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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彦掀开车帘辨认了一下:“看方向是去皇城的宗祠。”
他从未去过宗祠,不知道这地方在哪。
“宗祠在皇城最北的静龙山山顶,周围密林包围,平时很少有人过去,只有皇亲国戚去世和年节祭祖人才会多,算是皇城之内最清净的地方。”
没想到存彦了解得如此细致,他好奇地指指对方。
存彦点头:“没错,我作为替子的时候去过几次。不过整个过程实在枯燥无聊,半夜起来就要焚香沐浴,然后走石阶上到山顶。虽然山不算高,但途中要在八个石台停下听道士诵经,还没到山顶就又困又乏。”
这麽一听比之前在祈天台的法事还要複杂。
“后来我干脆练就了站着睡觉的本领,只要道士一开口我就能睡着。不过这本领会了没办法忘,后来去三官殿每次早课我都要因为打盹挨骂。”
他听到这里笑出来,能把站着睡觉练就到炉火纯青,师父也是个奇人。
第 196 章
说话间马车停下,听剑将他们带到城墙附近,找到守门的禁军亮出自己的腰牌。
禁军见到腰牌没有多问,直接将他们放了进去。不过进去之后他们没有找路上山,而是在林间穿行至几间僻静的小屋。
元念卿正在其中一间屋里坐着,见到他们进来赶紧询问:“一路还顺利吗?”
听剑点头:“没有人跟。”
元念卿安心看向白露和存彦:“师父,您怎麽也来了?”
“听剑说你需要人,我想你让露儿换医官的衣服,肯定是为了在宫里行走方便。我现在虽然没有身份,但宫里的路都熟,应该能派上用场。”
元念卿显出担心,不等开口拒绝,存彦又道:“我这几天也想过了,只要太后在,很多事就无法解决。师父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于他来说太后终归是亏欠了一生的人。但对我来说你和露儿比任何人都重要,与其你们髒了手,不如让我来!”
元念卿知道存彦误会自己叫白露来的缘由,解释道:“师父,我和露儿谁都不会对太后下手,真正要对太后下手的,是宁妃。”
存彦明白过来:“莫非你真的能让宁妃手刃太后?!”
元念卿微微点头:“我已经通知宁妃假扮曹伯,并且留下标记诱太后过来。”
存彦没太听懂:“怎麽个诱法?太后若是带人来怎麽办?”
“我前几日不是单独审问过曹伯?他虽然矢口否认与太后有私情,但他们每次见面其实都是暗中私会,地点就在上山路上第三层石台的静室。”
存彦听到这里不禁重重叹了口气。
“我用话激他,不是因为真的想对太后怎麽样,而是想以此逼他讲出这些细节,方便找到可以利用的地方,和宁妃达成交易。”
存彦恍然大悟:“难怪你那天把话讲得如此决绝,我还想你以往多少都会留些余地,原来是故意的。”
“当初您跟我说尘尽和那个人天生不和,我就觉得不对劲儿。那个人心思那麽重,怎麽可能轻易将厌恶带在脸上?不过这事不可能直接问那个人,我便在心里留了个疑问。之后曹伯的真正身份有了些眉目,我又从曹嘉将军那里听到曹子廉和太后的渊源,便隐约猜到其中的隐情。”
白露再一次惊叹元念卿的心思细密,几乎把听到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时不时拿出来琢磨一番,也难怪会整夜整夜睡不着。
想必那日元念卿在厢房之中将曹伯埋藏在心里的秘密都逼问出来,对方才会像失了魂一样不再言语。
存彦继续问:“所以你才会以那样的方式逼师父现身?”
“毕竟这事绝不能惊动不相干的人,还要让曹伯无处遁形,以那种方式是我想到最妥善的办法。”
存彦明白他尽力了:“不过亏你能想到这个办法把他引出来。”
“这也是多亏了元姝儿,她之前夜里潜入内院来找我,被曹伯用石子打了下来,我才知道他一直注意着内院这边。现在回想当初他要进内院,应该就是想保护我。”他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麽,看向听剑,“你的那把剑不会就是他的吧?”
听剑点头:“是。”
“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他教我剑术的时候。”
他从未听说过这件事:“他什麽开始时候教你的?”
听剑算了算时间:“七八年前。”
“你拜他为师了?”
“没有,他说不需要,只要保护你就行。”
“这些你怎麽不早跟我说?”
“你没问。”
他被噎得直运气:“早晚能被你气死!”
存彦赶紧劝:“好了,听剑不说你不也心里有数,还是快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 ', ' ')