才,没收徒是正确的选择。
徒弟太弱的话,师父的名声也会毁于一旦。
花宴宫埋在手臂里的声音闷闷的:“别,取笑我了……”
他也知晓自己的武功根本没法与林以渝相比,也曾见过彩戏楼里跳舞的姐姐被人说过身子软,哪怕是夸奖之词,也总带有不可避免的调戏意味。
林以渝倒没想那么多,挪开压在花宴宫背上的手臂,做出了总结:“适合练习一些要求柔韧性很高的武功。”
这回击败花宴宫的则是另一份会错意的羞耻了。
没让他捂脸沉浸在害羞之中太久,林以渝将人拉起,比起单纯重复的训练,准备让花宴宫在实战之中积累打斗经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往阳城的一路上分外顺利,经过一番打听,两人得知阳城一共有三家裁缝铺。
第一家开在不远处的城西,里头脸圆圆的老板娘正满面慈祥地笑着与熟客聊天,见客人上门,热情地吆喝道:“两位有什么要求直接跟我说,不订购衣物随便看看也可以!”
她既然这么说了,林以渝也就省去客套开门见山地发问道:“你知道金缕衣在哪儿吗?”
老板娘面上的困惑不似作假:“金驴?啥东西?”
林以渝没再多问,道了句“无事”,带着花宴宫往下一家裁缝铺走去。
第二家开在阳城另一头的城东,阴暗室内里头的女老板正在闷头裁布,见有难得一见的陌生男客人上门,她似乎被吓到般咔擦一声,剪子将手上花纹精美的布料剪成了两半。
直到看到林以渝背后被遮住的花宴宫探出头来,她似乎才舒了口气,哆哆嗦嗦地问道:“两位,来此……有何贵干?”
她估摸着误会了什么,但这份误解恰好对两人有利,林以渝便没有拆穿真相。
至于花宴宫,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认成了小姑娘,单纯遵照直觉认为自己开口询问比林以渝更合适,上前一步温声道:“姐姐,你有听说过金缕衣吗?”
女老板又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了般,畏缩道:“有,没有……不在我这里……”
她身上胆怯的气质太过强烈,连花宴宫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回头无措地望了林以渝一眼,柔软水蓝的眼眸中明晃晃地流露出不愿意再问下去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头疼地捉住花宴宫的手腕,道了声“打扰”,趁气氛更加糟糕前离开了这家裁缝铺。
外面天色还没彻底暗下来,街上竟然已不见经过的行人,锁上房门的居民在关窗时注意到竟然还有人在外行走,面露惊恐,砰地关上了窗户。
花宴宫因为巨大的响声而惊得后撤几步,又在无人的街道上不安心地黏回了林以渝身边:“他们怎么了……是脾气不好吗?”
林以渝淡淡地扫视过家家门户紧闭的小镇,毫不收敛眸中浮起的危险气息:“或许吧,不要离开我身边。”
走进阳城时,林以渝便嫌弃城内的旅店规格太小,一定住着不舒服,此时果断地领着花宴宫去往了城内装潢最华贵的那家大宅子,熟悉地敲响了房门。
“是你的熟人吗?”花宴宫小声问道。
里头的佣人迎了出来,林以渝只能无声地小幅度摇头表示不是,紧接着转而与佣人沟通道:“我与家弟闯荡江湖至此处,没有落脚的地方,不知可否在此逗留几日?”
他说得坦坦荡荡,花宴宫却震惊地睁大眼睛,没想到林以渝走的是这个路数。
佣人面露纠结,她详细地打量过两人的身形,刚想越过家主拒绝这两位上门的不速之客——背后和蔼的女声打断了她。
“是江湖侠士吗?快快请进来吧。”
衣着端庄而华贵的妇人语气中有股与年纪不符的天真烂漫,一双流转的眼眸中似是对游历到此的江湖中人充满了兴致。林以渝当即应下,大大方方进入了宅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热气腾腾的好茶被佣人端上了长桌,与冷清的外界截然不同,散发着温暖又安心的气息。
此处是阳家宅邸,阳城最大的商贩的家宅。以阳夫人的说法,她的老公外出经商不太着家,儿子则年轻时叛逆离家,誓要不借助家族的力量独自闯荡出一番天地。
于是她常常孤身留在这座硕大的宅邸之中,每日最大的爱好就是去听市面上稀奇古怪的江湖轶事,说到此处,她满怀期待地询问林以渝一路前来有没有遇到什么奇事。
他们闲聊的途中,花宴宫好奇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后立即放下,可怜兮兮地吐出一小截被烫红的舌尖,什么味道也没品出来。
另一边,林以渝挑了些无关痛痒的经历讲述给阳夫人听,他的口才和说书人相比实在一般,但胜在故事精彩,让本就缺乏警惕心的阳夫人的神色愈发松懈亲切。
甚至连林以渝问她阳城有何异样时,她都毫无戒心地坦诚交代道:“……因为有连环杀人犯。”
这可真是稀奇。
林以渝瞥了一眼惊讶到面色迷茫的花宴宫,丝毫没有动摇地直白地问道:“城内其余人都选择了自保,你为何敢让我们两位陌生男子进屋?”
“那人犯了十几次案,时间跨度长达数月……”阳夫人的语气依然轻柔柔的,“而两位是纯粹的陌生面孔,要在阳城内隐瞒行踪数月都不与人见面,我想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两位只能是不知晓阳城情况的过路旅人了……我提供一处落脚地,仅是力所能及而已。”
说到此处,她又放松地展颜一笑:“况且两位都是习武之人,说不定能解决这紧绷许久的情况呢。若是那样,我也算得上是大功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阳夫人的话语轻柔而没有压迫性,却不知不觉间将抓捕杀人犯的责任推给了留宿于此的客人,偏偏又让人碍于脸面或是回报都难以轻易地拒绝。
好在林以渝并不在意路上能不能顺手抓捕一两个罪人:“那人如何行凶?有何特征?详细与我们讲讲。”
“他自称人皮裁缝,专挑年轻貌美的女子下手。谁也不知道他在深夜做了些什么,人们只见过他发出信函的次日当早,阳城最中央的街道会摆着一具外皮被彻底扒下的女性尸体。”
似是在脑内回旋过无数遍,阳夫人的措辞十分流畅。
不知是否因为身为商贩妻子见过太多的人,阳夫人与其他镇民相比相当地冷静。
而人皮裁缝……似乎也符合“裁缝”这一职业。镇上见过的两家裁缝店都无太大的异常。金缕衣,会与人皮裁缝有关吗?
林以渝的眼色凝聚认真了些许:“既然他自称裁缝,依你所见,阳城有哪家裁缝店可疑吗?”
情报自然是越多越好,城内居民的见解兴许会比外人准确得多。
阳夫人对于进入破案模式的交流兴致盎然,指尖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城西的王太太待人一向亲切热情,城东的陈小姐虽说比较怕生,但手艺可是没话说的好……”
花宴宫此时加入了话题:“姐姐身上的衣服也是陈小姐缝的吗?好好看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怎么逮着个比自己年长的女性就喊姐姐。
得到其余人的夸奖认可,阳夫人露出欢欣的笑容:“陈小姐的手艺不错,不过还不到这位的水平。”
“我至今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不算正儿八经的裁缝,向来闭门不出不肯见人,只给一些自带布料的客人提供些定制服务。你看这里,针脚很隐蔽吧……”
花宴宫嗯嗯地点头,发自内心般雀跃地和阳夫人畅聊了起来。聊着聊着,话题又跑偏到家长里短去了。
“……据说她始终不肯出门的原因是不想被别的男人看见自己的脸庞,而且非要遇到心动的人才肯嫁。可要我说,她天天闷在屋里,哪里遇得上心上人……”
花宴宫却像是有点赞同那姑娘,神情一派天真:“梦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件好事吗?我也期盼未来会有这一天。”
旁边半天没开口的林以渝突然用收好的折扇拍了下他的脑袋,力道不重,像是一道突如其来的提醒。
林以渝没有转头看他,声线不知为何有些冷硬。
“我辈中人想要练武,必先单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晚的谈话就这样没头没尾地落下了帷幕,阳夫人想为他们安排两间相隔甚远的上好客房,却被林以渝以安全为由拒绝了,两人因此睡在同一间房间内。
而一间客房,代表着里头自然也只有一张大床。
花宴宫躺在床铺靠墙面的那一边,把蓬松温暖的被子拉到了鼻尖下面,想借此掩饰自己紧张的神情。
哇,哇哦……渝哥哥真的就睡在他旁边。
处于同一被窝里的属于他人的温暖源源不断地传来,分明隔出了半个身子的距离,感官上清爽的气息简直无孔不入,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正在同床共枕……
真令人新奇,也真令人……
安心。
花宴宫不知何时沉沉地陷入了睡眠,自然也没察觉在他睡着之后,林以渝先前无比像沉眠的平稳呼吸忽然变了几拍,许久之后,才变成了真正入睡的呼吸声。
次日,林以渝一早就独自出门去镇上探听消息,晚了些许才起床的花宴宫晕乎乎地洗漱完,坐到梳妆桌边整理仪容。
他没管睡乱了的长发,决定稍后交给回来的林以渝梳理。阳夫人准备的客房里化妆品和华丽衣物一应俱全,不知是打算为谁提供的。
花宴宫没去碰化妆用的瓶瓶罐罐,但站在衣柜前挑了许久衣服,最后换上了一身焕发着瑰红色泽的艳丽着装,又对着镜子往耳朵上戴林以渝送给他的耳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喜欢一切亮闪闪,鲜艳,又能发出清脆响声的东西。
左耳戴好的耳坠轻盈地摇晃着,花宴宫准备去拿另一边时,意外发现抽屉里还有没见过的繁雅头饰。他心情很好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勾起一根垂着又长又细的金线的发簪,对镜在长发上比划了一番。
过长的金线不小心和耳坠纠缠到了一块,叮叮当当地晃动,花宴宫急切地想将它们分开,却手笨越弄越乱。他边烦恼,边心想。
柳姐姐从来不会这样的呀……
那段身处彩戏楼的时光,虽然有一些不好的经历,但也是他记忆中十分重要的一部分。
水面般平静的梳妆镜突然映照出了一道划过的锋芒,花宴宫的发丝被猛然掀起的风吹得飞舞,一支锋芒毕露的箭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飞过,一头扎进了墙里。
飘起的发丝再度垂下,花宴宫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般,动作迟钝地回头去看那支差点取走性命的飞箭。
箭头下的木杆上系着一张洁白的纸条,花宴宫近乎大脑空白,只是遵循本能取下了那张来势汹汹的纸条,解开结去看里面的内容。
纸条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字迹精心琢磨过般秀美。
“今夜,我会取走屋中人的皮。”
归来的林以渝推开房门时,看到的正是花宴宫慌乱无措的模样,听到不合时宜响起的开门声,他手上一时失力,白纸条就轻飘飘地向下坠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在纸条掉到地上前敏捷地接住了它,刚想上前告知花宴宫外出时得知的消息,余光却瞥见了纸条上的文字。
脚步前行的意义突然改变了,林以渝一把攥住花宴宫纤细的手腕,立刻就想带人离开。
虽然不知道花宴宫为什么会成为人皮裁缝的下一个目标,但如此明晃晃的杀意,他不可能让花宴宫继续留在屋内承受。
花宴宫却极为少见地没被他一拎就跟着走,而是反过来拉住了林以渝的衣摆,脚步滞涩。
“……如果我走了的话,那人会不会盯上屋子原本的主人?”花宴宫轻轻问道。
这并不是个能明确给出否定答案的问题。
林以渝不再步伐前倾,不声不响地停顿在了原地,半响才开口道:“阳夫人不是年轻女子,而人皮裁缝只会对少女下手。”
他今早出门便是打听到了受害者的年龄范围,她们无一例外是十几岁的年纪,阳夫人保养得再得当,也与少女相差甚远。
花宴宫没有松手:“可我也不是少女……”
林以渝再次沉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阳夫人足够亲切,足够友善,提供的不止是一张床,更是无可挑剔的信赖态度。以林以渝的行事标准,他的确不会让昨日才给予恩惠之人在眼皮子底下遭受危险。
非要说的话,让学过武功的花宴宫留在房间里充当诱饵,由林以渝在旁埋伏,是最安全且高效的捕获人皮裁缝的方法。
从这一方面来想,这便不是危险的预告,反而成为了送上门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哪怕百般考虑,确认这是当下最好的抉择,林以渝松开手时还是觉得心头缠上了一团郁结:“那我们便留下……但除此之外,你要听从我的安排。”
“嗯!”花宴宫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秀美的眉眼都随着笑意而弯起了浅浅弧度。
林以渝此时才发觉他换了身十足精致繁复的衣物,被错认为打扮到半途的少女也不奇怪,可他却没第一时间发现变化的服饰,毕竟……
花宴宫无论作何打扮,他最先注意到的始终都是那张漂亮脸庞。
剩下的白日里,林以渝没再出去,他随便扯了几个理由劝走了这间房间附近的佣人,帮花宴宫仔细梳理好长发,又跟他对好了埋伏计划,反复强调的核心内容只有一点。
“一旦你发现不对劲,无论发生什么,无论觉得能不能独自应付,要做的第一件事情都是通知我,想尽办法告诉我,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不愿牵扯上无辜之人是他的准则,而保护作为诱饵的花宴宫则是林以渝更为看重的责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没对他自然摆出的保护姿态提出异议,对自己的临场战斗能力相当有数,乖乖答应了下来。
今日夜幕降临得似乎格外地快,花宴宫如同计划那般独自一人蜷缩在床上装睡,林以渝则待在仅有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提起百倍精神警惕着一切可能的动静。
昨晚才安睡过的床铺忽然变得无比扎人,花宴宫穿了件便于外出的衣服,蜷缩在床铺靠外的那边。他努力放松了半天,才让身体显得没那么僵硬。
花宴宫本想同样提高警惕,却不知因为床铺太过柔软,还是屋内飘散的若有若无的香气,他愈来愈疲乏,连闭起的眼皮都沉重无比。
察觉到根本没法凭借自身意识睁眼的那一刻,花宴宫才想到,或者说,为什么先前没发现呢?
