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中年男性穿着白大褂,衣领旁边的袋子里插着一根笔,带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问道:“夏闻别是吗?”
夏闻别点点头。
刘医生说了句跟我来,便向走廊深处走去,夏闻别很快跟了上去。
刘医生翻开小册子:“顾行来我们医院已经有两个月了,他被确诊为胃癌,现在情况可能不太乐观。”
很快,刘医生就走进了一间病房,顾行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要不是一旁的心电图还有动静,夏闻别差点以为他已经死了。
刘医生看着顾行,表情严肃:“病人的母亲说是照顾不了,没钱,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我们只好通过病人填写的电话找你。”
夏闻别静静的看着顾行,冷冷问道:“做手术了吗?”
刘医生叹了口气:“做了,很遗憾,手术没成功。”
夏闻别快要憋不住笑了,但还是绷着脸装模作样的问道:“还能活不久。”
刘医生:最多三天。”
刘医生走后,夏闻别坐到另一个空着的床上,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拿着手机滑呀滑,一条腿懒懒晃着。
不一会,顾行嘴里喃喃:“水...水..”
夏闻别看了他一眼,关掉手机,拿着一次性水杯接了杯水,粗暴的塞到顾行嘴边。
顾行喝着喝着被呛了几口,睁开眼震惊的看着夏闻别。
夏闻别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低沉中带着散漫:“哟,好久不见。”
顾行震惊道:“你怎麽...咳咳!”
夏闻别看着他这副模样,没什麽反应。
顾行说话都很吃力,指着夏闻别道:“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咳咳咳”
夏闻别耸耸肩:“医院叫我来的。”
空气安静了一瞬,顾行无力的躺在床上,声音
轻缓:“夏闻别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人临死前,都会收掉身上的尖刺,心中埋藏的怒气也会烟消云散,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夏闻别冷冷道:“活不过三天。”
顾行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闻别啊,抽屉里有一张卡,里面有爸爸仅剩的5000块,麻烦你给爸爸办一个好点的葬礼好不好?”
“你不是我爸。”
顾行语气中带着祈求:“我知道,我以前也没亏待你,你要嫌钱不够,我支付宝里还有1000,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了。”
夏闻别沉声道:“这就没了?池愈之给你的那些钱呢?”
顾行心虚的看向一边,但还是好声好气道:“被骗走了。”
夏闻别:“....”
顾行哀求道:“你就帮爸爸这一次吧。”
夏闻别没什麽情绪:“不可能的。”
顾行语气忽然变得很生气,大喊大叫:“你妈死后我供你吃又供你上学,你帮我这一次怎麽了?!”
夏闻别翘着二郎腿,颇有一副池愈之的样子:“说够了吗?”说完他便站起身,将抽屉里的那张卡拿了出来:“说够了我就走了。”
顾行艰难坐起身大喊:“夏闻别!你所做的一切你妈都看在眼里!老天都看在眼里!”
夏闻别将卡揣进兜里:“如果你只想说这些,那我觉得我没必要在这里。”说着,他便出了病房。
夏闻别走出医院大门时,手机忽然疯狂震动,夏闻别看着手机上的备注,皱了皱眉,接起:“刘医生,还有什麽事吗?”
对面的人语气里充满遗憾:“你父亲就在刚刚...走了。”
夏闻别在附近的银行,从兜里拿出那张银行卡,存了五万在里面,随后又回到了医院。
等夏闻别来到病房时,顾行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已经盖上了白布,夏闻别问道:“有联系他母亲吗?”
刘医生:“有,病人的母亲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不一会,夏闻别就见到了他从未见过的“奶奶”从小顾行从来没把夏闻别带回老家。每逢佳节,顾行都把夏闻别一个人单独扔在家里。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妇人走了进来,抱着顾行假惺惺的哭着,看向夏闻别的眼里都是敌意。
老妇人看着夏闻别,问道:“你就是我儿子在外面养的杂种?我儿子这些年养你的钱怎麽还?”
夏闻别愣了一下,他没想过这一点。夏闻别倚靠在墙上,问道:“要多少?”
老妇人眼珠子一转:“怎麽也少不了五十万吧?”
夏闻别本想将卡塞给老妇人然后转头就走,没曾想顾行一家根本没想放过他。
夏闻别嗤笑一声:“顾行手上的六十万有四十万别你拿走了吧?”
老妇人明显有点慌,眼睛心虚的看向一边:“你你你你别血口喷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