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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一过,坠落在地上的雪花,那片被光融化掉的,几次让他心惊肉跳,崩溃的拿起刀要和他一样成为人世间最普通的一片雪花。
那滩化掉的血水被清理的苍促,殷红的血水顺着地缝,又黏在脚底板上,被人带回家里,不时便蒸出绝望的气息。
他走出卫生间,找着老师,人髒并获,惵退场前和里头的人对视上。
几日后忧心的报複并未出现,生活照旧。
下午放学去食堂吃饭,魇跟在他身边,问他,“你前几天在找谁?”
“没谁。”惵走的慢悠悠,影子跟着他晃晃蕩蕩,“不许随便读心,小怪物。”
他总是要给魇取一些称呼,幼稚的,调侃的,坏心的,然后听魇一本正经的说他不是,总是有趣又好玩。
“我才不是怪物……”魇轻声反驳,“我只能听着你的心声才奇怪呢。”
複尔他又止回话题,“你这些天一直在等人,肯定不是我,平常你连我都不会等,这个人肯定和你关系匪浅。”
惵耸肩,“跟你什麽关系,怎的现在还有占有欲了不成。”
魇不说话,突然站立死死盯着他。
惵以为他又霸王硬上功呢,静静地看着那个黑暗的眸子。
那里闪烁间可见自己的影子,心里又想到那个乖乖的,喜欢和他亲近的小狗了。
半晌,魇突然洩了气般,问他,“你就那麽喜欢小狗吗?”
惵看他丧气的样子,说,“小怪物也成。”
深黑的眸子闪烁着不知哪来的光,自动控电装置在这一刻啓动所有路灯亮起。
心髒以不正常且快速的频率跳动着,失言半刻盯着他的眼,“最喜欢你,是你就行。”
心跳声的响动有些大了,两人鲜活的心跳以同样快速跃动着,惵猝的推开他,浅笑说他挡着吃饭的道了。
半明不暗的夜,影子在灯下摇曳,交叠。
这只是高中生一个平和的晚间。
赶上小星期各回各家,意料之外的没见着魇。
惵以为对方会来打个招呼,至少提前说一声,他想了想,决定不管。
他还要回去睡觉。
掂着包出校门,身边有人拍了他一下,他顿了下,继续往前走,他这种没多少存在感的人一般没人理,直到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惵停下,面无表情地问什麽事。
“你的,那个朋友,被他们……被他们带走了。”
惵看着面前人,想到当初整个教学楼闹哄哄的场景,他那时只是坐在座位上,觉得很没劲,在结束后从楼上看来不及清理的血迹。
他对面前人说,“我救了你。”
那人点头,补来一句谢谢。
惵缓了下,眨眼,“魇救了我。”
陡然造访的恶梦,激起人十二万分的警惕,他恐惧,惊喜,固执的要让对方永远存在。
日思夜想,用计谋靠近,用哭泣求怜。
留下来,
让两人一起。
他跟魇说,他只爱他。
可他知道什麽是爱麽,比怪物动情都晚的人,知道什麽是爱吗?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现在不一样,
被遗忘,
委屈,难过,低落,烦躁,急迫。
他爱,
他该清楚的,逢场作戏没必要献身。
只不过他的爱于他讲太过贪得无厌,让他不想承认罢了。
“你知道在哪吗,我要找他。”他垂着眸子问,“不敢的话,告诉我在哪也行。”
惵走的很快,应该是跑,他从没跑的这样匆忙,这样快速。
心髒失衡的跳动着,他停在巷口。
这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没有监控,没有人群,几个醉汉在白日里晃蕩。
呼吸声大的他要耳鸣,架已经打完了,魇坐在地上倚着墙,仰起脸眯着眸子看他,呼吸好像也很快速,他说,“1v2,我赢了。”
惵蹲下来,没有说话,架他起来。
魇没受伤,坐在那只是歇一歇,打架的那两人早跑了,他却倒下了。
他倚着墙,想自己为什麽要来,为什麽动手。
他不过是看人可怜搭把手,
不过是看在两人同行一起吃了饭。
不过是同学,不过是饭友。
现在他半靠着人身子,也不说自己没伤,反而故作疼的半瘸着走。
沉默散开,他沉吟半晌再次重複,声音低低的,“我赢了。”
“嗯。”
“我赢了!”他还说。
“嗯,知道了,怎麽?要奖励吗?”
魇没再说话,却也没有反驳,倒像是期待。
惵侧头看他,心底喊他小狗,对方擡眸,黑亮的眸子望着他。
他轻轻的笑,说可以给他个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