想要剥下一张完整的人皮,必须要有一个不会反抗的受害者。
……而他们的屋内根本没点过熏香。
睡眠粉的香气愈发浓厚,趁身体也沉重到无法动弹之前,头晕脑胀的花宴宫勉强撑起身体,想去拿就放在床头柜上的“山楂丸”。
喉咙发紧到没法开口,眼睛也无法睁开确认方位,花宴宫只能纯粹凭借印象去触碰如今已经得知是万毒解药的药瓶。
有陌生的触感先他一步,控制住了他的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花宴宫竭尽全力动了下手指,碰倒了柜面上小巧的药瓶。
药瓶滚落到地面,发出一声小小的闷响。
几乎是一个瞬息之内的事情,赶来的林以渝砰地推开脆弱不堪的房门,反应速度堪称江湖上无人能及。可即便如此,他的视线还是只捕捉到了裙装的一角。
占据了先机的那人扛着昏死过去的花宴宫,于他入屋的同一时刻从敞开的窗户处消失不见。
林以渝立即紧随其后地追了上去,与此同时,一道微弱的想法从他的脑海中浮现。
……一个女人?
在他先前的猜想中,受害者皆为女性,同时凶手具有悄无声息搬动受害人和完整剥下一张人皮的力气,人皮裁缝大概率该是男性才对。
他们双双翻过窗户跃到铺满红瓦的房屋之上,哪怕手上扛着个人,人皮裁缝逃离的速度也丝毫不慢。林以渝暂且收拢了思绪,眼底划过一道利刃出鞘般的光芒。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抢回他的小猫。
人皮裁缝对阳城地形的熟悉程度无疑比林以渝高了不止一个层次,数次凭借高低错落的地势逃出林以渝的视线,却也数次被轻功更高一筹的林以渝反复拉回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烦人,恐怕双方都产生了相同的念头。
很明显,林以渝比人皮裁缝先一步失去了耐性。藏在袖中的折扇只需要他的念头一动,便如实体化的杀意一般飞出索命。
相隔了一段距离的人皮裁缝感到巨大的危机即将命中要害,心一横,放弃了脚下本来平稳的落地选择,任由自己断线纸鸢般从屋顶高处飘落而下。
折扇堪堪从目标的颈侧划过,溅起几滴鲜红的血液。
可除了这几滴溅落在同样深红砖瓦上的血液,人皮裁缝连带着花宴宫都蒸发般原地消失不见了。
林以渝停在鲜血最后流淌的位置,神情冷淡而平静。
他当然不会因此焦急,人皮裁缝要处理人皮,必然有一间自己的屋子。而受伤流血后能到达的范围已经缩小到了极限,林以渝有自信能在数分内将其找出。
理论上一切顺利。
只是林以渝心头此时不知缘由地,堪称异常地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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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大多数良善居民都已熄灯歇息,仅有少数屋内还点亮着悠悠摇晃的烛火。
林以渝只稍微看了其他房屋几眼,便目标明确地朝其中一间点了灯的屋子走去。
他进屋的方式当然称不上礼貌,不仅不请自来,甚至还为了走捷径打破了碍事的窗户,直直闯入了卧室。
卧室主人正躺在屏风之后的床铺上,投映出似乎是熟睡的纤柔身躯,却因为他毫不掩饰的脚步声而惊醒了,鸟雀般响起的清脆女声婉转而动听。
“你,你是……”她恰到好处地表露出一些恐惧,“如此静谧的深夜,您一人闯入女子的闺房……”
身为男子,这样的举措自然冒犯而失礼,往日的林以渝定会避开相应的嫌疑。可此刻他对此浑然不觉般,没有分毫停下的意思,大步上前挥开了那薄薄一层的屏风。
床上正如先前所见的影子呈现的那样,躺着道哪怕沉睡也不失优美的身影。
可它太过熟悉……熟悉到,就像是昏迷不醒的花宴宫。
躺在棉被上昏睡的花宴宫刚刚映入林以渝的眼帘,他的脚边,原本由屏风遮挡的位置突然蹿出一阵突袭带起的烈风。
一跃而起的人皮裁缝手持着最常用的那把锋利小刀,直指林以渝的喉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竟是为了诱导林以渝看向错误的方位,一直趴伏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等待袭击的时机。
堪称美丽的刀锋划破空气,人皮裁缝舞蹈般挥舞刀刃,只待林以渝艳红的血液飞溅而出,成为精心准备的演出一环。
林以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臂随意地一抬,人皮裁缝手中的小刀就随之震飞脱手而出,自身也跌落在地,浑身疼痛到无力爬起的地步。
“架势好看的武功,从来不是最强的武功。”
林以渝似是叹息自语,垂眸望向人皮裁缝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怜悯可言。
他在人皮裁缝震惊而恐惧的目光中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掐断了那人脑袋与身体之间的连接。
直到临死前,人皮裁缝都没看清林以渝出招的动作,对方摆出的架势分明无比地简单……仅仅凭借“快”一字,真能到达这样的强度吗?
那颗明显属于男性面孔的头颅上紧缩的五官,徒留不解的痛苦。
林以渝甩去了手掌上的鲜血,淡然叹道:“……因为最强的武功,从来不会给对手留下欣赏的时间。”
再没多看地上失去生机的尸体一眼,林以渝上前将仍处于昏迷之中的花宴宫打横抱起,离开了此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阳家宅子里,窝在柔软床铺中的花宴宫睡颜恬谧而乖巧,似是什么也不用担心般睡得十足地安心。
坐在他床边的林以渝神态仍然是往常的平静,可若是望向那双漆黑眼眸的深处,还是能捕捉到些微隐藏得很好的焦急。
……花宴宫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至今没有半点清醒过来的迹象。
如果不是他的呼吸太过平稳,神态也全然是安眠的模样,林以渝实在不会耐下性子如此安分地坐在床头等待。
门口传来细琐的开门声,轻手轻脚走进来的阳夫人有些惊讶林以渝还守在床边:“林先生,您不歇息片刻吗?”
自从昨夜林先生将昏迷的花宴宫横抱回阳宅之后,他阴沉的脸色就未曾改善过,像一根始终绷紧僵硬的弦。
林以渝摇了摇头,没有太多交谈的欲望:“无碍。”
兴许是习武之人精力远超他人,久守床头也不嫌累。阳夫人自己说服了自己,转而柔声告知道。
“您回来后我立即报了案,他们在那人的房屋里找到了过往受害者们的残留,核实了身份。托您的福,阳城不用再夜夜紧闭门户了。”
她后怕地喃喃道:“没想到曾为我做过衣服的裁缝竟是人皮裁缝……也没想到,他身着女装又不肯露脸竟是为了遮掩身为男性的事实……”
林以渝淡声道:“身段好伪装,声音容易捏造,但要让人皮裁缝那样的中年男人伪装出少女面庞,并不是一件易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他痴迷于剥下美貌少女的皮肤,是对此怀有病态的爱意,还是想要将心目中理想的肌肤据为己有,林以渝对真相不得而知,也没有兴趣。
阳夫人忐忑地拉扯了几下身上的衣物:“希望他给我做过的几件衣服与受害者无关……”
林以渝道了声“兴许吧”,便没再吭声。
过了一会儿,他发觉阳夫人还站在门口不安地摆弄自身的衣服,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那句话完全算不上一句安慰。
他沉默地望向花宴宫安睡的面庞,心想若换成对方坐在这里,一定和他不同,能把阳夫人哄得开开心心的。
好在阳夫人并不介怀这些小事,还以为林以渝是太过担心昏迷的花宴宫才说不出话,小步踱到了床边:“你没有试过喂他解药吗?”
“喂不进去。”林以渝简短道。
数个时辰前他便早早尝试过了,万毒之药自然也能解开催眠粉的效果。可问题在于,林以渝将浑圆的药丸抵上花宴宫的嘴唇时,无意识的花宴宫并不会配合地将其咽下。
考虑到强行塞进嘴里花宴宫也并不一定会正确地吞咽下去,林以渝只能放弃了想法。
阳夫人思考了半晌,忽然提议道:“把药丸熬煮成汤呢?汤药的话会更好服用吧?”
林以渝愣了会儿。如果是其他的药丸,不可避免地会在变化形态的过程中失去大半的药效。但万毒之药的效力足够强力,哪怕挥发掉大部分药效,也足以应对睡眠粉这种程度的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立即站了起来:“多谢,阳夫人。能让我借用下厨房吗?”
阳夫人自然轻快地应许了。
片刻过后,林以渝端着一小碗散发着热气的汤药回到了房间,他用白瓷勺子搅拌了几圈,对接下来从未做过的行为感到一丝难得的不确定。
在阳夫人鼓励的目光之下,他试探地勺起汤药喂到床上的花宴宫嘴边。
睡梦中的花宴宫无意识地推拒着嘴边陌生的触感,林以渝一个动作没配合好,茶褐色的汤药就从花宴宫嘴角流了下去。
他赶紧拿手帕帮花宴宫擦干净了脸庞,视线近乎凝固在这碗汤上面,心中已经觉得这比与人打斗还要困难上百倍。
“林先生,那个,我想……”阳夫人从旁又小声提议道,“您用嘴喂就可以了吧?”
林以渝僵硬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就是您先含一口药,再嘴对嘴堵住不让药流出来……”说着说着,察觉到林以渝表情不对的阳夫人声音越来越小,“两位难道,不是恋人关系吗?”
毕竟他们又是同住一屋又是睡同一张床,相处亲密到一方昏迷了另一方会时刻看护的地步,怎么看都比正常的朋友同伴之类的亲近了太多。
林以渝的神情比起被冒犯到更像凝重,万分艰难才吐出了两个字:“……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边这么说,他手上边攥紧了瓷碗,当真严肃考虑起用嘴喂药的可能性。
难道这真的是当下最可能唤醒花宴宫的方法?他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再不醒来恐怕对身体有所害处……只是单纯的喂药行为,不过要用到的部位恰巧是嘴唇而已……
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吧?
