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淮卿以商务合作的名义来公司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季淮卿是冲着贺霆来的。
季淮卿的资料很好查,洛州季家的前家主,只不过那都是十五年的事情了。现在独自经营着一家中小型建筑公司,为人低调极少露面,不和本家来往自立门户,更有意思的是季家的现任家主,季北迟和季北舟这对孪生兄弟,对于季淮卿这个父亲更是直接无视。
季家在洛州也是豪门世家中一员,哪怕是从前的厉家也要和季家维持一下表面关系。
只是季淮卿实在是太低调了,低调的让人直接忽略,甚至是提起季家也不会想起有季淮卿这号人物。
如果不是季淮卿和贺霆有七分相似,他都不会觉得两人有关系。
可偏偏季淮卿和贺霆可能八成还真的是父子关系,他还真不好动手把季淮卿弄远点,毕竟可能是贺霆亲爹,他也不能真得罪了。
厉凌觉得贺霆一定已经知道,他自己和季淮卿之间的关系。
但是他和贺霆都直接忽略了这件事,谁都没提。
贺霆不是逃避的性格,但季淮卿这事一直拖着也不行,迟早有见面的时候。
贺霆端着早饭走过来,看厉凌拿着手机没说话,也没出声只轻轻的把饭菜放到桌上。
厉凌放下手机也没挂断,朝贺霆低声说:“是那天那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霆垂眸似在沉思,厉凌想了想说道:“不想见的话,我让人把他打发走。”他立场坚定,只站贺霆这边。
贺霆不想认,他就把季淮卿弄远点,省的隔三岔五的天天过来烦贺霆。
“让他过来吧,迟早要见的。”贺霆轻声说道。
厉凌挑眉拿起手机回复起来,既然贺霆说要见那他多看着就是了。
“好的,我这就带季先生过去。”程尘有些惊喜挂断电话,立即走过去对季淮卿说道:“厉总说让我带您过去他家里,说是身体不适今天来不了公司,让您有事的话直接过去再谈。”
季淮卿下意识道:“贺霆也在吗?”
程尘:“当然在啊,厉总和贺先生住在一起,您过去就能见到贺先生的。”
季淮卿顿了顿,低声道:“是吗。”
坐上车,季淮卿思绪有些杂乱起来,他有种预感贺霆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那种微妙的血缘关系在他见到贺霆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并没有如当年那些人所说的已经处理掉了。
车子开到半路,在路过超市的时候季淮卿下车了一趟,进去买了一篮子水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子开进别墅区,停在霆云小筑外。
“到了。”程尘下车按了门铃,电子门锁轻微的响了声。
季淮卿抬头看着门匾上的字,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即踏上台阶跟着程尘走进别苑。
远远的,季淮卿就看见房子前面站着人,就像在等着他一样。
“季先生,我就送您到这里了,门口那位就是贺先生。”程尘道,他还是有眼力见的。
贺霆朝季淮卿颔首,青年身长玉立就站着门边看向他,季淮卿浅浅呼出一口气迈步走了过去。
客厅里开着地暖,屋子里装修颇具宋风雅韵,简洁优雅就连这一路过来的庭院布景,都称得上是雕梁画栋。
两人在客厅坐下。
桌上早就备好了茶水点心,贺霆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季淮卿面前:“早上煮的茶汤驱寒暖身,你尝尝看合不合口。”
季淮卿收回看着青年的目光,端起茶杯抿了口,入口味道清润,就像眼前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润雅致,俊美端方,显然在这二十年里青年受到过极好的教导。
季淮卿心中感慨,在他不在的这些年里他的孩子长大了,他该高兴的。
“谢谢,茶很好喝。”他轻放下茶杯,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桌子上装着茶汤的壶冒着袅袅的热气。
过了半晌,季淮卿看着贺霆,温声说:“贺霆,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贺霆微微垂眸,“可以,按您习惯叫就好。”
季淮卿脸上不禁浮现笑意,身体也放松了些:“我叫季淮卿,那天车祸我们见过一面,你有没有受伤?”
