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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重思将信将疑接过这个曾经日夜凝视的信物。
“它的开关在里面,用细小的东西可以拨开藏在顶部的搭扣。”
元重思依言在内部翻看试探,果然将笼子打开。倒出里面的碎玉,上面是自己亲手刻上的卿字,然而打开碎玉,中间的裂面上却多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刻字。
“怀思……”他低声念出那两个字时,视线也随之模糊。
“我想这就是缘卿把它留在我身边的意义,也是给你留下的证据,只是一直无人发现罢了。”
元重思紧握两块碎玉,无声地背过身,自己苦苦追寻的答案,其实一直就在手中。
元念卿的手段也已经全部使出来,就此等待对方最后的决定:“臣有负陛下重托,甘愿认罚。”
“够了。”元重思带着哽咽开口,指了指案上的锦盒,“把里面的令牌带去静室,回安陵去吧。”
“谢陛下圣恩。”他躬身谢过,取出令牌转身离去。
带着雀跃的心情走出书房,元念卿一刻也不敢耽误,然而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脚下也开始踉跄起来,下石阶的时候甚至险些摔到。还好旁边有人过来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摔下去。
“王爷,让卑职陪您走几步吧?”扶他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内侍监孙悠。
他知道对方肯定不是恰巧出现,于是答应下来:“那就劳烦孙大人了。”
“王爷不必客气。”孙悠扶着他缓缓下到平地,往静室那边走。
一路上孙悠并不像往常那般多言,只是小心地伴着他行走,眼看就要到寝殿,他忍不住问道:“孙大人,我一直有件事不明,还希望大人赐教。”
孙悠十分痛快:“王爷尽管问就是。”
“为什麽要屡次出手相助?”
孙悠听到这个问题笑了笑:“王爷应该很清楚,我们这样做使唤人的,只要主人发话,什麽髒活累活都要干。但是话说回来,都是人活一世,谁不希望过几天太平日子,您说是不是?”
他听懂了孙悠的意思,对方并未否认做过肮髒事,但也希望皇宫变得安宁,并且把这份希望赌在了自己身上。可见太后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天怒人怨,连一直听命于她的内侍,也不想继续听之任之。
“孙大人所言极是,让我受益匪浅。”
“王爷太谦虚了,能为您办事才是卑职的荣幸。”孙悠说到这里停下脚步,“前面是陛下的寝殿,卑职不便过去,就只能送到这里。”
“多谢孙大人,一路以来多亏你的照顾。”
“卑职才该谢王爷,希望日后还有机会效犬马之劳。”
与孙悠话别之后元念卿继续步履沉重地向小院赶,心里不断催促自己快些,再快些。
他真的很累很想睡,但没见到白露之前,他还不能松懈下来。他要告诉对方自己没有食言,他们终于可以回安陵,他还要撒一顿娇,让白露好好哄哄自己……
他想了很多见到白露后要做的事,但通向静室的道路却那麽艰难,自己拼尽全力仍然走不到终点。
白露在屋里收拾碗碟的时候忽然顿住,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存彦疑惑问道:“露儿,怎麽了?”
“是念卿!”他丢下碗碟沖出门去,果然看到被台阶挡住迈不进来的元念卿。
“露儿。”元念卿努力朝他伸出手,“我们……可以回安陵了。”
他激动地沖过去把人抱住,竭尽所能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对方冰冷的身体。
“好暖……”元念卿舒心靠在他身上,仿佛枕着温暖的阳光,无限眷恋地闭上了眼睛。
结局
时值三月,巴陵山的深夜还带着寒意。
白露手执提灯走在山路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非要大半夜出来吗?”
“说好的去山顶看日出,不现在出来会赶不上。”元念卿催促着,没看脚下险些拌了一脚。
他赶紧过去把人扶住:“你身体还没养好,夜里又冷,等过些日子天更暖的时候再看不行?”
元念卿拉着他继续向前走:“变暖之后咱们还要出门看地。”
他一脸茫然:“看什麽地?”
“你不会忘了吧?盖咱们的小院。而且林家旧宅已经被挖得不能住人,王府也要重新选地方。我打算一趟把封地都走一遍,顺便到处玩玩。”
一听出去玩,他也有些心动,不过还是顾虑对方的身体:“这种事又不急,你还是先养好身体。”
说起养身体元念卿抱怨起来:“这些日子天天闷在屋里都给我躺烦了,再不出来走动人都要变傻。而且住在侯府你又不能开口,早些把宅院建起来,才能过咱们自己的日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