想到此处,林以渝耳中阳夫人道歉的声音渐渐淡去了,他仰头干脆地喝下一大口药含在嘴里,俯身贴上了花宴宫的嘴唇。
和花宴宫平日给人的印象相同,他的嘴唇也是柔软甘甜的,娇花般的清香甚至一时压过了林以渝口中药物的苦味,他不免愣了会儿神,才想起要做的正事。
舌头不甚熟练地顶弄开花宴宫的唇缝,花宴宫梦呓般“唔”了一声,嘴唇微微张开,苦涩的药液立刻顺着暴露出的空隙流进了他的口腔。
林以渝小心翼翼地掌控着药液的流向,不让它溢出去,混乱的思维却丝毫没因为专注的动作而平复下来。
此举如同亲密的亲吻……
嘴唇紧紧贴在一起,轻微地摩挲彼此,林以渝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克制力才没让撑在床上的手掌去抚摸花宴宫披散的长发,以免让氛围更像情人间的爱抚。
嘴唇松开时,花宴宫原本浅粉的唇瓣都如同揉乱的花苞被亲出了令人失魂的艳红,林以渝向来平稳的喘息也不知不觉加重了。
他全然忽略了一旁惊讶到失语的阳夫人,起身端起瓷碗,将剩下的汤药也含进了口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再一次低头吻下去。
第二次的渡药熟练迅速了不少,林以渝舌尖触碰唇瓣的机会也变多了,他甚至逐渐分不清自己是冷静地把控汤药流动的走向,还是纯粹出于私心不愿分开。
在彻底沉溺于不断膨胀的欲望之前,林以渝喂完了药,强行逼迫自己离开了花宴宫的唇。
他消除证据般擦干净了自己与花宴宫唇上留下的痕迹,坐回床头,再一次沉默不语地等待花宴宫醒来,幽深眼眸中却多出了一抹先前没有的情感。
花宴宫的意识始终是朦胧的。
他能感受到周围的环境变了几次,却无法得知详细的情况,身体沉重得做不出任何反应,失去了最后一丝可能的反抗能力。
这份无法控制身体的感觉相当令花宴宫不安,他的思维在沉沉昏睡,心中却始终装满了不安的情绪,仿佛回到了刚刚失去母亲的那段时光。
直到有股陌生的暖意贴了上来,意识随之慢慢地恢复了清醒,花宴宫迷迷糊糊地从长久的睡眠中醒来,睁开眼睛,最先见到的便是林以渝近到伸手就能真切触碰到的身影。
林以渝正伸手抚摸着他柔顺的长发,花宴宫眼前是他凑近后遮挡在衣物下的健硕身躯,哪怕不用接触,也源源不断地传来令人安心的温暖气息。
与那双睁开的湖蓝色眼眸对上视线之后,林以渝脸上神情当即改变了:“你终于醒了?!”
从心神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却发觉有人寸步不离陪伴在身边,从未离开地给予安全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跟家人一样。
花宴宫又朝林以渝的方向蹭近了一点,低低地“嗯”了一声。
在林以渝抛出更多问题之前,他用良久未开口的低哑嗓音问道:“金缕衣在…人皮裁缝那里吗……?”
“我不清楚。”林以渝没太纠结地坦诚道,“当时我一心想着把你救出来,忘了搜寻他的屋内有什么宝物。”
安静许久的阳夫人见花宴宫醒了,又小步上前加入了对话:“你们说的金缕衣,是哪几个字?”
自花宴宫醒来的那一刻,林以渝的思路就骤然镇定了不少,他望向一副完全无害模样的阳夫人,心里突然冒出了截然不同的想法。
为什么这个人明明与事件中心如此接近,却又足够无辜而一无所知呢?
可不等他生出警惕,花宴宫已经音色柔柔地替他告诉了阳夫人答案:“金子的金,丝缕的缕,衣物的衣,是我们在找的宝物,姐姐知道关于它的消息吗?”
阳夫人为能帮上他们的忙了而欢欣地拍了下手:“哎呀,那不是我儿子总带在身边的小玩意儿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缕衣虽以“衣”字结尾,其本体却并不是一件衣物。
“它是一团用真金制造的细线缠绕而成的线团,肉眼几乎看不清线条的粗细,仅仅会被那份金辉晃到眼睛……因为它存在着制成任何衣物的可能性,才会被命名为金缕衣。”
阳夫人将自己印象中的金缕衣介绍了一遍,与林以渝核对道:“这与你们所找的是同一物吗?”
得到林以渝肯定而正色的回应,阳夫人欣喜地继续讲述道:“多年前我的丈夫花重金将其买了下来。前两年,我的儿子难得回家一趟,我一时激动给他塞了不少小物件让他带着,其中一件便是金缕衣。”
林以渝道:“他的姓名是……?”
阳夫人一脸单纯:“他叫阳世镜,不过,不知道他行走在外时会不会也叫这个名字呢……”
林以渝:“……”
林以渝冷静道:“原来如此。”
阳夫人还在乐呵呵地给他们指路:“他以为自己一直一人在外闯荡,实际上大体的行走路线我们都心里有数。现在这个时期,应该正好到了去往红城路上的某座小镇。”
……
阳夫人热心指出的那座小镇上。
茶馆里,被逮了个正着的杨世镜坐在桌子对面从容地端起茶杯,胸有成竹般一言不发。如果不是他端茶的手颤抖得太过厉害,单论神情还是能骗过一两个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放下品了一口的热茶,茶杯磕上桌面的瞬间,杨世镜全身都惊惧地抖了一下。
他赶在林以渝开口之前快速讲道:“没错金缕衣就在我身上,改姓氏是由于阳氏太有名了,把你们引去阳城是故意的,因为人皮裁缝的传闻太恐怖了我担心母亲也被盯上,不知道宝剑在哪里也是骗你们的我知道它就在——”
林以渝似乎没太在意他这一大段话,反而平淡道:“你一激动就会给出不少情报这一点,真是与令堂一模一样。”
杨世镜被早已咽下的茶水呛到了。
“咳,咳啊……家母,受你们照顾了……”杨世镜垂下眉毛小声道,“我也没料到你们会到我家借住,她真是一如既往地爱管闲事……”
“那样不好吗?”花宴宫趴在桌边,指尖拨弄着对他来说尚且太烫的茶杯,“阳夫人非常亲切,非常有母亲的感觉。”
他的语气里有股奇妙的怀念,自从离开阳城后,林以渝便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一抹轻微到几乎没法用言语描述的变化。
……希望不是因为发现了那个吻。林以渝想了会儿,又在心里更正道。
不,只是与个人情感无关的治疗行为。他们的关系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因此发生任何的改变。
他近乎逃避地不愿去想,不久之前才因为花宴宫是男性而感到失望的自己,如今意外与其有了肌肤之亲,为何心里却生不出半点抗拒的想法。
杨世镜为了逃避关于家庭的话题,无比积极地将随身携带的行囊中的金缕衣翻出来,主动交给了林以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竭力想将交谈拉入下一步:“你们是在搜集武林盟主所需的四件宝物吧?剩下的那柄宝剑其实也就在这附近。”
林以渝没再为难他,安静地示意杨世镜继续讲下去。
“要说明宝剑的位置,首先要向你们介绍红城。”
杨世镜拿出了便携式的地图,声情并茂地描绘着:“单说红城你们可能没有听过,但若提起它的别称,你们肯定一下子就能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
“——红城,又名女儿国。”
“正如其名,红城地处边疆,城主对其具有高度的掌控权。在她的规划之下,红城长年只有女性被允许进入居住,在红城内出生长大的女孩也被要求成年之前都不能与男性见面。”
“而为了血脉延续,红城划分为内镇与外镇两个区域。内镇是绝对纯净的核心居住区,外镇则适当放松了规则,允许与镇民缔结婚姻关系的男性在此住下。”
“听说内镇严密看管的秘宝之一,正是你们在搜寻的宝剑。”
听完杨世镜的叙述,得知宝剑下落的两人却并未流露出该有的欣喜神情,反而增添了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才能进城的凝重气氛。
沉默持续了半响,最终还是花宴宫茫然无措地提出了疑问:“那种地方,我们要怎么才能进去呢……?”
话音刚落,他突然注意到身旁的两人都将视线牢牢固定到了自己身上,似乎无声地达成了什么共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觉不妙的花宴宫:“……呃?”
……
花宴宫再度换上了属于女子的裙装。
分明在彩戏楼时也穿过不下好几回了,一开始花宴宫还是不知缘由别别扭扭地不愿意换衣。可当林以渝亲手把新买的裙子捧到他面前时,花宴宫却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般,红着脸避开旁人去换衣服了。
珊瑚红的裙裳分外轻薄,若隐若现地显露出花宴宫白玉般的小臂,裙摆下端绣着风情撩人的海棠花纹,他佩了些细碎的银饰,浅棕的长发也由林以渝帮忙轻轻地挽起。
这套服装对普通女子来说太过华丽,但以花宴宫颇具异域风情的的发色与瞳色,本来也做不出太低调的扮相。
正如林以渝先前一闪而过的念头,花宴宫此刻像极了深闺里闭门不出的娇羞大小姐。
杨世镜先前做出女装的提议不过是看花宴宫身形合适,根本没料到效果会如此惊人。
他张大嘴巴上下打量了花宴宫好几圈,简直找不出一丝破绽:“你们是请来了哪家小姐作掩护吗?”
旁人夸奖的话语在花宴宫耳中只是轻飘飘地过了一遍,造不成大的影响。他转向林以渝,泛红的脸庞分明含着羞怯,却又抑制不住娇媚的轻快笑意:“渝哥哥,我这样漂亮吗?”
“嗯……”林以渝不自觉避开了他温润含水的蓝眸,逃避般视线下移,不愿直直对上那张太过惊艳的脸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给出何种答案,认真作答似乎都会多出不明不白的含义,林以渝不言不语,飘忽的视线顺着裙摆往下,却不小心瞥见了花宴宫短袜未遮住的一对赤裸纤白的脚踝。
林以渝像是被火星燎到了般,惟恐烫伤地飞快移开了目光,因此不可避免地直直坠入了花宴宫弯起的水润蓝眸之中。
“……漂亮极了。”他把夸奖说得咬牙切齿,仿佛在与什么暗中搏斗,“没人再会有你这副美人相了。”
得到林以渝的夸赞,花宴宫如同喝足露水而绽放的鲜花,笑容愈发真切而明艳。他心满意足地哼着歌,去将鞋子也换成了女子的款式。
林以渝盯着他换鞋的背影,方才瞬间紧绷的身体慢慢又放松了下来。
他过往只知少女的心思一天一变,却不知太过漂亮的少年的想法也变幻莫测。
自从那个吻后,他们的关系似乎就失去了那份坦诚的清白,一路往暧昧氛围上发展。
原本的计划是他们两人都要换上女装,扮作血脉相连的姐妹一同混入红城内镇,能够互相协助掩护。计划设想得很好,可惜败在了根本没有林以渝能套上的女装尺码。
就算能套上,他的样貌也与女性气质相去甚远,不是技艺一般的化妆术能够掩饰的。
最终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扮作一对因为家人反对而准备来红城定居的新婚夫妻。红城外镇的居民当中有不少这样的案例,他们不会突兀显眼。
快要到达外镇的入口时,再度回归两人旅途的花宴宫扬起甜美的微笑,朝林以渝伸出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林以渝没有配合地动作,花宴宫忍不住又脸红地小声催促道:“你不牵着你的新婚妻子吗?”
妻子。
新婚…妻子……?
脑中理解花宴宫话语含义之前,林以渝的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握住了那只伸到面前的纤巧手掌。
与体格相符的,花宴宫的手掌也比林以渝小了快一圈,圈在手心里的触感温软而细腻,格外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或是别的什么欲望。
如果此时同行的两人中任意一方对处理情感关系更擅长一些,一定能看穿花宴宫拙劣而不自知的勾引。
可惜两人过往的经历都与情爱毫不相干,花宴宫仅仅是觉得与林以渝表现亲昵很令他开心,其后不过是顺应一时的想法付出了行动,并未意识到此举有多么暧昧。
至于林以渝则是在看到花宴宫明显雀跃的神情之后,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胸膛中前所未有地感到翻涌的心跳,自然失去了拒绝的念头。
相牵前行的姿势逐渐从别扭变得习惯,到达外镇时,几乎没人再能分辨出两人伪装身份上的破绽。
他们进了家饭馆,点餐等待店小二上菜。
红城的特色美食以重油重辣的炒菜为主,店小二忙不迭地上菜,将放满了鲜红小米椒的剁椒鱼头,尖椒炒肉和油焖茄子端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抽出筷子的花宴宫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动筷之前,林以渝提醒道:“你不怕辣了?”
先前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吃到辣椒的花宴宫可是要灌整整一大杯水才能缓解。
花宴宫明显没有吸取到教训:“可是辣菜很好吃嘛……呜啊!”
