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报道内容黄暴至极,床事细节都写得很逼真,比香港记者内味还冲。
贝缪尔忍不住埋头笑了出来,手腕凸起的骨骼都在随之微微颤抖。
江唯鹤跃过座位去掐他的脸,虎口把整个下巴钳在手中,迫使他闭嘴,哂说:笑什么,不是让你接着装吗?装啊,这时候该说什么?
说哥哥对不起,哥哥好委屈,哥哥我只是忍不住太爱你了,斯密马赛。贝缪尔笑着仰倒在榻榻米上。
你有空笑笑自己吧。江唯鹤颐指气使。
也有从贝缪尔角度出发的娱记文章:《LVBR高管后宫又添一员猛将 豪门公交车终于驶向豪门》。
而贝缪尔泰然自若地端详,根本不生气,将一整块料足的寿司包进嘴里,特别含糊地认真较劲:凭什么我热度没你高?平心讲我比你帅多了吧?不行,我要快点花钱买上去,热搜位多少钱一个?
江唯鹤大无语,看他瓷娃娃一样的小脸,被食物填塞、挤压得完全变形,骨相令人叫绝的手指,正用天妇罗蘸着白鱼子酱,品味低到使人发指,颇像个纯傻子。
可是在贝缪尔毫无形象的放肆大笑中,江唯鹤忽然觉得非常放松,空气中流动着一种不易捉摸的珍贵活力,仿佛自己的心灵也一起诙谐、轻快起来。片刻地,他从充满假面的娱乐圈名利场中稍稍挣脱了。
第16章 杨花雪落覆白蘋
贝缪尔说,发烧嘛,就要做点出汗的运动。江唯鹤富有深意地笑了,欣然往之。
GPS的目的地到了,是网球场。
贝缪尔引人注目的截击和优雅的高空劈杀,把不少Alpha打得落花流水。
他们岂甘心落于一个Omega的下风,气冲冲地结伴而来,不信邪,说打篮球去!
贝缪尔咕嘟嘟地喝了大半瓶水,用手背擦擦脸,笑了:算了吧,怕你们自卑。
没有谁比他更像一阵风,瘦削的肩胛骨冲着两个人高马大的防守队员,轻捷地动来动去,速度快到教人感到毛骨悚然,假动作晃得眼花缭乱,小腿韧带一屈一伸,弹跳惊人,爆发力极强反手挂壁风车扣篮!
贝缪尔肘部挂在篮筐上时,整个人处于悬挂状态,极具高飘感和冲击力的一个动作。
江唯鹤喘着粗气,双手叉腰,仰望的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截断了一切交通,贝缪尔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他满身都是雪水,狼狈地像个小泥狗。
客厅的电视机开着,橱柜、抽屉都是大敞。陆赫手里握着冰凉的纸杯,屈膝半跪,不知在翻找什么,正中格子的几笺书信散落在地。陆赫好像在吩咐很紧急的事,终止断断续续的电话信号之后,他花了很长时间,才从某种巨大的焦躁不安中稍稍恢复常态。
你怎么不在医院?陆赫上楼去找东西,直到贝缪尔洗完澡,才叫住了他。
我都不发烧了。贝缪尔慢吞吞地拖着很长的声调说话,含笑看着他,而且又没有人陪床,我为什么要在医院呆着呢?
陆赫指了指沙发:你别回房间,我马上让人送你回医院。
不要,我会被外面的大脚野人雪怪杀掉。贝缪尔吃惊地说,发梢上挂着晶莹闪亮的水珠,带着素来养成的那种懒懒散散、百无聊赖的神气,伏下身体,十分撩人地倒在一张藤紫罗兰色的吊椅。
只穿了白色罗纹翻边短袜的双腿凉丝丝的,在暴露大腿的问题上,他一向特别心不在焉或不知羞耻。
他捧着麦乳精饮料,露出那种少年犯似得笑容,坦率而迷人:太晚啦,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和大哥在一起。
可是陆赫脸上的表情在痛苦和厌恶之间游移,抱着冷冰冰的明确态度:雪马上就停了,你不去医院就回自己家,不要和我待在一起。
下一秒,陆赫的全部注意力,就被电视影像吸引走了。
那是贝缪尔的姐姐。
朝梦思已经远走海外,进修芭蕾舞一年多了,首都台在预告他们舞团的全球巡回演出计划明年上半年将来到这座城市。
朝梦思还是那样特别文静的瘦,温辉聪颖的长相,面对话筒紧张不安,做着摆弄手镯的举动。
陆赫蹙起眉头,没有看贝缪尔:你需要留院观察病情一个礼拜,这种事上怎么还这么任性?