那场车祸很危险,贺霆所坐的那辆车被撞的几乎报废,肇事的那两辆车的车主当场死亡。
“我没受伤,你的事情厉凌和我说了。”贺霆语气平淡,似乎那场致命危险的车祸并不存在。
季淮卿微微一愣,但随即又释然,厉凌此人的手段他有所耳闻,他和贺霆之间的关系厉凌恐怕早就推测到了。
“那你...”他看着贺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随即,他就听青年以一种平静至极的语调说道:“我知道,在我见到您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之间的联系。”
贺霆抬眸看着对面的季淮卿,轻声说道:“您是我的父亲。”
季淮卿身体微颤,但很快又泄气般的沉了下,随即又有些迫切的问道:“这些年我没能找到你,你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收养你的人家对你怎么样?”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也有很多话想和贺霆说。
厉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着电动轮椅神出鬼没的出现,冷不丁的开口道:“阿霆,我想吃芋头丸子汤,我切了芋头水也烧好了。”
贺霆回眸浅浅一笑:“好,我待会煮。”
季淮卿视线转向厉凌,随即就是一惊,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起身说道:“厉总身体看着好了很多。”他早就听说厉氏的这位总裁在三年前就毁了容,可并没有见过。少数几个和厉氏合作过的世家到是见过几次厉凌,但听说都被厉凌的样貌给惊吓到了。
整张脸被纠结起伏的丑陋疤痕毁去大半,疤痕上还有褐色的色素沉淀,疤痕一路蔓延没入衣领之中,就连露出的一双手也布满了疤痕。
这个人消瘦的像是撑不起皮肉下的高大骨骼,打理齐整的短发间冒着白发,就连眼角都有了些许皱纹。
除了看着还算精神以外,他都很难相信厉凌的年龄只有二十八岁。
厉凌笑的像只狐狸:“都是我家阿霆照顾的好,我最近身体好了很多,只是前两天不小心病了这才没去公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厉凌暗暗审视季淮卿这个人,低调又不失涵养,不愧是老牌世家里出来的人,但又没有世家子弟的那种傲慢,相反季淮卿有着世家子弟少有的品质——平和温润。
和贺霆像但又不像,贺霆平和温润但也果决狠辣,行事从容。而季淮卿是温润有余,狠辣不足。
季淮卿脸上的微笑肉眼可见的僵了一瞬,厉凌直接忽视,笑着说道:“季总坐下聊啊。”
贺霆也说道:“您坐下来和厉凌聊会天,我去厨房煮点心,有什么问题我待会在回答您。”
贺霆说完起身就走,厉凌很灵活的开着电动轮椅挡住季淮卿想跟过去的脚步,道:“季总还是坐下来和我聊会天比较好,有些话贺霆想说自然会说,他不说自然有他的理由,您也别追着问。”
贺霆的过去他都还没听贺霆说完呢,季淮卿到好,一来就问。
季淮卿坐回原位,脸上的笑已经消失,厉凌坐在轮椅上没挪上沙发,平时都是贺霆抱他上沙发的,现在贺霆不在他也就没心情坐沙发上,反正都是坐着,坐轮椅也没差。
季淮卿俊秀的眉微微皱了皱,转头去看不远处的开放式厨房,青年围了围裙侧身低头在灶台前忙活。
“平时都是贺霆做饭?”季淮卿盯着厉凌,脸上是少有的严肃。
厉凌被问的心虚一秒,立即理直气不状的说道:“没有的事,平时我和贺霆都是一起做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淮卿一脸怀疑,根本不信厉凌说的。
沉默片刻,季淮卿脸色微冷压低了声音质问厉凌:“厉总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儿子?”
厉凌...他的名声这么差的吗?他这三年可是没少做好人好事,就连公益捐款都没落下,别人家公司都是走个过场,他可是是实打实的真捐啊。
就连基本不挣钱的扶贫项目工程的接过,可谓是矜矜业业勤勤恳恳,依法纳税。
“季先生是不是误会了。”厉凌给季淮卿半空的茶杯里到上茶水,摆出一副无害模样。
季淮卿暗暗深吸一口气,没去看冒着热气的茶水,压着声说:“贺霆是我儿子,我不管厉总你用了什么手段强迫贺霆跟了你,还是看上了贺霆的容貌而出手引诱他。我都不希望贺霆因为你而受到牵连还有危险。况且,厉总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自己有多少敌人仇家,贺霆和你在一起,你能保护的好他吗?”
最后的一句话跟针一样,扎进厉凌心里。
他能保护的好贺霆吗?