说话的同时,花宴宫已经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嘴里。
可不光是红城的辣椒出乎意料得辣,新鲜出炉的鱼头也相当滚烫,辣与烫造成的痛感一齐袭来,花宴宫不由吐出一小截嫣红的舌尖不断吐气,缓解舌尖的刺痛。
自他昏迷之后,这段时间林以渝对花宴宫一直有些紧张过度,此刻立即捧起他的脸庞转向自己的方向,观察舌头有没有烫伤。
只不过刚看了几秒,林以渝就觉得不对劲了。
那只又红又软的小舌呼着热气,如同敏感的猫舌,林以渝无法克制地回忆起了喂药时自己勾住那一小截舌尖的滑腻触感,又是如何纠缠着舔弄过更深的地方。
他一时头脑发昏,反应过来时,早已低头再度含住了花宴宫吐出的舌尖。
是一个清醒的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完全愣住的花宴宫忘记了动作,连把舌头收回来的举动都全然遗忘了,他乖乖任由林以渝顺势吮吸了几下软乎的舌尖,一点也不知道反抗。
顺从欲望舔了几下后,林以渝才骤然清醒过来。他手上一松,与花宴宫拉开了距离。
“我……”林以渝口干舌燥地想缓解当下太过暧昧的氛围,却发觉花宴宫眸色恍惚,脸颊比饭菜里的小米辣还要红上一个度。
他好像一下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因为无论说什么都没救了。
“哈哈……两位的感情真好,是新婚不久吗?”
对座传来一阵女子的嬉笑声,林以渝往周围望去,才发觉店内生意好到近乎满座,于是两个面容姣好而相似的女子便坐到了他们对面空出的位置。
“是啊。”林以渝稀里糊涂地顺势应下了,话里尽力掩饰两人方才的青涩举动,“内子比较害羞,不习惯在外人面前亲密……可我有时克制不住与他亲近的冲动,就会把人惹羞。”
花宴宫顶着张通红的脸,反而往林以渝的身边又凑近了些,身体力行地表现出两人关系的亲密程度。
年纪稍大的那名女子毫无疑心地了然笑道:“哎呀,小夫妻情难自禁是难免的嘛,我妹妹刚结婚那段时间也是,彼此对上视线就能害羞好久……”
她旁边年纪稍小的妹妹也害羞地红了脸,默认了姐姐的调侃。
对座的姐妹意外地健谈,仅是一顿饭的功夫,他们就了解到妹妹小葵已怀胎三月,姐姐阿夕正要带她进入内镇修养生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生出的是女孩子,我就留在内镇和妹妹一起带孩子。她到时候没有经验又虚弱,肯定有我在旁边照顾着更好。”
花宴宫捧着林以渝给他新点的一碗冰冰凉凉的酸梅汤,脸上和舌尖上不正常的红晕都消散了不少,闻言好奇问道:“那你们的丈夫呢?”
阿夕完全不觉得这是个问题:“留在外镇呀,如果想他了再出来见面。”
说完,她又饶有兴趣地对花宴宫打趣道:“你现在这么黏丈夫,小心到时候生个女孩,那可就不得不一个人待在内镇把孩子养大了。”
等姐姐自然地假设完,小葵在旁宽慰般补充道:“别怕,内镇的大家都会互帮互助的。”
可那份话语中习以为常的“你会怀孕”的假设还是把花宴宫听懵了,他吓得倚在林以渝手臂上抓紧了他的袖子,手指都因为本能的恐惧而细微地颤抖,却被当成了忍不住缠着丈夫的羞涩小娇妻。
阿夕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妹妹以前的模样,愉快地又笑了几声:“你到时候进内镇时打声招呼,我也会照顾你的。我丈夫住在外镇,姓秦的那家就是,你们要是想与我联系,可以让他给我写信。”
桌上餐盘中的食物被吃得七七八八,阿夕护着小葵离开了饭馆。留下花宴宫心神不宁,吃下的饭菜似乎都变成了沉甸甸的未知情绪填满了胃。
他想从林以渝口中得到点安慰,再商量一下有没有其他进入内镇的方法,却听见一脸沉思状的林以渝语出惊人道。
“如果你刚刚顺着她们的话说自己也怀孕了,就可以一起进入内镇了。”
花宴宫震惊地松开了拽着林以渝衣袖的手,不可置信地与他拉开距离。
林以渝似乎后知后觉自己话中的不妥,掩饰地咳了一声,转而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的骨架天生偏小,林以渝以前觉得自己单靠眼力做出的粗略判断就足够了,现在却想要更为精准的回答。
还没从上一句话里缓过来的花宴宫小声委屈道:“两个月后就满十六岁了。”
比林以渝猜测的还要小一点,他以为花宴宫好歹成年了。让这般年纪的少年扮作怀孕人妻的确有些牵强……不过……
林以渝垂眸道:“你若是女子,便快要到可以婚配的年纪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花宴宫又想起刚才怀孕的话题。他从喉咙里闷闷地发出几声呜咽,蓝宝石般的眼眸中泛起泪花,竟是真的被吓哭了。
林以渝连忙抬手替他擦了下湿润的眼角,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们在外镇暂住一段时间,潜入计划从长计议。”
……
和外镇的管事处理好一系列手续,两人在外镇的一处空屋顺势住了下来。
屋内基础的家具物件一应俱全,但林以渝觉得光凭这些住得不够舒心,干脆带着花宴宫上街又出去采办了一番。
一路上当然少不了镇民对他们感情深厚的调侃,分明是伪装极为成功的佐证,花宴宫应下时难免总泛起一阵心虚。
而他身边的林以渝则完全看不出一丝正在扮演的破绽,甚至牵着他问道:“待会儿先看脂粉还是发簪……夫人?”
“唔,唔嗯。”花宴宫被他喊得心脏乱跳,脸上又是一阵发热,"我们需要那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盯着他连眼尾都泛红的那块肌肤,忽地又挂起明亮的笑容,手指若即若离地触摸花宴宫未着脂粉的脸庞:“当然了。夫人本就貌美,再略施粉黛,必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他的视线与以往淡然的疏离不同,而是多了一抹克制不住的侵占欲。
与旁人容易误解的印象不同,林以渝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花宴宫被盯得脊背发麻,思维融化成绵软的一团,却还是腻腻乎乎地黏在他身旁不肯分开。
比起以往林以渝尽力保持的礼貌距离,花宴宫更喜欢他此时的眼神。
花宴宫顺从他的话,乖乖挑了几件以前常用的胭脂水粉,还被哄着晕晕乎乎地选了些许喜欢的手饰耳坠,由林以渝买单后,将同样新买的首饰盒里装得满满当当。
回到临时的家中,花宴宫欣赏完购置的华美首饰,才后知后觉出不对劲:“渝哥哥,你在把我当小女孩哄吗?”
林以渝也将折扇扇面换成了名家绘制的花鸟画,勾起从容自如的微笑:“你怎会有这般想法?夫人国色天姿,性子却跟猫儿一样,我自然拿你当小猫哄。”
花宴宫听得迷迷糊糊的,他放下手中叮叮作响的耳坠,蹭到坐在床边的林以渝身旁,竟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他身子向来软,屈腿坐着也不觉得难受。花宴宫从喉咙里发出点咕噜咕噜没有含义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将脑袋贴在了林以渝腿上,视线从下往上地注视他。
“渝哥哥……”花宴宫唤人的声音也是酥软的,卷翘的睫毛在蓝眸的衬托下水淋淋的,“这样好奇怪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放下折扇,修长的手指托起了花宴宫的下巴,低声而极具蛊惑道:“有何不可……小猫不喜欢这样吗?”
手指顺着花宴宫的脸庞划动,按了下嫣红水润的唇瓣,又逗猫似的点了下他小巧的鼻尖。林以渝收回手,满意地看到他的小猫脸又变得红扑扑的了。
“你会喜欢的。”林以渝笑着道。
他们就此在红城外镇住了下来,附近邻居很快便得知了新来的林先生与夫人间的故事。
且说林先生本是要进京城当官的文人,却在进京途中,意外捡到了一位不愿听从父母之命结亲而逃离家中的美人。
逗留在阳城的林先生将人收留了一段时间后,美人与他暗生情愫,两人正要私定终身,美人不肯放弃的家里人却追了上来,硬要带美人回家成婚。
这回不情愿的不止是美人,与人有了肌肤之亲的林先生也不乐意了。
恰巧林先生于阳城首富的阳家有恩,得到阳夫人赠予两人的足以挥霍完下半生的钱财之后,他们听闻红城对于接收外来居民向来开放,便一路私奔来此准备定居。
“简直就像话本里的爱情故事!”受邀前来做客的某位邻居为此深深着迷道。
另一位邻居则意见不同,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离:“那可不一定……林先生,你要小心啊。这放在志怪故事里,你的夫人肯定是吸人精气的狐妖。”
被给予各类评价都没打破林以渝维持的浅淡笑意,他将一旁端来点心的花宴宫揽近了些,语气慢条斯理道:“无事,我相信夫人本性纯真,哪怕是狐妖也挠不伤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被他半抱在怀里,梳理整齐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花香,视线害羞得不知道该往何处放,看着的确是触碰他人都会顺从地收起爪子的无害模样。
那人见两人如此恩爱,只觉得口中的点心都平白无故甜腻了好几个度,只好衷心祝福道:“林先生如此文雅,林夫人如此贤惠,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有情人。”
送走前来做客的客人们之后,花宴宫还有点不安:“说那些点心是我做的真的好吗?我们分明是在外镇内的点心铺买的……”
林以渝毫不在意地笑道:“夫人的手艺可以与店内师傅媲美,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每次他一喊夫人,花宴宫就像迷失在了一大片繁花锦簇的花园,既着迷于眼前景色,又苦恼于找不着出去的路。他唔唔地缓了好半天神,才小声地再次开口道。
“我们扮成夫妻,真的不会被人拆穿吗……”
“夫人与我都被旁人称为天造地设的一对了,还能发生什么差错?”
