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是在讽刺我么。”说实话,程默起初真没这意思,但经应旸提醒以后,他忍不住乐了:“你也知道你以前这么霸道呢。”“那你觉得挨欺负了么。”好像没有。程默没好意思颠倒黑白,应旸于是抓紧一切时机往脸上贴金:“看吧,你就喜欢霸道的,面儿上委屈,实际还挺乐在其中。”“所以我现在也让你乐一乐。”“行,那太好了,哥真没白疼你。”电梯门打开,程默板起脸指向外头:“去,给我把车开来。”应旸微微躬身,伺候老佛爷似的架起他的手:“好嘞!爷当心脚下。”……就这么走了两步,程默遭不住了,浑身不自在地垂下手,让应旸像往常一样牵回去:“不好玩。”要换个本子。应旸早就看出他的外强中干,笃定他没有欺负人的本事,但又不好明着扫他的兴,只能哄道:“晚上随你怎么欺负,嗯?这个一定好玩儿。”谁知程默试了一回,再不敢逞强了,特谦虚地睨着他,眼神忽闪:“还是你来吧……我不会。”“……操。”应旸猛地回头,反倒害怕和他对视了。这小眼神儿勾得!要不是清楚他底细,还真像扮猪吃老虎啊!现在就想欺负他丫!往死里欺负!前面就有现成的地儿。阿昌是个机灵人,听说应旸要宽敞的车就开了辆GMC商务之星过来,并且在留下钥匙以后一句废话也不多说,自觉麻利儿地溜了。搞得程默还有些不好意思,上车以后忍不住问:“他这样算是加班吗?”应旸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们那儿似乎从来没有这个说法,当初他差不多也是这样过来的,只是敢使唤他的人不多,上头要实在找不着人了才会来“劳驾”他。“算吧。”系好安全带,应旸边发动车子边说。大家都是夜里值班,白天补眠,下午通常没什么事,出门一趟就当活动活动,能来是义气,不来也怪不得人家什么,纯看交情。所以这和普通公司的规矩本来就不大一样,更别提……“那你们加班是算调休时间还是工资啊?”应旸再一次被问住了。要实话实说吧,感觉他就是无良老板应扒皮,要敷衍着回吧,又绝对不可能。思来想去,拐上大路前,应旸还是耐心跟他解释:“我们一般不那么算,太资本主义,太腐败了。”“……”可夜总会这名头,一听就很资本主义,很腐败啊。“你可以把我们那儿想象成一个生产合作社,人民群众充分发扬通力协作的精神,和谐友爱,互帮互助,一心为组织谋发展,从不考虑个人问题。”“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政治这么好呢。”词儿一套一套的,像什么“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之类的也还记得。应旸对此不以为然:“谁让老师成天点你背书,净可着你这一只肥羊薅毛,你说的话我能忘么。”原因出在这里。程默被他灌了一口迷魂汤,晕头转向半天才摸回原路:“说白了,你的意思就是什么奖励也没有呗。”要真这样,以后就别老是麻烦人家了。“……有,怎么没有。”既然挂了老板的名头,应旸必须为组织和个人正名,“我们有奖金。之前给你那一堆卡里,有一张就是专门攒这个的。”“奖金怎么算?”“看表现,像阿昌这种会来事儿的,一个月起码一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