王业和赵建华的报复,如果不是贺霆有本事,在那场车祸里根本活不下来。
他那个时候就想好了,贺霆要是...他也不会独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贺霆在他睡着后,连夜就出门去杀了王业和赵建华二人,直接不留后患的为他后面收回王业和赵家的势力打下了基础。
这两人死的突然,他暗中通知埋伏在两家公司里多年眼线,趁乱将这几年被抢的势力都夺了回来。
厉凌看了眼厨房正好和贺霆对上了视线,贺霆眼里含着笑意用口型无声的问他:要不要加红豆。
他笑着点头,表示要加又用口型无声道:“阿霆,加多点我们一起吃。”
他和贺霆间的默契仿佛早就刻进骨髓,融进血肉。
季淮卿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和厉凌这种人谈判他不该这么急的,可是要他看着贺霆落到厉凌手里,他怎么能不担心?
厉凌此人心机深沉,狡猾奸诈,现在能对贺霆好,可是往后呢?
贺霆今年才二十岁,容貌比他年轻的时候还要出众太多太多。厉凌如果只想和贺霆玩一玩打发时间,在玩腻后再抛弃贺霆或是让贺霆陷入危险之中,这都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不愿意看到的。
他不想贺霆以后被情所伤,更不希望贺霆和厉凌这样狡诈多端的人在一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贺霆才二十岁,往后还会遇见更多更好的人,就是真的喜欢男人也没什么,他也会支持贺霆的选择。
厉凌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看向季淮卿沉声道:“你有句话或许说的没错。”
季淮卿沉了脸。
“我或许现在不能完全保护好贺霆,但我也绝对不会让贺霆受委屈,我会尽我所能护住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将我和他分开。”厉凌眼里像藏着火焰,傲然的说道:“何况,是我先勾搭的贺霆,贺霆也回应了我,贺霆还许诺会和我结婚。”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厉凌再次朝贺霆看去。
季淮卿眼角抽了抽:“结婚?贺霆今年不过二十,他以后还会遇见更多的人。”季淮卿的修养让他说不出什么太刻薄的话语。
厉凌一脸无辜:“我今年也才二十出头而已,何况年龄不是问题,贺霆说我年龄正合适的。”
二十八怎么了,二十八也是二十出头呢,他正是“青春美貌”的时候。
“我如果记得没错,厉总您今年二十八,过了年就二十九。贺霆才多大,他才二十岁正式读书上大学的年纪,可是他现在却被你困在身边。”
季淮卿就差没翻白眼了。
厉凌沉默了几秒,突然用无比认真郑重的语气道:“我和贺霆都互相爱着对方,不可能会分开。贺霆如果想上大学,我不会阻拦,反而还会为他安排好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了,我现在可是靠贺霆养着的,要说跟,也是我跟着贺霆过日子,靠贺霆养活的。”厉凌的脸上诡异的出现了“娇羞”的姿态。
季淮卿...
客厅里一时间诡异的陷入了沉默。
终于,季淮卿捏了捏鼻梁,换了个话题道:“贺霆是什么来的洛州?跟你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厉凌身体后仰靠上椅背,舒舒服服的眯起眼,慢悠悠的摸着腿上贺霆给他盖的羊毛毯子。
季淮卿心中微沉,他落了下风,但还是压低了声说道:“厉总要怎样才肯放手?以厉总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贺霆是我儿子,我绝不允许他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厉凌把羊毛毯子的毛一根根的抚顺,被疤痕覆盖的脸上出现笑意,却以自嘲的语气低声道:“我是什么人?”
“卑鄙,狡诈,阴险,恶毒....”他自问自答,抬眼看向季淮卿十分自信的笑道:“可是贺霆就是喜欢这样的我,您又该怎么办呢?”