见花宴宫脸上似是真心在担忧,林以渝才收了故意逗弄的心思,恢复往常的语气道:“只是演戏而已,放轻松些。”
花宴宫低头应了下来,心里悄悄却在想。
……可分明没有旁人时,林以渝也会与他以夫妻相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入内镇的难度远比两人最初设想得更难,他们在外镇住了一个多月,仍没找到能够共同进入内镇的方法。
期间他们扮演的夫妻形象愈发深入人心,在外镇频繁出现也不会令人觉得奇怪。为了到时候撤离方便,他们也没和任何一户人家深交,以此确保某日悄悄消失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屋内的梳妆台前,林以渝正在为花宴宫编发。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试试编织新发型——以此为开端,林以渝开始了对花宴宫头发的折腾。
从最简单的细麻花辫和盘发开始,买了本专门教导女子发型的书之后,林以渝今天打算尝试一下双环编发,此刻正捏着花宴宫一小撮柔顺的发丝仔细钻研着书上的步骤。
花宴宫并不太在意林以渝今天给自己打算编什么发型。虽说林以渝的手艺的确一天比一天有进步,但哪怕是第一天最简单的半挽起的披发,花宴宫也满心欢喜地出门让众人欣赏了。
趁林以渝研究他的头发的时间段里,花宴宫日趋熟练地为自己上了个淡妆。
他的化妆水平倒是没有什么显着的进步,但胜在底子优越,只是需要将五官修饰得更女气一些,淡淡涂抹过一层便足够漂亮。
两个弧度优美的圆环编发也在林以渝手中诞生了,他将剩下的长发分出部分搭在花宴宫胸口,剩下的柔顺披在背后,便完成了精心打扮的发型。
“好看吗?”林以渝似是随口一问。
花宴宫端详着梳妆镜里自己崭新的发型,精致眉眼中传达出了十足的欣喜:“渝哥哥越来越厉害了!今天戴上次你挑的淡粉耳饰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到他如此外露愉快的反应,林以渝压下因得意而不自觉翘起的嘴角,语气平稳道:“你喜欢就好。”
今天是每两日一回的外出采购,他们正闲逛到一处卖花的路边小摊前驻足,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处与阿夕曾指路过的秦家位置相近,时隔一月出来探亲的阿夕正从家门走出,结束了看望准备再度回到内镇。
“阿夕姐姐!”花宴宫连忙喊住了她,“那个,我……”
林以渝在背后悄然地撑住了他的背部,花宴宫依靠着那份温暖竭力组织好了语言:“我想去内镇住几天看看,就当是为了以后熟悉下环境……”
阿夕没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好呀,本来你们在外镇住下后内镇也要有对应的住处的,我带你进去看看。”
看到两人贴得如此之近,她又忍不住调侃道:“短暂的分离也能促进感情哦……有什么要说的话现在赶紧说,下次见面可就要好几天之后了。”
听她这么说,花宴宫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的林以渝,嘴唇微张,却没想出什么能在外人面前说出的道别话语。
若是花宴宫独自一人,的确有无数种进入内镇的方法。但若要与林以渝一起潜入,他们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也没找到途径,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这场扮演夫妻的游戏,也是时候步入尾声了。
林以渝手中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朵鲜活的小花,摊位上被他抛下一枚远超花朵原本价格的银币。他没趁机和花宴宫讨论可疑的目标地点,或是强调安排好的计划,也没告诉他“路上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那朵洁白的小雏菊别在花宴宫衣服领口,只淡淡说道:“早些回来。”
……
内镇与外镇的布局截然不同。
门口的审查算不上宽松,摸索过花宴宫的头发与脸庞检查有没有伪造的痕迹后,又隔着衣服拍了拍他的上身。介于花宴宫的年纪实在不大,搜查的女性没对他过于平坦的胸膛发表意见。
内镇果真如外界传言那般,放眼望去只能见到清一色的女性。既有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也有年迈的婆婆,人数最多的年轻女性穿着各式的衣装,走动中都充满了盈盈活力。
阿夕边带路边向他介绍道:“这里是商铺,住的地方在更前面一些……啊,这栋便是城主的家。”
花宴宫与她一齐停下了脚步,望向路边与其他房屋看起来并无太大不同的屋子。
阿夕大大方方地走上门口的小台阶,尝试地推了下闭合的房门,竟是就这样轻易地推开了城主的家门。
她回头招呼道:“看来城主现在在家。快过来吧,参观一下红城精心保管的秘宝们。”
花宴宫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后进屋,城主的屋内摆设与居民相差不大——除了墙壁上整齐排列的众多收藏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石,画卷……还有一柄锋芒尽数收归于剑鞘之中的宝剑。
看见那把与林以渝的描述高度一致的宝剑,花宴宫的脚步不免停顿了一下,好在阿夕正忙着敲城主的房门,没太注意落后半步的花宴宫的动作。
“等等,我要见城主吗……?”
突然意识到阿夕在做什么,花宴宫慌乱地收回了望向宝剑的视线,想拦住这个行动力强过头了的女人。
可阿夕快他一步得到应许,打开了房主的书房门。
城主坐在散发墨香的木制书桌之后,姿态比花宴宫想象到的最可怕状态还要具有威严,压迫感极强的视线在花宴宫身上一扫而过,似乎能透过表面看穿来人的内心。
如同针扎在后背的感觉持续了好几秒,城主冷淡地收回视线,没做出什么苛刻发言时,花宴宫才悄然松了口气。
收敛气势的城主低下头重新看向桌面的书信,平淡地吩咐道:“记得让医师替她检查下身体。”
“我知道啦。”阿夕态度很随意地朝她挥挥手,揪住花宴宫的袖子把他往外领。
花宴宫勉强和她保持着异性间礼貌的距离,小心翼翼地避开肌肤接触。他还没从刚才逃过一劫的紧绷状态中缓过神来,又要面对下一项考验了:“身体检查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例行公事而已,别紧张。”
进入安排给花宴宫的住处后,阿夕简单向他解释道:“进入内镇的人都会由医师查看一番身体状况,万一有什么隐疾损伤,尽早发现就能尽早进行医疗……”
“方苓婆婆!您都一把年纪了,愿意来的医师也不止您一个,您没必要每个新镇民都主动来检查的……”
他们没坐下休息到几分钟,门外忽然就传来一阵热闹的喧杂声,一位身形佝偻医师打扮的老人在三四个年轻姑娘的簇拥下粗鲁地打开了房门,快步朝花宴宫的方向走了过来。
阿夕配合地让开位置,花宴宫便不小心与方苓婆婆那双浑浊而尖利的眼睛对上了,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点,直觉这个人的目光与周遭的纯真姑娘们似乎不太一样。
可下一秒,开口的方苓瞧着又只是个脾气不太好的老医生:“把手伸出来。”
花宴宫听话地挽起一截袖子,伸出白玉般温润的手臂。方苓将手搭上去闭眼细细感受脉搏,后方的姑娘们也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半分钟后,方苓猛地瞪大双眼,扬声用沙哑的嗓音喊道:“是喜脉啊!”
“你说什么?”对此一无所知的花宴宫也睁大了眼睛,明显比她更加惊讶害怕。
得知意外怀孕的女子反应大多如此,在场的其他小姑娘们对此毫无怀疑,表现得比被宣告怀孕的花宴宫本人更为愉快激动,屋内立马被鸟雀般清脆的叽叽喳喳声占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距离他最近的阿夕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拍了拍花宴宫的肩膀:“花妹妹原来已经和丈夫进行到这一步了。好好养胎,接下来你可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离开内镇了。”
屋内一片喜悦轻快的氛围当中,花宴宫竭力静下心神去梳理清楚方才发生的一切。
宝剑由城主亲自保管……内镇对怀孕女子的看管会更加严格……他没法光明正大地出去与林以渝见面了。
想到这里,花宴宫心里一惊,抬头将视线凝固在板着脸一言不发的方苓婆婆身上。
这个人看起来是深受信赖的资深医师。可姑且不说花宴宫实际上并没有与旁人深入地亲密接触过,他长得再漂亮也是纯粹的男子之身,不可能会有误诊的情况。
……为什么偏偏要在众人面前谎称他怀孕了?
进入内镇仅仅半天,花宴宫精神上便感受到了十足的疲惫,想要暂缓休息了。
幸亏方苓后来又补充说他已怀胎三月,正是不用过多注意的稳定时期,花宴宫才没被众女子包围,在半夜得到了一人独处的空闲。
虽然不知道医师所言所行怀揣着何种目的,但随“怀孕”时间流逝,他的行动范围只会一天比一天受限,直到彻底暴露身份的那一天。
没有继续从长计议的时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悄然无声地离开了住处,往白日记忆中城主房屋的方向潜行而去。
他要在今晚就偷走宝剑,尽快结束掉这份伪装。
夜色沉浓,城主住处安静得连猫咪踏上房顶的脚步声都清晰可辨,而花宴宫凭借轻巧的轻功,比同行的猫更为无声地通过窗户翻进了屋内。
墙壁上挂着的珠宝焕发着淡淡的月光,第一次做类似偷盗的行为,花宴宫其实心有不安,只能不断默念着速战速决,逼迫自己不要去细想。
或者他可以留下一点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作为补偿?可有什么能与身为武林盟主信物之一的宝剑价值相似呢……
仅仅是一时分心,一道恍如白昼的剑光瞬息之间就从旁袭来,将夜色切割成两半。花宴宫紧急停下向前的脚步,削铁无声的纤细利刃由此堪堪停留在了与颈部一线之隔的位置上。
剑柄那头,红城城主的身影从黑暗中慢慢显现了出来。
她的姿势分明练过武,神情淡若冰霜地发出了警告:“来者何人?”
那柄被城主紧紧握持在手中的利刃绷得笔直,似乎一旦没得到令人满意的回答,便要狠狠沾染上来者血液的痕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利剑抵上颈脖,花宴宫却奇异般并不感到慌乱害怕,脑中近乎本能地浮现出了往日生活中林以渝曾对自己的无微不至的教导。
“见到敌人的第一步,观察你的对手……仔细看对方的步法,对方的姿势,对方持握武器时手腕的转动……”
湛蓝的瞳孔因高度集中而微微颤动,一呼一吸之间,花宴宫已经将城主架剑的模样尽收眼底。
然后,判断出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
城主的剑很细很快,比起正面缠斗,更适合暗中发出致命的一击。她出剑时选择的落点不是致命要害,已是对花宴宫手下留情了。
可正因她这份宽恕,如果利用四下的环境,将家具和墙上的装饰全当作搅乱视线的道具,擅长轻功的花宴宫恐怕真能在夺走墙上宝剑的同时全身而退。
不过如果真的做出那样的行为,城主居住已久的家中一定会被他们搅得一片混乱。
花宴宫缓慢地眨了下眼,身体忽然彻底撤下了警觉。他放弃般将来意和盘托出:“我想拿走那把宝剑。”
城主似是困惑地皱起眉头:“为了武林盟主之位?”
具体原因说来话长,不过……花宴宫道:“大概算是。”
空气中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城主没再多问,竟是飒爽地直接收剑入鞘,神色淡然到出人意料的地步:“若是如此,白日你直接告知我一声便可以了。”
脖子上迫在眉睫的危机感骤然撤去了,花宴宫尚且不大适应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脖子,脑袋一时并没有顺畅到能够理解城主话语的含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主转而背对他,伸手去拿固定在墙上的宝剑。她的后背看起来防卫疏松无比,不知是认定花宴宫偷袭也无法伤到自己,还是笃信他不会唐突出手。
“……这把剑对我来说并没有特殊含义,如果有人比我更加需要,那交给那人也无妨。毕竟比起武林盟主,我更甘愿留在这里做个红城城主。”
她牢牢握住宝剑的剑柄,将其从剑鞘中抽了出来。
剔透脆弱的绚烂光泽随之展现而出,那把在传言中拥有无上地位的宝剑,本体竟是一把根本无法用在实战当中的美丽琉璃剑。
城主对待它的态度不像贵重的易碎品那般谨慎小心,但也没法借由它发挥出自身的剑法用于实战,左右处理起来都颇为鸡肋。
“比起脆弱的琉璃剑,我早想在这里摆一把开刃的宝剑了。”
她将展示完的琉璃剑随意地插了回去,丢给了花宴宫。
意外轻易达成目的的花宴宫手忙脚乱地接住琉璃剑,最终双手珍重地抱住长剑,无措地喃喃道:“谢谢您……?”
送出宝剑后,收敛了气势的城主便不打算再管花宴宫之后要做些什么,也完全没有追究他深夜入屋的责任,我行我素地走回了卧室。
空旷的屋内一时只剩下莹润的月光和握着宝剑的美人,花宴宫停顿在原地思考了会儿下一步行动,紧接着如同来时那般无声地离开了城主的家。
离去的夜与来时都同样寂静,除却剑的转手,今夜的红城没爆发任何一场激烈的冲突。
接下来的问题,只剩该如何离开内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次日的白日里,留在住处内的花宴宫坐在床边,心不在焉地等待前来把脉的方苓婆婆对他的身体状况再下妄言。
方婆婆以孕妇喜静为由驱散了一众想看热闹的小姑娘,镇民们对行医多年的方婆婆一向敬重有加,纷纷听从了她的指挥,花宴宫却对这位谎称自己怀孕的老人难以抱有信赖之情,屋内一时相顾无言。
方苓收回手,同样沉默地望向花宴宫,与他无声对视了片刻。
花宴宫正等待着她还要对自己说什么孕期相关的话题,思想漫不经心地发散开了,却突然瞥见方苓长高了。
不对,人不会眨眼之间就变高数十厘米……方苓只是将腰背挺直了。
骤然变得比花宴宫还要高大的方苓抹了把自己的嗓子,擦除了涂抹在那儿的一块药泥,发出的嗓音变得浑厚低沉:“不用伪装了,你也是男的吧?”
花宴宫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全然改换了模样的方苓,此刻的对方身形挺拔,精神抖擞,哪来的半点迟暮老人的形象。
等等,他说“也是”……伪装暴露了吗?!
花宴宫下意识想要后撤,躲避可能到来的危险。他维持着随时可以迅速逃开的姿势,警惕地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方苓双腿纹丝不动地留在原地,甚至摊开手掌向他表明自己并无敌意:“别紧张。我是个医师,给你把脉的第一下就知道你的骨架属于男性了。”
他只当花宴宫也和自己一样伪装了身形嗓音,兴许还有样貌,因此并不对他如今漂亮动人的脸庞感到十分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经不了几秒,以为终于找到同类的方苓不由对着他大吐苦水:“你也是对女儿国感兴趣才选择潜入的吧?依我说,我们的想法都大错特错了!”
