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冲动,前世落水时的痛苦挣扎印在脑海里,扰乱了心神,做法确实有失考虑。
现在想来,即便她不嫁,温菀瑶不嫁,沈家家大业大,总有人嫁入沈家,难不成她一个个劝过去,被旁人听到了,只会当她疯魔嫉妒。
再说温菀瑶与她,天壤之别,她婚后无人帮扶,才受沈府磋磨,若是温菀瑶,父亲母亲定不会冷眼旁观,她有温国公府依靠,又何须她来替她操这无谓的心。
“我看姑娘是想明白了,那就不多说了,只一句,梦中虚幻,姑娘不要执着。”
“好。”
前世一切是她的因果,与温菀瑶无关。
在信纸上寥寥写下几笔,翻折起来,装入信封。
但尽人事,全听天命,只要她无愧于心即可。
珍珠看温池雨释怀,起身要走,却被拉住。
“珍珠,这段时间忙铺子里的事,咱们好些天没有谈心了,白玉呢?睡了吗?”
珍珠以为她白日里说了先生的事,姑娘留她要说这个,从堂屋里拿了个小竹凳过来,顺手关上门:“白玉最近都忙坏了,天天沾了床铺就睡,这会儿早睡香了,打雷都震不醒。”
把竹凳放到温池雨身边,坐下,托着腮,问:“姑娘要说什么,先生吗?我白日里是激进了,钱伯吴管事他们都是好人,哪能任先生欺负你。”
温池雨刚下笔,侧身看珍珠:“他们都是好人,吴刚呢?”
“自、自然也是好人。”猝不及防,脸热了起来,好在昏黄的烛光照在脸上,能遮掩一二。
“姑娘说他做什么?不相干的人。”
温池雨看她慌得眼睛都不敢看过来,却还在嘴硬:“珍珠,我当你是姐姐,什么事都同你们说,便是先生的事,也从来没有掩藏,你竟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故作失望的样子。
珍珠一听,急了,忙解释:“吴小哥是热心人,爱帮忙,旁的真的没有了。”
“那你怎么羞红了脸,怎么白玉要去陪吴小哥的时候你急着要去,怎么我们一提他你就急。”
感情上,珍珠也是一张白纸,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其实都是虚架子。
“你究竟在怕什么,有什么顾虑,难道是吴刚瞧不上你、瞧不上咱们家,我明日定要去找他评评理。”
珍珠仓皇抬眼,生怕温池雨误解了吴刚:“不是,是我……”
说了半句就停住,不肯再说。
“是你什么,是你不愿意。”
“是我配不上他。”
温池雨诧异,她没想到珍珠竟如此看低了自己:“你哪里配不上他,姿容秀丽,温婉顾家,我看吴小哥喜欢得紧,怎么可以这么贬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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