“难道要我学会善良?”厉凌骤然冷了脸:“那我可能要让您失望了,那种品质我可没有。”
季淮卿不禁握紧了拳,在好的修养也有些绷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厉凌偷偷瞄了眼厨房方向,脸上迅速变换表情:“您说的都是什么话,我活了这么多年就只有贺霆一个人,从来没有过别人的,我还是清白的啊。”
说着立即就是一副被污蔑了清白的委屈样,季淮卿眼神震惊,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自己被厉凌摆了一道。
他立即转头去看,只见贺霆手上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了。
“阿霆~~~”厉凌一副柔弱做派,贺霆快步来到客厅坐下,托盘里三碗芋头丸子甜汤冒着香甜的气息。
“阿霆,刚才咱爸问我,我从前的私生活。我说我就只有你一个人,可咱爸不信,说我怎么可能就只谈一个。”厉凌把脸贴上贺霆腹部,手环上他的腰部:“阿霆你信我,我还是清白的啊,我初吻都是给了你的啊。”
作者的话:高级男绿茶厉总,在线装可怜博同情。能装会演还怕斗不过那些想撬墙角的情敌?
季淮卿一脸震惊,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我...”
贺霆拍拍男人后背,无奈又宠溺的又摸了摸他毛茸茸的短发:“我知道,等你养好身体我们就结婚。”
厉凌被摸的舒服,“阿霆,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会准备好丰厚的嫁妆的。”
贺霆没忍住低笑了一声,又摸了两下厉凌的头,这才把人扶正坐好,珍重而温柔的说:“我们都是男子,我们结婚就是结道,等同与婚礼,所需要的结道礼物也是由我来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要准备什么?”厉凌轻轻蹭着贺霆的腹部,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到贺霆的柔软温柔,想亲,想舔,想摸了。
“什么都不用准备,只要答应和我结道侣就够了,其他的我都会准备好,风风光光的办一场结道大典。”
“阿霆,你知道的,我都答应的。”厉凌看不见的尾巴摇的很欢,偷偷又瞄了眼季淮卿的脸色,在心里比了个“噢耶”。
季淮卿深呼吸了几下,看着厉凌被贺霆抱着挪到沙发上,手里还端着碗紧挨着贺霆吃上了甜品,还摆出了一副无害模样,他就觉得心里堵的慌。
一碗甜汤被推到他面前,季淮卿看着贺霆没有动。
“不尝尝看吗?现在快中午了,要是方便待会留下来吃个午饭再回去。”
贺霆说着被厉凌喂了一勺搭配着红豆牛奶的糯米小丸子。
厉凌眨眨眼:“阿霆,我喂的好吃吗?”
“好吃。”贺霆抽了两张抽纸给厉凌擦嘴,同时搂进自己怀里。
季淮卿呼出一口气,将小桌上的那碗甜品拿了起来:“我可以叫你阿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霆微一点头,季淮卿忽的柔和了下来,勺起甜品尝了口。“很好吃,芋头和牛奶组合在一起甜味刚好,糯米丸子软糯和红豆微沙清甜。”
“您喜欢就好。”
季淮卿知道自己今天是带不走贺霆了,但要他就这样走了他也不放心。
“阿霆,能告诉我,你和厉凌在一起多久吗?这么多年你过得怎么样?”季淮卿很想知道这些年贺霆过的如何又在那里生活。
更想知道厉凌是如何勾搭上的贺霆。
“我三年前就认识厉凌了。”贺霆垂眸浅笑,不让厉凌在吃第二碗甜品了:“待会吃饭,有你喜欢的红烧鱼块。”
厉凌不着痕迹的那起旁边的平板,打着哈哈:“我留着肚子等着吃饭呢。”
季淮卿告诉自己要冷静,厉凌靠着贺霆在平板上处理事情。
白兰玉那个女人竟然醒了,还真是命硬。厉凌不动声色的打字回复:“把消息透露给警察,按照盯着周斌。”
“这些年我过的很好,收养我人是一名道士,后来我也就拜了他老人家为师父,跟了他姓贺。”贺霆避重就轻,厉凌一心二用的听着,知道贺霆话里隐瞒了更具体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淮卿的和蔼的微笑里多了些许苦味,轻声问:“你的师父现再在那,我想见一见感谢他收养你。”
贺霆:“我师父在四年前就已经仙逝了,后来我就一直独居在山里生活。”
“抱歉。”季淮卿有些欲言又止。
贺霆摆手示意没事,将季淮卿想问的话说了出来:“您是想问,我师父有没有和我说过,有关我身世的事情吧。”
季淮卿看着贺霆,默认了贺霆的话。
随即,他就听贺霆说:“我师父从我记事起就告诉我,我是我师父从山里捡来的弃婴,是一伙亡命徒把我丢在山里,想让我自身自灭,我也一直知道我的亲生父母都还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