方苓会变成现在的模样,仅仅是由于当年一时的色迷心窍,才选择了扮演成老婆婆混入内镇,想要哄骗一两个漂亮姑娘跟自己私奔出去做老婆。
不料这里的守备太过森严,伪装住了好几年的方苓都成为受人敬仰的医师婆婆了,还没法独自一人逃出去。更何况……
“红城内镇的确是只有女子不假,可问题是,这里全他妈是有主的人妻啊!”方苓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又幽怨地盯住了花宴宫的脸,“难得遇到一个像你这般漂亮还单身的,偏偏性别又不对……”
花宴宫本来对他口中的“单身”一词略有不满,可细想之后,又沮丧地发觉自己并没有能够反驳的实证。
方苓没注意到他微妙的失落,沉浸在发现同类的兴奋当中:“这狗屁的女装生活终于要结束了!我其实早知道偷溜出去的方法,但此法至少要两人合作。内镇女子自然不会生起逃跑的念头,至于你……”
“肯定想要逃离这里,对吧?”
他自然不知两人虽都是想要离开,理由却有细微的差别。
方苓只想逃出去后以本来模样痛痛快快地喝一壶酒,花宴宫脑中却浮现出了林以渝唤他“早些回来”时的面庞,分明是见惯的浅笑,底下却隐藏着与此不同的复杂情愫。
那会是什么?为何会如此璀璨而吸引他?
没多再犹豫,花宴宫应了下来:“我会配合你的……具体要做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有条不会被旁人发现的小道,跟我走。”
若从上空俯瞰,红城内镇的布局如同一个完整的圆形,外镇则是环绕在外的圆环,除了正门入口以外的地方随时都可能有搜查队进行巡逻,抓捕不该出现于此的可疑人士。
而想混进来的男性,自然是优先级最高的抓捕目标。
两位因为不同原因需要避开镇民的潜入者无声无息地沿着无人的小路行走,而到了道路尽头,花宴宫却只看到了一堵高高的围墙。
基于方苓先前表现出的言行,花宴宫难免有些怀疑:“你找到的路就是这样?”
内镇最难突破的就是这高达数米的围墙,正门以外的所有出入道路都被它严密地拦住,就连会轻功的江湖中人都没法跨越这道高墙。
大抵是城主也是习武之人的缘故,对如何阻拦施展轻功颇有技巧,墙体的材质无时不刻都如同淋雨后般滑溜溜的,没有落脚的地方,就连附近一大片地面上都没有稍微高一点的建筑作为垫脚。
方苓耐心地为他解释道:“红城城主的确是个能人,这面墙哪怕让两手空空的司空欲星来,恐怕也没法找到运用轻功翻过去的方法……”
心里想到与林以渝在的地方仅剩一墙之隔,花宴宫不免又开始走神,闻言只心想司空欲星的名气的确够大,这都不止一两次地从他人口中听说了。
他们能顺利追上司空欲星吗?拿回玉佩后,又要做什么,还能待在一起吗……
“……内镇甚至连梯子都是违禁品,但我经过长久的钻研,终于发现了一个定能翻过去的方法!”方苓的声音骤然上扬,总算吸引回了花宴宫的注意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苓的眼神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我们一人踩在另一人肩头,跃过墙头后,再在上面将留在下面的人拉上去。”
花宴宫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更多说明后困惑道:“就这么简单?”
“不,光是找到一个能配合我逃离的人,我就等了三年……”方苓朝花宴宫迈步走近,催促他尽快准备行动,“你会轻功吧?我可以帮你先翻过去,你再来帮我。”
他的态度相当笃定,花宴宫此时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片刻之后,花宴宫踩在方苓肩头,边寻找平衡边慢慢往墙边的方向移动。方苓为了稳定而双手抓握住了他的脚踝处,心直口快道。
“你怎么这么轻?跟个女孩子样的。”
花宴宫正因为腿上的一小块接触而不适地紧绷神经,想要快点搞定结束:“快些吧。”
“好,准备好咯……走!”
方苓略微矮下身子,腰腿发力,紧接着猛地松手给予了一股推力,将花宴宫往空中一送。
双脚一离开方苓的肩膀,花宴宫立即轻巧地变换了容易着地的姿势,灵动飘逸地落上了位置狭小的墙头。
方苓忍不住大喊道:“成了!我给你抛根绳子,你在那一边找个地方固定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接住他抛来的粗糙麻绳,对方苓点点头,扭头望向围墙的另一边。
清醒过来时,瞥见熟悉身影的花宴宫已经不假思索地一跃而下,绳子被带着飘起松懈的弧度,他只想着快点接近对方,就连最基本的调整姿势都忘记了。
随后,花宴宫一头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林以渝本是不放心花宴宫一人待在内镇太久,绕着围墙外围以闲逛为由再次寻找有无潜入进去的方法,不料却发现自己想见的人正落在墙头,下一秒又如同粉蝶般从上空跃下。
看出花宴宫落地姿势不对之前,林以渝本能地闪身上前,扎扎实实地接住了猛地跳下了的花宴宫。
熟悉的体温在怀里慢慢扩散开来,接住人后,林以渝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阵心跳加快的紧张,他一时连训斥的话都忘了说出,低头与怀中抬起脑袋的花宴宫无言地对视。
“哎呦,我去,有绳子固定也不好翻啊……”
围墙那边的方苓花了老大力气才借着绷紧的绳子双臂攀上墙头,刚想跟新认识的性别不对的小美人道声谢,就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到了。
花宴宫没让林以渝有开口责备他的机会。
他伸出双手贴在林以渝俊朗的脸庞两侧,义无反顾地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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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宫天真地将嘴唇相贴当成了最亲密的吻,没有半点深入的打算,甚至仅是唇瓣贴在一起就足以令他紧张到忘了呼吸,不过数秒就把自己弄得喘不过气,满脸涨红。
在快要晕过去之前,花宴宫喘着气和林以渝分开,碧蓝双眸水光淋漓地懵懂注视着他,呆呆地不知该作何解释。
林以渝早就在花宴宫亲上来的那一刻就收紧了怀抱他的手臂,以防对方突然后悔又逃开。
他心情很好地翘起一点嘴角,手指顺着花宴宫通红的脸庞摸上嘴唇,指腹轻轻按压水润饱满的唇瓣,刚想开口教导花宴宫什么才叫做情人间的亲吻。
两人间隐隐流动的暧昧氛围却被方苓的痛骂声驱散了:“操,你们他妈在干什么!”
林以渝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头,余光瞥向这个聒噪的陌生男人。
这人与花宴宫一同翻墙出来,大抵是互相协作的临时同伴关系……念及他多少帮上了花宴宫的忙,林以渝收敛了眼神中的攻击性,维持着外人眼中他们应有的身份。
“多谢你助家妻与我重逢。”简单感谢完后,林以渝冷淡地发出逐客之词,“若没别的事的话,我们江湖有缘再见。”
“家啥?妻……妻子?”
有面前上演的亲吻和拥抱作证,方苓完全相信了林以渝的说辞,他变得扭曲的表情里立马混杂了震惊与厌恶,先前对花宴宫的亲切态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粗着嗓子含混骂道:“为了混入红城女装也就罢了,平日里你也这幅模样打扮?你还是个男人吗?”
“……实在是叫人作呕。”
花宴宫脸上的红晕不知不觉间褪去了,他的衣领间,前日林以渝赠予的小雏菊因为刚才动作太大的跃下而歪了出来,伴随着他心神动荡,毫无留恋地飘落到了土地上。
他近几日对这朵小雏菊百般呵护,每次换完衣服都会珍重地再将其放好,想着出城后一定要用其他方式将其好好封存起来,作为无价之宝封存起来。
如今它却如此轻易而意外地掉落,沾上灰尘。
为什么越是想要珍视的重要之物,越容易悄无声息地消逝呢?
思绪混乱的花宴宫丝毫生不起捡起的念头,不安地松开了攥住林以渝衣服的手,想要从他怀里离开,恢复到正常的距离。
他自己也就罢了,反正当初待在彩戏楼里女装被拆穿时这种难听的话也没少听,花宴宫早就不在意了。
但是渝哥哥不该被他牵连挨骂才对。反正他们如今的关系本来就是做戏,不伪装也没什么,之后私下里想怎么亲密就怎么亲密……
可到那时,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举止亲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胸口温暖的体温即将要分开时,想到此处的花宴宫忽然觉得心口空落落的,仿佛还有什么本该填满那里的东西也被遗落了。
他终究是不舍地停住了。
而林以渝没给他继续不安的机会。
就像故意挑衅方苓似的,林以渝反而把花宴宫抱的更紧,让他的鼻尖都快要埋进自己的肩头,语气却冷得像深冬呼啸而过的寒风。
“套着老旧裙装的男人说这种话,可没有什么信服力。”
“要说恶心,你的模样才比较令人不适。”
被凌冽的目光扫视而过后,才意识到自己装扮的方苓低声又骂了几句脏话,三两下扯下自己身上属于医师婆婆的装束,泄愤般将衣服撕成碎布后,转身快速离开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林以渝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思考着要不要追上去再教训他该如何说话,手上的力道慢慢放松了。
花宴宫借此从他的怀抱里抽离了出来,拉了下他的衣袖,低头没让林以渝看清自己此时的表情:“渝哥哥……别看啦,我们回去吧。”
林以渝这才收回视线,接过了花宴宫递来的琉璃剑,夸奖般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做得很好,小猫真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头顶柔顺的发丝被手掌揉得有些凌乱,但他毫不介意,轻轻地发出了一点满足的笑声。
拿到琉璃剑后,他们本该不留下一点痕迹地立即撤离,但花宴宫这两天精神过于紧绷,几乎没怎么睡觉,此时一松懈下来,浑身的疲惫都涌了上来,软趴趴地贴在林以渝身上根本不是能赶路的状态。
他被林以渝先带回了外镇的住处中勒令休息。将人塞进绵软的被窝之后,林以渝坐在床头陪了花宴宫一会儿,确认他放松地睡熟之后,方才离开了卧室。
合上卧室门的那一刻,林以渝周身温和的气氛骤然一转,凌厉气势如有实质地刺向窗边潜入的人影。
“你过来做什么?”林以渝冷冷地问道。
方苓双腿不自觉地发软了一瞬,差点从矮窗上不稳地跌落下来。他梗着脖子硬撑道:“我想来问你几个问题。”
林以渝姑且给了他个开口的机会:“讲。”
方苓是当真没想明白感到费解,才半途返回来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你娶个男人当媳妇干啥?他能有真的女人好吗?”
林以渝并未拆穿他的误解,反而神色冷淡地为花宴宫回护道:“寻常女子有他的容貌漂亮吗?”
顺着他的话回忆起花宴宫恬静而不失瑰美的样貌之后,知晓了那就是本来面貌的方苓再一次哽住,觉得怪有道理却又不想承认:“男人硬邦邦的,有女人抱起来舒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又道:“寻常女子有他的身段柔软吗?”
确实是没有的!方苓心里承认了,口头却不愿意承认:“和男人在一起,哪能体会到与女子欢好的滋味?”
林以渝垂眸敛去了目光中的冰冷:“也有人哪怕与女子欢好,也偏好走后门,有何异处?”
一番辩驳下来,方苓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半天勉强憋出一句:“那他也是男人!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就是,怪异的!”
屋内陷入死沉的寂静,林以渝罕见地没有对此动怒,双腿像生根般牢牢固定在地板上,任由方苓逃离室内的低气压般离开了屋子。
过了许久,林以渝才重新迈动脚步走回了花宴宫正睡着的卧室,坐在柔软的床铺边,替他拂开了因睡乱而贴到嘴上的几缕浅色的发丝。
若是尚未与花宴宫相遇的更久以前,林以渝的想法恐怕也是那般固执吧。
可他现在回味起与花宴宫曾有的几次亲密接触,望向对方充满信赖感的眼眸,再也感受不到最初一丝一毫的排斥心理,甚至愈发放任自己遵从欲望沉浸其中。
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想要将人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想要与对方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想要……让他们如今的关系更进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三个时辰后,睡饱了的花宴宫醒来时见到的林以渝与平常几乎无异,只是望向他的眼神略有不同,似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林以渝抚平了他头顶翘起的发丝,态度平和道:“走吧,四大宝物只剩司空欲星手上的最后一件了,我们先去找一趟杨世镜。”
最近一段时日,杨世镜都分外规矩地待在隔壁镇子里,以防花林两人达成目标后又要费心搜寻自己。
……当然,主要是他不想再体验一回被当场逮住的刺激感。
耐心等待了快两个月后,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进入红城的两人,他们没什么大的改变,一如既往地对彼此分不清距离感,唯独望向对方的眼神之间似乎多出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黏乎丝线。
杨世镜谨慎地避开了感情话题:“你们拿到宝剑了?”