我留院观察病情?那你呢?贝缪尔笑了出来,漫不经心地高高地交叉着双腿,不可抑止的嫉妒情绪令他作呕,用无精打采、蒙蒙的眼睛嘲笑着陆赫,留家观察我姐,方便旧情复燃搞上床吗?哦!明白了,我说为什么现在就想支走我,未雨绸缪你很可以啊。
陆赫习惯了他时时发作的毫无规律的情绪,没有接这句话,只是说:我们需要谈谈。
你的发情期是下个礼拜,打算怎么过?陆赫直入主题。
吃抑制剂。贝缪尔很快甩出四个字。
不要对我撒谎,小露。陆赫像是在恐吓证人,投去一个律法鉴赏家的冷冷的目光,选词用字的超脱方式像在工作,作为你的法定配偶,我有权提醒你发情期滥交带来的巨大危险。
滥交怎么了?像是听到惊天的笑话,贝缪尔高扬了尾音,只要我喜欢,要多少男人就有多少男人,我每天换十个都没有关系,又干你什么事呢?哦,你也想来?需要我给你插个队吗?
太奇怪了,贝缪尔从不这样。
贝缪尔讨所有人的喜爱,他相当聪明,遇到的人越可怕,他就笑得越可爱,在强势的人面前愈发听话温柔。
而这一句话,正好坐在男人炽烈的愤怒的焦点上。
贝缪尔要转身上楼,却被陆赫捏住手腕。
贝缪尔不停地把手腕扭来扭去,猛地挣了好几下,那么使劲地抽出胳膊,自始至终用两只令人难以忘怀的艳绿色眼睛紧盯着陆赫,憋着的怒火和热泪在眼眶挣扎,完全是个典型的孩子模样。
他那么忧伤、漂亮的容貌近在眼前,很难不令人牢记在心。
结合着天真和欺诈、娇弱和粗俗、愠怒和欢悦的Omega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剧毒和糖浆的巧妙的混合物。他那么肮脏又干净,美好又残酷,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与众不同的欲望,太容易撬动一个禁欲主义者享乐原罪的大门。
陆赫觉得周身的一切都同样地叫人冒火,难以捉摸,今晚意志薄弱的容忍立刻冲到顶峰。
大风雪合腰斩断了一片松林,一阵撕心裂肺的不祥隆隆声中,陆赫将他揽进怀里,钳着下巴,紧紧托住后脑勺,让贝缪尔立刻无处可逃。
第17章 蹙金孔雀银麒麟
陆唔你,呜?贝缪尔含混地支吾,但很快被更猛烈的侵略性亲卝吻支配得只剩呜咽,喉卝咙里似痛非痛地挤出来,像是春日的猫儿闷在爱巢里。
贝缪尔的唇像是又甜又腻的圣代冰淇淋,被吻得像一枝神情恍惚的玫瑰花骨朵,挂着泪珠的脸庞显得那么光艳卝照人。
陆赫每个细胞都在发高烧,Alpha那么浓郁的信息素味道充释在空气中,雪茄叶茄衣的油脂和糖分都清晰可闻,口卝中含卝着沉香木的馥郁,微微咸腥的氛围像最新鲜的吉拉多生蚝壳底的海水味道。
贝缪尔呜一下颤卝抖,脖子猛地后仰。几乎还没有发卝育成熟的年轻身卝体,很快被吻出凝固的红宝石上细小痕迹,被抓卝住的双腕也出现有圆点的断续纹路的淤圈。强烈的光照耀雪白的原野,稚卝嫩的曲线在月色下珠光闪闪。
啪!
贝缪尔扬起手打了他一记清脆的耳光。没有什么比一个受到宠爱的孩子更凶狠无情的了,那力度十分不浅。
陆赫,停下不要贝缪尔央求,可是这明明是他不敢奢求的一个美梦。
陆赫心脏剧烈地失常乱跳,咚咚咚地撞在胸膛上,他根本听不见任何外部声音。
这是易感期。
这时期的Alpha极容易受到Omega信息素的影响。他们会比平时暴躁、强卝势十倍。再特别善于自我克制、弃情断欲的人,也绝无可能纯洁无瑕地度过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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