林以渝随意示意了一下腰间的佩剑,直奔主题道:“司空欲星现在在哪里?”
杨世镜道:“就算作为情报贩子,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意识到胡扯的老毛病又犯了,而面前人脾气并不太好之后,杨世镜立刻找补道:“不过司空欲星行事一向张扬,别说我了,就连路边的三岁孩童都可能听说了哪里又被他下了盗取声明的信函。”
林以渝耐下性子问道:“他看上了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物位于秋水城的彩戏楼。”杨世镜的手指划过摊开地图上的路线,吟咏般念道,“‘英勇大盗勇闯魔教,目标直指教主令。’……这是孩子们游玩时最近流行的一句歌词。”
时隔十年再听见魔教的名号,林以渝不免有些感慨。
魔教教主与武林盟主相似,自有证明其身份的信物,其名就为“教主令”。
教主令分为上下两块,持有其中任意一块便被视为教主亲信,而想要被承认魔教教主的身份,必须要在众人面前展示出合二为一的整块教主令。
不过……林以渝眉间带上了凝肃:“教主令为何会在彩戏楼当中?”
十年前江湖正派英雄人物辈出,当任的魔教教主行事保守,诸如彩戏楼一类的靡靡之音自然只能躲在暗处。林以渝出世时见到彩戏楼竟能做出如此盛大的声势,虽面上不显,心中倒是觉得新奇了一番。
“你一直没有听说吗?”杨世镜像是见到有人问太阳是从哪边出来那般,惊讶说明道,“现任魔教教主,正是彩戏楼楼主啊。”
听到这句话,林以渝在意识到其下的含义之前,最先做出的反应便是扭头看向了身旁始终保持沉默的花宴宫。
他亲自从彩戏楼里抢出来的头牌低垂着脑袋,不肯对上他们两人的视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察觉到面前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向来对人际关系十分敏锐的杨世镜准备开溜了:“消息差不多就这些,你们去秋水城附近应该就能找到司空欲星了,我先走了。”
他走之后,依然没人率先开口。
花宴宫是心想此时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会越抹越黑,干脆等林以渝发问再随机应变。
虽然他心神太过慌乱,根本想不出哪里有否认的机会,但又怕坦白实话林以渝会对他态度大变,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林以渝则仿佛醍醐灌顶般,忽然串起了以前隐隐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怪不得彩戏楼里会有习得武功的女子潜伏,怪不得花宴宫会不知道如何向他讲述与之前的教导者间的关系……花宴宫在林以渝心中留下的形象太过纯真无害,他哪怕觉得奇怪也从未往那方面细想怀疑过。
他强行扭过了花宴宫的脑袋,让人不得不与自己对视:“那个害你武功没法精进的人,就是现任魔教教主?”
花宴宫没料到他会率先对此发问,软乎乎的脸颊肉被林以渝不轻不重地掐着,只能发出嗯嗯唔唔的声音。
林以渝权当是肯定了,视线变得冰冷,手上不自觉地放松了力道:“这样看来,的确有与她见上一面的必要。”
从捏脸中解脱出来的花宴宫脑袋懵懵的,对林以渝依然维护自己的态度有点不敢确信的困惑:“你不……问我些别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你什么?”林以渝收敛起了刚才一瞬间的攻击性,重新从容地浅笑逗他,“问你是不是魔教中人?还是问你有没有杀过人?”
花宴宫低头拨弄起自己的手指,也不是真的很想听林以渝这么问自己。
林以渝缓缓道:“我们相处了这么长的时日不是作假,我知道你生性善良便已足够,何必再因为你的出生地而改变看法?”
似是觉得这番话太过正经,林以渝又伸手揉了把花宴宫的发顶,扬起一点嘴角:“更何况,我的小猫胆子太小了,根本干不出什么坏事。”
花宴宫再次低下脑袋,闷闷地嗯了一声。
这个猜测不能算错,但是……目前就让林以渝这么认为下去吧。
得知了司空欲星的下落,两人随即动身前往秋水城。越是接近那座传言中的魔窟,花宴宫越是心神不宁。偏偏林以渝这几日心中似乎正思忖着其他事情,只当他是害怕又被抓回彩戏楼。
不过只要花宴宫待在他身边,林以渝不觉得有人能越过自己将人夺走,对自己无人能敌这点相当具有信心。
行至秋水城附近的一座小城时,林以渝提议在此歇息几天,花宴宫自然没有异议,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同意了。
但凡能晚一点进入秋水城,对现在的花宴宫来说都是件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街边的一家小店用完餐后,林以渝说自己先行一步去往旅店便抽身离开。花宴宫本想急急跟上去,店小二却突然端出香气四溢的桂花糕,称是林以渝付账时加点的点心,劝说他吃完再走。
为了不浪费食物,花宴宫只好听从了店家的挽留,乖乖地留在原位品尝新端上来的美味。
好不容易解决掉甜滋滋的糕点后,花宴宫连舌尖都散发着淡甜的味道。他和店家道别,小跑去了林以渝先前告知他的旅店。
他来到前台处,还没开口询问林以渝去了哪件房间,老板就如同看见了等待已久的目标般激动道:“客人,您终于来了,林公子正在楼上第二间房等着呢。”
是林以渝留下了什么吩咐吗?他的外貌特征确实很好认啦……感到意外的念头在花宴宫脑中一闪而过,随即抛之脑后,脚步轻快地去找林以渝了。
迈过通往二楼的楼梯转角,这里安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花宴宫心想老板今日的生意也太差了,毫无疑心地走到所指引的对应门前,推开了闭合的房门。
屋内却全然不是他想象的样子。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明艳的大红色,宽阔到不像旅店房间的室内装饰起轻轻摇曳的纱幔,方桌上摆着清雅淡黄的金桂,屏风精心雕琢出了鸾凤和鸣的花纹。
室内拉起了沉重的窗帘,唯有桌上烛火轻轻摇曳的温暖光线,为近乎夜幕的这一刻带来了暧昧的火光。
这幅模样就好像,简直像是……专门迎接他的婚房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脏怦怦直跳,花宴宫绕过屏风,后方被遮掩住的大床自然也是红木金纹的,神采英拔的林以渝正倚在床柱边,等待着他的到来。
不知该庆幸还是遗憾,林以渝穿着的并不是婚服,只是着装比往日更加华丽庄重,衬着本就仪表堂堂的样貌都仿佛镀上了一层不存于世的光晕。
“乖小猫。”见花宴宫出现,林以渝放柔了英俊挺拔的眉眼,如同房屋主人般向他伸出了左手,“过来。”
尚未明白对方所作所为是为何,花宴宫全然信任地将手指搭了上去,紧接着被林以渝牵动着揽进怀里,半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还没有坐稳,意识到他们当下姿势的花宴宫就忍不住脸红了一片,扶住林以渝胸膛的手指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的起伏频率。
“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林以渝稳稳地支撑住他细微颤抖的身体,循循善诱地温声道。
"是,什么……?"花宴宫完全不敢作答,害怕错误的答案会打破这一瞬间的氛围。
手臂越过他脆弱白皙的颈项,一道略微冰冰凉凉的触感贴了上来,花宴宫低下头,瞥见林以渝正专心地为他戴上了一条闪烁着湖水透蓝般碎光的项链。
“啊,今天是我的……”
忽然明白过来的花宴宫近乎语无伦次,尚未完整说出,林以渝便先一步在他的额角落下轻飘飘的一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猜对了。”林以渝深沉的眸色被难以抑制的温情与怜爱点亮了,他缓慢认真地庆祝道:“花宴宫,今日起,你便满十六周岁了。”
“若你是女子,我会在今天请求与你订婚,将余下的岁月提前预定下来。”
手指轻然地摸过花宴宫卷翘颤动的睫毛,林以渝一点点摸过他怀中呆愣愣小猫的脸庞,细细将想说的话都讲与他听。
花宴宫并未因为他这句假设而胡思乱想,毕竟林以渝无论是语气还是搂住他的怀抱都无比温柔,叫人甘愿交付出全部的信任,生不起一丝怀疑。
“但你既然已经身为男子,我们没法有那些仪式,我就只能问你……”
林以渝一字一顿道:“之后的人生,你愿意长长久久地与我在一起吗?”
怀中人像一只轻盈的彩蝶,仅是珠子大小的雨点都足以浸湿翅膀,从空中坠落。而林以渝仅仅用濡湿指尖为代价就避免了一场悄无声息的灭亡,花宴宫眼角红红,泪珠却已被抹去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份泪水丝毫不是出于悲伤,花宴宫轻轻吸着鼻子,却是展颜一笑:“我愿意的,渝哥哥,我也好喜欢你……”
他像一朵刚露出水面的芙蓉,漂亮又湿漉漉地来到林以渝眼前,情难自禁地吻了上去。
林以渝接住了这个吻,又慢慢地指引花宴宫,将其变成了情人间浓情蜜意的深吻。舌尖相贴的时刻,花宴宫只觉得身上好像流过酥酥麻麻的电流,新奇无比却令人着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分开后,唇上湿润的水液都明晃晃地彰显方才的行为。花宴宫懵懂地咬了下唇,比前几次突如其来的吻感到了更多的不知所措。
如果算确定关系之后,这是不是他们的初,初吻……
水蓝的眸色中情意流转,连花宴宫自身也不甚明晰的情欲却被林以渝捕捉到了。
唇上仿佛还留存着对方的温度,林以渝轻轻抿了下唇舒缓心神,又缓慢靠近抵上花宴宫的额头,气音拂过还残存着暧昧嫣红的唇瓣。
他今天本来不想做到这一步的,但是……
“你想要了解吗?”林以渝诱哄小猫心甘情愿地露出肉垫般,“比亲吻更深入的接触……”
更深入的接触……花宴宫呆呆地望着他,受到的冲击感实在太强,脑中只会重复林以渝说过的话了。
见他无言却又微微启唇的模样,林以渝便知道答案了。他掀开之前亲自为花宴宫挑选的漂亮衣服,隔着轻薄的里衣去揉内里私密之处。
花宴宫好不容易冷静了一点的脑袋又忽地涨红了,他把脸埋进林以渝的肩头,手指紧紧攥着繁复庄重的衣袖,想阻止却又感到不舍:“别…渝哥哥,我会……”
在彩戏楼待过那么久,如果说花宴宫对男欢女爱一事全然不知,那自然是谎话。柳姐姐甚至还特意给他看过男子间欢好的画集,促狭道以后某天说不定能用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记得翻过一页页缠绵画面,瞥见被压在身下的男子似痛苦又似快活的神情时,花宴宫除了直面性事的羞涩外并未生起太大有关情爱的涟漪,甚至隐约有些排斥。
那时花宴宫只当自己对同性并无情欲,甚至暗下决心绝不要变成画卷中被压在身下那人的样子。
他至今也完全无法接受变成那副模样,此刻却诞生了全然崭新的想法。
……想看到他的渝哥哥露出那般神情。
林以渝对花宴宫这一路跳脱的思路历程全然不知,只当他又害羞了,手掌还圈着青涩淡粉的阴茎,上下套弄到硬挺的程度。
别说有人帮忙抚慰性器这种往日的天方夜谭,花宴宫连自慰都鲜少有过,性器颜色浅淡又敏感,只是被林以渝抚摸了几下,就忍不住挺腰贴上他的手心。
他本人也软绵绵地贴在林以渝身上,自以为隐蔽地发出幼猫般的低吟。稍微习惯了一点性器上的快感后,花宴宫努力地双手发力,想把林以渝推倒在床上。
单凭力气花宴宫肯定成功不了,但林以渝察觉到他的动作变化后,干脆地顺着力道后仰倒在了床上。
花宴宫仍没从他的怀抱中离开,仰头投来注视的目光乖巧又纯粹,话语却磕磕绊绊地带上了引诱人心的情色:“我也,想让你舒服,渝哥哥……”
他学着林以渝的动作,一层层拆开了对方华贵的衣裳,纤细白皙的手腕向下探去。指尖一触,碰到林以渝那处也如他一般激动炽热时,花宴宫害羞中又带上了些许欣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的手腕开始动作后,林以渝话中也沾染上了压抑的情欲:“你没必要……”
对方的手法相当生疏,不比一只玩毛球的小猫好上多少,可只要一想到这是花宴宫在给他摸性器,林以渝的阴茎就会不受控制地变得硬挺。
他想阻止不是因为其他因素,仅仅是担忧任由花宴宫这么摸索下去,他们今晚可能就要做完全套了。
而林以渝先前没想到发展会如此顺利,并未准备相应的用品,担心自己情欲上头过于冲动的时候,会不小心伤到花宴宫。
“需要的,哥哥……我想这么做……”
花宴宫依赖地倚在他的肩头,缠绵又轻柔地在他的脸侧落下一个又一个纯情单纯的吻。
交叠的体温缓缓融化成一处,有情人之间的爱抚轻喘似乎久久无法停下,屋内红纱晃动,世俗观念早就被抛之脑后,只愿换得厮缠爱欲的满足。
伴随着花宴宫喘息时呼出的热气,林以渝耐心地将人摸到抒发了出来。花宴宫伏在他的肩头不住喘息,眼眶红红的,眸中水色被欺负到快要溢出来了。
“小猫。”他捧着花宴宫的脸庞安抚地亲了一下,最后一次询问道,“要做吗?”
花宴宫黏在他身上不肯分开,很轻很轻地应了下来:“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意识作答后,花宴宫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感受到林以渝正准备调换上下位置,他立马惊到浑身都要炸毛了,紧紧攥着对方的衣袖,急得声音都带上了隐约的哭腔。
“渝哥哥,我……”他哽咽了半天,最终想出的借口变得像毫无道理的撒娇,“我怕疼……”
林以渝却立刻就明白了言下之意,停顿住了动作。
他不觉得花宴宫会在答应后再用这种理由拒绝,对方脸上流露出的抗拒情绪需要的似乎也不是口头肤浅的安慰……那样的话,只能是……
林以渝其实没考虑太久,在花宴宫眼中却像是过去了不安的半天。他紧张过了头,以至于再一次被林以渝轻柔地放到床上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果然不行吗……花宴宫并没感到太大悲伤,眼角的泪珠却在眨眼间就掉了下来,他刚想认真地拒绝林以渝进行下一步,眼角水痕却被柔软的唇瓣吻去了。
“小猫,不要担惊受怕……”
林以渝语气堪称温柔,如果让曾经死在他手上的人见到他如今的模样,恐怕都无法认出这是同一人物。
“……我不会让你痛的。”
无论身体还是性格,花宴宫都实在太娇气,林以渝先前只考虑过怎么样才能不伤到他,刚刚才被骤然点醒原来还有除此之外的其他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不让他有会痛的机会就好了。
借着花宴宫射出的稠白精液,林以渝拉下自己的裤子,指节直接抵上了未经人事的柔软入口。他对自己毫无怜惜之情,发狠用力,就将修长的手指顶进了后穴。
与剑刺穿胸膛,又或是暗器打入后背的感觉完全不同,想到这是为了与心爱之人更好地结合,林以渝感受不到一丝半点的疼痛与不甘。
这不是战败,也不是认输……仅仅是表达爱意的其中一种方式。
花宴宫睁到圆溜溜的双眼让他看起来更像只无害的猫咪了,他时而盯着那处,时而视线又飘忽到林以渝脸上,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反复呼唤着他:“渝哥哥……哥哥……”
“嗯……呼,别引诱我了。”林以渝正将手指往更深处探,听到这么柔情蜜意的呼唤,只觉得更难忍耐住前端的欲望了。
花宴宫又怎么能想到自己如此单纯的呼唤会被视作引诱,脸又红了一点,嘴角却悄悄上扬起了欢欣满足的弧度。
他悄悄伸手再次摸上了林以渝的性器,想借此帮对方放松一点身体。
林以渝将扩张做得足够详细而缓慢。不是为了故意吊花宴宫的胃口,而是仅有精液作为润滑实在太过困难,他以往又从未想了解过相关的知识,甚至会主动避开接触,此刻难免生疏。
他现在能知晓大体该如何进行,不过当初因为见多识广而意外得知的杂乱知识,实际进行的技巧与娴熟实在相差甚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林以渝不愿在花宴宫面前暴露出竟然还有不擅长之事,硬是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花宴宫也没有做出半点催促的神情,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林以渝的脸庞,仿佛这是世上最值得被反复端详的珍贵事物。
本不是用来欢爱的后穴逐渐放松湿润了下来,花宴宫这段时间没被抚慰的性器也因为视觉刺激重新硬了起来,林以渝将其抵上自己柔软的穴口,垂眸再度与花宴宫对上视线。
缓缓往下坐的同时,林以渝吐息也变得暧昧:“小猫……从今往后我要你当我的妻子,真真正正地成为,我的夫人……”
花宴宫的阴茎顶端已经挤进了狭窄的后穴中,又湿又热的穴肉迫不及待般挤压上来。两人彻彻底底地结合在一起,彼此都感到心灵上长久的空缺被填满了。
若是未遇到对方,一生便也随意地过活下去。可一旦体会到这份拥有的幸福,又怎会再舍得与情人有一分一秒的分离?
“嗯,我要……呜……”
话语还没说完,泪珠就断断续续地从花宴宫的眼角滴落,他掩住自己的脸,像是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今天,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我明明很,开心……”
林以渝彻底坐了下来,整根阴茎都已经埋进了他的体内,他适应了一会儿下身被侵入的异物感,弯腰捧住花宴宫泛红的脸颊,细心地擦去泪水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哭了,眼尾都红了……”林以渝轻声哄着,忽然又转变了想法,勾起笑容道,“开心的话,流眼泪也没关系,我都会帮你拭去的。”
花宴宫的泪水一时没法停下,闻言却对他露出个含泪的微笑,轻声幸福道:“呜嗯,我知道了……夫君。”
既然互相呼唤了夫妻之名,也该干点夫妻之实了。
林以渝结实的腰身开始慢慢地上下晃动,习武之人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之强,几乎不受外界影响。但林以渝从未想过这身武功有朝一日会为了这种事而发挥作用。
压抑着阴茎蹭过敏感穴肉的奇异感受,林以渝将大半的性器吐出,穴口包含吮吸着圆润的龟头,温情片刻后,他紧接着发力向下坐去。
阴茎再次被整根包裹在温暖湿润的甬道中,花宴宫不由呜咽了声:“呜,好热……”
花宴宫白玉般娇软的肌肤都随林以渝的动作染上了绯红的色泽,他的脚踝禁不住快乐般细微颤抖,脚尖却无声地绷直了,磨蹭着绸缎般丝滑的床单。
室内压抑的喘息与泣声逐渐改变了意味,成为了交融欢愉的呻吟。花宴宫哭得比实际被操的林以渝还厉害,眼神又潮又软,看得林以渝都要化了。
衣衫散乱,半落未落地搭在林以渝肩头,隐约瞥到其下饱满的胸膛的视觉冲击比全部脱下更加刺激。每一次起伏都有可能看到更多,也可能一无所获,无法确定的结果往往最能撩动心弦。
掩藏在衣物之下的薄汗沿着林以渝后背的肌肉线条起伏流下,最终顺着脊柱沟,滴落到两人结合的位置,成为这场淫乱水迹中的一小部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伴随着不曾停歇的耳鬓厮磨,交缠的温度一再升腾,比欲望更热烈的爱意燃烧出温暖的火花,如同冬日让猫咪蜷缩着不愿挪动位置的暖炉边,安心而令人眷恋。
上方的吻是情意绵绵的,温柔到仿佛没有尽头。下方的吻则是密不可分地极尽缠绵,无数个吻同时落下,分外贪心地吮吸着花宴宫,想将他整个人都含进口中呵护似的。
花宴宫被吻得快要受不住这份痛爱,前所未有的快乐溢上他的心头,他收紧了与林以渝相扣的手指,只剩下呢喃爱人姓名的本能:“林……以渝哥哥……”
颈间才被林以渝赠予不久的礼物已经被汗水沾湿,细软的项链贴在花宴宫的锁骨处,凌乱也没能使其失去美丽的湛蓝光泽。
与话语尾声一同到来的是高潮的预感。林以渝忽然感到深埋体内的性器剧烈地颤了一下,他只来得及下意识收紧后穴,下一秒浓稠的初精便尽数射到了穴内,又被林以渝全部含住了,没让一滴流出来。
没给花宴宫作出反应的时间,林以渝再度握紧了他的手掌,没让他有机会羞涩,也没有半点起身分开的意思。
今夜就此结束实在有些可惜……林以渝因此决定道。
“……再来一次。好吗,夫人?”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离开旅店后,花宴宫与林以渝间的氛围变得截然不同。
虽说乍一眼望去相处方式还是与往常那般,可彼此的说话腔调,肢体动作,连不小心对上视线时不由得浮现出的浅笑,一举一动都彰显出与别人天差地别的亲昵态度。
就连进入秋水城一事带来的危机感,似乎也被沉浸在甜蜜中的花宴宫抛在脑后了。
又或者说,如果现如今在林以渝身旁的花宴宫还无法拥有安全感,那这个世间也不会再有其它让他感到安心的地方了。
旅途距离秋水城仅有一步之遥。
远远望见那座城门时,林以渝本该感慨秋水城装潢华丽之铺张浪费,其余城池远远所不能及,却在接近之后,忽然敏锐察觉到暗处投来如同针扎般的窥探视线。
自从他们离开相见的那栋彩戏楼所在的地方后,林以渝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再感受到这种目光了。
是当初那些人追上来了,还是说……此处才是他们的老巢?
林以渝提高了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护着花宴宫走向了城门口的检查处,准备混在周遭不起眼的平民中进入秋水城。
前方的队列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响起一阵骚动。
“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前面几个人的位置有个男子正背对着他们大闹,和看守纠缠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会儿遇上闹事的可不是件好事,他们会更容易暴露。林以渝在拥挤散开的人群中拉住花宴宫后撤,打算暂避争斗,晚些再来尝试入城。
看守简直想直接和那男子动手了:“你说自己叫司欲星?我看你就是那盯上了彩戏楼的窃贼司空欲星!”
处在纷争中心的男子莫名侧过了身,与不远处的两人对上了视线。他露出道饶有兴致的嬉笑,分明正是熟悉无比的司空欲星的脸庞。
司空欲星笑道:“我说行不改名,可没说过行不改姓啊。”
看守终于受不了这人的胡搅蛮缠,手上长枪一送而出,直直瞄准了来人的胸口。司空欲星则轻巧迅速地避开这一击,越过看守,竟是打算直接翻墙闯入城中。
“来追我啊!”他意味深长地扬声喊道,“这不是你们的目的吗?”
被圈在林以渝怀中的花宴宫似乎动弹了一下,身体下意识想要追上去。林以渝顺势松开他,低声道:“走!”
他们逆着人流上前,甚至领先了追赶的看守一步,兵分两路跃上了城墙。察觉到侵入者增加的看守自然而然地将两人当成了司空欲星的同伙,可惜他分身乏术,只能骂骂咧咧地任由距离越拉越远。
奇妙的是,三人正式迈上秋水城的领地时,看守反而停下脚步不再追赶了。
花宴宫不由回身望向仍守在城门口的看守:“他为何不追上来了?”
“因为他只需要承担城外的责任,既然进城了,就不是他该负责的工作范围了。”司空欲星悄然无息地来到他们身边,对再会充满了愉快,“好久不见,两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而过,便扬起知晓了一切的了然笑容:“看起来你们进展不错。”
倏地脸红的花宴宫认真地点了点头:“唔,嗯嗯……”
“不劳你挂心。”与他放松的态度不同,林以渝仍保持着随时可以出手的姿态,以防司空欲星再一次从面前逃走。
“听说最近有人在搜集武林盟主的信物,而且只差我手中的玉佩就集齐了……”司空欲星边在街道上闲庭信步,边意有所指地与他们闲聊道。“哎呀,感觉武林中又要迎来新的局势变化了。”
林以渝淡淡问道:“你对此不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